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想起了昨天那个很是怪异的药童,尖叫一声,连聘礼都忘记讨要回来,连滚带爬的就逃离了医馆。
乐的钱瑟瑟在钟离邪的怀里直打滚,直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美人……师父……原来捉弄人这么好……玩啊。”
钟离邪轻拍着钱瑟瑟的后背:“你呀,这么一说,这医馆以后恐怕是开不下去了。连祁一年来建立起来的信誉和名气要被你的这么一闹给毁了。瑟瑟以后岂不是没钱赚了?”
虽然是责怪的话,但是钟离邪却没有一点点心疼的感觉,在他的眼中,钱财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钱瑟瑟顺了一口气,然后才把身子坐正了,抬头问道:“美人师父心疼了?”
钟离邪没有说话,只是抱起钱瑟瑟,转移开了话题:“这时辰,也该去用膳了。”
钱瑟瑟看看外面,点点头,确实是时候了。
这时候,连祁老人带着连桦走了出来。连祁老人显然是听连桦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将目光的转向了钟离邪问道:“钟离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离开阳城?”
在连祁老人的印象之中,钟离邪是属于那种掌控欲望极强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会提前安排好的,所以听到连桦说钱瑟瑟得罪城主之子,而钟离邪并没有怪罪的时候,他便猜测,钟离邪早就有了离开阳城的打算。
钟离邪抱着钱瑟瑟,看向面前这个须发皆白的故友,叹了一口气说道:“连祁,三十年前你是最了解钟离之人,但是却并不代表着三十年后你还是最了解钟离的那个人。”
钱瑟瑟想来最讨厌美人师父和连祁老人之间那种文邹邹的对话,因而只是静静的趴在钟离邪的肩头不说话。
钟离邪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医馆本来是打算长长久久的开下去的,但是经过了小东西的这么一闹,虽然还是能继续下去,但声誉必然会有所影响。所以今日才决定关了。”
连祁老人背脊一僵,而后问道:“钟离难道就不曾打算回原都吗?”
原都?那又是什么地方?钱瑟瑟闻言好奇的抬了抬小脑袋。
原都是临安国的都城,也是钟离一脉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
听到连祁老人提起原都,钟离邪面上并没有过多的情绪,仿佛那只是与他陌路的一个地方。
但是却也没有开口回答。
直到钱瑟瑟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扯着钟离邪的袖子问道:“美人师父,原都是什么地方?”
钟离邪才开口说道:“原都是会回去的,毕竟父母的临走前的愿望便是能魂归故里。”
而后才低头对钱瑟瑟说道:“等瑟瑟医术学成之后,为师就带瑟瑟去原都玩玩可好?”
钱瑟瑟一听钟离邪要带着自己去玩,眼睛亮了起来,忙不迭的点点头。
钟离邪笑着揉了揉钱瑟瑟的头发,转头对连祁老人说道:“连祁,我就先带着小东西去用膳了。”
说完,迈步消失在了医馆门口。
连祁老人年看着已经没有了钟离邪身影的大门,摇了摇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说道:“钟离,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哪……不过,弑父杀母的仇恨,谁又能忘记呢?”
第三十七章 美人师父的身份
更新时间:2013-7-22 22:31:38 本章字数:3283
钟离邪和钱瑟瑟刚出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梓就带了一大班人进了医馆。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那模样虽然和李梓有几分相似,却是要比李梓精壮许多。
连祁老人和连桦原本打算也先出去吃饭,但是看到了这样的阵势,便又回了医馆,搬了椅子桌子,安安稳稳的坐着,等着人家找上门来。
“爹,就是这个医馆!”还没进门,李梓就指着门口大开的医馆,对着身边的中年男子说道。
连祁老人喝着药童端来的茶水,面色安稳,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边上的连桦更是面无表情,这医馆本来就与他没有关系,即便是被搜了,闹了,拆了,也和他没有关系,顶多是跟着师父回到医仙谷内继续呆着。
中年男子前脚刚踏进大门,李梓看也不看里面是什么人,就对着里面叫嚣了起来:“里面的听着,我爹现在来了,你们识相点就把金子和美人都送回来。”
虽然小屁孩说昨天的不是人,但是今天早上他可真真切切的看仔细了,确实有这么一号美人存在。
中年男子听了直皱眉,随即呵斥了一声:“梓儿,住嘴。”
然后才抬头打量了整个医馆,他这样子做是有他的道理,隔壁的百花楼是那个人开的,传言这医馆傍着百花楼,和百花楼的主人是同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布局,中年男子心中思绪百千,外面这么传,那个人却未曾出手阻止,可见这医馆即便不是那个人开的,这主人也怕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心里正想着怎么解决这棘手的事情,却听到喝茶的连祁老人缓缓开口:“李城主好大的胆子啊。”
那语气不急不慢,却是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了医馆一角阴暗处坐了一老一少两个人,但见老人须发皆白,面目虽然慈善,但是此时白眉微皱,带了些许怒气,那五官李复看着只觉得眼熟。
李复,也就是中年男子心中一颤,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看这份气势也知道对方身份定然不凡。
李梓刚想开口,却被李复狠狠的瞪了一眼,而后拱手问道:“前辈面目可善,不知前辈可否告知名讳。”
连祁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杯中的茶水,须臾之后,才缓缓说道:“二十年前,江州城外,还是老夫在圣驾前保了你一命,却不想二十年来你的官威却是越发的大了。”
坐在连祁老人身边的连桦听到连祁老人说了圣驾二字,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些许了然。
李复身躯一震,忍不住上前了一步,之后又觉察到了自己的失礼,忙后退一步,对着连祁老人正欲跪下,说道:“原来是恩公在此,是李复失礼了。”
连祁老人对着身边的连桦使了一个眼色,连桦竟然隔空用真气将李复扶了起来。
“恩公这是不接受李复的谢恩吗?”李复面露难过之色,显然是真心想对连祁老人行跪拜之礼。
“跪拜之礼就免了吧,你我又非前辈与晚辈,更何况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连祁老人挥手叹道,脑海之中却是浮现出另一张人脸。
遥想当年钟离老将军被诬陷通敌卖国,圣上一道圣旨下来,满门抄斩。钟离老将军铮铮铁骨在斩头台上赫然而立,皇上让他下跪,他却扬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老臣上跪皇上,那是因为您是君,臣对君臣服,那是理所当然之事。下跪父母,那是因为父母对老臣有养育之恩。而今,老臣拒不承认自己有罪,又无愧对百姓,为何要对天下之人行跪拜之礼!”
一番话语慷慨激昂,钟离老将军最终因为不跪,被处以腰斩之刑。
二十年前,他恰巧路过大街,看见李复因为不愿对身着布衣的圣上行跪拜之礼,被皇帝责怪。他想起十年前的钟离将军,于是卖下老脸,保住了李复。却不想李复而今竟也是他国的一城之主了。只是这位置坐的着实是有些仗势而为的感觉了。
连祁老人的话引得李复老脸一阵通红,那正是二十年前他对圣上的那番言语。那时年少不懂事,而今二十年的官场沉浮,他早已明白这话不过只是意气之作,在面对官职比自己大的人,这些都只能是屁话。
“哟,美人师父,看来我们是错过了什么好戏了。”钱瑟瑟看着李梓和李复站在医馆的门口处,身后还跟着一堆的家丁,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钱瑟瑟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当然想过李梓会来报复,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就来了。可是为什么看着刚才的模样却更像是在磕头认罪呢?
莫不是这老头还有压人一等的官职,这么一想,瑟瑟的眼睛更亮了,在这里官位代表着什么啊,那就是钱呐。
“美人师父,连祁爷爷是不是特有钱那?”钱瑟瑟扯了扯钟离邪的衣服,抬头问道。
李梓听到钱瑟瑟的声音,立马转头,指着钱瑟瑟对李复说道:“爹,就是她骗的我。”
李复心里明白这钱一定是拿不回来了的,单不说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就依着恩人的面子上,也不能讨要啊。但是仍旧有些好奇是谁骗了他的儿子。
恩人德高望重,定然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而那个人富甲天下,又怎么会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李复转过头看向对方。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李复的脸色瞬间苍白。这孽子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他,还妄想娶对方。
“犬子还小不懂事,不求能得到您的原谅,但也希望看在我的这张老脸上能放过犬子。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李复虽然惊吓,但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拱手垂眸,那模样甚是卑微恭敬。
钱瑟瑟的眼珠子在李复身上溜达了一圈,复而又回到钟离邪身上,眼中泛着疑惑,美人师父很厉害吗?为什么一城之主都要向他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