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就开始画,保证几天就画好。有些地方其实可以改进一下,到时候我另外画了图纸,有必要的话我们再到禁地去把机关都改一遍。那江如练将来就算带着图纸去,也只能被拦在门外了。”秦悠悠觉得自己只能这么回报严棣了。
“悠悠真乖!”严棣揉了揉她的细腰,道:“明日起,你大概每日都要随我入宫去了。江如练如今行踪不明,你一个人在王府,我不放心。正好宫里的机关布置你也可以趁机看看,当日逼走江如练,那些先祖传下的机关居功不小。”
“好啊!”又有机关可以看,秦悠悠忍不住期待起明天,抱着严棣的脖子蹭了蹭他道:“你对我真好。”
严棣笑了笑抬手虚弹一下,将房里的灯烛打灭,抱着怀里的小妻子哄她快快入睡。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自然要好好待你。”严棣轻吻着她的眼睛低语道。
他对她越好,她才会越惭愧,也许到了某个适当的时机,这些惭愧与歉然会成为打碎她那些无谓原则的重要利器……
他说过她不愿意做的事,他不会逼她去做,他会让她心甘情愿为他改变意愿,主动去做。
115 确实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严棣每日都在忙碌之中,秦悠悠也不得不陪他一起忙碌。
一早起来用过早膳严棣就要入宫代皇帝处理政事,顺手也会把秦悠悠拎进宫。
原本的御书房一带因为江如练与皇宫内众多高手的一战,被彻底轰成残垣败瓦,完全没办法用了,只得在附近临时调用另一座宫殿,作为严棣与大臣商议政事的地方。
大殿用屏风隔开前后两重,严棣在前面接见大臣,后面就是秦悠悠绘画图纸和休息的地方。
严棣有时也会到后面去“休息”一下,一般“休息”过后再次出现,都是神清气爽,心情特别舒畅的样子。
很多原本对严棣的凶名赫赫心存恐惧的大臣太监,惊奇的发现,这个相月国着名的杀神凶神自从有了王妃之后好像换了性子,不但有了正常人的情绪,而且待人处事的态度也平和了不少。
“外边都在说,圣平亲王的王妃,真是娶对了,不说王妃娘娘冠绝天下的机关术,光是她让亲王变得如此平易近人的本事就令人赞叹。据说京城里许多世家大族的夫人们都在暗暗后悔,早知道圣平亲王这么疼爱妻子,当初无论如何不该听信谣言,抢破头也得求着太后把自家女儿纳为王妃的。”
皇帝寝宫之中,给皇帝说话解闷的小太监小六子呱啦呱啦地地吹嘘着宫里宫外的传闻。
“朕这位弟妹确实不错……”皇帝微笑道。
“是是,连皇上都说不错的,那自然是万万错不了的。这几天圣平亲王每日与王妃同进同出,恩爱得很呢。王爷在前面替皇上办事,王妃在后面绘画机关图纸。大伙儿都说,王妃定是在为我相月国大军设计厉害的军械,等开春了就好好给多丽国奉神教那些跳梁小丑一个大大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轻易冒犯我相月国国威的后果!”
小六子越说越兴奋,一副明日相月国大军就要攻入多丽国国都。剿灭奉神教的激动模样。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幽光,他很清楚知道秦悠悠在做什么,甚至也已经见过她的成果――与什么厉害的军械无关,不过是皇族禁地内入口处通道机关的详图与改进后的新图纸。
这些图纸今日一早由族里长老亲自验看过并带回禁地收藏,据说长老们都十分高兴,个个都认定了严氏有这样在机关术上可与圣祖媲美的媳妇。更有预言中的光暗双帝现世,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想得倒是简单……皇帝微微一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伺候在他身边的老太监见了,回过头来瞪了小六子一眼,小六子吐吐舌头。马上噤声退了出去。
午后下起了大雪,严棣与秦悠悠一道用过午膳,拉起她到外边去走一走。严棣的修为不需要什么人保护,只让太监宫女远远跟着,自己牵着秦悠悠的手在雪中悠然漫步。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到两人身体附近,都被护身罡气轻轻弹开,两人就这么穿着普通衣衫在漫天飞雪中穿行,远远望去恍如神仙中人。
“师父说的不错,修炼武道确实很有用处,至少可以让人免却许多不便与艰难。更舒服地享受人生。”秦悠悠远望另一边穿着厚重棉衣,哆嗦着在大雪中运送木石材料的工人,有感而发。
这确实是个挺新鲜的说法。在大部分武道强者眼中,修炼的目的各不相同,为报仇雪恨、为荣华富贵。为得人尊崇,为成为天下第一人,又或者单纯只是醉心武道希望达到极致,很少听说修炼是为了享受人生的。
秦悠悠看得出来严棣有些不以为然,她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道:“小时候我每到冬天就冷得发抖,只想钻进被窝里不出来了,更加讨厌师父让我大冷天一早爬起来练功。有一年冬天,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雪,师父硬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抱到外边,他握着我的手把真气传给我,然后我就不冷了,他让我自己接了雪花在掌心看,那朵雪花竟然就在我掌心上没有融化。”
“然后师父就跟我说,只要辛苦修炼几年,以后都可以这样不怕冷,可以看清楚这个世界美好的东西,可以很轻松地到山巅绝顶、天涯海角去看一般人看不到的壮丽风光。”
严棣看着她思念的神情,不得不承认,那个该死的齐天乐确实有让她思念的理由,不过……
“你现下的修为,好像不是你辛苦修炼得来的。”严棣神情平淡地提醒道。
秦悠悠的脸蛋霎时红透了,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坏蛋!”
严棣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欢快,在空旷的皇宫中远远传扬开去。
他喜欢这样的秦悠悠,虽然她嘴巴里在骂他,但是眼里心里只想到他。假以时日,他肯定可以一点一点取代她师父在她心中的位置,将她的心牢牢占满。
远处的人不知道王妃说了什么话把从前几乎不笑,笑起来能把大人吓哭的圣平亲王逗得这么开心。
秦悠悠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合掌将手上的雪花揉成雪团,一把赛到他后领中,然后转身就跑。
让你笑!坏蛋,我就让你好好“冷静”一下。
那个雪团她做了手脚,滑入严棣衣领之内的那一刻就化成了冰水,就算严棣修为再厉害,也能给他造成点儿小麻烦。
严棣那可恶的笑声果然顿止了,不过他人却只是呆呆站在远处,没有发火也没有转身来追拿秦悠悠算账。
已经跑开一段距离的秦悠悠大感奇怪,忍不住又小心翼翼回到他身边不远处,却见他静静看着前面的雪地出神。
“你在看什么?”秦悠悠奇怪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不知不觉间她越靠越近,走到了严棣身侧。
腰上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将她牢牢圈住了拖入某个熟悉的怀抱,严棣的声音不怀好意地在耳边响起:“我在看小笨蛋什么时候傻乎乎地跑回来自投罗网。”
116 杀机四伏
秦悠悠知道上当受骗,嘴硬地仰起头反唇相讥:“你才是笨蛋!”
严棣一手抱着她,一手捏了个更大的雪球,在她眼前晃了晃,吓得她连忙揪紧衣领缩起脖子道:“不可以!”
“一报还一报,有什么不可以?”严埭作势要把雪球塞进她的衣领中。
“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怀里的小美人很识时务地服软求饶。这个时候让雪水流进衣服里,难受死了。
“我不能让你白白作弄。”严抹笑哼道。
“我回去伺候王爷更衣好不好?”秦悠悠眨眨眼睛,神情狡黠又充满诱惑。暗示这更衣过程可以很香艳。
这样的赔礼道歉方式严埭比较满意,当下就扔开掌心的雪球表示大方地放过她了。
亲王大人高兴得太早,还未回到大殿,就见太后身边的女官前来接人,说是太后宣召王妃前去商量年节庆典的事。
严林一见秦悠悠窃笑的模样就明白她早知此事,什么伺候他更衣之类的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
这小丫头!就让她得意片刻,晚上回到王府再跟她慢慢算帐不迟。
秦悠悠小小地扳回一城,心情大好跟着那女官走了。
“这条路不是去庆春宫的!”秦悠悠随那女官走子一段,忽然发现不对。
她认路的本事一般,但今早才看过皇宫的地图,对于宫里的大致方位还有些概念,眼前这条路分明是往西南方向而去的,太后的庆春宫在皇宫东南面。
严棣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奉神教的人随时可能出现,甚至也许还有余党潜伏于宫内,所以秦悠悠发现不对,便马上停下了脚步。
那名女官微笑道:“太后如今正在步蟾宫观看工匠准备的冰灯呢。”
先前秦悠悠确实提议过太后做冰灯作为年节庆典的装饰,甚至当场做了一盏让太后观看,太后极是喜欢。
步蟾宫那一带的宫殿一直是每年举行重大庆典的地方,这女官的话也算合情合理。
而且她是太后身边伺候二十多年的老人,宫里宫外的命妇贵眷都认得她,换了别人绝不会怀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