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的眸光一冷道:“事情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翠偎的眼眶微红,看着容景遇道:“容二公子手下留情,可是喜欢上了这个贱人?”
明云裳闻言先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论礀色,你也要强上我许多,容二公子连你都看不上,又岂会看得上我?”容景遇会看上她?绝对是这个世上最搞笑的笑话,比公鸡下蛋还要稀奇上几分。而若是她真的悲惨无比的摊上这件事情的话,那她绝对是穿越女中最为悲摧的人物。
容景遇看了一眼翠偎道:“你说对了。”
明云裳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吐血,当下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依旧如往昔一般满是君子之风,她的嘴角边又有了一抹讪笑,这个男人绝对是伪君子中的极品,他说的话比放屁还不如,信他的话不如信太阳明日会从西边升起。
翠偎的脸上先有一抹错愕,紧接着便满是冷意,然后却笑道:“如此我便祝容二公子得到明五小姐这个如花美眷!”她的话一说完,便将明云裳怀里的八宝琉璃簪摸了出来,再将她的吉服也一并脱了下来。
容景遇却已懒得理她,看了明云裳一眼,便将她一把抱起来道:“承翠偎姑娘吉言,容某心里有数。”然后调头便走。
明云裳自不会信他的话,更知道她和容景遇的恩怨原不是三言两语就说清楚的,她恨他入骨,他只怕也厌她入骨,若说他对她动心,她还是比较相信母猪会上树。
容景遇的怀抱让她觉得有些鬼气森森,却也知道此时命捏在他的手上,还是不要激怒他比较妥当,只当自己坐了一顶免费的人肉轿子,脑袋瓜里却在努力的想脱身之策。
容景遇带着她七拐八拐,不说话也不看她,她昨日起的早有些乏了,脱身的法子却还未想到,知他一时半会不会杀她,干脆眼睛一闭直接在他的怀里睡起觉来。
容景遇见她睡着,眸光深了些,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她一路前到达了惊鸿山庄,上次郁梦离动怒放火烧过这里,这里受损却不是甚大,只有外围的几间建筑被烧,里面的屋舍一切完好。
到达惊鸿山庄的时候,明云裳已经醒了过来,她身上的穴道虽然已经解了,却也知道依她目前的本事想要从容景遇的手里逃脱再逃出惊鸿山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只从容景遇的身上跳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容二公子不会是想金屋藏娇吧?”
容景遇斜眼看了她一眼,由于她从地道里爬出来,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尘,原本就有些腊黄的脸再加上涂的乱七八糟的灰尘,除了一双眼睛尚能看之外其它的地方简直就没有目光能放的地方,他轻哼了一声,慢条斯理的将衣服上的灰尘掸尽之后才不冷不热的道:“金屋藏娇?你配吗?”
明云裳觉得和他说斗嘴说话实在是没有半点情趣可言,再加上内心对他厌恶到极致,当下也只是掀了掀眉毛,懒得和他说话。
她不说话,容景遇却又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郁梦离对你也算是有心了,那把火若是再大一点,这里只怕已成一堆灰烬。”
明云裳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他看着那被炭火烧的漆黑的屋舍,眸光深沉,半晌之后才扭过头看着明云裳道:“你不拘世俗之礼,也没有倾世容颜,知道他为何会为你费尽心思吗?”
明云裳淡笑道:“他为我费尽心思,容二公子难道没有吗?”
容景遇的眼里满是鄙夷,她又道:“若没有一分心思,又岂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将翠偎收买,又岂会不嫌我脏将我抱到这里来?”
容景遇冷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我对你不止是一分心思,倒有十分心思了。”
明云裳微微一笑,摆了一个s型的造型道:“这样有没有让你更动心一分?”
容景遇看到她的样子将头别到一侧,她的眸光流转道:“原来你是对我十分的讨厌,而不是十分的喜欢。”
容景遇冷哼一声道:“明云裳,你信不信我杀你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不要激怒我!”
“你若要杀我,方才就不会拦着翠偎了,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对容二公子而言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所以容二公子还舍不得杀我。不但舍不得杀我,怕是还有些目的,否则就不会亲处出马了。”明云裳打了个呵欠道:“而我和容二公子也是两看生厌,为了大家着想,容二公子还是先找间房子安顿好我,然后奉上好吃好喝的,这样在利用起我来的时候也更为妥贴,也许我更配合一些。”
容景遇不说话,只是寒着脸冷冷的看着她,她耸了耸肩道:“如果容二公子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我的话,那我自己找住处去了!”
明云裳说罢便朝前走,斜眼看了一眼容景遇,他不动声色,她又朝前迈了几步,容景遇也不动声色,她笑了笑,干脆大步朝前走,只是走不到十步,便见剑奴抱着一把剑站在前面,她咧嘴笑了笑,剑奴的脸却更黑了几分。
容景遇的声音响起:“剑奴,好生招待明五小姐。”说罢,他扭头便朝一边走去,嘴角边几不可见的挂着一抹淡笑。
郁梦离至始至终都只是半靠在洞房的床畔,任由郁梦心将整间屋子翻的乱七八糟,他的眼睛在郁梦心看来没有任何焦距,那般靠在床畔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郁梦心在将整间屋子搜寻一番无果之后,眼里的怒气更重了三分,他冷笑道:“三哥好手段!”
“手段再高也不如六弟。”郁梦离微笑道:“只是不知道六弟今夜里大闹我的洞房花烛夜,又抢走了我的新娘,回到京城之后不知道六弟要如何向父王交待。”
郁梦心冷冷的道:“三哥又多心了,你我兄弟之间的事情从来都不用对父王交待!”
郁梦离闻言只淡淡一笑,郁梦心又道:“再说了,三哥认为我还会让你活着去见父王吗?”
郁梦离轻咳一声后道:“六弟想杀我?”
“三哥此言差矣!”郁梦心直勾勾的看着郁梦离道:“我和三哥兄弟情深,又哪里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是三哥的身子素来就不是太康健,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郁梦离笑了笑道:“如此说来六弟是把一切都想好呢?”
郁梦心冷笑一声,却并不回答,郁梦离却又缓缓的道:“六弟自小做事就滴水不漏,我一直甚为佩服,只是有时候过份的自负就不是太妥当了。”
郁梦心单手挑起郁梦离的下巴道:“三哥来宜城总共就带了十来个人,难道真的认为还有本事从我的手里逃脱吗?”
郁梦离微笑道:“六弟又想岔了,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可曾见我逃过?”
郁梦心的眉头深锁,郁梦离却已轻轻伸手拂开他的手道:“其它人这般轻浮的对我还情有可原,六弟原和我一样,这种轻浮的动作实不适合你来做,等到哪天别人把你当成女人挑起你的下巴时,你一定会极为后悔你此时这般对我。”
郁梦心的眼里多了一分冷厉,张嘴便欲说话,郁梦离又道:“六弟此番大张旗鼓的赶来,动静想来也不小,我敢在这里等你,自然就不会怕你。我只是身体有病,总好过你脑子有病,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就如疯狗一般乱叫着,看来我是该蘀父王好好管教你了。”
“管教我?”郁梦心冷笑道:“你配吗?”
“配不配不是用嘴说话,而是用实力说话。”郁梦离笑了笑,正在此时,宜城城楼上的大钟敲响了第十二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淡淡的道:“六弟在这里闹了这么久,又带了那么多的人马过来,难道没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太过安静了吗?”
他不说郁梦心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一说郁梦心的心里便泛起了一抹寒气,当下一把拉开洞房的门,却见王府里他带来的那些侍从早已尽数倒在了地上,他伸手一探,却已没了气息,他的眼里有一种撞见鬼的感觉。
郁梦离缓缓的道:“我的眼睛不好,六弟可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呢?”
郁梦心的眼里满是惊惧,一扭头,却见郁梦离依旧着身着大红的衣袍坐在那里大红的洞房之中,此时的洞房里早已一片狼籍,他那张绝色容颜就那样坐在那里,当真是诡异无比。
郁梦心的眼皮子跳了跳,郁梦离又缓缓的道:“这一次六弟一共带了五百零八位高手来宜城,加上宜景遇的人手,怕是有个一千来人,我就只有十几个护卫,算来真不是六弟的对手,只是六弟也太看得起我了,一出手就是如此的阔绰,不过却还是要让六弟失望了。有的时候,人不需要多,精就好。”
郁梦心来宜城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也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他还有凌天门的人做后盾,倒也不用惧怕,只是这个浑蛋行事太过狠毒,还备有后手,如今也只能出奇招取胜,只是他的心里只有五成的把握,不愿让明云裳冒险,只好将她先送走,让红依和翠偎在她的身边护着她先到一处隐秘处躲上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