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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眼下宫中同是个多事之秋,单是今个金花落的事,已然叫人捏了一把汗,倘若正如武贤仪先时被驱逐出贤仪宫时所言,其根本就是遭人陷害,那么整桩事儿无疑是曹野那姬一手谋划,且正是冲武贤仪而来。武贤仪打不着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骚,被褫夺了正二品六仪的位分,连降三级降为才人,而李隆基的敕令一下,令下必行,但凡有曹野那姬在宫中霸占着圣宠一日,往后里武贤仪再想翻身,意欲处心积虑的往高处爬已是难上加难。

今日之事,对于宫中的其她妃嫔来说,更是十为警醒,如今武贤仪就好比那前车之鉴,尤其是常才人、郑才人、杜美人等人,更为人人自危,无敢有人在御前妄言只字片语。唯恐被迁怒及身而因人获罪,看来,不待曹野那姬诞下腹中皇儿,这宫中也就甚难再有安平可言了。

转眼已至夏至。暑热蒸人。三伏天里滴雨未下,时逢旱季,由北向南四处大旱成灾,田地龟裂。

久逢大旱,各州府接连递上奏本,请奏为民做主,施以救济。趁着早朝,李隆基遂与满朝文武百官商议,如何减轻民苦。赈济苍生。

鉴于今年旱灾严急,大江南北又是旷旱又是蝗灾,民众苦不堪言。秋后恐将颗粒无收,国库中纵有存粮,即便解得了燃眉之急,又怎能一下子救得了那般多的民生。况且库粮原就有其备用之处,哪里又是用于此处的,一旦边塞军粮吃紧,届时又当从何处征集救粮。为此朝臣商酌了足足三个时辰之久,顾忌种种之下,也未能商议出个决意。

这日,江采苹正坐于庭院里的秋千上纳凉。彩儿、月儿正在一旁晾晒日前才切洗净的唐梨子干,远远地却见圣驾正从梅林间的小道上行来,彩儿不禁连声悦唤向江采苹面前:“娘子,娘子快些看!”

“作甚这般一惊一乍?”眼见彩儿突然一蹦而起,江采苹手摇白扇嗔声。尚未来得及顺着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耳边却传来高力士的一声通传:

“圣人至!”

闻声,江采苹心下微微一怔。未期圣驾今儿个竟会移驾梅阁。这两个月将至曹野那姬临盆的时日,近月李隆基多摆驾金花落,一来看顾曹野那姬,二者也便照拂快要出世的皇儿,毕竟是老来得子,曹野那姬在长安又无亲朋,而月前皮罗阁又刚派人进献了价值不菲的南诏土特产上贡,并顺便捎来书信一封问候曹野那姬,身为大唐的一国之君,时下自当以大局为重。

“嫔妾参见陛下。”江采苹步下秋千,就地行了礼。彩儿、月儿显示欢悦之余,也一并在旁屈了屈膝。

李隆基执了江采苹的玉手,伸手扶了江采苹起见,凝目江采苹,长眉微皱:“爱妃一贯兰心蕙质,可知朕今日来是为何事?”

“嫔妾愚拙,陛下可是为连日来的旱灾而忧系黎民?”随驾向前踱了几步,江采苹浅勾唇际抽回了手。

李隆基既开门见山,江采苹也便无所谓在意是否干政了。何况这些日子,京都就一直燥热得很,就差护城河的水险些也快要被淘干,十来年少见的大旱早已成为宫里宫外最热门的话题,若佯装不知情,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步至阁阶下,李隆基负手止步,仰天长叹息了声:“朕,去年才改元天宝,不曾想今年便时逢大旱,天公不作美。趁早朕与群臣商议,如何才可渡此灾年,满殿百官竟无一人能为朕分忧解愁,都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朕养之何用!”

静听李隆基怨天尤人毕,江采苹才闻声接话道:“陛下,天上明月尚有阴晴圆缺,这旱涝本非人力所能左右之事,风调雨顺自是再好不过,但不知疾苦,又何来惜福?古人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凡尽人事便也足矣。”

龙言顿悦,李隆基又立时执过江采苹的素手,双目濯濯有光道:“听爱妃言下之意,莫非已有何妙策,可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面面相对着近在咫尺的天颜,江采苹心头兀自泛上一股绞疼,足有月八未见驾,今刻圣驾驾临,尽管也算意料之中的事,但面对着李隆基的就事论事,全无半句关问之话,身为一个女人,怎不心酸。

近几年,李隆基多是无事不登梅阁的门,往往一摊上何难关迫在眉睫时候,才会亲临,甚至有时还是遣人来传召江采苹去南熏殿。对此江采苹虽说不无习以为常,也不想与之一般见识,然而今时今日,做为一代帝皇背后的女人,却易使人心神憔悴,四目相对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昔年曾与己同床共枕了四五年之久的枕边人,江采苹忽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弃之不管的冲动。

第353章 龙皮扇

“嫔妾不过是个女人,满朝文武,文韬武略者大有人在,嫔妾岂敢干政?”江采苹低垂臻首,依依垂眸,隐下了一时涌动于心头的纷扰。

凝睇江采苹,龙目微皱,高力士跟在旁,朝彩儿、月儿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与之恭退向一边。

江采苹浅勾下唇际,顿了顿,方又轻启朱唇:“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陛下既开金口,嫔妾自当倾全力。”温声说着,唤向彩儿、月儿,“快些入阁,将本宫巾箱中的两个妆匣取来。”

“是。”彩儿、月儿互看一眼,应声步上阁阶,不大会儿就从阁内出来,一人拿了一个檀木匣子。

江采苹轻移莲步,步上前打开妆匣,但见其内装盛的尽是一些珠玉金钗,且有几样是早些年李隆基御赐之物,不过,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无不为世间鲜见的珍宝。接过妆匣奉与李隆基面前,江采苹莞尔笑曰:“陛下,嫔妾愿以这两盒私物,向各州富窟换取米粮,以解当地饥荒之灾。虽说嫔妾一人力薄,这两盒东西也不值多少,顶多也便是杯水车薪,至少可添几斗米……”

见状,李隆基显是一怔,看着近在眼前的妆匣,龙颜有些难以捉摸。高力士看在边上,同是吃了愣,未料江采苹竟会如此行事,甘愿以梅阁之富,保一方民生,仅就时下的情势而言,叫人不得不叹服。

睇目妆匣里的珠钗,及其内的银铤,李隆基抬手轻拧了拧眉宇。似有点乏倦的稍作沉思,才轩了轩入鬓的长眉:“朕瞧着,其中多为朕所赐,既是朕赐爱妃的。何有收回之理?”继而又负手道,“朕忽然想起,勤政殿尚有几本奏折未批。改日朕再行来看爱妃。高力士!”

“老奴在。”闻圣唤,高力士连忙步过来,看了眼江采苹。

环睇高力士,李隆基面色微沉,径自提步向梅林间的小径。高力士对江采苹揖了礼,这才紧走几步,于后紧声冲先时随驾同来的一干人等招手道:“陛下起驾。摆驾勤政殿!”

担抬龙辇的几个小给使赶忙跟在后,李隆基却未乘坐龙辇,而是徒步离去,高力士等人唯有紧跟着亦步亦趋随后。

“娘子!”目注圣驾远去,彩儿最先扁着嘴怨尤了声。“娘子这是作甚?陛下好不容易来一回,娘子怎地也不留驾?”

月儿忙从旁拽了下彩儿,连连使眼色,不成想彩儿却一根筋般转不过弯儿来,反却一跺脚,甩开胳膊哼道:“拽奴作甚?这、这圣驾都走远了,可怎生是好!你倒是想个法子才成!”

“奴……”月儿愣是被彩儿问得无言以对,看看江采苹,才嗫嚅道。“娘子自有其理,奴等不要多作妄言,在这儿净添堵。”

彩儿正与月儿站在庭院里拉扯,逢巧云儿从阁外回来,一见江采苹正立于阁阶上,遂上前来行了礼。

“云儿。你回来的正好,你且来评个理儿,适才圣驾驾临,娘子却、却连梅阁的门都未让陛下进,你说,这……”见彩儿冲过来就拉着自己说个不停,云儿就地打断了彩儿的话,和声说道:“方才奴回阁,确是见圣驾向南熏殿去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环目四下,江采苹凝眉将手上的妆匣交予云儿:“先行把这个放回去便是。”

“娘子作甚把妆匣取出来了?”云儿不由多问了句,自知这两个妆匣实乃这几年江采苹俭备下的,除了眼前的这两个妆匣,还有两个是专为其与彩儿、月儿三人所备的嫁妆,一并收在江采苹的巾箱之中。

“无事。”浅提衣摆步入阁,江采苹脸色交代云儿道,“少时,汝且去趟淑仪宫,只道是本宫想请淑仪来梅阁小坐会儿即是。”旋即又吩嘱彩儿、月儿道,“汝二人去备几样茶点,算日子,临晋公主亦快至临盆之日,待会儿淑仪来了,本宫想让淑仪为临晋带几样茶点,待出宫去公主府时一块儿捎去。”

彩儿貌似还要说些甚么,却被云儿、月儿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拽住了衣角不得上前,三人齐声应了声,转即各行其事去。

江采苹于坐榻上倚下身,纤手撑着额际闭目养了会儿神儿,忽觉极为厌倦,厌倦了现下的日子,更厌倦了这宫中的虚繁。对于彩儿刚才的一番置喙之词,其并不介怀,非但不介怀,其实,彩儿的一席话反而说进了江采苹心里,只不过,有些事彩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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