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次,赢定了。”
紫衣女子傲然的将目光落在颜落身上,语调虽然客气,但却隐约夹杂着一股盛气凌人之势。
“少将军,司空镜已经让了你一步,她先作诗,给你留了足够的时间。而你……”
“我早想好了,不过,她作的会不会太短了点?”
“短?”紫衣女子轻浮一笑:“诗不在长短,只在押韵整齐,更难得的是一种意境。”
“好吧,那你们就竖起耳朵听好了。”颜落留下这句话,走到人群当中,昂首挺立,那双清湛冷眸,不怒而威,给人一种不可轻视的圣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念此诗时,她清雅的声音缥缈虚无,动人感又略带悲戚。那种感觉让人觉得,阴寒的冬日里陡然多了一缕带着阳光味道的暖风,那是一种舒服而夹杂着一丝寒冰的惬意。
半晌,不见有人回应,颜落纳闷的咳嗽一声道:“咳咳,怎么了?没听清楚吗?那我再做成歌,给你们唱一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错,这可是千古绝唱啊,这群家伙要是无人能理解其中的美,那她真想一头撞死算求了。
可就在这个想法刚刚成立之际,却听得角落一隅徒然传来一道响亮而刺耳的鼓掌声。
接着,红衣男子傲然而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钦佩目光望着颜落,那妖娆而深情的眸子,简直让人痴醉。
“好词,如此令人耳目一新又为启人心智的词,实在是太难得了。从她所念的语句中,我仿佛看到了鲜花娇美,芳草茂绿,但枯荣有时,美景不永;亲情系心,相依相恋,还有悲欢离合聚散无常。这是一首能让人融入整个意境的绝妙美词。”
风简说这句话时,目光始终如一的盯着颜落,那目神情清雅而奇妙,似带着一股奇妙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卷入他的神情当中。
颜落心想,就算你是第一个夸奖我的人,我也不能被你美貌的外表吸引,因为家中已有八夫,按正常的来说,她连个工休日都木得。现在若再多一个,她估计小妙休矣。帅哥,帅哥,求你了,别再看了,秋波再多,她也不敢接啊。
风简见刚刚还气势凛然,一曲高歌的她,蓦地连看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瞬间以为她在害羞,嘴角不由闪过一抹深沉的浅笑。
然而,经过风简这样一夸,其它不愿承认颜落飞凡文采的她们,也不由得轻叹着道:“不错,好一个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不正道出了我们在坐所有人的心迹么?大千世界就是这样美好而又缺憾地奇妙融合着,此诗赋吟了那么多的惜春悲秋、伤离叹老之作。古往今来,有多少志士哲人困于这种人生的缺憾而悲愤不平;有多少***人墨客惑于这种人生的缺憾而颓唐忧伤。”
“对,做得太好了,全词酣畅淋漓,一气呵成,读起来朗朗上口,真是动人至极。”
“唉,时光无限而人生短促;怀才有志而机缘难凭……说得太好了。”
也许,大家仔细一想就知道,这样的词是不可能出自一个出身优越,享尽一世荣华而无风无波的纨绔女子之口。显然,大家因为诗词的绝妙,而忘了这一茬。
因此,胜负,毋须多言,熟胜,熟负,皆成定局。
接下来,颜落与司空镜的武学切磋虽然让在场的文人满腹担忧,不过,她人也倍感无奈。
不错,这群文人虽穷酸孤傲,当然也懂得什么叫愿赌服输。
尤其是司空镜,身为当中的才气最为出众的文者,自然丢不下脸来。
于是,几个基本的动作,颜落就把对方狠狠的压在了身下。
本以为女人打架,无非是抓头撕脸,咬人掐臂。但这个司空镜没有这样,她几乎是无挣扎的余地,就轻易的被颜落收服。后来颜落才知道,女人打架,抓头撕脸,咬人掐臂是最下等的打法,大部份女人就算直接挨打,也不会使出这样的招式。
不错,这种打法,那尴尬,就好比在现代,你看着两个男人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后来,他们却以吐口水的方式,你一口,他一口的攻击着。
你看到这一情况,估计你三天没法吃下饭,而且也会对这两男人,产生一种极为变态的恶心。
颜落并没有打身下的司徒镜,而是冷冷的揪着她的衣襟,双腿半跨的骑在她的身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比武吗?”
司空镜无早知自己无还手之力,方才又在做诗方面输给了她,现在已是恼羞成怒,什么也懒得管,只想自己被她狠揍一顿实现承诺以后好离开。
“要打要杀,随你的便,想羞辱我,没门。”
颜落见她鸭子死了嘴壳硬,不由冷然一笑:“你以为这世界到处都是变态吗?羞辱你?我还没那时间。”
“那你要干什么?”司空镜还算漂亮的脸蛋充满了愤与不屑。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对,是你们。不要总是自哀自怨,像一群男人一样,自己没本事争取,就埋怨是上苍不公平。你们知道吗?每个人其实有很多机会,只是他们没有牢牢抓住,那些机会在懒散怀疑中溜走,在懦弱与胆怯中溜走,甚至在你们自己不肯面对的眼皮下溜走。”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空镜几乎是忍无可忍,以为挨了打就可以远离这里,找个无人的地方宣泄心情,不料,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颜落淡凛对方气得发白的脸颊一眼,没有理会,而是对众人道:“你们在背地里嘲笑我,认为我是沾了母亲的光,我现在证明给你们看的就是,我虽是武将世家出身,但我仍然可以用文采赢过你们。而你们呢?你们又能用武来赢过我吗?如果没有,那就不要站在这里丢人,还怨天尤人,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们只知道躲在角落举办着这些自欺欺人的游戏,还算是红颜国的女人吗?我看啊,你们连男人都不如。”
一句话下来,满堂唏嘘。
众人面红耳赤,有的想怒,却又无法发泄,只能瞪大眼睛的。
有的则茫然思考,眼神变得涣散悲凉。
而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质疑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到这一幕,颜落满意的从司空镜身上跨起,面无表情的扫视四周一圈:“好好想想吧。”
厉如和秦秋虽然没听懂什么,但跟着拍马屁道:“是啊,想想吧。”
“文武都不如颜少将,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说她坏话。”
颜落不知道那些女才人是怎么走了的,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们灰溜溜的在她视线中消失了。
原本她想给了这些人一点厉害自己也可以走了,但不料中途却被风简拦了下来。
他说他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邀请自己入席。
颜落觉得这种酒席一般都夹杂着一些无法用言语表明的暧昧,像风简这样的男人,妖娆绝美,妩媚又性感,自己若稍有不慎,可能就城池失守。
几欲拒绝,而秦秋和厉如却已争相入席。
颜落想到,自己念完《水调歌头》这词以后,他是第一个起身为自己喝彩的人。转念思及,不如给他一个面子好了,再不济人家也是夜亭第一花魁。
雅间里,酒香肉美,菜齐鱼鲜。尤其是隔壁传来的淡淡琴音声,越发让人想品尝一下美酒的香醇。
这时,风简做为主人,入了上席,秦秋和厉如端坐两边,颜落与他相对。
四人各饮一杯,旁边一乖巧男奴又为其斟上。
“啊,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颜少将,你可是为我们三贱客争光了啊。”秦秋饮下一杯酒后,心情大好的盯着颜落,眼里满是佩服。
这时厉如也笑着点头道:“是啊,看那些臭文人,以后还拿不拿你说事。”
听到这里,颜落心虚的点点头,然后迎着对方敬来的酒,皱着眉头一饮而下。
“颜少将,果真豪爽。不但文武双全,胸襟也不是一般的宽广。”风简优柔而清冷的声音,让人听了如流水在心间滴过,凉凉的,很是舒服。
颜落抬头,眼前的这男子不得不说,真是倾国妖孽啊。尤其是那动人一笑,简直百花都为之失色。
秦秋和厉如看得待呆,两人傻傻的饮着酒,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风简,明眼人一看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咳咳……那个,我只是觉得都是女人,我们家乡有句话,叫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听了颜落的回答,风简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媚人的笑:“是吗?颜少将,今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