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问,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貌似是中秋节啊……他抬头指了指天上那玉盘似的明月,表示那些人怕是在伤感吧被迫在中秋佳节这个时候远行。缈缈看后也点点头,说原来是过节呢呀。
本以为她也会因此难过起来,谁知相反却是兴奋劲儿十足地拉着他跑去人群当中:“走,凑个热闹去,看看他们玩什么,就当是一起过节了。”漕船上全是汉子,唯薛缈缈一个姑娘家,何维煜其实不太想让她凑热闹,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那些人每人脚下都摆着酒坛子,当中围着的那堆篝火竟不是取暖而是在烤鱼,美酒配鲜味儿,何其美哉!
何维煜眼巴巴瞅着缈缈混在当中跟一群男人玩游戏,貌似是在赌酒,说是赢了她就可以拿走几坛,这丫头,在某方面还真是不知避讳。
“酉、醴、酌、酤、醑、酎、醇、醨、酾、酝。怎么样?你只说出四种酒的别称,你输。”薛缈缈扬着小下巴得意地搬过一坛桑落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听得何维煜云里雾里,然后看她又抬起头和人家较起了劲。
“芳香馥郁甘美可口,此乃状元红。以优质高粱为原料,大麦制酒曲,采清河泉头之水而酿,加人参、砂仁、豆蔻等名贵中药浸泡提炼而成。你输。”……“香甜适中柔和微苦,此乃竹叶青。以上等汾酒为基酒,加以紫檀、当归、陈皮等中药,再用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你输!哈哈哈承让承让……”薛缈缈大笑着又抱过两坛酒来。
正得意着,她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阵阴测测的声音:“能耐倒不小,不如这次你来饮我这杯,若品出来,以后都你说了算。”这声音……她浑身一个抖灵,回过头竟看见秦肃天站在那,他怎么会在这?!他的腿……这么快就没事了?黑暗中,只见他手里拎着酒杯微微侧着头,看得薛缈缈慌了神,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
“如何?”他狡黠的笑容里不知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下意识去寻何维煜,也不知道那家伙跑哪里去了竟害她一个人孤军奋战。良久,她抬抬下巴笃定地说:“好!这可你说的。”
她端起酒杯正欲一饮而尽,秦肃天突然抓上她的手挑着眉说:“若你品不出来输了……?”
“为公平起见就下同一赌注,我猜不出来也以后什么都听你。”某人这才嘴角一勾松了手。
周围的看官来了兴致,纷纷站过来看热闹。薛缈缈冷哼一声一饮而下,自信到几乎是连品都没品。等喝下肚才发现坏事儿了,这酒特征不大突出,回味起来竟是既不香醇也不浓烈,整杯下肚口中淡淡无感腹中亦毫不激荡,咂么着那味道甚感异常。这是何酒啊……纵使她从小便跟着大哥学品酒,也一时辨不清肚里那为何物。
她皱着眉头冥想半天,秦肃天耸耸肩将酒杯接过来,笑得看似无奈实则幸灾乐祸,刚要宣布结果,薛缈缈硬着头皮大喊一句:“卑鄙!竟使诈!”
他轻笑:“你何出此言。”
“拿掺了水的杜康来糊弄我!还说不是使诈?”
秦肃天一下没了笑意,这丫头竟然还真尝出来了啊,薛家的闺女果然名不虚传。
“哼,果然如此。”她看他有些呆滞,已是明白自己猜对。“姑且不跟你追究那些,总之是我赢了,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秦肃天本还想借此机会好好捏捏她呢,现在看来是要被她反捏了啊。他无奈地摊手,任她宰割的样子。
“我要你就当是没见过我,从此离我远一点。”
“……”秦肃天万没想到她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可是她的夫君啊!阿威以及一些手下都在旁边,叫他颜面何存!
“怎么,打算赖账?大丈夫说一不二愿赌服输,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是你说都听我的,可千万不要反悔。”她说罢便转了身。恨得秦肃天将手指捏的咯咯响,眯着眼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真想把她按到地上好好修理一番!
“好。”想着想着嘴角竟有了笑意。
她连头也没回,抱着酒坛冲远处的何维煜举了举喊着:“维煜,快过来帮帮我!还有两坛,今晚咱俩一醉方休!”
才回到甲板的何维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气氛有点不妥,他好像看见了一个不该看见的人,而且,缈缈刚唤他作什么?维煜?秦肃天看着自家小娘子跟别的男人亲密无间地抱着酒坛子有说有笑进了船舱,心里甭提多火了,这会儿谁要惹他他都能把谁杀了!心想薛缈缈你等着,等着月黑风高时,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终于能连上网了!
刚回国有时差还卡文,某梨才码出来一章╮(╯_╰)╭
不过下一章应该很顺了,嘿嘿嘿……乃们懂的吧,某人怒了,后果应该挺严重!
13、初吻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杀人放火和苟且。
三坛子酒下肚薛缈缈已醉意颇深,只因何维煜不胜酒力方才没饮多少,那些酒几乎全叫她一个人给喝了。
姑娘喝的个醉醺醺回到自己的舱房,看准片空地便倒了下去。这货船的舱房到底不如客船,毫无装饰可言,舱内简陋的只得一张大床极为显眼,然她却还是没找准地方,倒偏了。倒下时额头还磕向了一旁的床角,现在整个人只半个脑袋担在床边上,其余身子一律贴着地,呼呼睡得像个醉猫,额角一抹红,破了个口子竟都没给她疼醒。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进来,她翻了个身咂咂嘴:“好酒!闷葫芦快喝……喝……喝完了好好睡一觉……”这丫头都睡着了还劝酒,就像刚才那样,人家何维煜怕喝醉了难受,她不停地劝说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这话叫别人听了却觉不堪入耳啊,尤其现在站在门口的秦某人。那进来的人不是旁的,正是秦肃天,夜闯姑娘家寝房这种事何维煜干不出来,别的船员也没那个胆子,但可别忘了这船上百十号男人,就他这么一个能进来,而且还是天经地义想干嘛就能干嘛的。
秦肃天憋着一肚子火要找薛缈缈好好发泄发泄,他盯着床脚那一滩烂泥恨得牙痒痒,一瘸一拐地移过去,疼得额头冒了一层汗。他的腿离好还远着呢,今儿个出门实在逼不得已,这不是赶着亲自押送江南那批货么,除了食盐他还自掏腰包运了三百石大米,这救灾食粮马虎不得。
何家到底是放行了,可秦肃天生怕有蹊跷,于是才跟来看看。想必就是连何维煜也没想到他爹能如此痛快,所以才如此失算吧,本是“私奔”却冤家路窄正撞枪口上,这会儿会不会睡都睡不踏实呢。
秦肃天将拐杖收好放去一边,靠在墙上低头愤愤看着薛缈缈,觉得这丫头还真是只有睡着了才恬静可爱,醒着就知道跟他炸毛置气,好像自从嫁过来就没怎么给过他好脸子看,今天竟还当着众人面叫他下不来台。哼,这就是他的好娘子,瞧瞧她哪里像为人妇的样了!
手不自觉地摸上她的脸,不禁拧起了眉头,她额角怎么破了?血都凝成了朱红色,八成什么时候摔的都不知道,还真是个马虎蛋。不过想想她以后都不是他的了,就算破相又如何?反正遭殃的是那姓何的,他心疼个什么劲儿?
秦肃天盯着薛缈缈那弹指可破一如白瓷的脸蛋瞧了会儿,他还是头一回如此认真地观察她的五官。眉眼清清亮亮的,精致的小鼻嵌得恰到好处,嘴瓣小巧像个樱桃,呼吸还间带着一丝芳香酒气,直叫他热了半个身子。直到回过神来发现她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他才又起了怒意。方才在甲板上见她也是如是装扮,心想好啊还真是私奔是吧,还梳成姑娘家发式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得一把将她抱起撂到床上,体内燃着一股不明之火烧得正旺,恨不得现在就吃了她解气!可纵使心里是这么想,无意间惊到了她似的,她扭着身子动弹了一下便吓得他赶紧松了手,说到底还是不敢吧,也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顾虑,她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啊。
兴许是觉得还未两情相悦吧,秦肃天总觉得她更像是个摆设,是冤家,方才也只是气糊涂了才会一时冲动。他火辣辣的眼神落在她全身每一寸,良久终于平息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她枕边,是那枚象牙梳,如今已经被他亲手修的看上去完好无损。
有些事情只好忍着怒意不再去纠结,她愿意走,愿意跟那姓何的过,便随她吧,反正彼此也不咋欣赏,强扭的瓜不甜,硬要凑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么。现在唯一替她庆幸的是,她至今仍是个黄花闺女,何维煜再大度再喜欢她也不见得能接受二手货,所以他庆幸的是有那么几次,他都忍住了。
*****
这苟且不成,放火倒是真有人干。
半夜船上存盐的货舱无缘无故起了火,大火遇着木头船身燃得飞快,也不晓得是不是哪个人晚上烤鱼时没做好绝缘留了隐患引发灾难。
熊熊大火已经窜向客舱,秦肃天是生生被烟给熏醒的,醒来只愣了一下,便匆忙下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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