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连可欣死了!
如意已经去了小厨房煎药,这殿里都是她的人,她转眸看了看白容华,旋即看向千恋,“千恋。”
千恋愣了愣,旋即就被陈嫔拉着进了内殿,留了白容华和千羽一头雾水。
“千恋,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务必要打听出来连顺仪因何惹了皇上不快。”
“给,拿着,用来打通关系用的。”陈嫔把一些碎银和小首饰给了千恋,看着她不解的模样,说到:“千恋,这关乎你主子今后在宫里的生死,你务必要办好!”
陈嫔这话说的千恋心头一跳,忙坚毅了表情,“小姐放心,奴婢省的!”千恋是随她一起入宫的,从小就机灵聪明,相信要打探出连可欣的事情不是什么难题。
千恋心里有了数,拿了东西便出去办事去了。
这主仆两个神神秘秘的,看的白容华心里一阵疑惑,还未将疑问说出口,就见陈嫔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声音坚定,“阿滢,你想不想要帝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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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王清来给皇后请脉时,紧蹙的眉心一直没有舒展开来。他细闻了一下漂浮在空气里的沉香,道:“早间时娘娘脉象平稳,可如今……又出现了不稳之像。”
“大概是累着了。”萧君雅不甚在意的笑笑,把手收了回来。
王清虽然不置可否,但依旧叮咛皇后不要劳神累心,放宽心态,安心静心才是。
萧君雅满口答应下来,差青竹将人送了出去。
王清自得了皇后重用,除了替赵妃研制解药,其余时间也就围着皇后转。关于皇后脉象不稳,王清心里疑惑颇大,从一开始他便怀疑皇后接触过麝香红花之物,其后果不其然。如今又出现不稳现象,王清直觉是去找皇帝。
后宫中人心险恶,有第一个敢害皇后的就是第二个。王清自是不敢马虎,从凤栖宫出来便直去了长生殿。
送王清出来的青竹一直看着那人身影消失,这才差了小贵子一路跟着看看王清去了何处。
不多时,青竹入内,对着榻上人轻声说道:“娘娘,王大人果真去了皇上那儿。”
萧君雅点头,翻了一页书,也不说话。
春分和青竹对望一眼,旋即拿起手头针线活做了起来。
殿里静了不过小半个时辰,外头王福安就跑了进来,面上带着不常见的慌张,“娘娘,皇上来咱儿在了。”
青竹奇怪,“来就来呗,王公公这是怎么了?”
“皇上是从连顺仪那儿来的,估摸着又生了气。孙公公见势不妙才让小吴子跑了一趟,让娘娘小心着点。”
青竹和春分面色各异,就听皇后悠悠然的笑道:“都别愣着了,春分扶本宫起来,待会儿迎驾。”
作者有话要说:陈嫔卖队友的节奏= =
66
【人心险恶】
苏珩是带了明显的怒气进来的,外头人甚至都没来得及通报,他便携了一身寒气进了殿来。
“快去将裴慈和洛婷儿给朕宣进宫来!”苏珩头也不转的吩咐道,疾言厉色。
孙得忠忙应是,回头给了小吴子一个眼色。小吴子会意,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彼时萧君雅正极其惬意的倚在软椅上看着春分俩人做针线活,听见这声怒喝,这才站起身来,有片刻的惊讶,随后迎了上去,“皇上因何事发这么大的怒火。”一边说一边向后面孙得忠看去,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孙得忠看着皇后应付的得手应心,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一边想着手解下他的狐裘,却被苏珩握住了手,他震怒未消,对着萧君雅收敛了一点,“君雅,你随朕回长生殿。”
萧君雅惊讶不已,“皇上,为何?”
此话一落,苏珩强压在心头的怒意便又窜了上来,“人心险恶啊,这后宫中当真是人心险恶!”
萧君雅被惊的脸色一变,接着又听苏珩对王福安吩咐道:“待会儿洛婷儿几位调香师会来,你在此监督,不可放过一个角落,朕倒要看看那祸害朕的嫡子的东西是何物!”
事到如今,萧君雅算是摸到门路了,“皇上,到底出了何事?”
苏珩深吸一口气,似乎试图嗅出什么,他眸子冷的骇人,口气还算温和,“先跟朕回长生殿,朕再与你解释。”
他似乎急不可耐,却又时时刻刻的忍着。
听见皇上急着让皇后去长生殿的话,春分忍不住站出来说:“皇上,王大人方替娘娘诊过脉,说娘娘脉象不稳,实在不能劳累……”
“春分!”萧君雅佯装生气。
苏珩似乎愣了一下,旋即一身怒气去了大半,“是是是,朕怎么把这个忘了!王清来时就说你脉象不稳,如今朕生了一肚子气,把此事都忘了去。”语毕,他回头吩咐孙得忠,“快去备龙辇!”
孙得忠一声应下,接着便去吩咐人。
苏珩犹记得自己每次来都会闻见的熏香味,更记得自己答应过萧君雅若是连可欣再犯必不会饶她一事。
萧君雅却没提连可欣心思歹毒意图谋害皇嗣一事,苏珩曾经心存侥幸,对萧君雅愧意尤重,发誓这次一定护她周全,却万万没想到,连可欣如此不知悔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是连环相扣的歹计要置萧君雅于死地!
“君雅,待到此事水落石出,朕必会给你一个公道!”苏珩眸色深邃,沉于心头的怒意似要涌入眸中,预要一时间迸发出来,带着雷霆般的气势,却不霸道也不强硬,而是一腔真诚实切,誓言一般铿锵有力。
萧君雅愣了愣,外头孙得忠便进来说龙辇已备好。
苏珩不再耽搁,吩咐青竹去拿狐裘,又因青竹动作太慢,他便直接亲自帮萧君雅穿戴好狐裘,边系系带边说:“这几日你便住在朕的长生殿即可。”
留了青竹在凤栖宫,如意和春分皆随着萧君雅去了长生殿。
王清一早就侯在了长生殿,看见帝后二人进来忙不迭的作了个揖。
苏珩牵着萧君雅坐在了软榻上,唤王清上前诊脉。
王清先前眉心微蹙,后来舒展开一些,还是叮嘱好生歇着,不可劳神累心。
苏珩一脸紧张,吩咐绯真下去煎药。
萧君雅一脸安然,看着苏珩忙活完,才说:“皇上,天儿晚了,歇下罢。”
却不料苏珩一摆手,说:“待会儿君雅喝完药就先去睡罢。”语毕,也不管萧君雅还要说什么,便吩咐春分如意俩人侍候好皇后,领着孙得忠出了长生殿。
只不消片刻,绯真方把安胎药端进来,苏珩便又进了长生殿,看那样子,心里头的怒气似乎下了不少。
彼时萧君雅倚在床头,身后垫了两个软垫,绯真手里拿着药碗,在未来得及向苏珩见礼,便被免了礼将手上药碗拿了过去,旋即吩咐几人退下。
苏珩坐在床沿,舀了一勺药汁,放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萧君雅唇边。
苏珩似乎十分热衷于喂药这事,回回看见都要从别人手里抢过药碗来喂她。萧君雅先时还会迟疑一下,这会儿却已经觉得十分正常了。
乖乖喝了药,就听苏珩轻声道:“君雅可是大抵猜到是何事了么?”
萧君雅略一沉吟,并不急着回答,而是说:“一切由皇上做主便是。”
苏珩眸色微沉,脑海中转瞬过去几个念头,到最后通通化作一声叹息,他握住萧君雅的手,说:“你是不是已经对朕没有信心了。”
萧君雅垂眸,不说话。
苏珩知晓多说无益,只道:“睡吧。”他顿了一下,又说:“朕差点忘了,今儿个国丈递了个折子,你五妹要进宫来看你。”
闻言,萧君雅微微抬眸,苏珩见她终于肯看自己,眼里漫上了笑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把身子养好,省的让家里人担心。”
萧君雅乖顺点点头,“嗯”了一声。
翌日用完早膳,青竹便从凤栖宫赶了过来,说是查到根源了,就是摆在殿里的紫金香炉。
那紫金香炉内壁里涂了一层药膏,经过洛婷儿几位调香师的鉴定,判定这涂在上面的东西是牵牛子捣成的花泥,因为量极少,不会直接造成小产,但旧闻之下必致人小产。
因为之前用的熏香味道略浓,且这涂在内壁的花泥又没有什么味道,所以导致长时间没被人发现。
可巧的是,那紫金香炉是连可欣送来的。
昨夜里事情闹的大了点,太后一早就听到了消息,随后就派了明慧来问。
事情若是太后插手,连可欣必是没有翻身之地,于是便让青竹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后又让明慧给太后带话,让她老人家稍安勿躁,一切看皇上的意思。
此刻殿里一片沉寂,苏珩自听了洛婷儿几人的话,脸色便僵的厉害,一侧坐在软椅上的萧君雅则是一脸安然。
“传朕旨意,连顺仪心怀不轨,意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即刻起除去位份,降为最末等充衣,非诏不得出梅婷宫。”苏珩冷着脸,露出重重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