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里面的女子已经昏厥,殷玖夜面无表情的起身,推开石门,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收回目光“继续。”
他不相信,不相信没有人能再让他心生波澜,让他失控,让他暴怒,他始终相信,既然这样的人会有第一个,便一定会有第二个。
于是第三个女子被带了进来,他不厌其烦的用极为认真的语气对每一个女子说着同样的话,没有丝毫的不同,也会让初二带着每一个女子去浴汤,自己站在旁边看着她们垂死挣扎。
而在这些女子历经生死之后,他则会耐心的给每一个女子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鞋子,看着她们穿与不穿,也不发表言论,最后再把每一个活着的人丢进冰室,让人划破她们的小腿,血流满地。
初一望着这样的殷玖夜,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男人独自太久,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是非曲直,什么是善恶美丑,在他的小小世界里,早已有了自己的审判标准。
而当他终于丰满了羽翼,可以走出那狭小的一隅,看看外面的世界时,他却不再需要,别人进不去,他也不肯出来。初一知道,这是这个男人的固执,他始终不肯相信,自己那颗冷寂了十八年的心为了一个女子分寸大乱,他固执的认为,那只是偶然,不肯承认。
终于,十个女子过去,殷玖夜依然无动于衷,平静的起身,没有一丝留恋,不喜不悲,安静的走开,吐出一句“明天继续。”
对于殷玖夜而言,他始终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沐寂北一次次失控,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轻易撩拨他死寂的心弦,当沐寂北那句不想再见漠然开口,他才惊觉,自己到底做出了多少荒谬的事情。于是,他开始疯狂的压抑,他要证明,他还是那个他,可以终日不发一言,不做一语。
可是,连续五六天,他一无所获,他成了收割人命的刽子手,成了那些女子眼中的魔鬼,可是,他依然只是冷眼旁观。
时间久了,他开始觉得自己像是行尸走肉,开始觉得自己只有一具空壳子,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更是不敢相信,这十八年来的漫长孤寂,自己是怎样忍受过来,仿佛从遇见那个女子开始,自己便开始溃不成军。
初一见着殷玖夜如此,心头隐隐发酸,悄悄转身离去,他想,他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结果会是如何。
第二日,几乎一夜未眠的殷玖夜早早起来,穿上初见沐寂北的那套衣服,开始日复一日的执着,他固执的想,也许今天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而事实上,今日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被初二第一个带上来的女子,便让殷玖夜坐直了身子,推开了脸上的面具。
他呆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女子,一身蓝色长裙,皮肤白皙,眼角带着泪珠,有些楚楚可怜,除却表情和气质,单论容貌竟与沐寂北有着七分相似。
初二看着主子迟迟没有动作,也没有擅自动手,那女子本是恨极了,也怕极了,可当瞧见殷玖夜那冷毅俊美的绝色容颜时,不由得微微失神,心猛的一颤,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双乌黑的眸子,仿佛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半响之后,殷玖夜的眼中带着血丝,语气轻柔“衣服脱掉。”
那女子一愣,随即脸颊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一双媚眼含着秋波,带着爱慕的看着殷玖夜,仿佛是死也甘愿。
她知道,能够住在这样繁华地方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仅是自己身上的这一件衣服,就是她半辈子也消受不起的,再看看眼前的男子竟然这般温柔,呼吸一窒。不由得迷了心神,想着想着,便动了让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心思,缓缓动手解开自己的衣衫。
开口道“奴家愿意伺候公子一辈子。”
殷玖夜看着女子的动作,却是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影,让那女子踉跄了两步,脸色更是红润的向极了苹果。
可突然,女子发出一声疼痛的尖叫,眼泪也流了下来:“啊!”
殷玖夜直接抓着女子的头发,将其拖拽了起来,丝毫不顾女子的疼痛,而后走到白玉铺成的地面上,一把松开女子。
女子被拖拽的生疼,眼睛红的像是小鹿乱撞,满心惊恐和惧意,瑟缩的看着蹲下身来的殷玖夜。
殷玖夜看着女子那受惊的眼神,双眼中的血色一下子就涨了起来,残忍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伸出大手抓着女子的脑袋,竟然‘嘭,嘭,嘭!’的往那白玉地面上磕了起来。
女子被脸朝下的用力,瞬间满面鲜血,看得初二都毛骨悚然。
可是殷玖夜却没有停下,像是睡醒了的野兽,没有丝毫怜惜的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女子起先还有力气哀嚎,可是后来却没了声音,渐渐的,女子的额头露出了森然的白骨,脸颊,鼻子,嘴里都流出了不少鲜血,门牙也被磕的七零八落,狰狞的可怕,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却转瞬成了这副样子。
守在门外的初一一阵冷颤,他本是看着主子念着那个女子,这才费力的找了个如此相似的,本以为主子会高兴,却不想竟然会是这样,想想真是后怕。
殷玖夜松开了手,站起身来,沉沉的闭上了双眼,他终于明白,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面庞,都能让他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厌恶那个女子竟然同她长得有几分想象,他不允许有那样的存在,殷玖夜自嘲,事到如今,自己到底还想证明什么?
女子的尸体在白玉的地面上蹭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殷玖夜却是懂得,不管自己对沐寂北是什么感情,他都想要把她一辈子绑在自己身边。
初一回过神来,不由得一个冷颤,这几日他们光是处理的尸体,便已经堆积如山了,更何况,因着某位大人的洁癖,那浴汤被拆了重建,冰室也因着尽是血水不能再用。
看着远走的两人,站在树后的殷玖夜缓缓转身,眸色很深,却没了缠绕了许久的暴躁,沐寂北,这是我最后一次远离你,我会按照你说的,不再相见,只是,若是你再次出现在我身边,我便不会放你离开!
而另一边回到宝琅阁的沐寂北正坐在桌旁,坐的笔直,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青瓷上来布菜,才换了姿势。
“小姐,我们就应该看着那五十大板打完再走,否则澄江候或者伍伊人肯定会买通那两个行刑的侍卫,给孙露放水,不打死她真是可惜了!”青瓷有些愤愤不平,这孙露实在是太过于嚣张,她不死,青瓷的心便堵的难受!若不是小姐拦着,她真想一剑下去,将她剁碎了喂狗!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直接离开,若是孙露就这么死了,后面的戏还怎么唱下去?”沐寂北浅笑着反问青瓷。
“小姐是故意的?”青瓷一双眼睛晶亮,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沐寂北。
沐寂北浅浅笑笑,对着青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青瓷猛的点头,转身就要往外走“我这就去!”
沐寂北却一把把她拽了回来,柔声道“坐下吃饭!”
一顿饭,青瓷吃的有些心不在焉,沐寂北见状无奈,只好由着她去,自己简单的用了些饭食,便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孙露,伍伊人,澄江候,这些人,今天一个也别想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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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逼啊,我现在眼皮子都抬不起了,今天不多说了…啊对,男主渣子,拒绝探讨三观,不接受者不必告诉我。妹的,老子已经一个礼拜都只睡三四个点了,亲亲,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不知道说的啥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好戏开锣
微微休息了半个时辰,便听见外面传来了纷杂的吵闹声,沐寂北起身在宝琅阁的小窗上向外看了看,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转身走进内室,给自己披了件锦缎的天蓝色斗篷,上面印着白色的蒲公英,领口处事一条精心制作过的白狐尾,格外漂亮。
这些日子天渐凉,她这身子又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再加上上次在殷玖夜那着实折腾的够呛,自然是要多加注意。
重生之后,她向来不会委屈了自己,上一辈子的委屈真是够多了,满心算计,只为了一个男人,最后到底得了什么,还不是凄惨而死,所以今生今世,她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纷纷杂杂的议论声渐渐扩散了开,人人嘴里都在议论着些什么,每座院子中的秀女都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一个个堵在各自院子的门口,四处张望,看看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沐寂北不急不缓的走出,同旁的秀女一样,也站在了琳琅院的门口,静待好戏开锣。
制造出这纷扰嘈杂的不是旁人,正是伍贵妃伍伊人。
伍伊人一身正红色极地长裙,上面是两只刺眼的金凤,一只软金雕琢的精致凤冠,高悬在头顶,垂下的流苏坠在了额前,远远看去四处都泛着金光,只觉得高不可攀,气势逼人,当真不愧为贵妃二字。
相比之下,沐寂北的气势就要弱多了,瘦弱的身体,温软的样子,还有柔软的嗓音,似乎根本无法同日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