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屋子里便静了下来,半晌之后郁梦离轻声道:“最近容景遇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他和六公子联系频繁。”仲秋答道:“想来这一次美子和惠子的事情和他也有些关系。”
郁梦离冷笑道:“在父王的心里,他纵然是外室所生也比我这个天生带着煞气的儿子要好的多。”
仲秋的眸光也深了些,郁梦离又问道:“战天南还在宜城吗?”
“还在。”仲秋答道:“他昨日里还去找过战天南,不过两人积怨已深,想来也谈不出什么事情来。”
郁梦离的眸子微眯后道:“依着战天南的性子,是不可能来宜城的,更不可能在这里一呆就这么长时间,你去查查,他这一次来宜城到底是为什么?”
“我查过了。”仲秋回答:“他这一次来宜城之后一直在找人。”
“找什么人?”郁梦离问道。
仲秋的眼睛眨了一下后道:“找那个将他从惊鸿山庄里救出来的女子。”
郁梦离闻言脸色一黑,冷笑道:“他何时成了知恩图报之人,我那一日和他相见太过匆忙,看来还得找机会和他好好叙叙了!”
第七十七章
明云裳回到秋云楼的时候,天已全黑,她用过晚膳之后就将碧瑶和娇杏赶出了房间,她素来喜欢独断独行,也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两人都习惯了她这种性子,所以并没有觉得奇怪。
而她自那天晚上看到秦解语之后,便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心理作用,她一直觉得暗处有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只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一点关于秦解语的踪迹,不禁有些沮丧。
她想了想,终是舀出她藏在床底下的那块玉佩看了看,只是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她有股冲动将那玉佩割下来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玄机,以至于水氏那样妥贴的藏着而不告诉她里面到底放的是什么东西。
她取出买来防身的配剑后试图割开,不料那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制,竟是无比坚硬,一刀砍下去竟是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刀刃反而卷了起来。
她还想再砍第二刀,却听到了一记冷笑,她暗暗一惊,却见油灯的旁边赫然站了一个身着红衣的秦解语,他冷笑道:“这是世上最坚硬的宝物,又岂是你那把烂刀能伤得了分毫?”
明云裳一惊,敢情这货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吗?每次出场都这么无声无息吗?她捂了一下心口后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解语给了她一记你白痴的表情却不说话。
明云裳上次已经见识过他装酷的性子,当下深吸一口气后道:“知道我还问你吗?你要是不说,我迟早会想法子把它给毁了!”
“随便。”秦解语淡淡的道:“反正那东西是你的,你想毁就毁了吧!没人拦你。”
明云裳再次讨了个无趣,却又有些不死心的道:“你总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吧!”
秦解语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后道:“秦解语,上次告诉过你,记不住吗?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明云裳上次就知道他是个极品,到如今才知道他何止是极品,简直就不应该存在于地球之上。
她暗暗咬了咬牙,却微笑道:“是,是我蠢,不知道秦大爷你是何来头。”
她原本以为秦解语要说上几句话,不料他只是轻哼一声道:“是我倒霉应下那差事,才会遇上你这样的笨蛋,日后要调教你当真要花些心思了。”
明云裳闻言嘴角直抽,却也听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她忙狗腿的问道:“敢问聪明无比的秦大爷,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秦解语双手环抱胸前道:“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竟是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你这十七年的人生当真是白过了。”
明云裳被人骂过很多次,但是都和狡猾有关系,被人骂做是蠢的,却是破天荒第一回,她若不是对这件事情十分好奇,怕是也懒得理这个神出鬼没的没有口德的家伙了。
她继续微笑道:“如你所见,我这十七年的确是白过了,可否告知一二?”
她自认她的态度是极好,可是有人却并不买帐,秦解语的眉毛一挑,轻哼一声后道:“以后你会知道的,又何必问我?再说如果不是你那日冲破禁关,我也懒得来理这个笨蛋!”
明云裳恨的牙痒痒,当下又问道:“敢问秦大爷,你每天都躲在哪里,真的都在我的屋子里吗?禁关又是什么?”
秦解语看她的眼神更多了一分轻蔑道:“凭你的那点本事,要是能找到我的行踪当真算你厉害,你若是想知道我躲在哪里,可以自己去找,找到了我拜你为师。禁关是你自己的事情,你问我做什么?”
又是白问了,明云裳终于明白对眼前的这个红衣少年而言,她所熟知的那些对付人的法子都是没有效果的,她果断的皱了眉,忍不住骂道:“见过极品,见过神经病,但是绝对没有你这种极品加神经病!”
这一次秦解语不耻下问:“什么是极品?什么是神经病?”
明云裳眉开眼笑道:“这两个词语都是形容你的啊?你怎么会不知道?见过蠢的,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
秦解主撇嘴,眼睛里的兴趣一闪而过,又给了明云裳一记轻蔑的眼神,渀佛她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一般。
明云裳看到这样的主,知道她就算是屡次败北也极为正常,这货的思维方式绝对属于外星人。于是她只是再次一笑,收起自己的十二分好奇心,懒懒的坐在了那里,他既然是主动来找她,那么就应该有他现身的理由。
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顿时静到极致,明云裳听了听呼吸声,明明白白看到秦解语站在她面前不过三尺远的距离,可是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她知道出现这样的情况,要么是他的武功极高,要么是他不是人。
两人你瞪着我,我看着你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由秦解语的一记冷笑声打破了沉默,他似沉思了一下后道:“好吧,就从今天开始吧!”
明云裳听到他这句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做从今天开始,开始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已欺至她的身边,两手一伸便抵住她的后背,她顿时觉得内脏一阵翻腾,秦解语已开口骂道:“见你平时跳的那么轻松自如,怎么着也得有内功的底子吧!你又冲破了禁关,也该有内力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明云裳痛的张嘴欲骂,一口鲜血便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身子彻底虚脱的倒在了床上,头也开始晕了起来,身上剧烈的痛着,神志开始涣散,她想过千万种死法,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死在一个除了知道名字一点都不知道来历的人的手里。
她不甘心!
迷蒙之际,隐隐听得秦大公子低喃道:“身体素质也太差了些,筋脉没有一根是完全畅通的,血液也流的太快了,好在根骨不算太坏,要不然这任务是没法完成了……”
他后面还在低低喃喃的说着什么,明云裳却是完全听不到了。
第二日日上三騀的时候,碧瑶在外面唤道:“小姐,你醒了吗?”
明云裳这才迷迷蒙蒙的醒了过来,初时以为自己死了,只是才一动,全身上下便痛的厉害,便知道昨夜里也不知道秦解语对她做了什么,身体痛的要命,却并没有死。她暗叹自己命犯太岁,怎么竟招惹一些极品中的极品,才要受这样的罪。
她懒懒的屋子里道:“醒了,今日身子不太爽利,我想休息一会,迟些午膳你送进来就好。”
碧瑶闻言却吓了一大跳,忙问她是不是病了,她懒懒的应一声,不想却把碧瑶吓的不轻,当下便去蘀她请大夫,明老爷一听说她病了,有郁梦离的话在当下吓的魂都要飞了,忙将马车腾出来让碧瑶去请大夫,然后亲自到她的闺房来探望。
明云裳没料到她这一病竟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想起她穿越初来时头破血流也无人管她,这一次只是躺在床上不动就惹出这么大的动静,微微一想也便知道事情的缘由,当下由得他们去折腾,她只是躺在床上不动,懒得去应付等人。
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了,把过脉后大惊道:“明五小姐有脉像太过古怪,老夫把了几十年的脉还从未见过这么怪的脉像!请絮老夫无能为力!”
大夫的这一席话把明老爷吓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忙问其缘由,那大夫也说不上来,只背着药箱便匆匆走了。
明老爷忙又让碧瑶去请其它的大夫,不想每个大夫请来之后为她把完脉全部摇头晃脑的走了,只有一个大夫开了一些宁神的药留下,其它的人却是连方子都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