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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 (小胡奶奶)


小礿嘴角勾起了笑。她贪婪地凝视着画中的每一个细节,待把每个细节都烙在在脑子里,才依依不舍地卷起了画轴。
画轴卷到一半,看到宣纸上脱起的镶边,小礿眉头皱了皱。她轻抚着脱起的镶边,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花纹的镶边,好像在哪见过……
她又把整幅画铺开,眼睛细细地搜索着装帧的每一个细节,那抹熟悉感变得越来越强烈。
终于,她想起在师父那里见过的九幅画,无论尺幅、装帧、笔法、人物,都一模一样。那时,师父让她细看那九张画,说有一天她见到第一张画时,便可一眼认出。现在摆在她眼前的,不就是那第一张画吗?一样的俏丽少女,一样没有落款签章。
时隔一年半,小礿差不多把那九张画给忘了,当时只当师父随便说说,从没奢望有一天,真能见到这第一张画。不然,刚才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念空祖师的遗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黄镛这里。师父和黄镛关系这么近,居然不知道黄镛藏着这画。现在,她要把这事告诉师父吗?
没想到,念空祖师的那些画里,竟全是嘉祥公主,难怪最后那幅凤冠霞帔图那么华丽,原来是公主的嫁衣。
念空祖师出家之前,送了公主项链,公主后来又还给了他,他们两人之间,有过什么故事吗?
“嘉祥”公主的画像,就藏在“嘉祥”寺里,这当中的巧合,是师父刻意而为之吗?
小礿记得在那场越女寨的梦里,一共出现过三个男人:朱延?的小舅舅、折扇公子、佩剑公子。如果这幅画是念空祖师画的,那三个人中谁才是他呢?朱延?小舅舅可以排除,另外两个外乡公子中,哪个才叫宁非扬呢?那个冷若冰霜的佩剑公子,还是那个开着窗子跟人“嘿咻”的折扇公子?
小礿一起想不出来,又怕黄镛很快会回来,便把画轴收进了匣子里。
把画放进匣子的时候,小礿的手指碰到了一块柔软的东西。细看之后才发现,原来匣子的角落里,还塞着一个布团。因为箱内光线昏暗,再加上布团本身也是暗色的,刚才取画像时,一时大意没发现。
这是一块黑色皮毛,小礿想起,黄镛的店里有很多这种皮毛,专门用来衬托一些白色的玉石。
皮毛打开后,一朵黄灿灿的金簪子出现在小礿眼前。簪子半根筷子的长度,头部是一朵圆形的花朵,花瓣呈细长形状,一片片地朝外翻着,错落有序。
小礿捻动着簪子,发现这簪子份量出乎意料的轻,想来这么多花瓣,都打得不知有多薄。
这簪子打得精巧归精巧,这花朵好像显得太朴素了点,式样过于简单了。她见过的黄金饰品,都是变着花样地把款式搞复杂。这么朴素的花朵,用这么大气的黄金打造,反而显得更加小气了。
小礿迎着窗外射进的阳光,细细地端详着手里的簪子,发现原来这是朵蒲公英花,一朵用黄金打造的蒲公英花。

第五十章 石碑
小礿把簪子重新包好,放回原处。她朝窗外张望了一下,见黄镛的身影还没出现,便又走到了箱子旁边。
黄镛被她差出去买中饭了。小礿今天特地挑了家远点的饭馆,她知道黄镛不会开车,就算他打车来回,这等车的时间,再加上菜一道道炒出来,没一小时,黄镛是决对回不来的。
小礿把手伸向靠在箱壁上的东西,看到它蒙着布,心里反而产生了一丝忐忑——也不知道是什么稀罕东西,装在箱子里还不够,还要蒙上一块布。
手指触到白布时,一股冰凉坚硬的触觉,隔着白布传了过来,小礿凝了凝神,一把掀开了白布。
随着白布的掀起,一团细细的灰尘,伴随着岩石特有的气味,在小礿面前弥散了开来。小礿扇了扇面前的飞尘,把目光投向眼前的这个东西。
这是块石板——不,应该叫石碑,因为它表面打磨得很光滑,还刻满了字。石碑长宽均一米不到,厚度十公分左右。
小礿猜测,石碑原先的颜色应该是青色的,后来也不知派过什么用场,石材表面细小的纹路里塞满了黑泥,使石碑远看呈青褐色。
石碑磨损得非常严重,而且磨损的部位很奇怪,不是在边角,而是在中间那块。石碑中心位置的那片刻字,差不多都快被磨平了。
石碑边角处的刻字,虽然有也一定程度磨损,但字形都还算完整,而且因为嵌入黑泥的关系,那些字反而显得轮廓更加清晰。
小礿用手指搓掉一小片泥土,细细辩认出了其中两个字:“鸳枕”……
小礿心里一凛——这两个字好熟悉。便急忙伸出手掌,胡乱地掸掉石碑表面的一层土,一字一字地把碑文从头辨认了下来:
伊人逝,芳音存,香魂可解,痴都情深……
这不是黄镛的那篇悼文吗?怎么会刻在这里?
小礿一时也顾不得多想,继续看下去。
因为石碑中间有一块磨平,她就直接看结尾部份,果然也是一模一样。
嘿,闹了半天,原来那篇悼文,竟是黄镛抄袭先人的!不然,总不能是先人抄袭他的吧!看这石碑的古旧程度,这篇字诞生的时候,黄镛估计还没出世呢!
小礿心里哑然失笑:原来是自己多想了,她之前一看那悼文语调悲怆,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黄镛用来纪念亡妻的。
不过,光看这篇碑文字面上的意思,确实很像丈夫在追悼亡妻。也有可能,是黄镛看了碑文之后,产生了共鸣,就爱不释手,一遍遍地抄个不停。
一篇哀悼的文字,如果刻在石碑上,会显得非常正式,比如墓志铭什么的。可墓志铭是有逝者生平简介的,篇幅一般也要长得多,内容不会这么抽象。当然,墓志铭也有“志”和“铭”之分,这篇碑文,看着像是一篇“铭”,用韵文表达对逝者的追念之情。
光有“铭”,没有“志”的墓志铭存不存在,小礿不知道,就算存在,铭文前至少也该有个标题吧。这篇文不像文,诗不像诗的东西,没头又没脚,毫无历史信息可查。它的来历、用场,可能也就黄镛知道了。
小礿卯尽全身力气,把石碑扳离箱壁,凑过去看了一眼石碑后面。石碑后面光滑平整,一个字都没有。
……
楼下的花园里的脚步声响起,小礿心里一惊,知道是黄镛回来了。她无暇再细看,忙把石碑靠回箱壁,把室内的一切,照原样归位。
带上门前,她又迅速检查了一下房间,只见箱子旁边的地上,有一些琐碎的木屑,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隔壁,找了块破布,把地上的木屑裹起,然后掩门下楼。
走到二楼时,黄镛的声音正好从一楼传来:“小礿,吃饭喽……”
小礿应了一声,暗自庆幸了一下,便下楼来。
只见餐桌上放着一叠饭菜,黄镛的身影正在餐厅和厨房间穿梭。
小礿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被黄镛伺候,她没理会黄镛的忙碌样,自顾自先坐了下来,趴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三楼的那幅画,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师父说。说了,师父多半要来横刀夺爱,替祖师收回遗物,如果闹得和黄镛翻脸,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了。
“你头发上怎么全是灰?”在小礿出神之际,黄镛伸手替她掸了掸头上的灰。
小礿避手黄镛的手,自已胡乱拍了几下头发,边说:“我刚才打扫过房间。”
“不是说过吗,这种事等惠嫂回来做……”黄镛边说着,边把饭放在小礿面前。
小礿没吭声,她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身上所有的“罪证”都擦干净后,才回到餐桌旁。
端起饭碗,小礿还在纠结,要不要把画像的事告诉师父。也不知道黄镛肯不肯出让,如果他不肯,她宁愿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省得师父和黄镛闹矛盾。
“黄镛……”她终于想了个招,想先试探一下黄镛口风,“来南京前,师父跟我说起过一幅画,说是他祖师的遗物,我想帮他找找,可不知该怎么找起……”
黄镛是行内人士,她请黄镛帮忙找那幅画,情理之中。
“什么画?”黄镛夹菜的手停了下来,脸色也凝重了几分。小礿猜想,他可能已经想到三楼的那幅画上了。
“师父没说那画的内容。他让我看过另外九幅画,画的都是一个古装女孩子。师父说,如果我见到那幅画,一眼就可认出。我猜想,那幅画的内容跟另外九幅应该差不多。”
黄镛把碗筷放了下来,脸色也沉了下来,“常静大师……怎么能让你看那些画呢!”
小礿错愕地看着黄镛,理解不出他话里的意味:那九幅画怎么了?怎么不能让她看了?听黄镛的口气,他好像知道那九幅画。
看着黄镛的脸色,小礿想不出师父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一眼小礿茫然的神情,黄镛的脸温和了起来,“那幅画在我这里,是我跟常静大师要来的。”
“什么……”小礿更加一头雾水,“那师父怎么……”
不,她相信他们三个人中,肯定有一个没把话说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黄镛安慰地看着她,“常静大师没跟你直说画在我这儿,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也想问问他,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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