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方夙银将这一幕看的清楚,连连叫了一声,同时脚下用力,将半截木棍踢了过去,正正打在那黑衣人手上。而他也同时掠过去,抬手把裴晴揽了过来,自己则迎上前,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两方打了没多久,一个被贺兰千打进了水中,消失了踪迹;一个则也学了之前那人,自尽当前。
“现在人都死了,找不出派人行凶的人了。”方夙银在发现黑衣人有自尽的倾向的时候已经晚了,此番看见掉在水里的尸体,眉头皱的死死的。
蝉衣从后面走了过来,微微眯了眯眼,道,“也不一定,岸上还有。”
“岸上?”方夙银转头看她,
蝉衣颔首,“师傅正抱着他们,我就是过来找你们过去帮忙。”
一听到这话,方夙银面色一变,惊道,“师傅一个人?!”问完也不等蝉衣回答,当下一踩船,就不见人影。
知道方夙银肯定是用了隐术,而他方才那着急的样子让蝉衣心头起疑,蝉衣也不敢多呆,和贺兰千、裴晴两人急急往岸边而去。
他们到岸边的时候,见月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岸边,正帮着容疏,方夙银加入战斗,贺兰千也飞身进去。
蝉衣没动,她看着战圈之中那个白衣身影于刀光剑影中孑然明晰,像是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可是,看着看着,蝉衣却觉察出什么不对来。容疏虽然暂时还处于上风,可他的动作却比刚解救出蝉衣那时候似乎慢了些。仔细一看,不仅慢一些,他每一抬,每一式,都好像比印象中要缓一拍,连力道都不如之前。
这……不对!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九章 容疏负伤
容疏的示弱显得太过不可思议,渐渐就要力不从心。
蝉衣心中惊疑,眼看着再这样下去,容疏肯定抱不住,当下也不敢迟疑,紧紧赶到容疏身边,连身后裴晴的叫喊都没有听见。
容疏眼角瞥见一抹红色朝自己奔来,一侧头果然看见蝉衣,而她身后,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那一双带着杀意的眼睛和他手上的剑一般寒凉。容疏瞳孔紧缩,转身运力一道掌风急去,将想要偷袭蝉衣的人逼退。可他却后背打开,带着冰冷气息的剑刃直直插进体内。
“容疏!”
“师傅!”
两侧是月纤和方夙银惊慌的大叫,而容疏却只看的见蝉衣一双常常笑地细细弯弯的凤眸倏然瞪大,红唇微启,脸色刷然变白。
蝉衣飞身抱过倾身而来的容疏,看着那黑衣人将带着容疏血色的长剑一瞬抽出。她一下子红了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劈手夺过那把长剑,反手就狠狠地刺到那黑衣人的心口,末了,还不罢手,又是使劲往前一插,硬是将刀刃从那人背后穿透而出,撕裂血肉的声音清晰而残忍。
血顺着剑刃滑了下来,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顺着剑柄到了蝉衣手上,玉色肌肤衬着血色殷红,瞬时染红了蝉衣的眼睛。
她的大脑一下子空茫起来。
“蝉衣……”
容疏微弱地叫声让蝉衣回过神来。她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手上一抖,握着列一把抽了出来,喷溅出来的血落在她衣袖上,她却像是忽然脱力一般,抱着容疏跪倒在地上。
“蝉衣姐姐!”裴晴从不远处急急跑来,抬手想看看容疏的样子,却在瞧见蝉衣的模样的时候默默地收回手。
蝉衣一手抱着容疏,一手想在点住他身上的穴道止血,却手抖地厉害,怎么都点不准,只能侧头看向裴晴,请她帮忙。
裴晴会意,绕到容疏身后点了穴,回来的时候安慰蝉衣道,“容大哥并没有伤到要害,不会有事的。”
蝉衣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有追究裴晴对容疏的称呼什么时候变成了容大哥了,只是低着声说到,“我知道,只是……”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裴晴明白。
她知道容疏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除,可她就是心慌。
由蝉衣扶着的容疏抬起头来,看着蝉衣一双眼都红了,忍不住笑道,“小蝉衣怎么了?这么点小事都能红眼睛。”
闻言,蝉衣刚想反驳这哪里是什么小事,方夙银他们已经击退了黑衣人,急急赶了过来。待触及容疏身后那一大滩血迹的时候,月纤脸色大变,在两人身侧蹲下身来,一边探手去容疏,一边冷冷地对蝉衣说,“让开!”
窥见月纤的动作,蝉衣手下微紧,抬眼直视月纤,凤眸微冷。
蝉衣的神情让月纤心中一顿,但因为受伤的人是容疏,她微微眯了眼,再说了一遍,“我说的你听见没,让开!”
眼看着两个人的战争一触耶发,其余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听你的。”蝉衣一句话反驳,凤眸之下渐生含义,轻微的,如弦月光刃一缕,“他是我师傅,他的一切都很我有关。而我的事,你管不着。”
这话一出,月纤的脸色变得和失血的容疏一样白。
“好了,先送师傅回去,其他再说。”眼看着月纤还要再说什么,方夙银也皱了眉,开口道。
裴晴忙跟着附和,“虽然伤的不是要害,但伤口还是很深的,赶紧就医比较重要。”
因为关乎着容疏的伤势,所以月纤也一时不再说话,看着蝉衣扶着脸色煞白的容疏起身。而这个时候,大家才惊讶的发现容疏一直不说话竟然是因为陷入了昏迷。
一场好好的游船,因为突然的一场刺杀,而这般收局。
容疏被几人带回家后,方夙银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诊。他还生怕那大夫腿脚不利索,走的慢了,硬是一顶轿子给抬到了容疏的门口。
而自从回到宅子里后,蝉衣就被挡在门外,方夙银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不让她进去。而月纤这次倒也配含,跟着蝉衣等在门外,虽然着急,但并不像蝉衣那般焦躁。
大夫在屋中给容疏看了诊,又和方夙银在里头嘀嘀咕咕半天,才皱着脸出来,那皱双深的像是可以夹死苍蝇一般。
蝉衣着急地问怎么样,大夫回答含糊,只说伤口止血快,失血不多,问题不大。
蝉衣又问昏迷之事,那大夫的回答就更表面了。就像是昨天吃的那馄饨,看着白白大大的,一口咬下去,啧,没有馅。
这般的答案听得蝉衣抓狂,但就在她要揪着大夫问个究竟的时候,却被方夙银插手将人送了走。
这般耗到晚上,终于等到容疏醒了,蝉衣还没有进去,却被方夙银以做点清粥为由,让蝉衣先去厨房。
虽然心头不爽,可蝉衣想着容疏白日里本来就没有吃些什么,现在醒来估计会有点饿,便在厨房中熬了一锅米粥,威了一碗,给容疏端了过来。
她到容疏门口的时候,只见他房门掩着,里面隐隐有人声,而外面却不见月纤,估计是先离开了。
端着米粥走到门口,蝉衣抬手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了,顿时在心里将方夙银骂了一万遍,极为不爽地敲了门。
方夙银很快地就过来开了门,见蝉衣熬了粥来,冲她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粥,却在看见蝉衣要跟着进来的时候又挡在了门口。
“我要见师傅。”蝉衣站在门口,看着方夙银,一脸冰雪之色。
方夙银面上为难,“这……很多不方便的。”
蝉衣眯了眼,眼神冷寂,“怎么不方便了?我听见里面有说话声,想来师傅已经醒了,怎么还不方便进去。”
听到这话,方夙银咳嗽一声,道,“师傅醒了是醒了,可是——”
“可是什么?师傅为了受了伤,我心里不安,为什么连探看一眼都不行?”蝉衣脸上的寒意一下子收了起来,换做一副委屈的模样,看的方夙银真叫一个心里不安。
“因为容疏只让我进来。”
方夙银身后,月纤缓步走了出来,一身浅黄色衣裙霎时刺到蝉衣的眼里。
“容疏刚醒来,想吃点东西,劳烦你熬粥了。”月纤走到方夙银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米粥,一双眸子扫过蝉衣,有些得意之色融在其中,好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你可以走了。他知道你一直在门外,却只让我进去,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蝉衣的心里忽然像堵了什么东西一般,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月纤却忽然走近一步,笑的明艳盛辉,“因为他不想见你。”
一道裂痕从心尖窜了下去,有细密的疼痛缦了出来,蝉衣抬头看着月纤转身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些不置信。
“蝉衣……”见蝉衣如此,方夙银低了声,轻轻唤她。
蝉衣将目光拉回,直直看着方夙银,问到,“师傅……真的醒了?”
方夙银点点头,“嗯。”
“他让月纤进去的?”蝉衣继续问。
方夙银顿了顿,仍是点了头。
蝉衣抿了抿唇,再问,“所以,他只让月纤进去,却不让我进去?”
听到这话,方夙银一时不知道怎么答,只能看着蝉衣,眼中情绪复杂,“蝉衣——”
“呵,我知道了。”蝉衣忽然截断了他的话,嘴角莫名勾起一道弧度,“一直都是我傻罢了。我以为他真的在意我,却到现在才发现,或许月纤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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