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就是少勋的妹妹,蒋雨菲。”莫泽晖想要劝依萍不要多说,但看出了她的坚决,不得不回答。
依萍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说话困难,但若是让莫泽晖复述事实,她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到最后依萍还是选择了逃避,“我只想知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她不想听过程了,只想知道一个结果,这样或许伤就不会那么痛。
莫泽晖闭上眼睛,停顿了数秒,沉声说:“那个时候我一毕业就回到上海,所以前面那一段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喜欢上阿海,而阿海偏偏喜欢的是一直青梅竹马的雨馨。”
依萍突然捂住脑袋,大叫:“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莫泽晖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依萍输液的那只手,心疼地说:“你不想听就不听,我可以告诉你她变成这样是自作自受。”然后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依萍的头部,依萍本来就神经紧张,在温柔的安抚下,安静地睡熟了。莫泽晖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依萍的睡颜,思绪回到了三年前。
他的父亲久病缠身,所以他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以后就打理家族生意,根本就没有参与到前面那一段上,而他和齐云海本就没有那么熟悉了,顶多算是比陌生人稍微好一点。三年前齐云海带着刚刚毕业的苏雨馨来到上海,就是为了给他们发喜帖,邀请他和少勋去参加他们二人的婚礼,本来幸福美满的璧人,却在他们举办的送别宴上出事了。
依萍知道事情的始末后,评论此为相当狗血的剧情,但在当时却毁了几个人。
酒宴之上喝多了并不为奇,这种场合被人算计也屡见不鲜,但令莫泽晖没有想到的是,算计他的竟是一直疼爱的妹妹,这也是让莫泽晖心寒的原因。
酒宴第二天早上,莫泽晖捂住肿胀的脑袋醒来,就发现苏雨馨全身□的躺在床上,身上青紫的痕迹证明了昨日的疯狂,当时的他依稀只记得自己全身发热然后床上有一个女人,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是属下给找的,哪里会想到,事情居然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先是有人闯空门捉jian在床,接着莫泽晖被愤怒的齐云海揍了几下,最后几人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商量事情该怎么办。因为此事太过震惊,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苏雨馨的状态,在他们谈论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楼上玻璃碎了,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莫泽晖记得那时的齐云海差点疯了。幸好跳下来的地方只是二楼,苏雨馨只是左腿骨折。
这种明显被算计的事情,莫泽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可当真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却不敢相信。蒋雨菲自幼丧母,蒋伯伯又工作繁忙,是他和少勋两个人看着长大的。就这样一个看着长大的小妹妹,居然狠心设计了他,偏偏他们还得替她瞒着。
莫泽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恰在这时,齐云海那边又传来要与苏雨馨结婚的消息,莫泽晖不顾蒋少勋的求情,执意把蒋雨菲关了起来,而他带着蒋少勋两个人带着诚挚的歉意去恭贺幸福的两个人。
异变就发生在婚礼举行前,他们左等右等苏雨馨都没有出现,着急的三人跑到后面的休息室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他们冲进去却看到轮椅上的苏雨馨双眼圆睁,腹部中了一刀,那时的她已经气息全无,而蒋雨菲怔怔地站在那里,嘴里呢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蒋少勋拉扯已经发疯的齐云海,而他则抱着吓呆的蒋雨菲,就在他们快走出火海时,一根房梁柱掉了下来,他推开蒋雨菲,房梁砸中了他的膝盖,使得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而蒋雨菲跌入火海,成了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阿泽,我热,我热。”依萍嘴里发出痛苦的□,额间冒出细汗。依萍细微的声音打断了莫泽晖的回忆,他摸了摸依萍的额头,惊得缩回了手。而这时依萍也睁开了眼睛,莫泽晖在想事情的时候,她也没有睡,依萍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面目去见莫泽晖,只能闭眼装睡,但生病的难受又让依萍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个空档,屋里进来一个人,她不由分说的拿起一个枕头就捂住了依萍的头,缺氧的难受让依萍快速醒来,她用力挣扎的,可生病时的体力本就不如常人,况且这个人用劲极大,依萍感觉到自己即将窒息,莫泽晖带着医生回来了。
莫泽晖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依萍就差点让人闷死,他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用莫泽晖吩咐,阿彪就提着那人的衣领,把她往墙一扔,“咚”巨大的响动周围人听得都牙疼。莫泽晖没有去管这些,他把枕头掀开,就看到依萍涨着红脸不住的咳嗽,他心疼得帮依萍拍着后背,注意到左手输液的管子里回流的血,心痛如绞。
“依萍,不要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莫泽晖搂着依萍,轻轻的拍打着依萍的背,依萍此时已经大脑混沌一片,她本能地抓住莫泽晖的衣襟,偎在莫泽晖怀里,寻求安全。
医生见依萍安静下来不再喘,在莫泽晖的示意下帮她清洗了滚针造成的伤口,又给她量了一□温,在输液瓶里注射了退烧药,才躬身离开。众人鱼贯而退,连那个要闷死依萍的人都被阿彪带走了。
依萍还是有些心慌,不住地问:“阿泽,他为什么要杀我啊,为什么要杀我?”依萍全身发抖,她紧攥莫泽晖的衣服,嘤嘤地哭泣,“我想回家,不要呆在这里,不要呆在这里了。”她想要回到那个大家庭,虽然爷爷有些不着调,旁支有些复杂,但她有亲人这个动力可以坚定的走下去,可现在她没有力气了,没有力气了。
莫泽晖不停地轻轻拍打依萍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他眉宇间的心痛是人都能感受得到,依萍在这么温柔的抚摸下,渐渐呼吸绵长睡着了。但莫泽晖一动,她的眉头就皱起来,莫泽晖没有办法只能靠在床头,轻拍着依萍让她睡得更熟。
依萍醒来就看到她躺在莫泽晖的怀里,而莫泽晖靠在床头低着头睡着了。依萍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从穿越成陆依萍以来,唯一的真实竟是和莫泽晖的感情;和傅文佩的母女之情,和方瑜的朋友之谊全都是承自原来的陆依萍,所以她对傅文佩帮助李副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对方瑜喜欢蒋少勋也没有反对到底,因为她说到底还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得不接受陆依萍一切的陌生人,只有和莫泽晖的感情她是自始至终真实付出的。
“依萍,醒了,好受些了吗?”莫泽晖在依萍看他的时候就醒了,他见依萍不说话,无奈只能自己睁开眼开起话题。
依萍抿了抿嘴,没有回答莫泽晖的问题,而是问出她心底的疑惑:“我不明白我只是和蒋雨菲长得像而已,这就是错吗?”
莫泽晖沉默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残酷的事实,“雨菲自从杀死雨馨毁容之后,就有些神志不清,经常觉得雨馨就在她旁边,甚至有自我厌弃的情绪,我们曾经看过她不动一根眉毛的自残。”莫泽晖瞅了一眼依萍平静的脸,继续往下说,“我们找到了心理方面的权威余医生,他说心病要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想要让雨菲走出来,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雨馨原谅她,一个是让她杀死自己。”
依萍不用莫泽晖再说就明白了,让蒋雨菲正常的方法无疑根本不可能实现,苏雨馨已死如何对她原谅,而他们又不可能让她去自杀,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她,企图让她成为蒋雨菲,让她这个假的蒋雨菲给雨馨偿命。依萍离开莫泽晖的怀抱,重现躺在床上,语气淡漠地说:“阿泽,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一下。”
莫泽晖张嘴半天又闭上,他轻声说:“你应该饿了,我先去给你买些吃的。”听到关门的声响,依萍不受控制的眼泪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有小忙,文文删了改改了删,总写的不得劲再ps:不知道有人看懂没有,就是莫泽晖遭到了蒋雨菲的陷害,与苏雨馨发生了关系,蒋雨菲用这个方法企图阻止自己心爱的男人与雨馨结婚,不想他们还是要结婚了,就在二人结婚前夕,她又错手把雨馨给杀了,自己也毁容了。而后来蒋雨菲就神经有问题,医生告诉家人,解铃还需系铃人,偏偏系铃的雨馨死了,她又不可能杀死自己,所以蒋少勋就想到了这个方法,让别人代替自己妹妹死,然后告诉她,蒋雨菲死了。三PS:虽然有些狗血,但方法得用就行,这个换夫计划害了几个人
☆、舍得
依萍的身体在遭受两次惊吓之后有些虚弱,医生告诉最好住院观察几天。依萍只能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窗外。
“依萍,莫少是真的喜欢你,你没有看到他那时抱着你的表情,浑身弥漫着悲伤。”方瑜坐在床边劝着依萍,“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但我希望你不要错过了。”
依萍把头从窗外的景色中□,扭头看向方瑜,发现最近憔悴了好多,眼底的黑色怎么也遮盖不住,依萍叹了口气,喃喃地絮叨着:“方瑜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知道阿泽很爱我,但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接着释然一笑,“你也不要担心,我知道怎么对自己是最好的,但你也要想清楚,不要因为我毁了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