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喜叹道:“阿疆,这般你心如我心,两心相知相悦,真的让人好生开怀”
她这句话,令得一直闭着睛的刘疆眸子睁开了一线
他看着卢萦,也是想道:确是让人开怀
这两天真正让他烦闷的是,他发现自己逢迎讨好一个妇人时,竟然一直是开怀的仿佛光是看到她的笑,他就能获得无上愉悦
想到这里,他按下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身子一翻,把光着身子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动摸来摸去的她压在了身下,然后,便是彻夜不息的嘻笑声喘息声说话声传来……
第三百零八章 拦江
眼看着卢云和元娘的婚期就要到了,卢萦等人也不好再在扬州耽搁,又玩了三天后,第四天下午,一行人朝着长江河道扬州段码头走去。
傍晚时,一行人坐上了驶向武汉的大客船
这客船上载的,多是普通商人和儒生,另外还有一伙百人的队伍,似是一个小家族在迁移
做妇人打扮的刘卢氏被她丈夫桥手上了船后,两人便一直站在船边,看着滚滚奔涌的江流低语着什么
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阵低笑声笑声中,一男孩指着卢萦两人叫道:“二姐姐,昨日就是他驮着她二姐姐,他们都是大人了还驮背,我也要!”
男孩的声音响亮,引得周围的人齐刷刷向两个看来,一个个目露笑意
被男孩指着的二姐姐抿着唇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歉道:“我弟弟不懂事,郎君夫人勿怪”
刘疆自是不理,卢萦微笑点头示意
哪知,见姐姐没有理自己,那男孩不依了,朝着甲板上一倒便打起滚来他一边打滚一边哭闹道:“我要驮背,我要驮背大人都驮大人,姐姐是坏人,姐姐不驮我,我要告诉母亲让她扇你耳巴子……”
男孩的哭闹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直引得船上众人都知道刘卢氏的夫君驮着她玩耍一事
在众人的指点和笑声中,刘疆桥卢萦的手走向船尾来到船中时,一青年朝着刘疆吹了下口哨,怪叫道:“兄弟,这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这样宠女人的,会没的地位的”
刘疆自是不理
不一会,两人站到了船尾卢萦知道他重面子便握紧他的手软软地说道:“以后我不让你在有人的时候驮我了”
哪知,刘疆却是淡淡一笑,道:“我宠我的妇人,关他人什么事?”
卢萦幸福地“恩”了一声
就在这时,刘疆突然说道:“阿萦”
“恩”
“那曾长志和他的女人,整日介把你的名字挂在嘴里你是要当一国之母的人,名讳岂能容得那种人随意作践?我已让当地官府寻了个借口,把那夫妇和他们的家人流放到滇地去了”
直过了一会,卢萦才低声道:“我知道了”她知道,其实那家人最让刘疆不高兴的地方还是因为曾长志曾与她定过婚约吧?刘疆占有欲这么强,别的人稍稍与她走近,他都不满又岂能容忍曾长志这个与她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差点成为她丈夫的人?
刘疆继续说道:“你想放过平府,我也就由着你他们已经回到成都了,有了你给的那生意这一家人日子还是可以过得下去的”
卢萦低声道:“知道了”
“改天你想换回女装时,就与孤一道去见见那范阳卢氏的族长你身为太子妃,不能没有娘家”
“好”
刘疆垂眸
他伸手扯过卢萦,把她置于胸前后,他的手抚到了她的小腹上
“天癸又来了?”
这个男人,天天盯着她防着她避子也就罢了,还老注意她的天癸
正当卢萦恩了一声时,刘疆低沉地说道:“我年岁不小了想孩子了”顿了顿,他的声音放温柔,“而且,我喜欢他人唤阿萦做刘卢氏”
卢萦双眼弯成一线,“我也喜欢”
她搂着他的腰在他的下巴处蹭来蹭去,又道:“阿疆谢谢你许我这趟扬州之行”
来扬州时,做为让卢萦换回女装,变成刘卢氏的代价,刘疆答应她这一路上不对她凶,会疼她宠她而他果然也做到了
这般从水道走路,就是迅速,不过两三天,武汉已然不远了
看着前方,卢萦笑道:“好久不见阿云和元娘了,怪想他们的”
刘疆自是不理
这时,卢萦突然不满起来,“到了武汉,又要见到郭允那厮,真是扫兴!”见刘疆瞟过自己,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有空便说我坏话!”
不过转眼,她又乐了起来眯起双眼,卢萦轻笑了一阵,慢慢说道:“我以前大人大量,没怎么理他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那几天我在扬州遇到了几个极丑的,比以前在长安时遇到的还要丑的妇人等逮到机会,我就给郭允服下春药……”
她才说到这里,刘疆浑身一紧他转头朝卢萦瞟了一眼,暗暗想道:这事可不能纵着她,得让人警告小允上次被那三个妇人这么一抱,他都不碰他后院的女人了,再被这么春药来一下,只怕他以后凡是看到个女人都有阴影了
这时的刘疆,只想着把卢萦说过的话转告郭允,让他防着却想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呵斥卢萦,让不知道上次之事已对郭允造成了心里阴影的卢萦知道轻重
……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对卢萦的纵容,已到了一个高度
卢萦东张西望了一会,又道:“明早应该可以抵达武汉吧?”
她刚刚说到这里,只见迎面一条快船急驰而来转眼间,那快船便冲到了客船前面挥动旗语示意客船停下后那快船冲了过来,朝着船主人叫道:“前方三十里外已用铁索拦江,到了明日才可通行,还请诸位耐心等候”
快船上的人这么一说,船上众人都不满了,一个个叫嚷起来,有性急的,更是扯着嗓子大骂好些人大叫道:“凭什么铁萦拦江?这又是哪个当官的吃饱了撑的?”当然,敢骂这话的人,至少有点背景
在喧闹中,快船上的人暴喝一声,“安静!”
令得客船上众人一静后,他扯着嗓子大叫道:“诸位听我说前方有来自洛阳的醉梦楼,武汉本地的明秀楼玉芰楼,还有红颜馆”
什么?前方汇聚了武汉一地最著名的四大青楼?
这一下,客船上的人也不叫嚣了,也不恼怒了,一个个兴味盎然地看着那汉子,听着他说下去
那汉子继续叫道:“四大青楼今晚铁索拦江,是想在此处了结一些恩怨诸位也知道的,现在是阳春二三月间,各种货运船只几乎没有,来往的都是客船西南一地前十几天连续下着春雨使得这河道上海客船也没有多少因此四大青楼与官府商议后,约定武汉地下的浪荡子们,在这河道上一较高低各位客人远道前来到了城池中玩是玩,在这河道上玩也是玩不如这般隔着铁索,看看这难得的热闹?”
他这话一出,客船上的众人同时鼓躁起来笑闹声中,船主人朝着快船上的人一揖笑道:“敢不从命?”
这话一出,快船上那汉子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一礼,朝前方一指,“诸位自去便可小人还要在这里拦道呢”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他声音一落客船已经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不一会,三十里水程便一晃而过,一条巨大的横跨整个长江的铁索出现在视野中
看来通行的客船确实是不多,他们的前方,只团两条中型客船,客船上的人都站到了甲板上,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前方
大船迅速驶近不一会,便与那两条客船并行而立了
这一停下众人同时看向前方
前方密密麻麻,尽是如同蚂蚁一样的大小船只以及人流数不清的船只上,都挂着色彩艳丽的,代表青楼的艳帜远远看去,这些数百成千只的船只分成四组,各占一个方位,正相互对峙着
看着这些船,旁边的人扯着嗓子问向另外两条船上的人,“敢问小郎,这四大青楼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这是要干嘛?”
“说来话长,他们都争持半年了,前几天还有人打死了醉梦楼的一个花魁,醉梦楼也发动浪荡子们,反砸了对方的场子现在闹大了,便跟官府暗下里打个招呼后,在这里由浪荡子监督,说是了结这个恩怨”
“到底什么恩怨?”众人都感兴趣了
“具体也不知,说来说去,还是醉梦楼这个来自洛阳的大青楼仗着是天子脚下来的,行事张狂……”
这人才说到这里,另一个叫道:“我知道原因”
在众人齐刷刷看去时,那人说道:“去年醉梦楼派了一个船队来到武汉她们说手中有一批节目,要找青楼演出当时武汉几家最有名的青楼不愿意,醉梦楼只好把生意交给了名声排后的明秀楼和红颜馆哪曾知道,那些节目一表演出来,整个武汉的人都说新鲜有趣,而且因与太子相关,能从中感觉朝庭的态度无论庶民富商权贵,竟是蜂涌而至,一时令得两大青楼场场暴满,短短半年,明秀楼和红颜馆便一飞冲天,成了武汉最有名的二大青楼这一下,另外几家青楼不满了,特别是与醉梦楼交涉过,又有官府背景的武汉第一青楼玉芰楼最为不满因为那两家生意太好,便是留在武汉的那支醉梦楼船队也不乐意了可这交出去的生意,哪有让人家不演便不演的道理?这下四大青楼便闹起来了,还一直闹成了今日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