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乱红飞入朱门深 完结+番外 (才下眉头)
司马空向霍榷一拱手,“若景升来是与我论道古今吟诗作对的,我自然是不亦说乎,可若是再来劝我为朝廷效力的,那便恕在下招呼不周了。”
霍榷不由苦笑。
袁瑶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霍榷表字景升,但他有官职在身,除去长辈好友,一般都称他大人或公子,司马空却直呼他表字,再看他们两人虽认识,却还说不上是好友,故而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霍榷隐瞒了自己乃朝廷命官的身份。
再想今日霍榷让她素衣简从,他自己也是一身寻常富庶人家的装扮,知他不想以权势威逼,真心想结交司马空这个人的。
“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司马夫人嗷的一声河东狮吼 ,可转脸对袁瑶又笑眯眯了,“我家老爷不通庶务,一心只做那风流隐士,巴不得连身上的虱子都带点风流清高的酸劲儿,谁说都不听。”
这下轮到司马空苦笑了。
袁瑶也不禁掩嘴轻笑,可袁瑶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司马夫人看似口直心快,但在言语中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袁瑶了,倘若霍榷想让你从我这突破,那也是没用的。
司马夫人拉过袁瑶的双手,将袁瑶那是一个上下细细打量,口中不时啧啧,“好标致的人物,难怪剑舞得那般好看,就跟画里出来似的,连我家老爷都说什么矫如游龙惊鸿。”
袁瑶有些意外,原来方才林中还有别人,不由得谦逊道:“袁瑶献丑。”
司马夫人却爽快道:“我是说不出那什么游龙游风,金红还是银紫的,可好看就是好看。原来姑娘姓袁呀,可有人家了?”
袁瑶被司马夫人这般直白相问,一时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司马夫人却越说越得劲儿,“我娘家有个侄儿,那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
霍榷一听这如何得了,急急忙忙就过来将袁瑶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道:“夫人的娘家侄儿自然是好的,只可惜海棠儿已有贵人给指了人家了。”
司马夫人一愣,“贵人?”再看看霍榷那紧张样,再看看袁瑶那恨不得立即把手抽回来的羞涩模样,便一派已经明了的神情,道:“这两个孩子真是的。”
霍榷不由清清喉咙,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司马先生这是要远行?”
不怪霍榷这般问,因这屋中是满地的书籍和一些正准备装箱的瓷器用具。
袁瑶在进这庄园时便不做痕迹地打量了司马家的庄园,貌似不大也就两进的而已。
这前院上房阔五间,左右东西厢房各面阔三间,后头应该便是后罩房了。
袁瑶再扫看这堂屋,家什是一概是寻常的,最多的是书,便别无其他过多的摆设了。
无意中袁瑶还发现,书籍中有不少是流芳千古的明君良臣传记。
司马夫人道:“近来不少人来游说我家老爷出山为朝廷效力,老爷不胜其扰,正准备迁居别处了。”
袁瑶和霍榷对望了一眼,又听司马空道:“正所谓人各有志。我也不该多说无谓,以景升的才学走科举自然能圆报效国家之心,只是如今官场混浊,党争正盛,就是入了仕也难有一展雄才之时,望景升好自为之。”
此时,司马家看门的老家丁进来了,说是二皇子的门人递了拜帖。
司马空接过,看了两眼,对霍榷道:“你看,这种天气都不得清静,唉,烦请景升和袁姑娘随拙荆至后院一避。”
司马家的仆从不多,除了看门的老家丁,就是烧菜的厨娘和伺候司马夫人的丫鬟而已。
大雨正是下得滂沱之时,想看天知时辰是不能够了,只能估摸着该是午时了,司马夫人高兴家中有客,便亲自下厨,嘱咐袁瑶和霍榷自己随意。
霍榷背手站于门内,望着院外将天地泼了个茫然的大雨,眉宇间微微起伏。
袁瑶端着茶碗不吃,闻着缕缕茶香,双眼却有些失神,道:“大人是想请司马先生出山,为侯府所用?”
霍榷不想她会这般问,因这问是过于大胆了的,袁瑶是知祯武帝对司马空志在必得的。
回头见袁瑶有些失神,霍榷不由笑道:“说了可能你也不信,我是真心敬佩司马先生,如此栋梁之才不该荒废于田园山水之间。”
袁瑶慢慢收回涣散的眸光,“既然大人有此心胸,袁瑶倒是可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是……”
霍榷知袁瑶是个心思通透的,有些事她比旁人还要看得透彻些,且又善谋,不由对她未完之语寄以希望,几步回袁瑶身边坐下,“只是如何?”
袁瑶放下茶碗,道:“只是以后仕途之上,司马先生会与大人形同陌路。”
从霍榷脸上不难看出有些失落,但仍道:“君子群而不党,自该如此。”
司马空无心应酬便几句打发了二皇子的门人,回头让司马夫人传饭。
“我们家没那么多大防小防的规矩,我家老爷和我也只当你们是晚辈待,就不必拘于那些礼数了。”
闻言袁瑶便有了些疑心,进门之时司马空可是被司马夫人说是礼数周全的,司马夫人倒也罢了,司马空却也忽然视礼仪为无物了。
可司马夫人这般说,四人也只得围了一桌。
司马家在这山上占地颇广,可见祖产不薄,但司马空夫妻两人在吃穿用度上却非常节俭。
四菜一汤,用于待客有些少了,可米饭却是管饱的,就眼前这一大海碗的米饭,不说袁瑶就是霍榷也有些哑然了。
看司马空夫妻热情的招呼,豪情地大口吃饭,就是掉在桌上的米粒也要捡起吃了,倘若他们两人不把米饭吃光了,怕是要惹了主人家的不快了。
霍榷给袁瑶盛了碗桂花紫薯汤,又将她碗里的米饭扒了多半到自己碗里。
司马夫人咽了口饭,道:“怎么吃她的了?米饭还有多呢。”
霍榷端起那碗快把他整个脸都挡了去的米饭,笑道:“她胃口小,吃不完,免得浪费了。”
司马夫人又看看袁瑶,“就吃这些那里够,难怪不长肉,以后去夫家不好生养啊!”
霍榷差点将饭喷了出来。
袁瑶对司马夫人的直爽真是无力得很,此时更是恨不得将整张脸埋进饭里。
霍榷却笑着给她夹了块桂花糯米藕片,“多吃些,长肉。”
袁瑶在桌下踩了他一脚,把桌子震得咚的一声响。
司马夫人和司马空却老神在在,视若未闻的。
好不容易用完了饭,下人端来消食茶,司马家也就这茶水讲究些了,可霍榷却真的一口都喝不下了,在吃完那一大海碗后又被司马空夫妻肆意添了不少。
再看司马空夫妻,神情自若地剔牙。
知道他们夫妻是在有意为难,见霍榷难受袁瑶觉着他们过分了,方才本还想在言语上给司马空留几分情面的,如今也歇了这心思了。
至于身份是何时暴露的,应该是霍榷说她已有贵人给指了人家时吧。
她和霍榷虽一身寻常的装扮,可气度言行无一不彰显她们非一般寻常人。
能被他们这样的人称之为贵人的人,就更非一般人家了,而今司马空正不想和“更非一般的人家”有往来。
茶足饭饱,雨势也渐弱,司马空向霍榷一抱拳,“实在家中杂乱不便招呼二位了。而此去怕是和景升也再难有相见之日,愿景升能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成就千古良臣。”
袁瑶忽然插嘴道:“那不知先生觉得冯道可算是千古良臣?”
冯道自后唐庄宗起便是高官,石敬瑭时授鲁国公,少帝时封太尉燕国公,契丹灭后晋又称臣于耶律德光,刘知远建后汉又被任命为太师,郭威篡位复拜冯道为太师中书令。
冯道一生历经五朝,侍奉过十一主,位极人臣,享年七十三岁。
不少推崇忠臣不事二主的大家大儒,都曾斥冯道为无耻小人。
“那是反复无常、趋炎附势、寡廉鲜耻的小人。”司马空十分之激动。
司马空的反应,袁瑶意料之中,道:“可正是这个无耻小人,当耶律德光问:天下百姓如何救得?冯道答:佛祖救不得,唯皇上救得。正是他的谏言,令蛮夷一改灭我百姓之心,拯救我炎黄子孙。也正是这个小人,他政贤清明,欧阳修都得秉笔直书。这样一个行小人之腕,持君子之心的小人,和只敢叹如今官场混浊,党争祸国,自持才学却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百姓更希望多些这样的‘小人’。”
袁瑶这是直言他司马空就是伪君子。
四十多年来,还不曾有人敢这般当面谩骂过他,司马空一时被气得不轻。
霍榷则再添一把火,“不思为国为民,只知明哲保身,纵然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也不过是枉读的圣贤书。”
相对于袁瑶的直言怒骂,霍榷便温和含蓄多了,但话语之中也是不难听出他对司马空不屑。
霍榷一副不愿再与司马空这样的人为伍的神色,一拱手,“后会无期。”说完护着袁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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