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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见皇甫淑仪边以礼相待边礼请宽谅,眉梢眼角难掩哀戚之情,江采苹执着皇甫淑仪的手,蹙眉启唇道:“姊这般见外,岂非不把吾当一家人?”宽慰着,环睇郑潜曜,“临晋未出嫁前,本宫待其爱如己出,不成想今日竟出此不幸,先时听小夏子一说,本宫便匆匆赶过来,姊切莫太过悲伤才好,倘使让临晋瞧见,岂不更伤情。”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非人力所能及也。今下听闻临晋小产,且不究个中原由,刚才一步入公主府,身同感受着府中弥散的哀伤氛围,江采苹已觉心中隐隐阵痛不已,禁不住想起当年自己滑胎时的一幕。儿女都是从为娘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没就没了怎不叫人悲伤,更别说腹中的骨肉尚未诞生出世,就算再不济那也是一条小生命。

自当年滑胎之后,这些年来江采苹一直未再怀上过,尽管圣宠一日比一日恩厚,一年四时李隆基有一多半是留宿在梅阁,但不知何故,楞是未能珠胎暗结。这几年看着宫中的皇子皇女一年年长及谈婚论嫁之岁,自个的肚子却未再有怀喜的动静。江采苹可谓喜忧参半,早已理不清心绪,到底是在希盼着能再怀上个皇嗣亦或是已经麻木的心死,根本不想诞下一男半女添个累赘日后反却被己牵累。或许一直无子无女下去。未可知就不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它日被打入上阳东宫了此残生时,不致以有更多的亲人受连累。不会多添一个人为之牵肠挂肚割舍不掉。

“儿即刻去请父亲大人,过来礼见江梅妃、薛王。”郑潜曜温恭的站在旁,适时拱手揖礼道。其口中的父亲,自是指郑万钧,但若论资排辈,郑万钧是为代国公主的驸马,可是李隆基的妹夫。而薛王丛却是郑万钧的小舅子,少时若把郑万钧请来,届时还不晓得该是谁应向谁行大礼。

其实早年薛王丛一母同生的二妹——凉国公主李华庄与淮阳公主二人和代国公主李华婉之间的姊妹之情颇亲厚,三位公主年岁又相仿,常有走动。薛王丛、凉国公主及淮阳公主皆为王德妃所生。只是凉国公主、淮阳公主早卒,早在开元十二年凉国公主就病逝在京都永嘉里府邸,未久淮阳公主亦离世长辞,而代国公主的生母是睿宗的结发之妻刘皇后,与宁王李宪是为一母,但在开元二十二年也卒亡在洛阳修业坊中。

至于几位公主之间的亲厚,说来话长,须是从则天女皇登基改元武周之后的长寿二年,亦即公元693年说起。那一年武则天的户婢团儿暗中诬陷被褫夺为皇嗣的睿宗的妃子刘氏、窦氏挟蛊道祝诅武则天,当正月二日刘氏、窦氏进宫朝见武则天于嘉豫殿之后就被处死,秘密埋在宫中,葬处无人所知,梓宫秘密,莫知所在。直至景云元年。李旦再次即位以后,才对刘氏、窦氏招魂而葬,并追谥于惠陵、靖陵,立别庙曰仪坤以享云,当时深受其害的代国公主、玉真公主、金仙公主皆年幼,不过是黄口小儿,恰值凉国公主、淮阳公主年长两三岁,王氏遂将代国公主、玉真公主、金仙公主照拂在身边,未少施以恩泽教养,正因此,公元712年李旦将皇位禅让给李隆基荣登大宝之后,不只窦氏母以子贵,先祔睿宗室,追懿为皇太后,及至开元二十年,王氏、刘氏亦一并得以祔庙,就连早年凉国公主、淮阳公主、代国公主卒亡后皆得祔桥陵。

亦顾念当年的这份恩情,而今李隆基待李宪、薛王丛格外恩厚有加,凡是凡事从不勉强。只是几年前薛王丛曾离京七年之久,再回京都时代国公主早已不在人世三年,临终时也未能见最后一面,多年未上门不免疏远,自从代国公主卒亡后郑万钧就长年闭门不出,如此一来更少有走动。好在去年临晋公主下嫁郑潜曜,郑家两代接连选为驸马,不但光耀了门楣,加诸于身的荣耀更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彼此才又互登府门,未再继续渐行渐远下去。

一个女婿半个儿,郑潜曜在皇甫淑仪面前以“儿”自称,可见郑潜曜非是不重孝之人,虽说请出郑万钧出面招待本也合乎礼制,但江采苹今个是为皇甫淑仪、临晋公主而来,有道是“礼多人不怪”,事出仓促,头回贸然上门拜访郑府却未带甚么厚礼,难免有分失礼,于是曼声唤道:“驸马不必多礼,本宫今日实是不巧打此处路过,听闻临晋公主之事,故不请自来……”

郑潜曜显是微愣,一时貌似不解江采苹言外之意是何,请示眼皇甫淑仪,不由踌躇在那,不知所措,有些进退两难为情。

这时,薛王丛“啪”地一声手摇玉柄折扇直立在侧,不疾不徐地从旁插言道:“本王与江梅妃同道而来,近日正想登门拜访,久未见尔父亲,不知近来可好?”

薛王丛这一出声,登时解了郑潜曜的困窘,忙就地拱手作答道:“父亲大人一切安好,有劳薛王挂碍了。”

嘘寒问暖间,郑潜曜已是虚礼做请薛王丛随之一块儿去府上,见一见郑万钧,薛王丛正有此意,遂独自与郑潜曜步入内堂去。正好腾出空闲来,留予江采苹与皇甫淑仪单独在此说会儿话。

正文 第318章 规劝

薛王丛随郑潜曜去拜见郑万钧后,江采苹才与皇甫淑仪得空独聊。

既已不请自来登门公主府,郑府又与公主府相邻相连,仅有一道院墙之隔,且通有一扇新月形拱门,郑万钧又是府上一家之主,岂有不入内拜见之理。由薛王丛代往,自是再合乎礼制不过。

“姊快些跟吾如实说,临晋究是怎地回事?怎地事先吾全然不知情,究是何时怀上的?”待四下并无外人在时,江采苹关切不已的看向皇甫淑仪,有些迫不及待地关问道,“何故竟又滑了胎?”

环目四周,皇甫淑仪幽幽叹息了声,与江采苹朝正堂方向走了几步,才蹙眉道:“说来都怪嫔妾,往昔太过宠溺临晋,以致其天大的事儿都敢由着自个性子来。月前临晋入宫时,嫔妾见其捧着一盘酸梅吃个不停,只道是其自小一味爱吃酸,便未上心。临晋与郑郎子又少不经事,昨儿个楞是由着临晋踩高去掏鸟窝,一不留神儿踩了个空,从半截云梯上跌了下来。”

听皇甫淑仪这般一说,江采苹心下着实吃了一惊,看来临晋之所以小产,十有九成是受了惊的缘故,加之己身又不晓得自己已是身怀六甲,怀孕之初胎象原就极易不稳,又是头一抬,掉以轻心才有此不幸。

“好端端的,作甚去掏鸟窝?郑郎子昨日未在府中麽?”隐下心头纷扰,江采苹旋即关询出声,一时颇费解,临晋可是金枝玉叶。公主府又不是缺仆少奴侍候,郑潜曜怎会放任临晋登高爬低。

皇甫淑仪又长叹惋了声:“听怜锦说,昨儿个郑郎子阿兄的小儿过来玩耍,见西院墙那边有个鸟窝。非吵着要端下来,郑府今下有且只有这一个小郎君,老少把其当个宝。临晋便唤婢妇架上云梯,郑郎子拗不过临晋,便在下面扶着云梯,怎料临晋才把鸟窝捧在手中,脚下一滑便跌了下来。所幸郑郎子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临晋,当时也未觉伤着。不成想昨夜三更,临晋竟虚汗淋漓的痛呼不止,怜锦闻声疾奔入帷帐一看,只见郑郎子正怀抱着临晋,临晋身下已染了一大片血……”

说到这儿。皇甫淑仪的声音听似已有分发颤,江采苹执过皇甫淑仪的手紧握了下,温声宽慰道:“姊莫悲痛了,有道是‘缘分天注定’,许是临晋腹中的这个孩儿过于福薄,今世未与临晋修得母子之缘。好在临晋与驸马都还年轻,正当盛年,来日方长,今下养好身子。它日喜诞麟儿并非难事。”

当年江采苹也痛失过腹中皇儿,失子之痛可谓令人痛彻肺腑,一辈子亦抹煞不掉,今时又触景伤情,为免惹得江采苹也跟着潸然泪下,皇甫淑仪拿巾帕拭了拭泪颊。苦笑着点头叹惜道:“可不是怎地?但愿临晋经一事长一智,往后里可稳重些。”略顿,方又像极想起甚么一样,蹙了下细眉,“江伯父可已起程回故里?”

“一早便与沈太史南下,广平王及沈氏一道儿上的路。”江采苹颔首浅笑了下,面对皇甫淑仪在眼下的节骨眼上还挂怀作关问江仲逊是否已起程,不无感慰。照时辰上掐指算来,李椒、江仲逊一行人等现下应该早已出了长安城,由明德门出城一路南下在去往莆南的路上才是,仅以车程来说,倘若连夜马不停蹄地赶路最快两日后即可抵达吴兴一带,但因沈珍珠。沈易直及江仲逊皆是乘坐的马车,想来途中多会赶在各州的驿站歇宿,不怕慢就怕站,如此一来,返回故里至少还需多走上一日才可。

稍作沉吟,江采苹莞尔笑曰:“先时薛王原是要护送本宫回宫,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在忠王府尚有点事,吾等在忠王府府门外便分开,各行其事。好在小夏子及时赶来,吾才得悉此事,稍晚一步,指不定便在街上错开了,着是叫吾担忡得紧,一时来得仓慌,连份薄礼也未顾及捎带……”

江采苹弦外之音,不言而喻,一则是替皇太子李玙、太子妃韦氏捎上关藉,言明早先就与李玙、韦氏夫妻二人在忠王府分离,尽管不见得皇甫淑仪会对此介怀,但话不说不明,也省却被人误解,毕竟,今晨在忠王府为江仲逊、李椒一干人等饯行一事宫中妃嫔多半知晓。江采苹既是半道折来公主府看探临晋,李玙、韦氏未能一道儿同来也就情有可原,纵然事后思及此,也可免却一些闲言碎语。其次,虽说事先理当备一份厚礼才不失为失礼,头回登门造访也罢,心急探望临晋也罢,终归是礼多人不怪,江采苹此言实也别无它意,只望皇甫淑仪莫怪,回头郑万钧、郑潜曜父子也莫为此多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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