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三煞?原来是金氏三兄弟,秦惊羽冷冷一笑,虽然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但是在秦惊羽这种人看来,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在这里地方装起了大爷,秦惊羽心中不悦,表面上却纹丝不动。
沈之让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之后冷笑道:“黑风三煞,你们倒是有自知之明!”
有人笑出声,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客人,客来居的老板也来了,见势不妙,黑风三煞可是惹不起的,对秦惊羽和沈之让说道:“实在对不起啊,两位公子能否移步到旁边的那张桌子用膳?”
秦惊羽忽然感觉到一阵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的感觉很准备,可是她一抬头,要对上那道目光的时候,那道目光就不见了,秦惊羽心下狐疑,到底是谁呢?
秦惊羽还是不动,那掌柜一使眼色,小伙计就麻利地收拾了一张桌子,正准备将他们的酒菜端过去,却被沈之让给按住了,笑嘻嘻道:“老板,打开门来做生意,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就算你这里有黑风三煞压着,可是也不能不讲规矩,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旁边的人有的暗暗为沈之让叫好,也有为他们两人捏一把汗的,黑风三煞能在江湖上闯出一些名堂,总是有些本事的,那两公子看起来就像文弱书生,要是和黑风三煞起了冲突,岂能讨得了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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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八 谁人相约?
也有人想看好戏的,之前热闹的说书评书的人现在都被这边的纠纷吸引过来了。洌璨啚晓
客来居老板叫苦连天,两边都不是善茬,他只好赔笑道:“金爷,要不您老几位…”
话还没说完,就被金爷一个巴掌打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嘴角一抹,竟然打出了血,捂住嘴巴,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
沈之让见状,怒道:“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撸起袖子就要和他们动手,被秦惊羽制止了,知道他好打抱不平的老毛病又犯了,秦惊羽云淡风轻道:“几位想要在下的位子,也不是不行,只是按照江湖规矩,似乎应该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几人一愣,其中年纪大一点的,是金氏三兄弟中的大哥,对秦惊羽一抱拳道:“我们兄弟三个每天都在这张桌子吃饭,已经是我们的习惯,此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今日我们来迟了些,所以还请尊驾让开!”
沈之让不屑道:“不就是吃个饭嘛,还这么讲究,哪里不是一样吃?”
最年轻的那个目露凶光道:“这张桌子是我们黑风三煞的专座,你这个黄毛小儿还敢出言不逊?”
秦惊羽淡淡道:“金爷所言也是人之常情,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若是已经订了座,在下强行坐下便是僭越,只是可惜,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们这里不能坐,饮酒作乐,人生一大快事,岂有一半被打断的道理?”
秦惊羽不是言行咄咄之人,若是对方态度客气一点,理由充分一点,她让个位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必要在这里起冲突,只是,那黑风三煞来势汹汹,仗势欺人,强词夺理,还出手伤人,让她心生不悦。
那排行中间的一个见秦惊羽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大怒,手中长刀一出,就向秦惊羽刺来,旁边立即有人惊呼出声。有的只客闹。
秦惊羽心下恼怒,真是欺人太甚,一掌立显,挟着一阵掌风喷薄而出,顷刻间,那金二爷庞大的身躯就飞了出去,撞在酒楼厚重的岩石屏风之上。
金大爷和金三爷,大惊,顾不得和秦惊羽计较了,急急忙忙跑过去,“二弟,你没事吧?”
“二哥,你没事吧?”行家一出手,就能看出门道,那白衣公子只轻轻一掌,二哥的凌厉攻势就化为乌有,反被人家的掌力所伤。
金二爷也大惊失色,看样子是遇到了练家子,他的脸成了猪肝色,身体落地,撞得二楼地板都轰轰作响,很多看热闹的人见识不妙,都跑了,也有几个不怕死还在远远地围观。
一时间,人少了不少,沈之让见状,拍掌大笑,“打得好,打得好,果然是师兄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
金二爷抚着自己的胸口,那一掌的掌风他可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的,是高手,而且深不可测。
奇怪的是他落地之后,除了落地的痛感之外,他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别的损伤,连中掌之后常有的闷痛也没有!
金三爷一怒之下,拔出长刀,就要冲着秦惊羽砍来。
秦惊羽却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一片大好春景。
“三弟,慢着!”金大爷一声怒吼。
金二爷正在诧异间,站起身之后,神色狐疑,却听到一阵石壁碎裂的声音,回头一看,他刚才撞上的那块石壁做的屏风正缓缓裂开,直至轰然倒塌。
这才恍然大悟,人家虽然是掌打在他的身上,却在最后一刻收回了自己的掌风,转移到了他身后的石壁屏风之上,果然是高手,能做到收放自如。
他们几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要不然,以刚才那一掌的掌力,岩石做的屏风都能震裂,二弟就算不死,最少也要在床上躺几个月。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究竟。
金大爷抱拳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一示意二弟三弟,后面的两人会意,一起抱拳道:“谢公子手下留情!”
秦惊羽依旧是看着河水,波光粼粼,妖艳的花朵长满了河畔。
她还抱有着以前做天雪宫圣女时候的骄傲,一教之主,教训金氏兄弟这样的活犯不着她这样已经成名的江湖人物来做,让他们知道厉害就好,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把人赶尽杀绝,是以手下留情,金氏三兄弟亦是江湖混了多年的人物,不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
江湖人的这种骄傲,说是迂腐也好,深入骨髓,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金氏兄弟见白衣公子迟迟没有反应,便再次道:“在下谢过公子!”
秦惊羽终于回头,冷冷道:“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
金大爷恭敬道:“是,我们走!”
脚步声响起,之前还趾高气扬的金氏三兄弟灰溜溜地走了。
沈之让摸摸脑袋,“师兄,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吧?”以他的脾气,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最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看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秦惊羽淡淡道:“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时间久了你便会明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把人逼到绝路!”
在江湖生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的时候你不吃住别人,别人就要吃住你,就算没有金氏兄弟这样的地头蛇,也会有别人,只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就有胜败,就有强弱。
沈之让似懂非懂,撇撇嘴道:“真复杂!”
秦惊羽和沈之让走出客来居之后,准备找家客栈投宿。
忽然,秦惊羽又感觉到了那道凌厉的视线,猛然一回头,又没有了,到底是谁呢?
“见过公子!”几个熟悉的人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秦惊羽皱眉,一言不发,沈之让却大叫道:“又是你们几个,刚才没打够是不是?”
是金氏三兄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秦惊羽却不想再和这些无聊的人纠缠了,已经给过他们一次机会了,是他们不自量力,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秦惊羽蓦地拔出长剑,冷冷道:“动手吧!”
金大爷却急忙拱手道:“公子误会了,我等是有事要公子商议!”
“什么事啊?”这次先问出口的是沈之让。
金大爷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道:“实不相瞒,刚才见识了公子的武功,才知我等是井底之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的雅量更令我等钦佩不已!”
秦惊羽道:“那又怎么样?”
金氏兄弟蓦然抱拳,“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等愿追随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等武功低微,性情豪放!”
这一幕戏剧性的转变让沈之让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半天合不拢。
之前还你死我活,那个金二爷还和秦惊羽刀兵相见,转瞬间就自愿要追随秦惊羽,这江湖的事情也太玄妙了吧,关键是要看秦惊羽怎么做!
秦惊羽虽然意外,却也不惊讶,江湖中武功高的,人品好的都会有一大批的追随和仰慕者,这种人不全是他们的随从,也可能是朋友,还有可能是敌人。
金氏兄弟虽然在江湖小有名气,但是毕竟只是江湖二三流的人物,想要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颗可以依靠的大树。
自己的武功他们见识过了,自己的度量他们也见识过了,现在想找自己做这座靠山,他们这种老江湖,知道自己这种角色若是在江湖闯荡的话,早晚会闯出一番名堂,倒是真的懂得投资。
秦惊羽道:“几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只可惜我素来喜欢独来独往,告辞!”
绕过他们,径直离去,沈之让倒是一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见秦惊羽走了,忙道:“师兄,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