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绝色女宰相:孽妃倾城 (江南明月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江南明月光
- 入库:04.10
青云一愣,接过信,掏出信纸,展开细看,字体绢秀:
青云台鉴:
与兄一见如故,交谈甚欢,然心苑乃青楼女子,污泥己染,明月难照。与兄相识己是福缘,不敢再污兄之清名,今日一别,此去经年,心苑必不忘兄之言容笑貌、殷殷劝慰。与君一面,胜似千年,勿念。
妹心苑留字
纸飘落在地,青云眼带迷茫伤痛,心苑,心苑,娇柔婉兮,温雅清扬,今世与你可还再有相见之日……
一月后,心苑终于回到了老家留岭县,连着两世,自四岁时离开,她再未回过。
这里远离喧哗繁杂,青山绿水,一片净土。
京城十年青楼梦,几回魂梦归故土。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站在留岭县的界碑前,心苑心中酸楚,
她自出生就没见过父亲,母亲在她两岁时就离家出走,再也未回,她是跟着舅舅一家长大的。
本来舅舅一家对她还算不错,但自舅妈生下二个弟弟,她的日子就越来越艰苦,
舅舅还好,对她不闻不问,总还赏她一口饭吃,可是舅妈却是非打即骂,
四岁的孩子,她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洗衣煮饭,学会了打水烧柴,每天小心翼翼的度日,
可是,天灾来了,家乡大旱,庄稼颗粒不收,日子更是难熬,
好多人家熬不过去,纷纷离开故土,另寻生路。
21.归乡【1】
那些天,她一直觉着舅妈看她的眼神冷冷的,她更是害怕,
每天晚上,还能听到舅舅舅妈在争吵,她偷偷地跑去听,
舅妈哭闹着要把她送人,他们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再带着个拖油瓶。
舅舅终是沉默了,家里还有二个小子,她己是累赘。
过了几天,舅妈说要回娘家,带着她离开了故乡,她昏昏沉沉地跟着走,心知再也回不来了。
本以为是送她给人,却没想到,舅妈却是把她卖了!
她恨,她这一辈子的痛苦就是身入青楼!
舅妈养不起她,她不怪,要送人,她也不怪,
可是明明可以送个好人家,或是卖个大户人家作婢女,为何要推她入火坑。
心苑晦暗的看着留岭县的界碑,这一世,舅舅,舅妈,我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赐!
心苑不急着回舅舅家,而是先进县城,找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下,买了几件妇人装扮的华美衣物。
她不会再那么傻了,如果她这样回去,只会是一个下场,再被卖掉!
她要用这身华丽的装妆迷惑住那两个财迷心窍,见利忘义的人,然后再慢慢地整治他们。
心苑挽了个妇人髻,穿上新置办的华服,从容地租了辆马车,前往舅舅一家所在的苏家村,
十年未归,家乡乡土依旧,
正值中午,家家户户生火做饭,渺渺炊烟飘散在天空中,土屋房舍四下分布。
田里种的庄稼己长到齐脚高,风一吹过,齐刷刷地响。
舅舅家就在村东头,心苑一下车,倒是一惊,
当年舅舅家也算是村里的中等人家,正屋有三间,外面是个颇大的院子,
舅舅亲手坐的篱笆,一过了冬,篱笆上攀附的藤蔓就恢复了生气,郁郁葱葱。
可是,这是什么?十年过去了,房舍己是破旧不堪,篱笆松松散散,院里晾了几件打着补丁的衣物。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身泥的倦缩在院子门口,心苑下了车,
打发车夫把车里的物件搬下车,堆到院子里,多给了几个铜板,
车夫兴高采烈地连声道谢,驾车走了。
院子门口的男孩满脸戒备的看着她,黑亮的眸子里有着野兽的光芒。
这个男孩是她的表弟吧,心苑平静的问:
“你父母呢?我是来要见他们的。”
男孩不说话,倦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咳咳-,几声苍老的咳声,从屋里传出来,男孩爬起来,冲向里屋。
心苑跟着走了进去,黑暗的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几个破木箱子堆在最里面靠着墙,临窗的土坑上,躺着一个干枯的身形,
心苑走近细瞧,依稀能看出舅舅的轮廓。
哼,心苑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这算是报应吗?还没等她动手,舅舅己遭了报应吗?
满脸的蜡黄,没有一丝血色,皮包着骨头,一身褶皱,青筋毕露。
混浊的眼睛微眯着,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她都以为那己是个死人。
“是谁?”苏兴宝努力睁大眼睛看向门口那个模糊的身影。
22.归乡【2】
“你是,你是,你是心苑吗?”
苏兴宝瞪了双眼,瘦得脱形的脸上,突兀的两只白眼球,分外吓人。
心苑没想到他居然能认出自己,她己毁容,且蒙着面纱,
又是十年未见,确未想到他还能一眼认出她。
她该庆幸吗?舅舅没忘了她,还能认出她?这就是血缘?
心苑觉着上天真是讽刺,血浓于水是用在这里的吗?
“我是心苑。舅舅,我回来了。”
心苑不想再去纠结,认出来更好。省得她还要再我介绍。
“呵呵,报应,果真是报应。”又是一阵咳,苏兴宝边咳边笑,眼角流下一滴泪。
十年未见的外甥女,赶在他死前回来,这是上天给他一个忏悔的机会吗?
他挣扎着向前伸手,想握住心苑胳膊,看看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心苑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他近前,却没让他拉自书。
男人,就算是至亲,也一样脏!
一样让她作呕。
苏兴宝手无力的垂在床沿,
“那户人家对你可好?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是嫁人了?”
看到这个场景,心苑暗忖,计划要改变了,
她本打算先用带来的礼物迷住他们的眼,再骗他们说,
她在作生意,还做得很大,正要进一批货,倒手卖掉就可以赚大钱。
哄着他们跟她一起干,再找个机会把货全烧了,赖到他们身上。
再告到府衙,说他们是谋财害命,只要打点一下,他们这辈子别想活着出来。
舅妈一向贪心,不怕她不上勾,可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心苑冰冷地看着苏兴宝,满是恨意,
“舅舅,当日你卖我入青楼,我过得怎能不好?锦床暖被,绫罗绸缎,享之不尽。
嫁人?呵呵,我天天都嫁人,每晚都是洞房花烛人不同。
没能请舅舅来喝杯喜酒,真是人生憾事呀!”
一番话说出来,心苑心里划破了数道伤口,刀刀刻骨,痛彻心肺。
我本视你如亲人,你却推我入火坑。这笔帐该怎么算!
苏兴宝不敢置信,哆嗦着干瘪地嘴唇,
“不,这不可能!当年大旱,我实在没办法,才把你送了人。你舅妈说,那是城里一个有钱的寡妇要收个养女,与其跟着我挨饿,不如去做养女,至少还有个出路。怎么会是青楼,不可能,不可能。”
哈哈哈,苏心苑差点笑出了泪,舅舅这个时侯是想欺骗她,还是要自欺欺人?
“你说是为了我,才把我送给有钱人家做养女?
笑话!那户人家姓什么叫什么?家住何方?做何经营?这些你都问过吗?
整整十年,你可曾去看过我一眼?可曾问过我在那里过得怎么样?
哼,我就算是个婊子,可也不会想着立牌坊。”
苏兴宝说出不话,这番话看似恶毒,确是实事。
他没问过,甚至在秀娘提出把她送人后,他还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的深处,也是能猜到真相的,可他不问,或是不敢问。
他选择了自欺。
他就是把她当成包袱,迫不及待的丢掉了。
23.罪孽【1】
“那个女人呢?她死了?”
心苑不想听他忏悔,她恨舅舅,更恨那个女人,最好她不要死得这么早,那就太便宜她了。
苏心宝干哑着嗓子,边咳边说道:
“没有,她出去帮人缝补。十年前家里大旱,连着旱了三年。
最后没办法,我只得去城里找活路,原是给人赶马车,
却在一次运货时遇到了悍匪,货物全丢,我也心受重伤。
好不容易捡回这条命,但心肺受损,再作不得体力活。人就这样废了。
报应。全是报应!”
十年生死两茫茫,再见时,己是物是人非。
“爹,娘才不是给人缝补,她是跟村头的苏老汉勾搭上了,她,她是个坏女人!”
那个男孩突然插入这一句,眼里透着倔强,还有泪水。
他虽小,可也听得明白,这个女人是他的表姐,是被自己的父母卖入了青楼。
他们一家都对不起她,罪孽!洗不清的罪孽。
“你住嘴!大弟,不许这样说你娘!”苏兴宝又是一阵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