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见,赶紧跪下给皇帝见礼。
“都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微微放缓。
“事情查的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皇帝对着白竹开口。
白竹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低垂着头回到:“回禀陛下,目前为止,还没有搜到那只西洋瓶。”
“嗯。”皇帝听了没有再开口,可是伍伊人的心却是紧紧拧了起来,刚才她可是瞧见几个侍卫进了琳琅院了,结果却两手空空的出来了,明显是孙露藏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伍伊人微微郁结,看来这次还是扳不倒沐寂北了,不过不急,只要她还在这皇宫中,总是会有机会的,况且这次也只是为了帮孙露罢了,她倒是没有什么损失,只是空欢喜了一场。
“启禀陛下,臣女刚刚瞧见这白副统领同寂北妹妹极为熟识,本倒是也没什么,只是让这么多人瞧见,怕是会以为白副统领徇私,多多少少会在心里议论,所以臣女认为,为了证明寂北妹妹的清白,应该派旁人再去搜查一次,以免日后给寂北妹妹造成困扰。”孙露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可那背对着众多秀女和大臣的裙子,却是惹来了一片哄笑。
澄江候尴尬极了,脸色难看的像是充了血。
皇帝微微思忖,看了眼白竹,又看了眼沐寂北,便同意让自己身后的太监再次去搜罗一下沐寂北的房间。
沐寂北倒是也没有意见,只是浅笑的看着额头上冒出虚汗的孙露,看来还真是不置自己于死地就不死心呢?不过也无妨,等她折腾够了,就该轮到她来了!
青瓷站在沐寂北身后,似笑非笑,带着嘲讽的目光看着依然在垂死挣扎的孙露,这不知道这孙露到底想搜什么呢,那根玉棒已经换了地方了,那只西洋瓶也不在小姐的院子里,就算是搜个底朝天,也是什么都没有,这是脑子有病吧。
沐正德和澄江候为首的两派人都没有先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似乎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如上次那般简单,只是不知上一局输了的孙家,这次是否会扳回一局呢?
孙露给自己身旁的绿衣丫鬟使了个眼色,那绿衣丫鬟便一同跟着皇帝派的太监进了去,众人也没有阻拦,一行人都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着搜查的结果。
伍伊人看着孙露仍旧在垂死挣扎,不由得有些不赞同,在心里摇了摇头,在伍伊人看来,根本不是那两个侍卫没有搜到,而是沐寂北早有所察觉,那东西已经被移走了。
想到这之后,伍伊人猛然抬头,看向浅笑着的沐寂北,她已经想到,如果沐寂北发现了那东西,那么按照她的性子,怕是不仅不在她的院子里,反而会被藏在孙露的院子里,而若是继续这样搜下去,只怕孙露的性命就真的有了危险!
“回禀陛下,沐秀女的房间很干净,什么也没有。”一为首的太监对着皇帝开口。
孙露的瞳孔骤然放大,看向走在老太监身后的绿衣丫鬟,那丫鬟可是知道当初那东西被藏在了哪的,怎么会还是没有呢?
那绿衣丫鬟也是不解的冲着孙露摇了摇头,所有的瓷瓶里她都看过了,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孙露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心头的恨意陡然,却是反应极快,朗声道:“我就说寂北妹妹的为人自然是不用怀疑的,这样一来,也免得落人口实,我便也安心了。”
澄江候的脸色微微有些发黑,今日的事竟然一件没成,这多少让澄江候有些没有面子。
沐正德只是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禀陛下,刚刚在孙秀女的院子里搜到了贵妃娘娘的西洋瓶。”白竹听完侍卫的回报后开口道。
皇帝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今天的事情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出来,这是澄江侯府和丞相府不合闹出的时,虽是两家女儿的争斗,却屡屡牵扯复杂。
安月恒这时出现在众大臣之后,远远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他因着有些事情耽搁,来的有些晚,料想到孙沐两家的事不会结束,所以才再次来看看,想瞧瞧到底谁输谁赢。
伍伊人的心中则是一叹,果然如此,看来今日孙露是要背上个偷窃御赐之物的罪名了,若是皇帝再想着替她开脱,留她一条命,丞相府一脉的人怕是会不干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你不要在这血口喷人!”孙露气急,指着白竹痛骂,明明按照计划,这个西洋瓶会出现在沐寂北那里才对。
白竹没有理会孙露,对着皇帝继续开口:“而且,微臣在这瓷瓶里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见着白竹有些吞吞吐吐的样子,皇帝的眉头拧的更紧:“什么东西?”
孙露和伍伊人的心均是一紧,不敢开口。
“微臣不敢说。”白竹把头低的更低。
“说!”皇帝怒极呵斥,众大臣也不由得纷纷猜测,这澄江侯府的小姐那里莫不是还有什么脏东西?又或者,这东西是伍贵妃的?
“你说这贵妃娘娘会在瓷瓶里放什么东西啊,要我说都藏到那去了,一定是个宝贝。”一个秀女好奇的开口。
另一个小声回应;“说不准是孙秀女的呢,不过也有可能是伍贵妃的,不过孙秀女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偷这御赐之物,我听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众多秀女议论纷纷,自然都传进了皇帝和大臣们的耳朵里。
“到底是什么东西!给朕拿出来!”皇帝呵斥着吞吞吐吐的白竹。
白竹状似为难的牙一咬,将瓷瓶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实则心里却是幸灾乐祸。
将西洋瓶稳稳的交给自己的手下,白竹开口道:“陛下,这就是瓷瓶里搜出来的东西。”
众人顺着白竹的手看去,只见是一根玉棒,白里透青,算是块不错的玉。
不懂的人,只道不过是块玉罢了,可懂的人却是齐齐变了脸色,倒吸一口凉气。
伍伊人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一步,条件反射般的看向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沐寂北,沐寂北对她挑挑眉,露出一抹笑意,仿佛在对她说,是不是很惊喜呢?沐寂北没有告诉她,其实还有更惊喜的在后面呢!
伍伊人强迫着自己冷静,冷静,不要因为这就开始慌张,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解决的地步,还有孙露,只要牺牲孙露,自己应该会安然无恙!
其实这玉棒若只是在孙露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那么事情倒还简单,只要判处一个孙露也就罢了,可是偏生这东西又是在伍伊人的西洋瓶里发现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毕竟这腌臜龌蹉的东西到底是孙露自己放进去的呢,还是伍伊人之前自己将东西藏在里面的呢。
澄江候的脸色难看的不能在难看,这种时候他不能为孙露开脱,若是为孙露开脱了去,便相当于这腌臜的东西是伍伊人的,而折了伍家辛苦捧到今天的一个贵妃,这孙家怕是要遭受无妄之灾!
太监给皇帝搬出了椅子,皇帝怒气冲冲的坐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极为暴怒,似乎打算好好训问一番,“朕倒是想知道知道,这好东西,到底是孙秀女的,还是咱们的贵妃娘娘的!”
孙露惊的不行,加上之前受刑的剧痛,满脸苍白,大汗淋漓,双唇也失了血色,可是还是惊恐的跪了下来,伍伊人稍微好一些,至少看起来面不改色,只是脸颊同样有些僵硬。
“回禀陛下,这东西真的不是臣女的,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啊,陛下你一定要相信臣女。”孙露急急的辩解,急于撇清关系。
她之所以敢用这件事来陷害沐寂北,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在宫中来说是多么严重的,发现了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说好听了,可以被人称作寂寞难耐,说不好听了,那是和太监偷情。
你说你偷情也就算了,这已经给皇帝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了,可是你却偏要和太监偷情,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虽然说,现在这里的都是秀女,直到明年初,被皇帝正式选中的人才会成为皇帝的女人,没有选中的则是会被遣送回家,但是,皇帝可以挑选是不是要你,可是你却不能挑选要不要皇帝,这一下,无疑是给了皇帝一个大嘴巴,难看的紧。
若这玉棒是伍伊人的,那么便更是罪无可恕了,因为大家可以说孙露是自己放浪,寂寞难耐,年纪小,经不住诱惑,可若是到了伍伊人这,便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皇帝能力不行!
毕竟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子,贵为贵妃的女子,却是背着皇帝与太监偷情,这不是在昭告全天下的人皇帝不行吗!
无论是哪一种,皇帝都必然是怒不可遏,可是如今,涉及两人,却势必要问个水落石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是本宫的?”伍伊人的语气也严厉起来,这件事必须洗脱与自己的关系,不然自己只会成为伍家的弃子!
“回禀陛下,就算这西洋瓶是臣女偷的,可臣女刚刚受伤回来,哪里会拿着这种东西,还把她藏到自己刚偷的东西里?这怎么说的过去?”孙露宁愿承认是自己偷了伍伊人的西洋瓶,也不肯承认那东西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