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认错人了呢?”抱着打死不承认的态度,傅行彦无辜地摇了摇头,眼底的笑意还未来得及退去,“况且我也教了你该教的东西,不都是一样么?”
黎惜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虽然自己是被两人骗了,但是该学的还是有学到。扰乱人的判断思维,大概是他们两个的恶趣味吧。谁没有几个恶趣味呢?比如说她天生喜欢看人生气的模样,也是很无法理解的。这么一想,他们两个的所作所为似乎都可以接受了。
在她沉默的时间,两人以为她真的是气极了,对望一眼之后傅行延说道:“黎姑娘若是真觉得我们做的过了,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既然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黎惜芝更是不好再生气,摆了摆手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同你们计较了。”
微微扯了扯嘴角,傅行延道:“黎姑娘真是……不谦虚。”
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在外头耽搁了许久她早已肚子饿了,抿唇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见她抬步就要离去,傅行延想了想叫住她:“黎姑娘,日后可还需要我教课?”
她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还有许多要学的东西,便说道:“要啊。嗯……你教我礼仪,他教我识字可以吗?反正你们俩长得也一样。”她还记得昨日傅行延教她读书时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使她心有余悸。今日傅行彦教她识字教得挺好的,起码对她很有耐心。
让这个要求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傅行彦忽地弯起眸子,“自然可以。”
傅行延没有出声,想必是也没有意见。
如此说好,她同两人告辞后便回了段府。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一个的丫鬟端着菜肴走到前厅,便循着香味走了进去。
段言正端坐在桌后,姿态从容淡然地用饭。见她进来,只稍稍抬了下眉就没有反应了。
早上绿萝姑娘的事她还没发泄出来,现下又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模样,一下子更是不满。在他对面坐下,黎惜芝拿起筷子不管不顾先夹了一筷子菜,吃了小半碗饭垫饥后,才抬头质问他:“你不是说从来不去花楼吗?”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段言微微抬眉,显得很是淡定,“嗯?”
她又忿忿不平地问:“你跟里面的绿萝姑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大清早就要派人来找你?”
听到这里,段言总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难得地解释:“我同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还来找你过去?”黎惜芝显然不信,猛地将筷子戳进饭碗里,抬头狠狠地看着他。
段言显然被她的动作吓到,怔了怔说道:“把筷子拿下去。”
她看了看自己的碗,默默地将筷子从里面拿了出来。继续不忘追问:“你说为什么呀?”
要说为什么,其实段言也不知道。他不过是同白柏羽去了两次,有一回才将将进了门。第二回品茶也是为了躲黎惜芝才去的,那时候他只是无意间说这茶味道不错,再做了两句点评。这些不过是他下意识脱口而出,好似以前也常常这般悠然地品过茶一样。他抬眸看了看黎惜芝认真的小脸,说道:“她找我过去是她的事,我去或不去是我的事。”他将话说到如此,已是十分难得。
可惜这么绕的话,黎惜芝显然是听不懂的。她苦思冥想许久依旧不明白:“什么意思啊?”
段言敛起眸子,不再多做解释。继续不动声色地用饭,同时暗暗嫌弃她的理解能力。
黎惜芝要是这么轻易放弃,就不会从碧华山千里迢迢来到旻城了。她蹙起眉头思索一番又问:“你是想说,她的事跟你的事没关系?”
念在她理解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段言举筷的手顿了顿,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你以后再也不去花楼了吗?”话题又绕回这个点上,她怀揣着希冀睁着清亮湛美的眸子问道。
段言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废话,他向来不屑去那些地方,那两次无一不是例外,且主因都是面前这个看似一脸无辜的姑娘。只是他并不打算向黎惜芝解释这些,连嗯都没嗯,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他一不回答,黎惜芝就急了:“你说呀……”
在她出口的同时,有一道凛冽的风从脸颊划过,几缕发丝生生被切断。她睁大眼睛怔在原处,话未说完生生地咽了回去。那道利箭疾利地从段言身旁穿过,直直地刺入后面墙面上挂着的的山河图上。
作者有话要说:主线君终于出来了=口=,我等的好心慌!这两个人的名字写的我很混乱……_(:з」∠)_要是写混了一定要指出来呀!
☆、姑娘心寒
被划破的脸颊往外细细地冒着血,顺着下颔流下。黎惜芝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有液体从脸上留下,一摸才发现居然是自己的血。
段言几不可见地微微蹙眉,“来人。”
门外候着的其中一位丫鬟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他不假思索地说:“去把我屋里放的外伤药拿来。”他从不轻易让人动自己的东西,屋里的药,自然是十分珍贵的。
丫鬟答应一声,便下去了。
伤口本不深,只划破了点皮,等那丫鬟拿药过来的时候血差不多已经自己止住了。但是为了好的更快且不留疤,黎惜芝便乖乖地任人给她上药,眸子不停地流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涂了药后脸上清凉一片,很是舒服。丫鬟正要退下,只听段言冷冽地说道:“若是将今日的事说出去,后果自负。”
丫鬟身子一僵,忙说:“爷放心,奴婢定会守口如瓶。”
段言这才让她退下。黎惜芝终于明白了是哪里不对劲,有人放箭要行使暗杀之事,那个后面缀着白色翎羽的箭还稳稳地刺在山河画上,然而竟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慌乱,更别说要找出那个射箭的人,反而是淡定地查看她脸上的伤口。尤其是段言,从容地起身走到后面将箭从墙壁中拔出,放在桌子上继续用饭。
黎惜芝觉得真是够了,这个人平时冷淡没表情就算了,在被人暗杀的时候能不能表现出一咪咪的紧张害怕啊!她腹诽了许久终于得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沉吟着问道:“阿言,这三年里……你该不会面瘫了吧?”
段言拿筷子的手一紧,差些直接将其捏断,忍无可忍地说:“没有。”
既然不是面瘫,那她更加无法理解了,“那你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有人想要杀你啊。”
谁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句让她毛骨悚然的话:“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要杀我呢?”
黎惜芝一瞬间打了个寒颤,当时厅子里就他们两人,不是暗杀他,那就是……她?
可是她一个才从山里出来的人,没招惹过谁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怎么有人想取她的命?仔细再一想,方才那箭确实是擦着她的脸颊过去,可是连段言的衣角都没碰到……她瞬间哭丧着一张小脸,“我是良民,不应该要杀我啊。”
她一颗心都悬在那支箭上,没有注意到段言微微翘起的嘴角,只一瞬间,如雪莲绽放。他浅声道:“跟在我身边的,可没有一个良民。”
他说得极轻极轻,记忆里段言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过话。冷淡也好,无奈也好,都不曾像这般遥远。黎惜芝向来抓不住重点的脑子转了转,“所以,这只箭还是冲着你来的?”
他不再答话,放下筷子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黎惜芝,说道:“从前有一个人,好奇心十分重,你可知道他的下场?”
黎惜芝老老实实地摇头。
接着,段言说:“死了。”
他是想告诉她,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多。黎惜芝立马噤声,顿时感觉饭也吃不下去了,盯着还泛着莹白光的箭头,不知该如何是好。是以段言离开的时候,她并没有出声。
匆匆离开饭桌追出去,已看不到段言的身影。她只得将嘴边的话咽回去,走回自己房间睡了个午觉。梦里不知为何竟出现十岁左右时的画面,她躺在树下乘凉,有人的身影愈加靠近,又逐渐远离。醒来时已是日斜,一个梦将她做得头昏脑涨,便洗了把脸往书房走去。
段言正一手端着账簿,一手打着算盘。侧颜在日光下氤氲不清,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了一下,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珠子,模样很是认真。
听到她进来,手下的动作未停,问道:“来做什么?”
“练个字。”黎惜芝径自走到书架子旁,在里面找出几张白纸摆到桌案上,从笔架上拿了只笔,蘸了蘸墨汁便提笔要写。一只手掌从半空中截住了她的动作,一抬头见段言一脸肃容,便问道:“干嘛?”
他蹙眉沉下面色,“别在这写。”
黎惜芝莫名其妙地问:“为什么?”
他朝旁边的矮几上扫了眼,“去那里。”
桌案很大,他在那头看帐,她在这头练字,两个人可以互不相碍。可是他不知是怎么了铁了心不让她在这练字,眉眼间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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