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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小娘子 完结+番外 (煮个梨)


  “啊?”感染风寒?
  薛缈缈听了赶紧装模作样猛咳一通:“咳——咳咳——啊对。谢娘关心,咳咳……我还是、别回去祸害人了……咳咳……”她哑着嗓子装得像模像样,一方帕子捂在嘴上就没拿下来过。
  薛老爷狠狠瞥了她一眼,对秦夫人说:“亲家母不必劳心,就让她在这歇着吧,天儿交代过了要在此等他回来。说起来,府上一切安好吧?秦老仙逝还请节哀,有何需要尽管出声,薛某定当竭尽所能义不容辞。”
  “亲家公客气了,家里的事有天儿撑着我便放心,不过这也要说缈缈把天儿照顾得好,他才有心思忙外头的事啊。”
  两家人寒暄至此,薛缈缈听得一身冷汗,那禽兽就是这么跟他娘说的?亏了她把他照顾得好?这不是存心埋汰她嘛!他还真他娘的会做人啊,别到时候秦家薛家上上下下都觉得他是好人,那她还敢有点什么?那不得直接被吐沫淹死啊!她刚才在大姐那都已经尝到点苦头了呢,啧啧。
  突然话头一转,秦夫人指着旁边四夫人说道:“瞧我,光顾着看缈缈了,都忘了今儿个是来府上谈亲事的,可别嫌我们一窝女人撑不了门面啊。这是我四妹,边上那是我四妹的儿子,秦家老五秦仲。”
  秦仲?!语毕大家心中各自嘀咕,薛槿嫣感动的都快哭了,心说这大妹夫上哪找去啊,吕仲何德何能竟让他如此上心,怎么还摇身一变成了秦少爷了?
  对于薛缈缈来说这里的信息量太大了,比如禽兽他爹死了?四夫人啥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个秦仲跟大姐说的吕仲有啥关系么名字这么像?现在秦仲上门提亲了,那吕仲咋办?哎呦那个头疼,禽兽还说听他安排,听个大头鬼啊!人都不知道窜哪去了。
  于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娘,四娘她何时有的我五弟?先前都没见过啊。”说完一抬头见大姐正给她使眼色,她“咳咳”两声以作掩饰,差点忘了自己正“感染风寒”呢。
  “既然缈缈问到了,我便实话实说罢。秦仲本名吕仲,是你四娘的义子,说来也算缘分了,是近日才认的。”
  “原来就是传说中的大姐夫吕仲啊……”她小声嘀咕道。
  薛义居瞪眼:“没个礼数!”
  缈缈赶紧解释道:“咳、未来的未来的嘛……”
  众人嬉笑着,这亲事就算是这么订下来了。
  整个过程都闷声不吭的吕仲这才露出了轻松的神色,临行时偷偷拽着薛缈缈的衣袖来到墙角,她都怀疑这货是不是拉错人了啊。正诧异着,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好熟悉的布袋。
  “嫂嫂,给你的。”
  薛缈缈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心想这花心男是要干嘛!刚跟大姐定完亲,就神神秘秘拉她过来偷偷塞给她东西?视大姐如空气啊?大姐被大娘看着也不好意思过来,这会儿直伸着脖子好奇呢。
  薛缈缈尴尬地扯扯嘴角:“我叫缈缈不叫嫂嫂……”
  吕仲一脸黑线地看着她,她才恍然大悟:“哦,你现在是四娘的义子了,他五弟。”
  他嫂嫂咋有些奇怪呢,他不一直管她相公叫大哥吗,吕仲摇摇头打开布袋子解释道:“嫂嫂,这是我哥送你的你收好,他交代说让你回去赶紧栽到土里养着。”薛缈缈一看哎呀那不是她娘亲最爱的紫格桑吗!如此珍贵的礼物叫她如何是好……
  于是含泪道谢:“你家人如此客气,提亲还给我这作妹妹的带礼物,替我谢谢你哥。”
  “……”吕仲无语,看来嫂嫂今儿个不止奇怪,怎么说呢,话里话外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股弱者的气息……
  “呃、怎么了?”
  “据说……我哥叫秦肃天。”吕仲终于忍不住了。
  想死有没有……她怎能如此蠢蛋,都说是秦四夫人的义子了,既认给别人作义子就说明他八成是孤儿,怎么会有所谓的“家人”,他家人不就是秦家人嘛!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丢人丢到婆婆家了……
  “哈?是的呀我知道的呀……哈哈我这不是在逗趣嘛……我这是多日见不到他心里埋怨呢哈,想着你能替我捎个话去,啊,替我谢谢你哥,好好谢谢。”
  “好……嫂嫂客气……”
  “哎呀应该的应该的,不客气。”
  “……那谢谢嫂嫂……”
  “客气啥。”
  “……”
  二人尴尬对视少顷,突然默契地埋头转身,心说赶紧撤吧再说下去估计越来越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驴唇不对马嘴的全绕进去了!
  薛缈缈脸红着跑回屋里,将布袋里的几株格桑花小心翼翼拿出来栽在后院,然后看着看着竟湿了眼眶。她想娘了,虽然她只在画中见过娘亲。从小到大关于娘的一切都是爹讲给她听的,爹说娘生前极喜爱这种花,因为此花虽美丽却不娇艳,柔弱但不失挺拔,还有个传说,若谁能找到八瓣的格桑花便能找到幸福,它是象征着爱情和吉祥的圣洁之花。
  可禽兽送她这花作甚?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几年她找遍了中原都见不到此花呢,就只在皇宫中见到过馨妃种的那些。难道说……不可能!他之前说过的,馨妃视那格桑花为命且每日亲自悉心照料,恨不得少一株都要杀一个人的,禽兽怎会为她冒险。
  不过管他呢,兴许是他撞狗屎运碰到了,纠结这个干嘛。
  薛缈缈突然想起来,爹说此花最奇妙之处在于用酒浇灌能愈长愈好,这还是她娘研究出来的,说是某次娘用谷芽酿造出一种醴酒,入坛时不小心洒翻在了土里,以为花会就此死掉,不想却愈发地娇艳了。薛缈缈也想用此方法保住这几株珍贵稀少的格桑花,为了方便研究,她偷偷跑出门去到醉仙坊捣鼓了起来。
  这一研究还出大事了,一个人在酒窖里蹲着摆弄了几个时辰的酒,起身时起猛了,眼冒金星间一手扶墙,结果把货梯扒倒,然后眼看着货梯砸下来,扑扑通通砸烂了地上好几排酒坛子,伙计闻声来察,才发现酒窖不知何时进了人,可这人是薛缈缈啊,只好禀到老爷那由老爷处理。
  薛义居见到缈缈一身灰不溜秋的男子扮相就来气,这丫头一穿成这样就必捅娄子!真是不知悔改啊嫁了人还不知收敛,给老头气坏了。
  “你这疯丫头,不好好在家待着,跑来这作甚!”
  薛缈缈还一脸委屈:“我可是来办正事的呀!我在研究酿谷芽醴,就是娘用来浇花的那种,我发誓我就快研究出来了!”
  “砸了我几十坛珍酿,打算如何赔?”
  “赔、赔?”她扭着身子:“爹啊,您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算你一坛二十两,三十四坛,共计六百八十两。”薛义居提起笔就要写字据,薛缈缈一看别扭了:“那是什么酒如此贵?市价还是成本价啊?跟自己闺女还要如此算计吗……”
  “你甭管我什么酒,就是这个价,还亏本着呢,亲友价。”
  “爹啊!”
  薛义居无情地递过来张纸:“打算何时还清?可是有利息的,你悠着点。”
  薛缈缈欲哭无泪,这么大笔银子上哪还啊,只好耍无赖道:“我没有,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相公有。”
  “才不要他的钱!”
  她爹甩了甩手中的字据,她无奈说:“那我来做工,慢慢还上,这总可以吧?”
  “我不请女工。”
  “爹您耍我吗!”
  薛义居只是想治治她这顽劣女的性子罢了,也不明白乖女婿是怎么受得了她的,她在家待三天他就受不了了。现在她提出来酒庄做事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想着能将她骨子里的边边角角磨平了也好,于是便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
  薛缈缈气呼呼地转身要走,结果被爹叫住:“还没打烊你上哪去?”
  “……”这还是亲爹吗!给半天心理准备都不成吗!
  “去把酒窖的残局收拾了去,你自己干的好事。”
  欲哭无泪。
  “明日起紧随你大哥,他干嘛你干嘛,听明白了?”
  “……大哥每日卯时就出门了啊……”
  “有何不妥?”
  “妥……妥着呢……”
  薛缈缈没想到怎么分别了那禽兽,住在自己娘家还如此不顺心,都怀疑她爹是不是故意使招轰她走啊。她可得坚守住了,再怎么苦也比回秦家强。
  她嘟着嘴揪着手指头准备打扫酒窖,爹突然开口:“你刚说你要酿什么?你娘用来浇花的酒?酿那作甚?”
  “不知道。”她赌气道。
  “缈缈!”
  到底老爹一瞪眼她还是犯怂啊,立马哭丧着脸说:“某人给我弄了几株格桑花让我养。”
  薛义居大惊,微颤了许久看看周围:“他上哪弄的?!”
  这回她爹有经验了,只要是听到“那人”啊“某人”啊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不用想,一律都是她相公。所以这次惊着他的不是称呼,而是称呼后面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缈缈忒萌了有没有,这章尤其萌,嫂嫂那段,你们好好感受下。
  话说娘家全家都向着那禽兽,走了还替她修理管教小娘子,真心不能苦逼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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