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
颜落刚回答完,厉如就道:“是啊,颜少将,你啥时候会作词了?而且,还会出对子?”
“就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有如此能耐。你到底还有哪些瞒着我们?”
面对二人的质问,颜落陡然发现,逼人的并非秦秋和厉如,而是那双勾魄摄魂的桃花醉眼。
他看似不经意,实则却非常认真而安静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却又因她的模样,而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个……是最近勤读苦念出来的。”
她的回答,让秦秋和厉如瞪大了眼睛,又怀疑,又纳闷。
“这么快时间,你就如此有文采了,你是神仙啊?”
“就是,难道你待产的那几个月,就是在看这些玩意吗?”
颜落怕露馅,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行啦,追究这个干嘛,现在不是喝酒吗?”
一句话,那喜欢鱼肉的二人,忙点头称是。
而风简却一挑凤眸,冷凝着她道:“颜少将,寂寞寒窗空守寡这个对子应该有典故吧?”
对于这个问题,颜落先是一怔,继而对视着风简的眼睛,不错,这个男人不止美丽,而且是智慧型的。
看来,不说点东西,他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不错,是有!”
风简听罢,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样子,故事应该很唯美动人,如果颜少将不介意的话,风简愿洗耳恭听。”
此话一出,秦秋和厉如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说来听听。”
颜落无奈,知道不说不成了。于是只能站起身来,装模作样的露出深沉之色道:“故事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金虞国有一位妙龄女子,她才貌倾城,后却因为人事哀怨随即遁入空门,不问情爱。该女子在寺门外的墙上写出一句上联——”寂寞寒窗空守寡“,并坦言凡能有应对者,便身心相许,重返红尘。
一时间,前去应对的文人雅士们络绎不绝,但最后又无不悻悻而归。
究其缘由,概因为这上联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语意又流畅贯通,如若没有神来之笔,光凭一两个凡夫俗子岂能随意点破?该故事的结尾甚为遗憾:看到前路全无知己,那小女子便心灰意冷,当真在庙里空守了一辈子寒窗,直到寂寞死去。”不错,颜落把原版的清末民初改了。而且,把地点设为金虞。
风简听罢,神色有丝凄凉与落寞道:“难道,那个女子,真的就空守寒窗了吗?”
颜落看着他流露出的那种情绪,心想,在女儿国,男人流露这样的表情是正常的。当下,点点头道:“是的,”寂寞寒窗空守寡“之所以是句绝联,直到今天都无人可以解对,其实并不是因为那文字里的精巧机关,而是实在没有下文可以配得上这”寂寞“二字。至于那个摒弃了红尘的小女子,诚然她终其一生地持守在了暮鼓晨钟里,但她的寂寞也未必是所愿的。这样的孤独,连她自己都看不懂,忍不住,试问还有谁能够解释?”
76桃花朵朵开
这时,风简微微沉默,望着窗外,眼神竟变得孤独。
颜落暗忖,,还是个感性的家伙。
秦秋和厉如听得不清不楚,二人纳闷道:“颜少将,你说的这个故事,竟然是金虞国的?听说,那里是男主当家,国家的掌权全在男人手里,女人不过是他们的附属品和生育工具,这是真的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没去过嘛,不过书籍中记载,好像是这样的。”
厉如听完,放声大笑道:“怪不得,那个女人要让人家接出她的对联然后以身相许。在我们红颜国,只有男人才能以身相许,就好比,现在的风简少爷,怕似对你动心了,正准备以身相许呢。”
原本无心的一个玩笑,却同时让颜落和风简尴尬无比。
尤其是风简,俊颜已红,不知是真有其意,还是酒水下肚所导致而成。
“咳咳,别乱说。”颜落轻咳一声,然后瞪了厉如一眼媲。
厉如立马闭嘴,又调戏着旁边的男奴,然后让她倒酒。
就这样,吃吃喝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颜落只记得,自己的头快要炸了。明明她是喝得最少的,怎么却醉得最快呢?
厉如和秦秋还在喝,时不时的还插腰划拳,两个像悍妇一样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过一会又同时放声大笑。
“唉,今天真是托颜少将的洪福,我们才能品尝到如此美宴。”
“是啊,要不是颜少将,我们怎么可能被风简这样的花魁请为上坐呢?”
“我……嗝……我们都该……该谢谢她,还要再敬……敬一杯……”
颜落虽然醉了,但还得听得清楚,当下昏头昏脑的摇摆身子道:“不……不喝了,真的喝不下了。”
“喝嘛,今天开心……”
“酒……酒……酒多伤身,而……而且乱……性!”
“乱什么乱啊,大家都醉了,怎么乱啊。不对……今天我们怎么都这么容易醉啊,我发现不对头!”秦秋红着脸说完这句话,厉如也唤道:“是……是啊……酒里是不是被人放东西了,我好晕……”
“难道是被人下药了?对……那……群文人肯定来明的斗不过颜少将……所以,想来阴……阴的……”
这话一说,颜落也出了身冷汗道:“她们……她们要干嘛?”
“肯……肯定是羡慕你的文采,嫉妒你是天才,所以想杀你灭……灭口……”
“天……天才不能短……短命,快……快跑……”
就在三人一起站起来那一刹那,颜落最先倒下:“跑哪……哪去啊?房子……在转……”
“我也是是……”秦秋厉如大着舌头说完,也跟着“扑通——”一声,全倒了。
颜落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一片昏暗了。
她觉得眼皮沉重得如挂了一斤铁,揉揉快要爆炸的脑袋,想“屎”的心都有了。
当光溜溜的胳膊伸出被窝的那一刻,一阵凉意袭来,蓦地让她打了个寒颤。陡然睁开眼睛,一只纤瘦而结实的玉臂甩了过来,直接横搭在了她的胸前。
那随意而慵懒的举动,仿佛二人早已是结发夫妻,这一切的举动是那般顺其自然,是那样的合情合理。
三秒后,颜落爆发出了一道使无前例的尖叫声。
“啊——”
她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一低头,她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留在身上的竟然只是件春光乍泄的翠绿色的肚兜。
再一侧身,里边那个赤身***的绝美俊男,正一脸醉眼朦胧的打量自己。随后,他也爆发出一道同样的喊声,然后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抢过锦被,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颜落则穿着肚兜,欲哭无泪的望着地上那些杂乱无章的衣物,以及两尊像“死尸”一样横躺着的二人,还有一桌七零八散的残羹。
“死尸”们听着响声,总算会动了。
颜落大惊失色,忙要下榻穿衣,奈何被子一掀,双腿光叉叉的,她又忙遮了回去,然后弯腰去拾。那些衣裳离自己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差一个指头远。
她咒骂道:“该死……”
这时,那二人突然诈尸的爬了起来,然后直愣愣的盯着颜落和榻上那只满腹委屈的妖孽。
“你……你……你们……”
秦秋指着她俩,又是嫉妒,又是不可思议。厉如也一样,只是张了嘴半天说不出来。
颜落花容失色,不住摆手道:“没……没……真的没……”
话没说完,旁边就传来一道哀怨却悲惨的男子声音:“颜少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
一句话,说得颜落连撞豆腐的心都有了。有没有搞错,她被这个男人睡了,这男人还口口声声要负责……
“我他妈找谁负责?”颜落恼火不已,心想不能喝酒,喝酒乱性,看来,真应验了。
风简见她暴粗口,先是一怔,继而竟然用绢帕拭泪,不住抽噎道:“颜少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风简虽是夜亭男儿,但好歹也是清白之身,你……你难道是嫌弃我吗?”
颜落两眼直翻白,差点没有吐血三尺道:“我……我又没对你做什么?”天啊,真是秀才遇兵,有理说不清。她好好的一清白姑娘,穿尼妹的越啊,穿什么地方不好,偏偏穿到女儿国,被别人占了便宜,反而还反遭栽脏。
这次连厉如都不相信了,她怔怔的指着二人道:“没什么,那你们怎么……”她指指她的肩,光溜溜的。又指指风简,一丝不挂。
风简“嗯哼——”一声,竟掩面流泪了。
“我风简,以后没法见人了。清白不在,你让我怎么活啊?”
颜落只觉皮头都要炸了,当下欲恶道:“等等,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要枉下结论。如果真发生了那啥,床上应该有痕迹吧?我就不信了,我一处子,就算没感觉,没记忆,但会流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