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家便是指青楼,三娘子一想到这点便激零零打了冷战;这便是活生生的现实啊,对于太太来说,红樱只是一个可打可卖的丫头无足轻重,压根不知道在她心目中,却把红樱当做亲人一样看待!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呢?太太如今抓了她这样一个把柄,只怕就等着看戏了吧!
“母亲,先生前几日曾教导女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红樱只是个丫头,又哪里可能不犯错?你看她都已经受了母亲的罚跪,现在也知错了,若再来别的处置,是否有些重了?母亲在下人嘴里一向是仁心仁德,女儿恳请母亲饶了红樱这一回,当是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林妈妈你说是不是?”
三娘子话里意思明确得很,林妈妈如何不知?不过她倒是有心想应和,也得看太太的脸色行事,不知太太如何作想,但愿会为了她这个老婆子高抬回贵手。红樱犯的这点事,其实还真不算大事,一块砚而已,虽然挂着舅老爷送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再说红樱可护住了手里的一对宝瓶,也算得将功折罪。
“丫头,你也太心软了!当年我选她去你身边服侍,就是看她和碧柳两个丫头机灵细心,能够当得起你身边的大丫头的差事;平时倒也罢,我难得叫她做回事,却发现她这般毛燥,我哪里还能坐视不管?
不过母亲也知道你心软,便替你罚了这丫头一回,当然蕙雅也说得对,人孰无过?就连跟在我身边几十年的林妈妈今天也犯了错,何况是红樱这小丫头!那母亲这一回就听了丫头的,给这两人一次机会,免得别人还说我们江府的主子过于严苛!林妈妈、红樱,你们二人可记住了,下次做事可定要细心些,再不要犯这些错了!”
太太这番敲打可真让人无语得很,先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也不用三娘子再想招,她便提了法子;这回林妈妈之前那‘大逆不道’之过抵了,红樱也免去发卖之苦,看起来似乎公平得很;可三娘子却是银牙紧咬,气得眼圈有些发酸。
林妈妈只是在地上跪了跪,那冲撞主子之罪就轻松的了了,可红樱不过是意外摔了东西,却在这顶着水盆跪了良久,这哪里是什么公平的事?红樱明明吃了大亏!
三娘子很不想就这样算了,可她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来让红樱公平些?她没有法子让林妈妈跪顶一盆水,没有法子让红樱消了之前之苦,甚至没有去好些安慰几句,现在她能做的只有让红樱不再继续受伤害,而方法就是顺着太太的思路,平息了今天的事。
“母亲英明,给了红樱和林妈妈改过的机会,相信她们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就是爹爹回来了,也一定会赞同母亲的做法!”三娘子忍着心中的涩意缓缓道。
回去的路上,三娘子扶着红樱有些踉跄的脚步,心若擂鼓;身上每一处都有着让人着恼的无力感袭来,眼睛里也渐渐的湿润了。这就是现实,她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女,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本来还想着把夏雨和冬雪带回来,现在却只带回了受伤的红樱!
若她是个嫡女,若她有足够的自保之力,若爹爹在家,今日红樱何致于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祖父出手了
今日的月下阁里,气氛格外的低压,自从三娘子和碧柳将脚步踉跄的红樱带回来后,所有人都变得格外小心起来,生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事,惹的三娘子发火。书
到了天要擦黑的时候,靖妈妈终于忍无可忍的从门外闯了进去,三娘子自从上午从正院回来后,便一直静默着呆在房内,从上午的窗前到下午躺在榻下,不论自己和碧柳在房内如何行动,三娘子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碧柳口中,靖妈妈早就听说清楚了,她也想到得此时三娘子为什么而沉默;无非是红樱被太太这样一罚,三娘子觉得难受,再就是一些无法排解的心情了。
靖妈妈知道三娘子现在心里痛苦,可她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尽量给三娘子时间,让三娘子能静一静;可如今过了几个时辰了,三娘子还无想通的意思,她不由得着急了;“姑娘,你好歹说句话吧!”望着眼前这个仿佛木雕般的娃娃,心里痛得不行。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连睁着的眼睛都好像没有动过,靖妈妈不由得着了急,生怕她因此入了魔障,便手抓着三娘子的肩膀摇了起来,“姑娘,姑娘你倒是说句话,可千万别吓嬷嬷呀!”
靖妈妈房里这一哭喊,碧柳和挣扎着起来的红樱也听见了声音,跑到了门口,见着房内的情景也跟着暗暗着急;红樱更是内疚得不行,上前便是跪到了三娘子面前道:“姑娘,姑娘你别生气了!奴婢求您别再置气不说话,要是气坏了身子奴婢可真是罪该万死了!”
红樱抬起头,满脸泪水。在微肿带红痕的脸上,这些泪水看起来格外的惊人;可她此时却顾不得再讲什么容貌再讲什么规矩,她的心里只是拼命的叫嚣着许多的悔恨;在她看来,三娘子这一天的沉默,全部都是因为她的不争气所致,若不是她早上做事毛躁,三娘子也不会因为自己被罚而生气这么久吧!
不知是红樱这一跪还是这一哭太震撼,三娘子却刚好此时回过神来。见三人围着自己一脸的着急,顿时心里一下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原来不过是心里觉得难受所以一直发呆,哪知道一下过了这么他的时间,天都黑了,难怪几人会这么着急,一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三娘子眼睛里渐渐又溢出神采来,她先是一把扶住跪地的红樱将她托了起来。嘴里也是跟着责怪道:“红樱,你膝盖还有伤,怎么还敢跪下?不是嘱咐你以后要好好爱惜自己吗?”从正院回来的路上,三娘子才知道红樱原来早被罚跪了,到她去的时候,跑了将近两个时辰。
虽然不是什么冰天雪地荆棘丛。但衣衫料薄,这两个时辰就等于是膝盖光裸的跪在地上,红樱的痛可想而知;可这丫头回来的路上还在不断的自责,怪自己不该砸坏了东西让三娘子丢了脸。其实三娘子真的想大声说,她心里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也没有因为红樱而觉得丢脸,她只是有些感叹,有些因为自己的无能而难受而已。
“姑娘。你不生气了吗?只要姑娘不生气,姑娘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红樱眼泪汪汪,豪不犹豫的回答,眼里的坚定让三娘子觉得感动不已。三娘子也相信,红樱能说做到做到。
“我其实不生气了。只要红樱你以后得答应我,做事要小心些。莫要再被太太抓到,不然被罚起来,痛的人总是你自己!而我也会觉得难过,因为我都保护不了你们!”三娘子叹了一口气,终于说道,“靖妈妈,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自己的丫头都保护不了,夏雨和冬雪都……”
靖妈妈早知道三娘子这样的心思,一见她现在这内疚的模样顿时泛起一阵心疼;“姑娘,这些事情你不用这样内疚啊!我们的姑娘已经很好了,不停你问红樱、碧柳,有这样的姑娘,她们一直都有多开心。”
红樱和碧柳立马点着头,生怕三娘子没看到,三娘子一看,心里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在靖妈妈和两个丫头的心里,早已有自己既定的思维,所以即便自己说了,她们也不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想法呢!最终三娘子只是叹道:“可惜夏雨和冬雪没有带回来!希望母亲不会趁这次机会将她们带走吧!”
红樱和碧柳惊恐的对视了一眼,知道了三娘子的意思,月下阁院里四个大丫头的事早不是小事,她们平时也都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就怕不小心被人抓了把柄,反而拖累三娘子,哪知道最近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先是三娘子一声不响的病了,现在红樱又摔了东西,夏雨和冬雪眼看着被太太关了起来,仿佛就是要削了这院里丫头的前兆。
靖妈妈却说道:“姑娘,这个你就多想了!太太这次发威,十成十不是为了这几个丫头的事!就算太太想要削了姑娘两个大丫头的例子,就不是将夏雨和冬雪两个带走,顶多是将红樱和碧柳的婚事指好了,让她们离了你身边才对。不过看样子,太太现在没这打算呢!”
“靖妈妈怎么这么说?我觉得母亲最近就是看我不顺眼,刚才了半句没提夏雨和冬雪,我看她们怕是难再回来了!”说起这个三娘子就有些沮丧,不过看两个丫头脸上的尴尬又道:“不过我也不想母亲随便指了红樱和碧柳的婚事呢!万一指的是歪瓜裂枣,那她们俩下半辈子就完了。”
“姑娘,夏雨和冬雪在咱们院里可是好几年了,现在还有哪个院子会随便要她们两个去?太太也不会去做这样不讨人欢心的事。至于红樱和碧柳,太太就是要指了婚事,也必定要和老爷先商量,姑娘你还信不过老爷吗?”对于三娘子最近的困惑,靖妈妈表示很无力。
三娘子这才放下心来,靖妈妈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又不得不担心,太太真把两个丫头放到洗衣房里去做苦力,两个好好的丫头,到时不得累坏了吗?更不要说到时别人会不会因此耻笑自己。“靖妈妈,假如你打听到她们两个的消息,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哦!唉,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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