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娘仨完全占了上风,徐氏只能躺在地上直哼哼的时候,林氏一边赶紧催促全哥儿去地里找大郎,一边爬起来压在徐婆子的身上又掐又拧的。。。。。。
韵秋回头去看那张婆子,要不是朱大娘使劲拽着她,瘫软的张婆子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韵秋赶紧提醒林氏去解决了她。
林氏先去拾回了扔掉的菜刀,才装腔作势的提了刀走到张婆子跟前,可还没等她说出早就想好的词就愣住了——只见张婆子抖如筛糠的尿了裤子了。。。。。。
尿骚味传来,朱大娘嫌弃地松了手,张婆子一下子瘫坐在了她自己的尿上面。
朱大娘先扯了下林氏让她回神,才笑着说张婆子,“哎呦,张太太咋吓成这样了?您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啊!”
林氏赶紧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才开口道,“张家太太,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为什么过来,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得。大房想拿我家丫头还赌债,可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是任人揉搓的主。哎呀,日头都这么高了,我那鲁莽又疼他妹子的大儿子可要回来了,他那脾气我可拦不住。。。。。。”
张婆子直到被朱大娘拖出了韵秋家的院子,瘫软的双腿才找回些力气。
她本就没什么能耐见识,平日里全靠了泼皮的儿子才张牙舞爪的,街坊邻里也没人敢惹她。谁曾想,这个李老三家的女人孩子都这么凶悍,又是棍子又是刀的,恨不得也把她给打杀了。。。。。偏生儿子不在身边。。。。。。
这一切还不都是徐婆子害的,说什么那个熊丫头有一大车子的嫁妆,比她家香儿强。我呸,穷家破院的,娘俩个还都是恶煞婆娘。。。。。
我呸,那种泼辣媳妇我张家才不要。。。。。。回去就让徐婆子送了那个香儿过门,那可是儿子好不容易才诓骗来的。。。。。。不然,就让儿子剁了那个李三贵的手。。。。。。
等到李老三找齐了两个儿子赶过来的时候,迎头跑回来的李大郎二话不说就抡了碗口粗棍子照着二贵和三贵夯打起来。。。。。。
大房父子以为家里只有女人,没什么准备就空手匆匆赶来的。
等他们拔出了韵秋家的篱笆棍子要反击的时候,里正带了一堆朱、罗两大姓的劳力们从田里赶回来了。
朱大娘也带了一大群听到消息跑来看热闹的婆子媳妇,还有一群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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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撑腰
韵秋家院子里,里里外外的人把李家大房和三房围在中间。
一边是缓过了劲的徐氏爬起来大声叫骂,要去厮打韵秋和林氏,被村子里的媳妇们拦住了,动弹不得。
一边韵秋抱了吓得大哭的大宝抹眼泪,刘氏和全哥儿围着被打的躺在地上呻-吟的林氏哭喊,
“这要心黑成什么样才能对我婆婆下这么重的手啊!还要把我家小姑往火坑里推。。。。。。”
“娘,你可不能有事儿,不然他们要强抢了我姐去给李三贵还赌债了。。。。。。”
周围那些善良的大娘大嫂都禁不住抹起了眼泪,碰到如狼似虎的李老大一窝子黑心黑肺的,孤儿寡母的真是可怜啊!
“昨个儿听说李老大要卖了自家侄女,我还不信有人能连猪狗都不如!”
“你嫁来得晚不知道,当年就是大房见死不救,三婶子才卖了闺女的。”
“当年。。。。。。,全哥娘还大着肚子呢!”
“李二贵住的房子就是霸占人家孤寡的。。。。。。”
。。。。。。
念过半百的罗氏族长翘起花白的胡子,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李老大的辩解,“这些年你们李家大房的龌龊事我就不说了,这回你家没人味的三崽子把妹子抵了赌债,你却昧了良心要让侄女去还债?简直不知廉耻,畜生不如。人家有娘有大哥的,哪里轮到你这个早断了来往的不仁不义的大伯父做主寻亲?你配吗?。。。。。。”
罗家的族长也当不甘人后,“说全哥儿娘仨往死里打她们,纯属胡扯,二丫还抱着孩子,全哥儿又小,能顶什么事儿?你那婆娘和小儿媳这不是好好的还站在这里?现在躺在地上的是谁?李家大郎两口子还在地里,你就气势汹汹的带了两个崽子打上门了,你还要人命不成。。。。。。”
大房一家子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到了落幕的时候。
终于轮到了里长开口了,“李老大,我早就得了信儿,是你们大房舍不得拿银子还债,又想拿自己闺女攀高枝,就想坑害老三家的闺女。。。。。。简直是目无王法。。。。。。都是你们家这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带累了我们村子的名声。。。。。。村里的后生走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哪还有姑娘愿意嫁进村子。。。。。。朱、罗两大宗族管不了李姓,村规管的了。再敢违反村规伤风败俗,就把你们一家子赶出村子。”
。。。。。。
大房这回明晃晃的掉进了坑里,只能灰溜溜的夹紧了狼尾巴,村子里的人怎么都跑来给三房撑腰了?
。。。。。。
韵秋家完胜了大房,可也是损失惨重。
院子里的菜被祸害了一大片儿,小鸡仔在混战中也不知道被谁给踩死了一只。
韵秋的左手被挠出了血条子,腿上被蹬了两脚,胳膊太用劲了,疼的都抬不起来了。
全哥儿身上被踢紫了好几块。
林氏被徐婆子打了几下,头发被扯掉了,衣服撕破了,指甲抠断了,脸也抓破了。刘氏正在用温水给她擦脸上的伤,疼的她呲了一声,“还好没伤着二丫的脸。娘都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落了疤。”
李大郎懊悔,“我就不该听你们的下地去!”
林氏训他,“你一个大老爷们要是打的名分上的伯娘和堂弟媳妇满地找牙,以后还怎么撑门立户?大房没脸没皮的,咱可不能呢。”
李大郎还是不服气,“那也应该把四娘留下!”
韵秋开口解释,“那咱家就是三个女人一个半大小子对战婆媳两个了,谁还相信咱家吃了大亏了。”
“那也不该是让你去打架,名声传了出去还怎么嫁人?”李大郎后悔的不得了。
韵秋安慰她,“大家可都看到我抱着大宝撇不开手,怎么会去打架?朱大娘也不会乱说的。至于那张婆子,就是故意要让她知道我凶悍心黑。白纸黑字的契约在手,张家只要名正言顺的咬紧了大房,可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咱家这骨头既然难啃,张家自然不会如了大房的意来费心纠缠。”
林氏也从炕上坐起来,“大郎,你也不想想那张小眼是干什么营生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呢。就是大房,也是惹不起的。咱要是打了张婆子,张小眼自是不会痛快的撒手,那就麻烦大了。只能威吓她,让张小眼知道大房不能随意拿捏咱家,他有后路又怕麻烦,自不会像对大房一样和咱家死磕到底。只是可怜了香儿,摊上了那样的爹娘和哥嫂!”
听了林氏最后的叹息,韵秋不解,“娘,大房家底殷实,香儿可是自小娇养着一心要攀个贵亲的。难道他们还真舍得把香儿抵给张小眼不成?”
林氏叹息,“那可不好说。要搁在你爹刚死那时候,大房自然是有余钱能还得起赌债的。可现在,娶了三房儿媳妇,又分了两回家,大房家境也是大不如前了,除非他们舍得卖上几亩地。”
大郎摸了摸头说,“李三贵好赌成性,偏偏本事又不到家,可是偷着输光了徐婆子老两口不少体己钱。”
林氏喝了口林氏端来的水才又开口了,“偏偏香儿还没有定下亲事。大房这几年上蹿下跳烧香拜佛的,也没听说找到了个富贵人家。要是真寻着了,徐婆子那个大嗓子肯定会挨家挨户的上门炫耀。”
韵秋想了想,“娘,我明白了。香儿还没找到可以让大房一家子沾大光的好亲事,那一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还要仔细掂量香儿和田地银子相比,哪头轻哪头重。”
林氏点头,“前面没有甜头,让分出去的大贵、二贵两家拿银子出大头,自是不可能的。要是卖了地,三贵夫妻更不会答应,他们可没分家呢。就算老两口子心疼闺女,也是有限的。”
大郎朝地上啐了一口,“两个老货都是活该,自己狼心狗肺,也养了一窝狼崽子,现在可算是报应来了!还有那个香儿,别看年纪小,心也是歪的。那年她从货郎那里买了包糖块,碰巧才四岁的全哥儿看见了,馋的拉了她想要一块,她就狠心给推到了地上,头都磕了个大包。。。。。。”
听大哥说了这一茬,韵秋本来还有些担心香儿的心也跑的无影无踪了。香儿只比她小了一岁多,娇养的要吃好的穿好的,看人的眼睛都是斜的,处处都要压韵秋一头,过年的衣服颜色都要比她的鲜艳才行。。。。。。。没想到是越大越心黑,连全哥儿都欺负,这要是磕破了头、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