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可是顶头大BOSS啊,他要是想整我这么个小蚂蚁绝对不费吹灰之力的吧!怎么可以对顶头上司不敬!也许明天我就会接到韦恩货运码头的解雇通知……
不过,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不值得他费心力整治吧,他看起来不像是小心眼的人,而且还蛮怜香惜玉的……打住!李维拉你个怪力女是香还是玉啊,啊?
正烦恼着,却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吓了一跳,大声问:“谁?”
是迈克尔的声音:“是我,维拉。”
我松了口气,打开门:“你吓死我了,迈克。”
“你还好吗?刚才没出事吧?”他顾不上坐下,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表情十分紧张。
“哦,我没事,不过是被一只发情的孔雀啄了一下而已。”我故作轻松地说道,有点不习惯他离我这么近,但鉴于他急切关心我的心情,我只是往后缩了缩肩膀,并没有躲开。
他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露出焦灼的神情,看了一会,忽然手一用力,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低声说:“对不起,维拉。”
我又被他吓到了,赶紧挣开他的怀抱,“你怎么了,迈克?”
迈克尔有点尴尬地张着手臂,他的脸涨红了,又一点点褪色成苍白,他放下手,“没事,我很好。”
“不,你看起来不太好。”我说。
迈克尔退后几步,有点哀伤地望着我,“我……我没事,我是说,晚安,维拉。”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几句,而后就带上门离开了。
我几乎失眠了一整晚,第二天干脆请了假,睡了一整天才恢复过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一直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布鲁斯·韦恩肯定早就把我忘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好景不长。
那是一个晴朗的周三早上,老汤姆没让我去搬东西,而是直接把我领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递给我一只鼓鼓囊囊的信封。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五千美元,都是崭新的钞票。
“……什么意思?”我抬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汤姆视线游移着不与我接触:“维拉,你是个好孩子,但是很遗憾……我是说,你从现在起,被解雇了。”
“……”我瞪着他,怀疑我的英语水平太差了,以至于理解错了他刚才的意思。
“你还年轻,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孩子。”他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
……我被解雇了。我失业了。
我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装钱的信封塞进上衣内侧口袋里,然后大声说:“迈克呢?我这就去找他!您不能这么做,汤姆,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做这份工作!您没有任何理由解雇我!”
“迈克尔的父亲昨天下午出车祸,他连夜搭了飞机回亚特兰大了。”汤姆面无表情,眼睛里却带了一点怜悯,“你还不知道吧?”
我瞪大眼睛看他,心里只翻来覆去念叨一句话:这不是真的!
“不可能!这种事他怎么会不告诉我?怎么也要来道声别!”我又惊又怒地冲出门外,一把甩上门,只听身后砰砰砰几声巨响,也许是门板又被我卸下来了,但老汤姆并没说什么,我也就懒得管了。
我一路冲到迈克的饭馆前,看到上面拉下来的卷帘门和大大的“暂停歇业”字样,才终于明白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面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吃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啊!完全不像是要坐飞机回家看老爹的样子啊!
——这尼玛绝壁不是巧合!
我站在饭馆门前发呆,来往的人群一边看我一边低语着,但没有一个人敢来搭话。
除了迈克尔,我在这里竟一个朋友都没有,我苦笑。
呆站了有十分钟,我才渐渐回过神来。
现在该怎么办?回头去求老汤姆不要解雇我?估计不行,他既然这么做了,肯定是早有预谋,迈克不在,求他也没用。
赶紧找地方给迈克打个电话?
也不行,这虽然是个办法,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下一个工作。老汤姆是迈克的长辈,迈克是饭馆老板说到底也无法干涉码头的人事调配,就算打电话估计用处也不大。
好吧,怎么说我也是一身腱子肉……啊不对是一身蛮力气,不怕找不到工作的。
对于堂堂美国大学哲学系本科毕业生只能靠干体力活吃饭这种细节我已经不想去在意它了。
于是赶紧回到单间里收拾东西,虽然我现在比两个月前要有钱得多,但行李还是少得可怜,是的,一个码头搬运工根本就不需要添置什么漂亮衣服,不是吗?至于化妆品什么的就更是浮云了。
但是,好不容易对人生重新建立起希望和信心的我,当看到码头口停的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LP700的时候,整个人都要风化成渣了。
其实兰博基尼不是重点,重点是倚在这辆高级跑车旁边的那个人。
布鲁斯·韦恩正无比骚包地斜倚在车门旁,唇角挂着慵懒的微笑,外面穿着整齐的灰色西装,里面的粉色衬衫上面两个扣子却解开了,没系领带,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欧式的严谨禁欲和美式的放浪形骸矛盾地结合在一起,却被他整个人的气场奇妙地糅合了,变得意外的和谐而……诱人。
路过的路人们尤其是女性的回头率简直是百分之三百,更有大胆的小姑娘跑过去要签名要合影,甚至要拥抱要亲吻的也有那么几个。
韦恩孔雀有求必应,只有被要求亲吻的时候才微笑着婉拒。
嗯,还不算太过没有节操……
啊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暗骂自己,一边竖起衣领,鬼鬼祟祟打算绕路走。
“嘿!维拉!等一下!”身后好听的男中音扬起,我挫败地停住了脚步。
“韦恩先生,又见面了,上午好。”我转过身,试图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
“能再见到你是我的荣幸,小姐。”他微微欠了欠身,茶色的美丽眼睛目不转瞬地凝视着我,让我有一种我正被他深爱着的错觉。
……他其实就是这样不要脸地到处勾搭女人的吧。
不过,虽然不怎么想再见到他,有件事还是必须要问清的。
于是我脸上的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那么再见到您就是我的不幸了,先生。不知道迈克尔父亲的车祸案和您是否有关?”
韦恩脸上的微笑一直不改:“那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罗斯菲尔先生回到家就会发现他的父亲正毫发无损地清理他家的草坪,而机票钱也会随后打到他的账户里。”
我一时哑然,抿了抿嘴,竭力按捺住想挥拳头的冲动,维持着微笑问道:“那么我被解雇又是怎么回事?”
他的笑意更深,“韦恩码头是韦恩企业旗下重要的产业之一,我身为韦恩企业的所有者,调动一下下属到更合适的岗位去,这没什么可说的吧?”
我一时无话可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觉得这人脸皮也太厚了,拳头有点控制不住想抬起来,却突然被他一手握住。
温热略有些粗糙的掌心把我的拳头整个包裹起来,手指还在我的手背上有意无意地轻轻摩挲着。
我抬头怒视他。
“有事去公司说好吗?维拉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他凑近我,低声说道。
我一僵,往四周看去,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围观,一票老中青少年女性敌视地看着我,不远处甚至还有人架着摄像机和麦克风正往这边跑。
……要不要这么夸张……
“算你走运。”我低声狠狠地对他说道,换来他风骚的一笑,牵着我上了那辆银灰色的跑车。
坐上车,韦恩发动了车子。我来不及感叹平头老百姓有生之年也能坐上超级跑车的小人物心理,扭头皱眉,尽量平和地对他说:“韦恩先生,我并不觉得一个刚毕业就去当码头搬运工的一文不名的亚洲女人,有什么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的。”
“请叫我布鲁斯,维拉。”他温柔地说。
我闭了闭眼,忍,“好吧,布鲁斯,请不要转移话题。”
刚好是红灯,布鲁斯停了车,转过头望向我,眼神凝重而灼热,带着不容错辨的深情和悲伤:“你……都不记得了吗,维拉?”
“……”我睁大眼睛瞪他。他在说啥?什么记不记得的?
诶不过等等,这样的话……话说一开始就觉得“韦恩”这个姓氏耳熟是怎么回事?看着他的相貌也越发熟悉了,这应该不可能是巧合啊,难道我真的曾经失过忆?又或者曾经真的……和、和这个骚包富N代有、有过那么一段?
一想到这,受太多小说荼毒的脑子就开始无限脑补,我维持着一脸凶相继续瞪他,脸上却越来越热。
韦恩看着我,脸上神情忽然一松,变得轻松又有些好笑,“你真可爱,维拉。我逗你玩呢。”
“……”
咔嚓一声,这辆价值一百多万美元的名贵的兰博基尼副驾的椅背断了。
☆、瑞秋·道斯
其实,当每个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以混吃等死为终极目标的小人物(比如我)遇到足以改变后半生的大喜事(比如中□、天上掉馅饼、穿越)的时候,都会冒出很多不切实际的美妙想法。中彩的人会觉得自己得到的那几百万块钱可以和比尔盖茨的财富相比肩,而每个穿越者则更离谱,他们会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