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实在是说笑了,答应王爷的事我已经尽力,只是没有想到沐寂北实在狡诈,王爷可要知道为了帮王爷,我才混迹到如此下场。”伍琉璃心中十分不安,却也知道此刻只有说服恭肃亲王才能活下去。
“本王倒是不知太子妃为本王做了什么?为何本王丝毫成效也没有看到?”恭肃亲王语气不善的开口道。
伍琉璃连忙将在井中下毒一事说了出来,却没有赢得恭肃亲王的信任。
其实计划的本来并不是这样的,因为恭肃亲王需要一场胜仗来为自己挣回面子,只有这样,他才好挺着腰杆回到西罗。
所以最初的计划是让伍琉璃在井中投毒,毒死一部分西罗士兵,而北邦得到消息后会趁机发兵,打的西罗一个落花流水。
只是后来因为沐寂北的出现,导致伍琉璃在这个计划的过程中加上一步,先陷害沐寂北,而后再给北邦传送消息,这样一来,沐寂北将会成为万劫不复的罪人,任是殷玖夜也救不了她。
可是伍琉璃却没有想到,正是这个打算,却是让沐寂北反倒过来陷害了她一把,这也导致她没有来得及给北邦传送消息,恭肃亲王便也就没有得到这个大好的时机。
至于后来她所偷的防控图,却是真的,只是没想到为何开始所说的魏虎等人遭遇埋伏大败,最后会变成恭肃亲王惨死,难道是那个探子给了她假消息?伍琉璃心中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恭肃亲王上下打量着伍琉璃开口道:“只是太子妃能够解释一番为何我军的防控图竟然消失不见了?”
伍琉璃的心思飞速的转动着,最终因着北邦的失败,认定了是那张图起了作用,所以开口道:“我将那张图拿走不过是为了让王爷能够取得胜利,为此我特意叫人制作了一张与防控图相反的交给了太子,这样一来,西罗的军队正巧可以步入王爷的圈套,岂不是助了王爷一臂之力?只是不知为何,如今看王爷的样子,似乎不太高兴。”
伍琉璃原本是想问为何恭肃亲王会打了败仗,不过因为怕触及霉头,才委婉的开口。
却不想,还没有说完,恭肃亲王便恼羞成怒的甩了伍琉璃一个巴掌,两边的丫鬟吓的立刻松开了手,伍琉璃因着双腿没有多少力气,一下子就被甩倒在地。
原来,恭肃亲王是故意将那张图让伍琉璃看到的,恭肃亲王预料到伍琉璃为了取得军心,坐实太子妃的位置,一定会把那张图上交,而一旦西罗按照那张图出兵,便会正中了他所设下的一系列埋伏,却不曾想,伍琉璃竟然说他将图给完全对照着改了,那么所有埋伏岂不是颠倒了过来。
而这,也正是自己军队为何会失败的原因,虽然说恭肃亲王有利用伍琉璃的心思,却怎么也想不到最后自己的失败竟然是出在她的身上。
伍琉璃更是不知自己的猜测到底哪里出了错误,恭肃亲王竟然会陡然间翻脸。
恭肃亲王一脚踹了过来,正中伍琉璃胸口,伍琉璃吐出一口鲜血,狼狈不已。
恭肃亲王开口怒骂道:“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自作聪明的蠢货!”
伍琉璃还没有来得及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便听恭肃亲王挥手开口道:“将这三人给本王拉下去,贬为军妓!”
伍琉璃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一手紧紧拉住恭肃亲王的裤腿,哀求道:“王爷,你不能这样,你同我父亲和摄政王可是合作伙伴,你不能这么对我!”
恭肃亲王一脚踢向伍琉璃,甩开了她的手,冷声道:“你们摄政王早已经不知死在哪了,皇帝回京也不知会如何处置你父亲,难道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吗?”
“可是至少我们曾经合作过,王爷从我父亲这一拿到了不少好处,总该念着这份情谊放我一条生路。”伍琉璃心中升起无限惊恐,苦苦哀求着。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最初的高贵,看着这个拽着男人裤腿求饶,满眼泪水,满身泥泞的女子,谁还会想到,当日大殿上那个一身白衣翩然起舞的决然女子,谁还会想起那个足以让人惊鸿一瞥,宛若白莲的素雅女子。
“哼,你还有脸说,若不是因为你本王也不会折损这么多的兵马,你让本王还有何脸面回去面对皇上!既然如今你父亲没落了,便由你赔偿本王的损失!”恭肃亲王的声音近乎尖锐,明显看出气的不轻。
一张征战最后,他却只能带着这几十万的残兵败将返还,也不知要多久他才能直起腰来走路。
“还不将她带下去,记得告诉将士们,我们会败的如此惨重都是因为这个女子的照拂,不要忘记好好招待她!”恭肃亲王看着伍琉璃的目光满是厌恶。
很快就有士兵将几人拖了下去,当然不会忘记把恭肃亲王的话转告给其他士兵。
所以,伍琉璃当军妓的第一天,便有很多的士兵来光顾。
军营中的嬷嬷不忘‘好心’的帮她打扮一番,摒弃了一贯的白衣,换上的严肃的粉色,梳起了精致的发髻,不再是简单的白玉簪或者紫檀木,而是变成了一些低廉庸俗又十分繁复的珠宝首饰。
那张向来素雅的面庞,更是因为经过嬷嬷之手,变得妆容精致,眉黑且细,脸白且匀,唇红且丰满,一时间冠压这军营中的所有军妓。
伍琉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厌恶的不得了,即便是换上了这副装扮,不得不承认,她依旧是个美人,比起素雅的自己,这副妆容更好的掩盖了她的缺点不足。
可是她却没有为这份喜悦而庆幸,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是漂亮,那么也就意味着招来的男人也就越多。
所以,伍琉璃看着面前的铜镜毫不犹豫的抹花了自己的脸,甚至画的更抽了一些。
本想着那嬷嬷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似乎天不遂人愿,那嬷嬷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没过半个时辰,竟然再次回到了伍琉璃的住处。
当瞧见自己精心折腾了半天的成果就这么毁于一旦的时候,当真是气坏了,甩手就给了伍琉璃一个巴掌。
“你个小贱种,还这真是把自己当成了个东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老娘的厉害!”伍琉璃一手捂着脸颊,一面低着头,不敢还嘴。
即便是她再厉害,也知道这个时候要退让三分。
她的钱财都在之前的衣服上,可是衣服已经被拿走了,包袱也不在身边,所以现在她就算是想讨好这嬷嬷,都没有什么物件。
见着伍琉璃不还口,那嬷嬷的怒气并没有少,而是对着身后两个粗壮的嬷嬷开口道:“去,给我摁住她!老娘今日非要给她些颜色瞧瞧,替我们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因着似乎把伍琉璃当做了害得他们打了败仗的罪魁祸首,这使得几人格外卖力,给予了她旁人没有的待遇。
伍琉璃身上本来就有伤,此刻被两个比她不知要壮实上多少的嬷嬷摁住,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心理想着最多不过是再挨上几个巴掌,毕竟如果自己要做军妓,这嬷嬷是不会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的。
却不想那嬷嬷也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钳子,两名丫鬟一见,立即就明白了这嬷嬷是要做什么,当即把伍琉璃的两只手摁在了桌沿上。
伍琉璃瞳孔一缩,还来不及开口,那嬷嬷就已经走上前来。
一把精细的钳子夹住了伍琉璃圆润的指甲,伍琉璃猛烈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啊!”
一声刺耳而尖锐的声音响起,伍琉璃的一只指甲生生被这嬷嬷用钳子给拔了下去,因着指甲已经掉落,露出了粉嫩的肉芽,翻滚着涓涓不断的鲜血。
因为巨大的疼痛,伍琉璃发疯似的推开了一个丫鬟,可是当那剧痛过后,她却再次轻易被两名丫鬟摁在了桌前。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敢不敢,既然到了我北邦的军营,就该好好伺候我北邦的士兵!”这嬷嬷的眼神中带着哀戚,似乎是在想念自己在这场战争中死掉的儿子。
“我。我。我再也不敢了。”伍琉璃颤抖着,声音十分虚弱,十指连心,只觉得疼痛无比,仿佛整个人一瞬间就被抽空了一样,那种痛,仿佛一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嬷嬷却不理会苦苦哀求的伍琉璃,继续将钳子对准了她的另一根手指,伍琉璃拼命的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啊!” 很快,再次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叫,伍琉璃双眼一翻,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
身上艳粉色的衣裙已经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嬷嬷也没有叫人将伍琉璃弄醒,只是认真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很快,刚刚昏死过去的伍琉璃,便因为剧烈的疼痛转醒,循环往复,像是不可间断的噩梦。
此刻的她无比后悔,宁愿呆在西罗的军队里,最起码那里的人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即便是怨恨她,也会念在过往的情分上留她一条生路,而不会如此待她。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这间营帐中响起,以至于到最后的时候,伍琉璃已经沙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