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玉能当个好价钱,怎地也能足够他们一路奢侈回到天琴,却不料那伙计一脸狐疑的打量了好几遍,都没有开口答话。最终只扔下一句“此玉小的着实看不出材质,须得去请示一下老板,劳烦二位稍候片刻。”说完这话便拿着玉匆匆的进了内室,消失不见。
“为何要当了它。”君沧墨一脸的不悦,俊朗的容颜生起气来也是迷人,倾珂撇了一眼他,脸上写着‘你傻啊’这几个字。
他们是被人追杀耶,身上哪里还带着什么值钱的东西,若不是她喜爱这镯子,一直戴在手上未曾取下,怕是现在连个能拿来换钱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你身上有更值钱的东西?”她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并无其他的意思。
没过多久,内室的布帘再次掀起,隔着镂空的木窗见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倾珂的玉镯,方才那个伙计跟在他的身后。
“老板,就是这二位贵客。”伙计朝他介绍着二人,那被称作老板的胖子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片刻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很是震惊二人看着如此模样,并不像穷困潦倒之人,为何要来当东西为生。
“这镯子色泽通透,确然是上好的玉料打造。不过……恕本小店不能收它……”
倾珂脑子崩开一根弦:“这是为何?”这玉这样好,哪有不收的道理。一旁的君沧墨负手而立,看着柜台里的老板,淡淡开口道:“既然不能收,那便退还回来罢。将我这玉佩收了去换些银两。”君沧墨的语气像及了在下命令,惹得倾珂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不管什么皇帝架子也该放下了罢。却又下一秒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
果然,看着君沧墨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块镂空打造的玉佩,像是那种富贵人家佩戴的饰品,这玉她曾经也见过几次,君沧墨时常佩戴着。好看的眉目一凛,他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她也不必将心爱的玉镯拿出来换钱了嘛。
“若是你给我机会的话,我定会早些拿出来。”君沧墨站在她身旁凉凉的吐出这句话,幽深的眼眸注视着老板将玉镯递还给倾珂,再将他手中的玉佩取了过去,看了几眼,便将玉佩收放进一只锦盒,让伙计取了银票递给他们。倾珂兴冲冲的接过来,数了好几遍,一向对数字不太敏感的她没有数清楚到底是多少钱,只觉得君沧墨拿出这玉很是值钱,最终让君沧墨嘲笑了一番。
在他们就要离开当铺之时,老板的平凡无奇的声音从柜台后传了出来:“近日本国王子大婚,国都将会很热闹,二位若是得空,不如去瞧个热闹。特别是后日夜晚,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宴会,很是热闹……”
听了老板的提醒,倾珂连连道谢,这老板看起来并不热情,却还是挺心善的。
此后,有了钱,便有了倾珂的提议,便有了这样一对白发苍苍却身板无比硬朗的夫妻。
入夜,倾珂窝在君沧墨温暖的怀中,俨然一副老奶奶闭目养神的神态。不知是不是突然做了噩梦,反正是猛的睁开了双眼,抬头之时差些撞到君沧墨的下巴。对上后者考量的目光,才露出一个既不像笑,也不像哭的表情来。
最终开口说出一句让君沧墨哭笑不得的话来。
“开画廊赚的钱我都存在银号里,取钱之时的信物正是这只镯子,而我今日……却差些将它当了出去,竟然还是为了钱……”
要知道,她们在岭山郡开画廊之时,短短半年时间可谓是大红大紫,赚下的钱不知道有多少,倾珂只余下些日常的开销,其他全部存进银号里,以便日后所用。
而她,却差些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大款……
漫天的锣鼓声响,火红地毯铺满了整条繁华街,直直延伸到行宫门口。
整个羌格皆是一片繁荣景象,大早开始,就有周围城镇的子民赶来这里观看这场盛大的典礼。行宫之中却是一片静谧,除了门口挂上的两只大红灯笼,院里几乎没有任何喜气的装饰。依旧只是一个静谧的院落,似乎与外界隔绝,这里的安静与外面的繁闹格格不入。
子鸢为君灵若穿上大红的宫服,铜镜之中映衬出的女子绝艳雍容,殷红的双唇就像开得娇艳的花。
这样艳丽的颜色之中却丝毫看不到她的笑容与喜悦,卷长的睫毛将她眸光掩去大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吉时一到,为她盖上大红的盖头。
“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君是谁良人?”正在为君灵若梳理长发的子鸢听见她这话,手中动作不由得顿下。
“他……能得郡主如此赏识,自当是此生之幸。”
王宫之中的女人,注定不会有自己的一生。她心中想着,即使他许下诺言,自己却依旧没有那份殊荣去享受他的宠爱……
这一次,总算没有食言,由此可见,我还是个灰常有节操,灰常言而有信的人,劳烦大家多多支持咱家娜娜的书评。
☆、22 九节鞭
好像绽开一朵绚丽的烟花,最终整个世界重新归于平静。
君灵若凤冠霞帔嫁入了格楽二王子的府邸,成为格楽的王妃。
这场喜事被称之为百年以来最大的一场盛事,天下子民皆是笑谈风声,无不赞叹此等珠联璧合的夫妻。君沧墨与倾珂二人坐在一间小酒楼里用着晚膳,外面的天际亮如白昼,一场又一场烟花升上天空,将整个世界照亮,瞬间又化作虚无。倾珂呆愣的想着,这场盛世烟花,究竟能灿烂多久?
白日,他们站在街边与人潮挤在一起,目睹了鎏金大红花轿经过大红地毯,看见徐然骑着良驹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姿,倾珂有一种幻觉,好像总有一个公主在等待自己的王子,驾着南瓜马车来迎娶自己。
不知君灵若所期待的,是不是这样的归宿……
倾珂望着窗外的天空,五彩烟花不断闪烁,喃喃自语道:“想来她一定很孤寂。”因为她知道徐然非要迎娶君灵若的真正目的。若说是爱,怕是她会觉得自己脑子不好,连一次面都未曾见过的二人,何来的爱意可谈。
无非是为了各自的目的罢了。
烟花之下,小巷深处,几名高手正在朝这里聚集,身形迅速,丝毫没有留下痕迹,只是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奇异的短刀。最终,十来个人全部隐在这片阴影之中,偶有烟花爆竹在头顶炸开,他们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反应。一名男子从众人身后走了出来,所有人无声的恭敬弯腰行礼,好似商量好似的,所有人都没有出声,男子只是几个手势,众人就领命而去。
这个夜晚,是两国交好的大喜之日,却也是一场乱世的序幕……
君沧墨多喝了几杯,倾珂也陪着他饮了些酒,只觉有些昏沉,回到客栈的房中便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倾珂从一阵吵闹声中转醒过来,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一抬眸,便对上君沧墨‘苍老’的容颜,一双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她的目光。互相对视一眼,倾珂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每天醒来看见你和阳光都在。”
待她话刚说完,门外又是一阵嘈杂之声。倾珂想要起身去看个究竟,却被君沧墨按下了身子:“你凑个什么热闹,现在时辰还早,再睡会儿。”说完在她额上印下轻轻的一吻,便起身下床,离开之时还不忘为她掖好被角。倾珂安心的闭上双眸继续睡懒觉,因为她知道,有君沧墨在,一切都无需她担忧。
她只需要担忧的是,如何才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而这一切,似乎没有什么难度,因为君沧墨不会甩开她。
这一睡,便又是好几个时辰,不知为何,实在觉得有些困倦。这毛病似乎也是从近来一阵子才开始出现的。醒来之后所见到的场景,更是让她感叹老天待自己不薄。
依旧是那袭招牌的衣裙颜色,依旧是那个不太有更多表情的面孔。这样一个组合的出现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倾珂忘记自己此时依然是个老妇人的模样,飞快的扑了过去,将胡娜抱在怀中。这一扑可谓是使了些力气,二人险些齐齐摔倒,影如风依旧冷淡的站在一旁,目光微扫,不知唇角微扬那个动作,是不是在笑。
“我们四处寻了好几天……这才终于找到这里。”她没有说自己心中有多担心,也没有说自己就差将整个羌格翻过来找一次。就在倾珂睁着一双大眼睛告知胡娜自己无碍的时候,一道声音凉凉的传来:“我以为……你是来给我送棺材的……”
胡娜正欲发作,只见君沧墨顿了一顿,抬目望了她一眼,继续道:“还记得从前跟你讲过的那方水晶棺材么?有没有带来?”
每到这种时候,胡娜一般都会气结,怒其不争,这种时候还能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简直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公子,有句话小女子不知当说不当说。”胡娜松开倾珂的手臂,正襟危坐的直了直身子,视线毫不退缩的与君沧墨那双黑眸对视。语气也放得极缓,似乎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倾珂也赶紧坐好,端起茶杯喝口水润润嗓子,等待胡娜言说。
君沧墨眉眼含笑,笑得满面春风,抬手示意胡娜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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