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素自认有铮铮铁骨,无所谓的想要摇头。
容岩已经掐上来,专挑这红肿得厉害的地方捏。而且还是用了力的,白君素疼得哇哇乱叫,怎么也装不下去。眼眶又温了:“你放手,疼死了。”
容岩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不是说不疼?不辛苦就撑下去啊,承认多没面子。”
这个男人可真是辛辣,一语道破的话从来不吝啬说,也不顾及别人是否有面子。
容岩叹气:“疼就是疼,委屈就是委屈,上帝让你当女人为了什么?撒一次娇,服一次软又不会死,天天这么死扛着有意思?”扯下她的手,俊颜板起来真是一本正经:“别乱动,敷一下会好些。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怎么次次见你都能闹出事来。”
说得也是啊,他们总共见过三次,第一次喝得烂醉还被人调戏,第二次没事找茬,这次又是这么不堪。当着一个英俊帅气的男人面,也像格外的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不觉得我特别狼狈?”
容岩直言不讳:“的确够狼狈。”说着掏出电话,像调查取证那样对着她连拍几张。
白君素反应过来,用手挡住脸:“你干嘛?丑死了还拍。”就算看不到,她也知道现在肯定像鬼一样。
容岩闲闲地勾起嘴角,对她的慌恐羞涩恍若未闻:“是挺丑,所以才拍个照保存起来,以后方便调戏。可怜这漂亮的一张脸,遇到这么个不争气的主人。”
白君素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业界里传得火热的容大少,听闻他有太从容的气质,幽雅得也是无可挑剔,而且笑容清冷幽暗,怎么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你真是传闻中的容岩么?你这样……”她斟酌了一下词汇:“不会被人欺负?”
容岩收起电话,语气似闲闲:“从来都是我欺负别人。”
白君素想起得给符明丽打个电话,饭店里发生什么她还不知道,等不到她人,一准得疯了。手机连带包包还都放在包间里,不得借用容岩的。
容岩让度出空间让她打电话。起身:“我先去弄些冰块,帮你敷一下。”
符明丽听出是白君素的声音,急着差点哭出来:“君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人了,听这里的人说你跟白倾城那个贱人起争执了,在哪儿呢?没事吧?”
“没事,忽然感觉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你自己吃饭吧,记得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她感觉一侧脸还很疼,不想说太多话。简单说了两句,挂掉电话。
容岩取冰块还没出来,白君素翻里面的照片看,本意想删除了,按进去手指一僵,连眼神也僵了,马上退出来,恢复原样。起身打量他的房子,很大,装饰大气恢弘,色调是男人喜欢的暗色。穿过客厅,看到容岩在露天的阳台上抽烟,想来是以为她的电话没打完,不方便进去。背影修长挺拔,青山一样,偏偏又有绿水的赏心悦目。白蓁搜刮起三年前的记忆,如果说在一个城市,就是该见过的。可是,该不该的,她都忘记了。连同这么一个人,也无尽的陌生起来。反正这三年是没见过,看资料他近几年一直在外国,哪个国家来着?
“电话打完了?”容岩已经转过身,将手里的烟按掉。
白君素点头:“啊,打完了。”
容岩手法熟捻,也很利索,跟那日打架的风范略微相同,好像什么都不在话下。
“常做这种事?”
容岩挑眉:“什么?你说处理伤口这种事?”见白君素笑笑,桃花眸子弯起:“是啊,很会。以前常跟人打架,轻来轻去的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男人和女人不同,没那么娇气。”
“谁说女人很娇气了?”容岩使坏,才说完就呼疼,一抬眸,见他果然扯动嘴角坏笑。想起什么事来,问他:“你认识白倾城?”
“她不是你妹妹?”容岩反问,接着说:“不算很认识,跟你爸爸比较熟。白倾城不是要做律师,现在这行可不好做,业务有底线。所以你爸爸想从我这里替她挖第一捅金,做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白君素没有太多表情,木讷得忘记疼,絮絮说:“她不是我妹妹,是白照民和金玉玉的女儿。”
这话听起来逻辑似有不通,容岩坐在一旁做个好的听众,仅是听着。
白君素觉得回忆像刀,不出鞘还好,否则又是一场屠杀。连回忆,她还是不太能做好。幸好她失忆了,想想真是件顶好的事。所以,一刹那连笑容都明快起来:“其实也没什么,他是我爸爸和金玉玉的女儿,是他们的掌上明珠。你既然是这里的人,也该听说过,我妈妈是个无用的女人,小三来袭,她不战而降,跳楼自杀了。”她那样,不叫不战而降叫什么?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么?真是世界是最自私的想法。“至于我,多年前出过一场交通意外,交通肇事过失致人死亡。最后医院鉴定我神精不太正常,所以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那些都过去了,我因那次事故失去记忆,当真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记不起了,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即便有人说我像个废物。”这样一说,她倒像个乐天的人,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早就揭过,如今都是云开月明。
容岩却不觉得是这样。
酒后乱性
“既然都过去了,为什么还要找自己的不痛快?”
白君素笑逐颜开:“我那是找别人的不痛快好吧。”
容岩一句话接得又快又准:“别人不痛快,你就痛快了?”他不认为两者有什么不同。
白君素本来也坐在地板上,听到他这样说神情蓦然怔愣,下一秒伸出脚踹他:“你怎么那么多事?我痛不痛快那是我的事,碍着你什么了?”
这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时不时就打架是出了名的。白君素觉得这样说不对,她分明就是欺负弱小,所以不用很强的战斗力也能打赢。今天感觉自己格外窝囊,又被这么一个不相甘的人说三道四,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每一下踹上去都特别狠。
每一次都踢在容岩的小腿上,而且总在同一个位置,时间久了也能觉出疼来。容岩索性抓住她的脚,三十五号尺码跟他一个男人比起来实在算得上娇小。白君素抽不出,又换另一只,容岩又伸出另一只手,一时间让她动弹不得。
“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啊。”容岩没生气,反倒乐呵呵的。他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要么娇气要么下气,还没哪一个像白君素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脾气上来了想怎样就怎样,容岩好笑,这世上还没有他治不了的女人。
白君素动起怒:“你松开。”
容岩俊眉一挑:“放开你么?然后再让你踢我?白家的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等我把话说完就放开。”
白君素不动:“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容岩蹙眉,认真思索的模样:“让你这么一搅和,忘记说什么了。”白君素又要火,他反倒愉悦的笑起来:“不跟你闹,乖一点。”他神情肃宁下来,缓缓的说话:“谁说不碍不着我的事了,以前是不碍,以后就不一样了。你不痛快,我也跟着很不痛快。你不是也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既然过去了,为什么还非得这样耿耿于怀?找别人的晦气,就保不准别人也会来找你的晦气。怎么想都不省心,还不如不要这样,把你心里那个白君素放出来。以前的你可不这样。”
白君素张口想问他,你认识以前的我?忽然又觉得好笑,怎么可能不认识,大家怎么说也都在一个城市。可是,把那个无用的白君素放出来有什么用?有学历有长相,还不是草包一个。现在即便是堕落,她也觉得舒坦。
“你别乱说话了,我听不懂。以前我什么样?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刚刚不是说了,过往的事我记不得了。”选择性失忆也是失忆,S城不知道的,怕也只有他了。“再说,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让你也跟着不痛快。想跟我做朋友?”分明不是一路人么。
容岩淡然和绚:“你确定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样,只是想跟她做朋友而不是想追她?你把我们男人当什么,天使么?”见人又要张牙舞爪,当即正经:“言归正传,如果过往的事让你感觉痛苦,失忆了,是老天眷顾你,就得好好的活着。”
白君素无言以对,这个人说话大喘气,很难抓重点。“你看我这样不是好好的活着?”
“太不是了。”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
“我还从来没看错过人。”
白君素哼笑,再一马平川的路也会有坎坷。说不定他就看错了人,只是没发现而已。谁敢说一辈子不犯一次错呢?
“你不信?”容岩发现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桀骜的表情当真像只兽,让人想去争服。
白君素站起身:“不跟你闲聊,我得去找朋友。”
容岩仍旧坐在地板上,不紧不慢:“白君素,你要是累了,可以依靠我。”
白君素低头看他,闲闲的眉目,淬出比金坚的情深意重。有一秒险些被他这样的神情鼓惑,抬起头,笑了:“你可真是个神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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