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让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慕容静怡早日走出对寒公子的妄思,早日接受自己的一番情意。
秦惊羽看着阿让忽而沉思,忽而豁然开朗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叹息,清然似风,淡漠如水。
“阿让,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我们过去的一切再也不要提起,包括我是女的这件事你也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慕容静怡!”秦惊羽提醒他。要是慕容熙越从慕容静怡口中知道自己是女的,那不是马上就怀疑到自己的身份了。
他说自己和以前的秦惊羽很像,只是可惜自己是个男子,要是知道了自己是个女的,那还了得?
“知道了,不用提醒我了,我虽然武功不济,也不至于出尔反尔,更不至于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了!”沈之让不满地叫道。
秦惊羽微笑,春色撩人,白玉兰的花香正浓,恰是彩蝶翩飞的季节。
“走吧,别发呆了,我们已经到了北汉了,就好好看看北汉的风土人情吧,首先去找家酒楼祭奠你的五脏庙吧!”秦惊羽含笑道。
沈之让站起身,两手一拍,“对啊,我们先尝尝这北汉的美食吧!”
到了北汉,秦惊羽就不自觉的想起南宫瑾,还有藏在袖中的他的信物,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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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七 南宫瑾的消息
秦惊羽和沈之让在客来居二楼用膳,这家酒楼生意很好,来来往往的客人很多。洌璨啚晓
这种地方也是消息传的最快的地方,江湖中传递消息最快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酒楼,一个就是青楼。
在这种的地方人大多没有顾忌,信口开河,这里也是了解一个地方风土人情最快的地方。
沈之让找了一件临窗的桌子,透过敞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外面的碧波流淌,春风拂面,在这里用膳,平添几分舒畅。
阿让要了一壶酒,秦惊羽静静品尝,十八年的女儿红,价值不菲。
秦惊羽揶揄道:“阿让,你发财了?”
沈之让神态自若地笑笑:“我们出来行走江湖,总是需要银子的嘛,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秦惊羽知道,阿让这个家伙定是从慕容熙越那里捞了不少好处,出手都变得阔绰多了。
静静品酒的秦惊羽吸引了不少客人们的目光,墨发白衫,风华无双,笑意妖娆,可惜只能让人看到半张笑颜。
沈之让看着在众人的瞩目礼中波澜不惊的秦惊羽,笑的光风霁月,叹道:“既生瑜何生亮啊!这造物主也太不公平了,我沈公子的风头都被你抢光了!”
秦惊羽继续饮酒,不置可否,璀璨的眼眸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怅然。
沈之让继续开着不羁的玩笑,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听得见,“幸好啊,你是个女的,要不然我还得想想要不要和你继续同行!我的这一身阳光竟被你的月光给遮了过去!”
秦惊羽眸中已薄有醉意,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沈之让的天马行空。
“各位客官,又到了老夫子说书的时候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了酒楼的中央。
众人皆意兴盎然,沈之让更是兴致勃勃,这江湖生活果然是比他想象得还要精彩,唯有秦惊羽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地饮酒,眼眸凝视着窗外。
这是酒楼用来招徕生意的一招,不过但凡能上这种酒楼说书的大多满腹经纶,口若悬河,要不然也不会一开口,就能吊起这些客人们的胃口。
“今天要说的是突厥王子夏光远,各位客官听好了,这夏光远身高八尺,相貌英挺,有万夫不挡之勇,是金外草原上鼎鼎大名的雄鹰,传说此人…”
下面的话秦惊羽没有听进去,但是突厥王子夏光远这个名字秦惊羽并陌生,传闻有勇有谋,骁勇善战。
突厥,是北方蛮夷之族,以游牧为业,体魄强悍,铁骑凶猛异常,位于北汉金外,向来对中原大地虎视眈眈,只是可惜北汉皇上南宫瑾亦不是省油的灯,重兵盘踞金中,和突厥形成对峙之势,使突厥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不知道自己不问世事这两年多以来,这突厥和北汉的形势可有发生变化?
秦惊羽定睛看去,这里三教九流的人皆有,那说书先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淹没在一片议论之中。
“还是皇上有魄力,重兵把守,,要不然那帮突厥人早就打过来了!”一个客人附和道。
“此言差矣!”一个刻意拉长的声音说道,秦惊羽看去,一个灰色衣服,相貌不失俊秀的落魄书生模样的人道:“老夫子,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我认为皇上完全可以和突厥人结盟,许给他们黄金美女,借他们的兵力,一举灭掉西夏和南楚,从此北汉占据金内,突厥人占据金外,没有必要这样堤防着突厥人,可以借突厥人的能力早日完成天下一统的宏图大业!”
秦惊羽蹙眉,江湖中人并没有多讲究,信口开河,妄议国事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其中有许多郁郁不得志的落魄书生,开口闭口就是天下形势,朝政大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一展他们的报效国家的雄心大志,向世人展示他们自以为具备的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
秦惊羽不在意,意料之中的,那落魄书生的高论很快就淹没在一片唾骂之中。
“你胡说什么?外寇一旦入侵,必定长驱直入,生灵涂炭,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一名客人高声骂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你不懂吗?”
“突厥人一直虎视眈眈,企图入主中原,要是如你所说,不等于引狼入室?”
……
江湖人中也有众多有着悲天悯人情怀的大好男儿,秦惊羽微微一笑。
那边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赞叹南宫瑾圣主英明的声音又不时响起。
“你们还不知道啊?皇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上朝了!”一个看起来很是机灵的客人道。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诧异,皇上年轻有为,勤政爱民,怎么会一个多月没有上朝?
“皇上在皇宫中,你怎么知道的啊?”一名客人不解道。
那人很是得意,“我三叔的儿子在宫中当差,两日前回乡省亲,是他告诉我的!”
有人叹息,“自古以来,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皇上只怕是耽于酒色,懈怠了朝政吧!”
一代雄主也难以抗拒红粉温柔乡的you惑,真是可悲可叹。
可是有人不解了,“莫不是皇上生了什么病?”
马上就有人反驳了,“皇宫之中什么名医没有?就算皇上生了病,那些太医们难道束手无策?”
这些议论成功地吸引了秦惊羽的注意力,南宫瑾,一个多月没有上朝?
据秦惊羽以前对南宫瑾的了解来看,此人绝不是一个耽于酒色的糊涂君王,此人心机颇深,素有雄心壮志,而且,才登基也不过短短几年,外有突厥,内有邻邦,南宫瑾好不容易得来的皇位,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开始享受人生,过上声色犬马的生活?
那南宫瑾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上朝呢?秦惊羽苦思。
“师兄,师兄!”沈之让的话惊醒了秦惊羽。
沈之让看着秦惊羽,“师兄,你在想什么?”
秦惊羽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什么!”
沈之让看着秦惊羽,一声叹息,如玉脸庞在窗口的阳光照耀之下,半明半暗。
秦惊羽低头饮酒,心绪却已无法在平静如水。
“起来,这是我们三兄弟的位子!”一个粗鲁的不合时宜的声音在秦惊羽耳边响起,令人一惊。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秦惊羽蓦地被惊醒,抬头一看,三个彪形大汉站在自己面前,看样子皆是武人打扮。
惊在个方二。沈之让不乐意了,“凭什么?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来的都是客人,凭什么平白无故地要自己让位子?
秦惊羽面露不悦之色,这几人一看就是地头蛇,这种事情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堂都见得多了。
秦惊羽侧首看着窗外,小河潺潺,微风轻抚,吹动她的长发,说不出的舒适。
“起来,这附近谁不知道这是我们兄弟的专座!”三人之中其中一个年轻一点的朝着秦惊羽和沈之让吼道。
秦惊羽无动于衷,沈之让的倔脾气上来了,“我们要是不让呢?”
“你好大的胆子!”那人继续吼道。
“初来乍到的吧,知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另外一人趾高气扬道。
沈之让笑嘻嘻道:“不知道,我我没看到人啊,这里有人吗?”
这文质彬彬的小子居然敢骂自己不是人?那三人皆怒,就要大打出手。
店里的小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了,一见双方剑拔弩张,陪笑道:“金爷,真对不起啊,今日小店客人多,又以为你们今日不来了,所以这桌子就让别的客人坐了,请三位金爷稍候,我们马上给你换一张干净的桌子!”
“我看你这客来居是不想开下去了吧?我们黑风三煞是第一天来这儿吃饭吗?”那个最年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