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朝中的裴将军在边境和异族交战,大战告捷,顺利将异族赶回了他们自己的山谷之中。此番回朝,新帝要大宴群臣,特此邀请方夙银回京赴宴。
这裴将军蝉衣听过一二,据说是屡战屡胜,故而百姓称其为百胜将军。当初便是他带人攻入宫城,替新帝夺下帝位,之后异族冒犯边境,他便带人去往边境,此番仍是大获全胜。
听见蝉衣诧异至极的声音,方夙银抬眼看了她一下,从喉咙里“嗯”了一声权作回答。
抬手揉了揉额头,蝉衣颇为感叹道,“先是贺兰千,而后又是师兄,皇上还真是寂寞。”
闻言,方夙银送到嘴边的茶杯默默地离开一分,一边庆幸还好自己喝的慢,一边挑眸笑问,“怎样?有什么要让师兄带给妹夫的话?”
蝉衣拿眼砚他,眯眼笑道,“让他记得带几个小妾回来,为他们贺兰家开极散叶。”
方夙银嘴角一抽,决定还是先不喝茶为妙。
“什么开极散叶?”刚刚走进屋的容疏似乎只听见方夙银最后一句话,不由得笑问。
方夙银尴尬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徒儿要上京一趟,蝉衣让徒儿早些给方家开极散叶呢。
“哦?”容疏应了一声,在桌边坐下,转眸看了蝉衣一眼,神情如常。而后他又看向方夙银,笑着道,“蝉衣这提议甚好,为师也这么觉得。”
方夙银嘴角再抽。好吧,原本只是怕容疏误会他和蝉衣的玩笑,这下倒好,把自己绕进去了。
见方夙银神色憋屈,蝉衣忍不住笑了声,转移话题道,“师兄什么时候走?不如我帮着你收扮一下吧。”
方夙银感激地看了蝉衣一眼,然后回答到,“明天一早吧。今晚好好的和师傅师妹吃个饭。”
这一晚的饭菜比往日更丰富一些,三个人围坐一桌,聊天胡侃,倒也算的上其乐融融。
次日一早,方夙银便骑马离开了漓城,除开那些下人,整座宅子里就只剩下容疏和蝉衣二人。
而自从容疏在厨房里和蝉衣说过那番话后,他对蝉衣虽依旧温柔,却也不再有什么暖昧的话了,就好像真如他说的,便这般罢了。
这般的相处倒也算平和。两个人一起在宅子里过了大约三天的时间,第四天的时候,这份好不容易维持的温淡气氛,却被一个突然到来的人给打破。
蝉衣捧着茶杯,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冷傲的月纤,微微勾了嘴角,不带什么感情的说到,“你说什么?”
月纤面色不变,语气微冷,“麻烦你在容疏房间附近收拾间房,我要住下来。”
明明是拜托的话,可从月纤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些命今的意味。
蝉衣微微有些恼。
但她脸上还是一片温淡,一双美眸不含情绪地看着不远处的月纤,笑道,“抱歉了,师傅房间附近没有空的房间。。”
月纤冷笑一声,说到,“我看你这宅子也不算小,容疏想必应该是一个人在一个院子吧,不可能一个院子只有一间房。”
闻言,蝉衣回她一笑,亦是冷的可以,“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宅子。”
听到这话,月纤似乎顿了一下,又听见蝉衣继续说,“怎么?想住我的宅院还这般语气。你说吧,我凭什么让你住下来。”
月纤动了动唇,知道自己方才的语气有些问题,却又拉不下脸,只得和蝉衣一直僵着。
屋中气氛很是不对。
“怎么回事?”
就在两个人比着谁先坐定入佛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醇的声音,两个人都抬头看去,见容疏一身苍青色衣衫走了进来。
“容疏。”
看见容疏,月纤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他,眼底深深滚动着思念。
乍然看见月纤,容疏似是愣了一下,疏离有礼也对她点了点头,说到,“你来了。”
见容疏没有半分惊喜的神色,月纤倒也不觉得不舒服,而是几步走了上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似松了口气般说到,“你看起来还不错。”
容疏微微勾了唇,笑了一笑。
看见两个人这番模样,坐在上座的蝉衣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搁下茶杯,低眸了片刻,也站起身来,似乎不太想看两个人,只是看着门外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蝉衣。”见蝉衣要走,容疏忙喊住她。
蝉衣的步子停了一下,转身却对容疏笑的一如平常,“既然是师傅的朋友,蝉衣会让人收拾一间房出来给月纤住的。”
容疏正要颔首,月纤却突然出声’,“我要容疏旁边的房间。”
听见这话,蝉衣的目光“唰”地移了过来,直直看着她。
“月纤……”容疏也轻轻皱了眉头,似是对这句话也不太赞同。
可月纤却抬手拉了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眼底微微含着些暗色,“我必须要在你身边看着你。”
闻言,容疏的眸色动了动,竟也没有再反对。
两人这一番举动落在蝉衣眼里,就像是容疏的无声纵容。蝉衣心头微滞,却是扬了嘴角,将衣袖一甩,道,“那干脆就将师傅房间的外间隔出来,反正一个套间,够你睡了。”
说完这话,蝉衣也不想再和他们说一句话,头也不会地就走了。
容疏站在原地,看着蝉衣大步离去的身影,默默抿了唇。
而他自然也没有看见月纤在身后露出的得意的神情。
月纤住了下来。
但终究不是住的容疏的房间,而是容疏将旁边的一间小房间收扮了收拾,让月现住了进去。
本来蝉衣是不打算和月纤有什么交集的,谁知道,她住进来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就起来冲突。
虽然那日容疏在厨房中和蝉衣说了那些话,但他们毕竟还是师徒的身份,蝉衣仍是按照之前的习惯,给容疏送去了药。
彼时,容疏去沐浴了,而月纤正在他房中,不知道在收拾什么。当蝉衣推门进来的时候,恍然觉得月纤仿佛是容疏的妻子一般。
“你来做什么?”看见蝉衣进来,月纤一脸冷淡的对她说到。
蝉衣懒得理她,只是问到,“师傅呢?”
“沐浴。”两个字回答完,月纤低头看见她手上那碗药,不由得蹙了眉,“这是什么?”
蝉衣抬眸看了她一眼,同样简短地回答道,“药。”说着,她绕过月纤往里走,欲要将药碗搁在一旁。
哪知,她刚往前走了一步,却被月纤劈手夺了药碗,放在鼻下闻了闻,道,“这是什么药?”
“治咳嗽的。”虽然不想和月纤多说,但蝉衣还是简单回答了下。她想,若是以月纤对容疏的了解,应该也知道容疏有咳嗽的毛病。
月纤听到蝉衣的话后,眼底微微一沉,挑眉反问,“咳嗽?”接着,她抬眼看向蝉衣,眸中一片冷透,“容疏咳嗽是怎么引起的你知道么?随便弄些药来就给他喝,如果出了问题你负责么?!”
被月纤劈头指责,蝉衣本就不甚好的心情瞬时如跌落万千悬崖,她眉目倏然一凛,抬手却想将药碗拿回,口中跟着说到,“这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容疏的事我便要管!”说着,月纤躲开了蝉衣的手,接着,在她下一步过来的时候,右手一松,就听见药碗“辟啦”一声,摔碎在地上。
褐色的药汤从瓷碗碎片中蜿蜒流出,在地面上爬出一道一道丑陋的痕迹,一如此时蝉衣的心,被一条一条的丑陋裂痕所覆盖。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沐浴完的容疏披散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素色的衣袍被发尾的水浸透出一道道深色水迹。
伍 纠葛卷 此心与谁说 第十四章 对蝉衣身世的试探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满地的碎片,和那流溢的药汤。
看见这药汤,再闻见那股熟悉的味道,容疏将目光投向蝉衣,却见她立在一片阴影处,神色晦涩看不清。
“蝉衣?”他朝蝉衣走过去,唤了她一声,问到,“这是怎么了?”
听见容疏的声音,蝉衣稍稍抬起眼来,眸色却一片明暗交加,“碗摔了。”
容疏在她面前停步,闻言只是笑了笑,道,“摔了再熬便是,没烫到自己吧?”
蝉衣微微摇了摇头,一旁的月纤却冷哼一声,道,“容疏,你的身体本就不只是咳嗽而已。这随随便便的药可是能乱喝的?”
听见月纤的话,容疏转眸看了她一眼,颜色微冷,“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需要你挂心。”
被容疏这样一说,月纤脸色白了白,不由得嫉恨地看了蝉衣一眼。
蝉衣没有理会她的目光,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看不出喜乐,仿佛有些飘渺,“师傅,既然月纤在这里,蝉衣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连碎片都没有收拾,便转身朝屋外走去。
容疏心中一急,提步追上去,月纤忙拉住他,愈发惹得容疏心头急躁,一口气便卡在喉咙,引起剧烈咳嗽。
听着身后的咳嗽声,蝉衣心头酸涩,却忍住没有回头,而是加快步伐匆匆离开了。
月纤将容疏扶进屋,倒了水给他,又另外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让容疏服下,而后又替他顺了顺气,终于让容疏那口气缓了过来。
“月纤。”容疏在缓过来后,哑着声唤了月纤一声,月纤忙低头去听,却听见他说,“蝉衣的药谁准你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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