刚从京城回来,他就想起这位一直让他惦念不忘的赵云绮,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带上家丁来抢人了!
顾应铭赶忙护住赵云绮,将李玉满拦住,不让他靠近赵云绮。
“你想干什么,胆敢抢人么?”顾应铭气愤地质问他。
“没错!就是来抢人的,我有何不敢?”李玉满口气蛮横,龇牙咧嘴。
“没有王法了么?你就不怕官府来抓人?!”
李玉满一阵嘲笑,“官府?抓人?谁抓谁呀?官府要敢派人来抓本官,本官就胆敢把来的人一起抓了!”
赵云绮平日里最恨这种嘴脸的人了,恨不得上去搧他几个耳光,可此时只有她与顾应铭两人在家,即使张子济在家也顶不了事,李玉满这一伙可是有八号人呢,个个五大三粗。
如此硬拼的话,顾应铭即使不被他们打死也要被他们打残,他们可不怕手里出人命。
跟他们讲王法讲世道,如同在放屁,顾应铭无奈,顺手拿着择菜的大剪子,对着李玉满,狠狠地说:“你若敢乱来,我就和你拼了!”
李玉满见势闪到了一边,他的家丁瞬间涌了上来,正要对顾应铭好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赵云绮从顾应铭身后站了出来,“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大家愕然。
为了保顾应铭的性命,她只能如此了。将计就计,先跟着他们去,说不定到时还能想出办法逃出来。
“云绮姐姐!”顾应铭知道她是在保护他,他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他怎舍得让她受委屈。
“应铭!你若还听姐姐的话,就把剪子放下,让我跟他们走吧!”赵云绮又从他身后窜了出来。
“不行!”顾应铭涨红着脸,大声吼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赵云绮趁他不备,一下夺下他手里的剪子,对着自己胸口,说:“你若不听,我就扎给你看!”
顾应铭傻眼了,他知道她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的。她为了不让他被一群人围上殴打,竟如此刚烈。这个紧要关头,他竟然还有空闲心生感动了。
李玉满双手交叉于胸前,正得意着看好戏,好不自在。
“你若让我跟着你一起去,我就听你的。”顾应铭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求其次。跟着她一起去,总好过让她一个人去。
赵云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只要他不跟李玉满对着干,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害他。
在一旁的李玉满犹豫了一下,若是不让顾应铭这小子跟着去,赵云绮要真伤着自己,他还是会心疼的。
他手一挥,“将他们俩一起带走吧。”
他的家丁们立即上前将赵云绮手里的剪子卸了,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双手朝后绑着。顾应铭自然也逃不过,被几个人强抓着绑了。
“李玉满,你混蛋!我们都答应跟你走了,为何还要绑我们?”赵云绮愤怒至极。
李玉满什么也不说,将头向右一摆,他的家丁很会领悟主人的意思,立马拿出两块方巾,各折成团,朝他们俩嘴上紧紧塞住。
赵云绮与顾应铭相视无语,真不知这次一去会遭怎样的祸,受怎样的罪。顾应铭心思已定,李玉满若敢欺负她,他哪怕舍命也要冲上去,与李玉满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俩被推着出门,上了轿子。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想得还真周到,连轿子都准备上了。如此别人看不出轿子里坐着是何人,他们也发不出声音。虽然李玉满不怕被人知道,但是强抢民女,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能遮掩就遮掩一下。
可他们却没想到会带上两个人,所以只好让他们同坐一个轿子了。
赵云绮与顾应铭两人坐着一个轿子,还真是有些挤。顾应铭拼命用嘴往外吐方巾团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他看了一眼赵云绮,突然想出一个办法,用嘴朝赵云绮胳膊上不停地蹭着,方巾团子果然掉了出来。
他终于可以顺畅地呼气了。见赵云绮的嘴还被堵着,他将嘴凑过去,咬掉她嘴里的方巾团子,方巾团子是被咬了下来,可是他的嘴却不小心碰到她的嘴了,而且是脸对脸如此近距离,怎的那么像接吻?两人同时红透了脸,没说话。
也不敢说话。若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嘴又会被堵上,那种憋气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沉闷了一会儿,顾应铭附在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如蚊子,说:“我们得赶紧想对策,若他们到时把我们分开关进两个房间,我担心李玉满他……”他担心李玉满会非礼她,而他又没法冲出去与李玉满拼命。
赵云绮怎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思虑了一阵,然后如同他刚才那般姿势,紧附在他耳边,说:“他看样子是真想娶我,如果想用强的,也不至于等到今日,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应付他。”
虽然赵云绮这么说,他还是十分担忧,奈何一时也想不出对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身不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张子济今日与同窗们讨论如何做文章回来晚了些。到了院门前,见门是敞开着的,他甚是纳闷,平时都是紧关着的,今日怎么回事?
他进了院子,见放在地上的菜只择了一半,剪子扔在一边,他们两个呢?再进了各个房间一瞧,还是找不见人。平时这个时候可是吃饭的时间,怎的他们俩都不见了。
他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预感出大事了。他跑出院子,来到隔壁林大婶家,问他们家人是否瞧见或听到了什么。林大婶吞吞吐吐地说,好像在门口见李员外家大公子来迎娶云绮姑娘了。
李员外家?迎娶?张子济听了如同五雷轰顶,猜测定是李玉满将人抢去了。什么迎娶?有在这个时辰,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连女方本人都不知情的迎娶么?
张子济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股脑儿地奔向知府衙门去击鼓。等了半天,小当值才出来问他什么情况,然后再进去禀报,也不让他进衙门,而是在外候着。
再等了好半天,小当值才跑了出来,说,连知府大人都知道今日李玉满大人要迎娶赵云绮姑娘,你怎的糊说是什么抢人,去去去,别闹了!
早就听说知府与李员外家勾结在一起,果然没错,竟连这种欺男霸女、丧尽天良的事都可以这样互相包庇。
求官府是无望了,张子济又跑到李员外家,拼命地敲门砸门,硬是被小厮将他推到在地,就差被他们用粗棍乱打了。
求官府无门,硬的又拼不过,这可如何是好。眼看着天已全黑,他踉踉跄跄地回了家。冥思苦想一阵,突然灵机一动,他拿出纸墨,奋笔疾书:天津李员外之长子李玉满,在京城任钦天监监判,不为朝廷尽忠,却私徇枉法、仗势欺人,到天津来强抢民女,并私押此女子之弟,本是触犯当朝律法、天理不容之事,官府却置若罔闻,此女子家人求救无门,只好张贴此榜,望智者或高士相助。
他写了无数份,搂在怀里,再拿着一盒浆糊,趁黑夜里将此榜贴在大街小巷的各个墙壁上。忙乎了一夜,他又来到李员外家附近观察着动静。
*
这一夜,赵云绮与顾应铭同样无眠。
赵云绮被关进一间上好的寝房,看来这是李玉满提前为她准备好了的。而顾应铭则被关进了柴房,由两位壮丁看守着。
赵云绮被松了绑,还有丫鬟来送晚饭和洗脸洗脚的热水,只是房门紧锁着,门外还有人看守着,绝不会有让她逃出去的可能。
她坐在椅子上发愣,在想着如何才能逃出去,还能让李玉满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苦苦寻思不出个主意。
“嘎吱!”门开了,李玉满笑眯眯地进来了。他定好了心思,只要今晚将她破了身,估计让她逃,她都不想逃了。被破了身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谁敢娶她,何况还是他李玉满破的,谁不忌惮他的显赫家世,更是没人敢要她了。
他想她定没那么傻,若能在李府当大少奶奶,还何苦逃出去当破鞋没人要又遭人嫌呢!
“我的好乖乖,你先消消气嘛。你放心,我定会好生待你的。”说着他就凑近赵云绮,手还往她肩上搭,赵云绮使出全身力气将他狠狠地一推,他不偏不倚撞到了屏风的角。
李玉满正要发怒,见她一副招人爱的模样,只好极力忍了下来。他揉了揉脑袋,又凑了过来好颜好脸地哄着她,一口一个乖乖叫得赵云绮直恶心。
口水都说干了,笑脸陪了一堆,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他见赵云绮仍然是冷着个脸丝毫不为他所动,实在没有耐心了,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今夜定要将她破了身。寻思到此处,他邪恶地淫|笑着,将她逼到床边,伸出双手朝她扑了过来。她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将旁边她丝毫未动的饭菜及菜汤整个的朝他的头上、身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