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乱红飞入朱门深 完结+番外 (才下眉头)
让张有剩在文书上按过手印,就把他再囚监牢。
在张有剩回道监牢后,一来因他伤势过重,二来以为班倒锐敏王事成,他家血仇得报,再无生志,竟然在夜半咽气了。
而霍榷在看过结案文书后,道:“有劳三位大人,随进宫去走一遭了。”
郑琦等人皆道应该的。
霍榷等四人进宫后出来,没多时忠守王被召进宫。
忠守王这些时日事事顺遂,祯武帝对他越发依仗,可谓是春风得意。
得召见旨意时,忠守王正在军中,未曾来得及回王府,便匆匆进宫。
待忠守王到御书房前时,见不少人在等候觐见,可王永才见他来,立时就让他先行进去了。
忠守王正得意,随王永才在前引领,一脚才跨进西次间,迎头就飞来一砚台。
按说,忠守王是躲得过去的,可一想到掷砚台的除了祯武帝别人他人了,忠守王又不敢躲了,生生受下了。
忠守王额角立时就破了,血红混同砚台上的朱砂墨一道慢慢流下,却不去擦,忙跪拜,“父皇请息怒。”
祯武帝从大案后走出,将霍榷的结案文书掷于忠守王面前的地上,“你自己看,你自己看。”
忠守王不敢迟疑,捡起文书低头细看,当瞧到张有剩指认的是他的画像时,就有些傻眼了,忙道:“父皇,儿臣冤枉,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这张有剩原是告三弟的,怎么突然就翻供指证儿臣了?这里头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祯武帝重重地哼了一声,“陷害?隐情?那你说谁要陷害你?这里头又有什么隐情?”
忠守王想了下,道:“定是威震伯,想来前时曾和他有过节,他一定是在此案中做了手脚,或利诱了张有剩翻供。”
祯武帝笑道:“过节?你是说威震伯夫人劝劝阻皇后莫要将你记于她名下,做嫡子?”
忠守王面上赧然,却不敢承认,“不,自然不是,儿臣不敢有那心思。”
“那是什么过节?我倒是没瞧出来威震伯会同你有生什么过节的。”祯武帝肯定道,“就算威震伯同你有过节,郑琦等人与你也有过节不成?”
另外那二人如何,不敢说,但郑琦这人最是清正廉明,绝不会同任何人同流合污,所以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霍榷舞弊的。
忠守王一时语塞,无可辩解。
祯武帝近前来,稍稍俯身故意压低了声音,对忠守王道:“你以为威震伯为何奏请四司会审,就这等着你。就你一个当世人皆是有眼无珠的,还自以为是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是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朕若是你,就算威震伯不意为你所用,亦不会将其得罪了,给自己树这样一个对手。”
忠守王一时羞愧难当,恨不得地生一缝,他埋头就钻进去。
祯武帝又站起身来,“你错不该陷害你的兄弟,事儿既然是你自己闹成这般的,朕亦不好包庇。常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忠守王吓得跪爬到祯武帝脚下,央告着祯武帝恕罪。
祯武帝负手睥睨着忠守王,又道:“可你到底是朕的儿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褫夺忠守王亲王爵位,徒三千里,回京后,闭门忠守王府思过。”
与此同时,霍榷已回到威震府,正同袁瑶说今日公堂之事。
袁瑶听了感同身受的,自然欢喜得不得了,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张有剩怎么就认定了忠守王的画像了。
霍榷笑道:“看过看糊涂了,认脸认不清楚了,就从衣装上辨认。可平头百姓能识得什么皇亲贵胄的冠服礼服的,不过就看戏时瞧过蟠龙服。”
那百副画像里,众人虽衣着各异,就算是样式相同的,颜色也不尽相同,故此郑琦等人便不曾留意,那里头唯独忠守王的画像,是着蟠龙服的。
所以,张有剩忽然指认忠守王,并非无缘无故的。
只是这缘由,怕是忠守王等人就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的。
忠守王在宫中便当场被褫夺了亲王尊位,回府收拾行装,准备明日启程,徒放三千里。
恰巧霍杙又至,忠守王将所有的屈辱都发泄到了霍杙的身上。
次日,百官早朝之时,忠守王已启程。
祯武帝当朝宣布锐敏王的清白。
而经过边塞探子深入胡丹境内查探,胡丹因大雪受灾严重,蛮夷赖以生存的牛羊冻死不少,损失不小,今年怕是会比往年更早来犯。
祯武帝下旨,锐敏王和骁勇侯萧宁,立时奔赴边塞,以抗击即将侵袭而来的胡丹大军。
清明前一日,袁瑶出月子。
霍榷带着一家子祭奠过霍氏先祖后,又至忠国公府,祭拜袁家。
过了清明,霍榷也
正文 28111日的在这里
第四三回自掘坟墓(六)
当年要不是袁瑶的激将,也不能有如今司马空的。
自然若司马空无那辅弼帝王,济苍生,安社稷之心,谁也拉扯不动他。
如今司马空虽热衷于仕途经济,但看这些年来多少登门求学的无功而返,便知司马空无心于此。
只是不待霍榷设计司马空收佑哥儿为学生,便传来了旨意,佑哥儿进宫伴读,于五月入宫。
与谁作伴?
自然是韩施巧之子——镇南王。
镇南王小佑哥儿半岁,如今也不过四周岁半,但看宫中先例,这年纪启蒙也算不得小了。
大汉天家子弟,入学起便要早朝听政。
但也只是听,不得议。
早朝散后,才到书堂去上学。
可见从此早朝上,会多个小团子。
五月初一这日的早朝,百官列队徐徐贯入千和殿之时,小镇南王头戴小小的中缀五彩玉九缝乌纱皮弁,身着绛纱袍小朝服,手持小巧的玉圭,有模有样地立于众皇子之列首。
因大皇子忠守王被徒,二皇子为太子,立于祯武帝御案旁,三皇子锐敏王正于边塞外,四皇子早亡,五皇子被终身圈禁,六皇子左辅王和七皇子右弼王亦随锐敏王征战边塞,余下的八皇子和九皇子虽年长于镇南王,但尊位不及镇南王,只得皆居于其下首。
在祯武帝登上龙椅,百官跪拜山呼之时,霍榷真担心镇南王小团子会同佑哥儿一样,跪拜个礼滚满地都是。
许是韩施巧和宫里的礼官教授得好,镇南王小团子礼数十分端正,并没一磕头就团成一球滚出来。
霍榷松了一口气。
而居高临下的祯武帝,亦满意地点点头。
这里早朝所议,是胡丹罗老王不满汗王稽粥龟缩不出,独率罗老部来犯大汉边塞。
今年稽粥为何会一改往日的作风,按兵不动,便成朝议重中之重。
这些镇南王小团子自然是有听没懂的,只得两眼茫然四顾,让祯武帝看着一时竟乐了。
早朝散后,镇南王小团子便迫不及待回韩施巧宫中,换去朝服改着赤红四团织金蟠龙的常服。
韩施巧才给他戴上乌纱折角向上的翼善冠,小团子便匆匆拜辞韩施巧,一面跑一面喊道:“佑哥哥来了,让他等着急了。”
吭哧吭哧地爬上他的小凉步辇,小团子让小火者赶紧往书堂去。
众皇子的书堂位于皇极门之南,近东宫的撷芳殿。
如今还在书堂里读书的只有八皇子和九皇子,这两人自然也有伴读,只是都名不见经传。
八皇子生母庄嫔,庄嫔父亲是一知府,名傅时,这一出身令庄嫔在辈出显赫身世的妃嫔当中,就算不得什么了。
八皇子的伴读正是其娘家的嫡系。
九皇子出身尴尬,其伴读是光禄寺卿之子,听是好听却安传光禄寺卿这子,原是私生子,后才认祖归宗的。
今日头回进宫入学,为方便佑哥儿动作,袁瑶给佑哥儿着的通袖云襕的曳撒,头戴金玉在顶的奓檐帽,这样不论是上午的读书习字,还是午时后的骑马射猎,都十分便宜,且还不失身份。
王永才这御前大总管,也是个有心,知道佑哥儿今日头回入学,早吩咐下去要小心服侍,故而佑哥儿进宫后,随身服侍佑哥儿的小内侍,没有不尽心的。
那厢镇南王小团子急,佑哥儿头回入学也觉着新鲜,自然也急,就见佑哥儿迈着短腿一路小跑,身后跟着四个小内侍,捧着佑哥儿从威震府里带来的书笔文物、食盒、衣裳等等一路追,“哎哟,小世子爷,慢着点。”
进了撷芳殿,佑哥儿看看正殿,又看看东西两配殿,最后还是小内侍们告诉的佑哥儿。
撷芳殿正殿是祯武帝视学之用,而大汉亲王和皇子的读书仪又是不尽相同的,亲王郡王读书一概在东配殿,皇子则才西配殿。
佑哥儿这才奔东配殿去,只是此时镇南王小团子还在赶来的路上,其余亲王郡王一概都不再京中,所以此时殿中无一人。
佑哥儿扶着门框,跨着短腿迈进东配殿,只见里头书案数张,皆面东,所面之处一张黑油的大案,可知是讲学之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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