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商业酒会没兴趣,让她们陪你好了。”起身要走,被白照民留下。
像叹口气:“君素,我怎么也是你爸爸,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非得跟爸爸这样水火不容么?”
对此白君素从来不表态,以前说过太多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意义。
白照民又说:“你小妈病了,倾城要上班没有时间,有几个要好的朋友说很久没见到你了,也想看看你。不过就一个酒宴,还不能陪爸爸去?”
“好吧。”白君素很不想这样动用情感讨论不休的说话方式,只怕再深入一分就要看出虚情假意,反倒更加的心寒不止。
简单的化了妆,换了宴会晚礼服和白照民一起坐车过去。这个商业酒会举办得很豪华,场地选的很好,是本市最有名的生态园。难得在嘈杂繁华的大都市还能找到这么清幽的自然景致,一片仲夏夜悠悠然的宜人风情,锦衣男女举着杯子兀自翩翩的聊天,随着音乐轻轻的摆动身体。踏入的一刹,让人感觉十分放松。
有人叫她:“君素……白君素……”
白君素转首,看到身着翠绿晚礼服的符明丽已经朝天走过来。一手拿着珍珠串成的包,一手端着高脚的杯子,体态迷人。原来她也是参加这个酒会。对白照民说了一句:“你先进去吧,我跟朋友聊两句。”
符明丽靠近了唏嘘打量:“啧啧,你今晚可真漂亮,这身黑色晚礼服太衬你的气质了,跟女王一样。我走了一圈,还顶属你最亮眼呢。”然后抬头不满:“不是说不来,怎么还是来了?”
白君素兴致怏怏:“陪老子过来的。你当我多想。”
符明丽瞳色变了变,忽然凝重的靠上来:“呀,我想起来了,刚才见到容少了。”下意识捂上嘴巴,就像说错了什么话,看白君素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真跟小孩子犯了错误一样的慢慢拿开手:“你们真闹别扭了?还很僵?”否则这种场合该带夫人过来的吧?
白君素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其实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料到容岩会来了。这么盛大的商来酒会,怎么可能不邀请他出席。
“瞧你那样子,管他呢,走,去吃东西。”
两人往里走,不知冤家路窄还是怎么的,才说过就撞上了。容岩亦是一身服帖得严丝合缝的手工西装,长身玉立的,真是说不出的风度翩然,头发何时也修理过了,额发没有那么长,露出一双炯炯又深邃的桃花眼,看人时习惯的轻眯着,懒洋洋的,真是电力十足。手臂弯起,携着如花女眷,一身嫩曲紧身裙,倒也说不出的小清新。无疑是整个宴会最亮人眼球的一道风景线了。
女伴见容岩停下步伐,不禁狐疑看他。
这种场合连符明丽都觉得尴尬了,早知这样一见到白君素就该将人拉离现场的,这下好了,见到自己老公公然挽佳丽出场,以她的爆脾气……
可这次白君素显然没什么脾气,迎面走过连步子都没停,只是稍缓了一下,正好有一个可以给人和平打招呼的缓冲时间。然后,就那样笑意盈盈的冲容岩点点头:“容总,你好,这个女伴漂亮。”
接着一缕风似的,跟他擦肩而过。就是这一个短暂又恰到好处的缓冲,像昙花那样惊滟一瞬,真是种要人命的感觉。其实白君素很适合黑色,不会显得沉重,反倒将她显少外露的妩媚展现出来,由其再一配上她故作友好时的招牌笑意,无疑锦上添花。都说这是S城的第一美人,肯定要在某些地方胜过人的,就是这气质,太多女人无法比拟了。
符明丽跟在一旁捏把汗,途经时看着容岩那张发冷又发青的脸话都不会说了,只点点头作罢。快速跟上白君素的步伐,暗暗叫绝。
容岩俊颜凛冽,被她这种毫不相干的表现气得牙龈痒痒。
连女伴也看出他震怒了,好奇问:“这是谁啊?”
“我老婆!”容岩几欲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转身追上去。
白君素一侧手腕被他抓紧,转过身,仍就不知死活的微微笑着,盈盈笑意淌了一脸,就像午时发光的湖面,有粼粼波光耀眼闪烁,当真是会要人命的。容岩不止一次告诉她,别有事没事的冲人没头没脑的笑。白君素问过他:“怎么?”他没好气:“太傻。”实则是太美了,扎到人堆里再瞧就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就像婚礼当天,看她穿着抹胸礼服露出那扇平行于天空的锁骨,忽然觉得很美,美得几欲不可方物,便是连婚纱都不想让她穿了。今天这礼服跟那日相得益彰,看在容岩眼里,狠狠的不舒服起来。
“我是谁?”
“容总啊。”白君素偏首好笑,他这是傻了么。
容岩俯下身来,狠狠咬在她的唇齿上,这一下真是咬得不轻,白君素呼疼,有腥咸的东西流进嘴里,知道一定被他咬破了,张大眼睛恶狠狠瞪他。
容岩也睁大眼睛看她,这一看反倒笑了,真是对冤家。
众人还傻愣愣的看着呢,谁知道他们这是床头闹了别扭,床尾合不了,跑到宴会上较劲。只以为年轻人情之所至,于是不分时间场合的大秀恩爱。符明丽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容岩放开她,指腹轻轻抹去她嘴角的血迹,妖娆得惊心动魄。不理会白君素气呼呼的,似笑非笑:“今晚我不睡客房了。”
白君素真想抬脚踹死他,奈何看着的人实在太多了,抬起来又放下。压低声音恶狠狠:“去死吧。”
容岩厚颜无耻:“睡老婆,是当老公应得的福利。”
他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无耻?白君素再不像先前那样笑了,容岩觉得,这种气急败坏的神色就很好。
捧上她的脸:“今天晚上就维持这样的表情OK,做为奖励,你一周的衣服我亲自帮你洗。”
白君素退离他一步,偏过头不理他。
容岩再加砝码:“半个月?”
“……”
“一个月?”
“……”
“半年?”
“成交!”白君素重新笑颜如花:“容总,太够哥们义气了,说话可得算话。”叫上一旁看好戏的符明丽:“走,吃东西去。”
这回换容岩彻底无语了。
符明丽端着半盘子的食物想了想:“你跟你老公的相处模式怎么那么搞笑呢?怎么能跟小孩儿似的。”
白君素感觉饿了,匆匆咽下一口,说:“他就是能装,看着挺成熟稳重的,其实就是装出来的。我说真心的,他就是个幼稚男……”
符明丽哽了一口食,冲她猛眨眼睛。
白君素有些可怜她,说话之前拐了句别的:“你眼睛不舒服么?怎么老跟抽筋似的。对了,说容岩,你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比我还人品不良呢。长这么大的个儿就是吓唬人的,其实那心眼小的……”她比划了一下,一脸扼腕:“乖乖,能长成那样也实在不易,我要是他啊……”
她一句早死了,没说出来,符明丽感觉眼角真的抽疼了,伸手按上她的手背:“聊点儿别的。其实……容少那个人真不错。”
白君素还没搞明白符明丽立场怎就转换得这么没有立场,肩膀上烙下一只手,轻轻一带,桃花蓁蓁的容大少面无肯情的出现眼前。下一秒,蹙眉问:“再比划一下,我心眼多大?”
其实他这个表情白君素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背后说人坏话实在算不上光彩的事。怔了一下,更没立场的做了一个无限大的手势,皱巴着脸:“这样行了吧容总?”
容岩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几天来还是第一次肯这么正眼看她,就像短短几天就能瞧出她的变化来。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拉起人就走:“回家。”
白君素不明白他又唱哪一出,明明就是在冷战。岂是他几句话就能将硝烟泯灭的。顾不上什么这是何其端重的场合,用了反力挣开。这个女人没什么特长,就是装疯卖傻的时候很像样。
“容总,拉错人了,你的女伴在那里。”然后明目张胆的对那女人指向容岩:“管好我老公,别让他过来找我麻烦。”
这简直人世间最无厘头的一次托付。
白照民最看不上眼的就是白君素这个混世的模样,从来没轻没重,基本的礼数都像不懂。容岩当真是被她给气着了,愤然离场的样子白照民现在想想还心里堵得慌。
“君素,你得顾全大局,就算在家里跟容岩闹了什么别扭,出来也要给足男人面子。连这点儿教养你都没有么?”
白君素也很心烦,冷冷的:“我不是你教育出来的。”
白照民足足看了她半晌没说话,仔细一想又作罢。今天还有事跟她谈,起始氛围就这么僵只怕接下来不好说话。
“我听说你把创围的股份卖了?”
白君素依旧看着窗外:“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照民攥紧手掌,略微难为的说:“我听到一点风声,城南的地只怕要涨价,所以,我想趁现在价低将它收购了。可是,需要不少资金,家里一时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钱,如果你那些钱暂时还用不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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