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月然的不自在来,墨哲只是朝马车里斜睨了一眼,大步上前就拉着月然到了他的乌骓马旁边,笑道:“你一个人骑马还不行,还是跟我同乘一骑吧?”
也不管月然是否同意,一把就把月然托到了马上,他也纵身一跃上了马,全然不顾后头跟着的一拨人。
阿拉月上了后头一匹枣红的马,跟在墨哲和月然后头,心里早就被嫉妒之火烧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明明墨哲是她的夫君,现在却和别的女子共乘一骑,完全不在乎她的感觉,那她现在成了什么了?
他不是说自己不能人道吗?这又算是什么呢?
委屈的泪水几乎要顺颊流下,却被她狠狠地用手背遮掩住了,只是满腔里的怒火已经烧得旺旺的,恨不得上前把月然撕碎。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说才进府的一个小女子,墨哲怎么会带着她出去一连两天都不回府呢。原来墨哲心里怕早是喜欢上她了吧?
看他那样子,满眼里都是柔情蜜意,好像要把月然捧在掌心里一样,是不是想纳她入府啊?
不过有她在,就别想再纳别人!若是抬一个妾或者是个侧妃,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死得无声无息的。
她一定会大度地让墨哲纳人的,至于在府里怎么处置,她自认还是有些手段的。这个府里只能是她说了算,墨哲也只能是她的夫君!
放眼整个夏国,能做墨哲大妃的女子怕还没出生吧?
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下,阿拉月满眼里都是讽刺的笑意,他不是亲口对她说不能人道吗?可看那样子完全不像啊。不能人道的男人,还会对一个女子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吗?
总有一天,她要揭穿这个谎言,让墨哲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墨哲和月然在前头慢慢地走着,不知道身后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月然只觉得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身后有好几道目光直直地朝她射来,虽然隔着墨哲的身体,她还是清楚地觉察到了。
窝在墨哲的怀里,她想直起身子透口气,谁料墨哲却牢牢地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弄得她十分被动,只好小声地求着墨哲:“主子,你能不能把手松一些,我都快被勒死了。”
墨哲低头,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月然发顶的头发,嘿嘿笑道:“这么冷的天,靠的近一些才暖和。本来那马车是给你预备的,你的骑术还不行,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既然坐了,你自然就得和我共乘一骑了。”
原来这个家伙也在斗气啊,只是不知道他和拓跋浩之间到底有什么气,为何两个人一见到自己,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月然隐隐地觉得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儿,可都不跟她透露一点儿,她也懒得去打探。
自从给墨哲医好了他的先锋官儿,墨哲和她就随便了许多,称呼之间也不许她自称“奴婢”了。他呢,私下里也不称自个儿“本宫”了,两个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可月然觉得这跟纯粹的老朋友还是不一样的。
就像他现在圈着她的腰肢,下巴摩挲着她的发迹,温煦如春风般低醇的嗓子在耳边柔和地说着话……
这和朋友之间好像完全不同啊,难道是墨哲对她……
念头一闪,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由此及彼,莫非拓跋浩对她也有点儿意思?
想到他们一路同行,历经生死磨难,都说患难见真情,拓跋浩若是对她有些情分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她才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就这么招人喜欢吗?
还是因为自己拥有高超的医术,让他们心里觉得她与众不同?
这古代的男人简直是太搞笑了,竟然喜欢她这个女娃儿?
月然心里美滋滋的,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喜欢自己,这种感觉还真的不赖。
不过想想她若是夹在拓跋浩和墨哲中间,会引起什么后果来?
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让她不寒而栗。依照现在拓跋浩的处境,若是真的惹怒了墨哲,就算是墨哲不会怎么样他,那他也很可能被赶出去,一旦离开了墨哲的王府,他就会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飘零,到时候,螭国的皇太后和大祭司还有大皇子,杀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作为螭国的小祭司,不过是最底层的人物,这些上层人物之间的恩怨斗争,本就不是她该考虑的。可是一路和他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若是舍他而去,她真的做不到!
要是想让拓跋浩在墨哲的王府过得好一点,她,就必须卖力地讨好墨哲,要是哪天墨哲容不下拓跋浩了,她,起码还能为他求求情。
这么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月然从刚才满心的喜悦里一下子跌倒了低谷。天,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了?
她不想把他卖身于墨哲为婢的事儿跟拓跋浩挑明,那个家伙,孤傲冷漠,知道自己要靠着一个女人苟活下去,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这些事儿,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月然为以后的日子感到头疼,她实在是没有信心,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感到怀里的人儿脊背僵硬,墨哲不由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温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冷了?”把自己那身名贵的貂绒大氅往月然身上裹去。
身子确实是暖和了,可内心里越发矛盾了。月然从没想过要嫁给他们中间的哪一个,也从没想过会在她这么小的时候,遇到这样两个男人。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希望能早日找到她的母亲,这两个人从来都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偏偏的,就让她碰上了这样的事儿。
有意地避开墨哲的怀抱,她只是小声地回道:“主子,我看你还是收敛些吧,后头一群人看着呢。”
“哈哈,你怕他们吗?那可是我的人,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有什么好怕的?”墨哲充满了自信,声音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狂妄。
月然相信,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只是除了那些随从,可还有一个侧妃啊,难道他连侧妃也不放在眼里?
自己明目张胆地窝在墨哲的怀里,虽然她没有真的往他怀里钻,可在外人眼里,她纤弱小巧的身子,可真的是被墨哲高大的身子给笼罩在里头的啊。
这样暧昧的姿势,任是谁看了都会误会的。站在墨哲侧妃的立场上,月然心有戚戚然,若是她不嫉妒、不恨自己,那就说明她不正常了。
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夫君怀抱他人的?
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恐怕就是阿拉月的吧?
其实她还少算了一道呢,坐在马车里的拓跋浩,心里一点儿都不好受,可他还是倔强地浑身挺直地坐着,咬牙从窗帘子的一角盯着马上亲密的两人。
他之所以要不顾月然的感受,非要坐到马车里,是因为他心里有气,这两天,见不到她的人影不说,好不容易见到了,却见她和墨哲两个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既然她这么喜欢墨哲,喜欢攀高枝儿,那自己就成全她好了。
可是一坐进马车,看到墨哲领着她上了马,他心里就如刀绞一样难受。为什么和她共乘一骑的不是他,而是他?
不甘、失落、愤怒,充斥着他的心,烧得他的心就像是滚热的铁块,灼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一路上,除了那些随从们,其他的人心思各异。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赛马的地方。
广袤的大草原上不再是枯黄一片,随着春天的来临,远远地看去,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意,就像是一条黄色的绒毯上点缀着绿色的花朵。
好不容易挺过了漫长难捱的路上时光,月然恨不得立即就跳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刚开始心中那股子观马赛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
可墨哲哪里容得她任意妄为?身子还没来得及动弹呢,就被他一把搂到了怀里,翻身下马。
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月然还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这家伙,功夫不错嘛。搂着一个大活人还能这么下马,身手当真了得啊。
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侧妃阿拉月也已经下马,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见怪不怪地望着这边。
月然心里好受了些,总觉得自己有点儿被人盯视的小三的感觉。
“啪啪,”身后忽然传来两声清脆的鼓掌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日里出城迎接墨哲归来的大王子,一身的宝蓝骑装,正笑吟吟地看过来。
墨哲赶紧上前见礼,月然也跟着行过礼。就见大王子墨寒一双星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来回地打量,半天,才大笑道:“王弟身手越发了得了,什么时候还得了这么一个小美女?”
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月然身上扫来扫去,言语里的轻佻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在他嘴里,月然就是一件物品。
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月然低了头,尽量把脸遮着,不想让他看到。
墨哲似乎也不喜他这样说话,身子似有若无地挡着他的视线,和他寒暄了两句,就预备带着月然离开。
大王子墨寒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阿拉月,那个女人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美人儿,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弟媳妇。他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话,眼看着墨哲离开了,抬脚就朝阿拉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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