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向阿罗交待!你两度夺他的妻子,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
越无雪当下就愤怒地质问了一句。
焱极天的动作缓了缓,继续用力,一掌在她的脸上轻揉,最后将指伸进她的嘴里。
“冰洁不适合他,你也不适合……冰洁是朕平衡朝臣的武器,而你是朕的小无雪,你想明白就好,以后不要在朕面前说阿罗,至于朕怎么向阿罗交待,那是朕的事,无需你操心。”
“呃……”
她的舌尖被他给掐住了,说不得话,口水直往外落,她觉得她这样子挺白痴的,他又为什么总爱做这样的动作?就为了不让她说话?
焱极天翻了个身让她窝进自己的怀里,慢条斯理地进出,慢条斯理地说道:
“还有,小无雪你还不知道,阿罗去之前已经上疏要求解除婚约,他怎么可能娶叛|军之女?”
原来他早打定主意了!
越无雪愕然地看着他,焱极天的心思总是让人难以捉磨,后宫三千,确实人人都想他宠爱,他却把时间都用在自己的身上,自她住进朝宫开始,她还没见到焱极天去宠幸过别人——
慢着,她被关在行刑室那几天呢?还有,他这样荒唐,谁说他要去淫|乱一定是晚上?说不定白天,在朝宫、在花园、在御书房……
反正越无雪就是讨厌焱极天,不管他此时在她身上折腾出了多少激情火焰,她就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
“你分神了,花蜜儿都干了,看来朕还不够努力。”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趴在身下,就像骑马一样,从她背后竭力驰骋……
越无雪想集中精神去想阿罗的金耳环,这样就不至于让她又无耻地尖叫出声,可惜她没办法,焱极天的花样手段都狠,他能让她迷失、迷乱、迷离、迷糊、迷情——
她又尖叫起来了,小猫儿一样,用力抓住了他的手,那狂乱的高|潮如同闪电雷鸣,在她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肆意奔跑!
“就要这么野,再野一点给朕看。”
他满意了,扳过她的小脸,狠狠吻上去,几滴滚烫的汗从他的下巴滴下,落在越无雪的脸颊上,烫得她一战。
她想,这男人得练习多少回,才有这样高超的技艺?
越无雪还想给他专门印本小册子,就叫——《非一般的龙榻传说》!
那一定会大卖的!
————
翌日。
越无雪一身酸痛地瘫在龙榻上,他早早就上朝去了。
男人毕竟是男人,尤其是他这样生龙活虎的年纪,就算翻滚一夜,他还是能精神抖擞。
越无雪不行,她嗓子都哑了。
焱极天上朝之前拧着她的小脸笑她,说她不经事,真的,越无雪很想颁发焱极天一个铁人大奖,刺杀也不死,在床上这样折腾,他也不减一点精神,莫不是吸了兴|奋|剂?
“小安子,起来了。”
天真掩着鼻子,拿着拂尘在床榻边轻敲。
“干吗?”
越无雪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无精打彩地问。
“喝药。”
天真把药碗递过来,目光落在她光洁的肩上,全是焱极天烙下的痕迹。
“不许看。”
越无雪有些害羞,就像被长辈看到了自己的荒唐,伸手用被子遮住。
“喝了药就回自己屋里去,你歇在这里,于礼不合。”
天真今儿还是没什么精神,匆匆撂下一句话,出去了。
越无雪坐起来,仰头喝了药,拿起搁在一边的白布往胸前裹,她今日确实还有事做,她要去牢里探探珠儿。
焱极天昨日只说把她关进牢中,她只能去御书房里讨个旨意,最好能让天真陪她同去。这宫里头,她信天真多过任何人,这白面皮的天真保养真不错,一点都看不出三十好几了,越无雪以前还以为他最多二十多呢。
她才穿好衣,只听天真在外面说:
“那是助孕的,你早点儿怀了龙子,也不必当小太监了。”
扑哧……
越无雪立刻伸手抠喉,可是已经晚了,那药早进了胃,流进肠子里去了。
“天真!”
她怒气冲冲跑出去,只见天真站在高高的台阶下,正指挥着人打扫院子,悬上新制的宫灯,修剪太过茂盛的花枝,红豆站在蔷薇树上,悠哉游哉地伸着爪子挠羽毛。
她还没开口骂呢,一个小太监匆匆过来,在天真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就拧起了眉,扭头看向越无雪,尖着嗓子说道:
“小安子,珠儿昨晚上重伤不治,死了。”
啥?
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问珠儿昨儿话是何意,她怎么能死了!
她连忙冲下台阶,扯着天真要去看珠儿的尸体。
“哎哎……那么晦气的事,洒家才不去!”
天真连忙推搪,可他抵不住越无雪的生拉硬拽,加上各种威胁,只能带着她去。
珠儿被关在专门惩罚宫女的牢房里,几个女牢头正在外面站着,推开门,只闻得一阵阵地恶臭扑过来,各式对付女人的恶毒刑具这里都有,越无雪看得胆战心惊。
还有几个不知犯了何事的宫婢刚被用过了刑,吊在房梁上,遍体鳞伤,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那反捆在身后的双手上扎满了银针。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些长年累月不得出宫的女牢头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宣泄体内积攒的各种欲|望!
越无雪为这些可怜的女人感觉到不值,花样的年纪,就在这里葬送了。
“总管,在这里。”
一个女牢头恭敬地推开一间牢门,珠儿还躺在那里,赤身***的,身上没一处好皮肤,想来是受过了重刑的折磨。
毕竟是和越无雪一同进宫的人,越无雪蹲下去,看着珠儿原本花容月貌脸,女人想争个好日子,有错吗?越无雪突然就觉得珠儿没什么错,她只是想吃好穿好,不再当奴才……
珠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有不甘。
越无雪轻轻地一抹她的眼睛,小声说道:
“来世要投胎个好人家,也不要生得这样美,就算无钱无地,嫁个种地的,生几个儿女,也能安稳度过一生。”
阴冷的风从牢墙上方的小窗子里钻进来,阴嗖嗖的,让越无雪难受。
她起身想起,却一眼看到珠儿的嘴里有一点白丝。
她蹲下去,掐着珠儿的嘴,慢慢扯出白丝,居然是一小片白绢,上面的字还未完全化去,珠儿一定是提前就写下了这个,知道自己要死了,才吞进了嘴里。
越无雪不露声色地把白绢藏进袖中,埋头往外走。
出去时,又一伸手,从天真腰上扯下他的小锦袋儿,倒了一个小银锞子出来,递给女牢头。“给她穿上一身干净衣裳,一副薄棺材,不要让她光着上路。”
天真本是想夺回银锞子的,可是一看越无雪红通通的眼睛,那白胖的手就缩回去了,走出了刑牢,才不悦地说道:
“那是洒家压惊用的。”
“我晚些给你十个金锞子,我有的是钱。”
越无雪抵了一句,天真还想说什么,见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只有掩着鼻子快步往前走。
“臭死了,晦气死了,洒家要去沐浴净身,你自个儿回去,不许闯祸,否则皇上又罚你,洒家可不求情!”
“你啥时候给我求过情了!”
越无雪又吼他,天真也没理她,步子越加大,一溜烟地跑了,就像后面跟着妖魔鬼怪。
越无雪走了几步,眼泪没了。
珠儿死也是解脱,要不然在宫里这样挣扎下去,一辈子不得出头,也可怜。
万恶的源头在男人,焱极天就是最恶的那个——
她又骂起焱极天,要不是他一时兴起,要把她身边的人全支开,给珠儿封了个美人,珠儿怎么会落到这样惨的下场?
这样一想,越无雪一点都不想回朝宫去了,在前面路口一转弯,往紫潭走去。
醉心酿酒,是她解除烦恼的方法之一。紫潭正泛着清波,碧得像一块镶在花草中的玉石。当然,不管这潭水有多美,多清,越无雪酿了酒,自己也不会喝的……这可是洗澡水!
她才在潭边坐了会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板一眼的声音,
“小公子,太皇太后有请。”
她转头一看,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一把|手,芳官。她还带了好几个人,个个高大强壮,大有越无雪敢不从,就要把她给抓去的架势。
越无雪想到了媚骨香,她不会被抓去制成香吧?
她站起来,硬着头皮说道:
“皇上让奴才马上打水回去。”
“太皇太后自会知会皇上。”
芳官一抬手,几个大宫女就上前来,前前后后把她夹住了,逼着她往太月宫走。
太皇太后称病,自那次出事之后,一直没出过太月宫半步,宫中那股森冷的香味也消失了,想来没有媚骨香的太皇太后过得也不顺心。
隔着锦帘,越无雪看到太皇太后裹着一身绫罗绸缎,坐在凤座上,手里端着一碗茶,正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小公子不必跪了。”
她听到脚步声,淡淡地说了一句,这声音比起以前要哑上许多。
“谢太皇太后恩典。”
越无雪垂手在一边立着,等着她训话。
“皇上很庞你。”
太皇太后放下茶碗,抬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