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白君素最讨厌别人五花八门又虚情假义的跟她唱大戏。
抽出胳膊嘴角的笑已然冷冽:“我怎么会难过呢,连医生都说了,我脑子不太灵光了。既然这样,还做什么事?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白照民指向她:“你……”
白君素淡然的扫了一眼,转身出门。白照民的咆哮如影随形又清析响亮,像漫天雷霆滚滚而过。
这一时的日光明亮得有些不像话,通体照下来,那种又焦又燥的感觉比将人扔进练炉里还水深火热,身体滋滋的疼起来,明明这样热,白君素抬手触上额头,又是一层湿湿的冷汗。
才将车子开出来,镜中看到白倾城正掺着白照民出来,像极了一对血浓于水的父女。白君素别开视线,掏出电话打出去。
“帮我查一下李双德的女儿此刻在哪里,查到后短信发给我。”
正值吃饭的正点上,清德饭店人来人往。
白君素闪过服务生的接待,轻车熟路的上楼,一直来到二楼的贵宾区,没进任何一个包间,在公共区域临近过道的地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服务生拿着餐谱过来。
“您要点餐吗?”
白君素盯着二号包间的方向:“一杯咖啡。”
一群男男女女正吃得火热,笑得很大声,这样好的隔音效果门外还是隐约听到。
“您的咖啡。”侍者要退,袖子被她扯上,尖下挑起,示意着问:“那个包间的人来了多久?”
侍者答:“快两个小时了。”
白君素笑笑:“很好。”
不出所料,不过多久便出来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人女人们,看年纪二十几岁的样子。正是说笑打闹的年纪,当头的几个女人时不时回过头推上两个男人的肩头。吵嚷着:“你们可不能闪,还得续场。”
实在太吵杂了,又都乐在兴头上。白君素伸出腿,其中一个背转身说话的女人不慎撞上来,被她均匀漂亮的小腿使了绊子,猝不及防的向前跌去。
白君素呼疼,收回腿,出口相当尖锐:“长眼睛干什么用的?瞎子么?”
女人狼狈的跌到地上,姿态十分不雅。还不等回神,就听到白君素字字尖锐的一句话。瞬息火气爆涨。但又何止是她,这个年纪的人哪个脾气不火爆?有人比她反应更快,已经气势昂扬的站到白君素面前质问:“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白君素抬头看她,好年轻的一张脸,好恶毒的一双眼。一般最有发言权的,往往都是东道主。这就跟谁请客谁买单,谁的地盘谁做主一个道理。按理说最能出头的,就该是李琼,毕竟这些人都是她今天请来当打手的。耍横谁不会?白君素冷眼看回去:“说你朋友瞎呢,怎么着?”
李琼扬手打上来。
白君素早料到她会有这一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一抬手,掴回去,而且一连就是几巴掌,披头盖脸打下去,每一下都用足了全力。
“小小年纪耍什么横?谁都敢教训是不是?”
这一举止太凶神恶煞了,连带当事人之外的旁观者皆有些愣。其中有谁认出她,轻呼出声:“白君素……”
真如谈虎色变一样……S城最嚣张跋扈的女人,哪有不怕的道理。也不知最初是谁给她封的号,事到如今叫得已然这般响亮。
白君素心里微涩,自己的大名还真是响当当,是好是坏呢?
李琼恼羞成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打她。”
一群人才要围攻上来……
“谁敢动手试试看。”才听到这一嗓,白君素已经被人伸手带进怀里。可真是突兀,障眼法一般,连样子都没看到。只嗅到一缕清香,还是淡淡的似曾相识。
她仰首,视野全是容岩一张脸,满满当当。
容岩没看她,目视眼前那一干人,眼神如鹰鹫一样锐利,仿佛要看得人无所遁形。
“怎么?想在我的地盘上打架闹事么?”他的表情懒洋洋的,连语气都很平淡。
可是李琼知道他蓄势待发,表面上的不以为意不过是掩护罢了。这个男人不只是她,在场的只怕没有不认识,谁会闲得没事,想要过来招惹他。只是不知白君素是怎么跟他勾搭上的,这个容公子才回国没几天的吧,看关系好像不错,否则容岩不会这么当众袒护一个人。
后头有人扯李琼的胳膊,小声说:“都没什么事,我们走吧。”
实则李琼此刻比谁都打退堂鼓,纵然白君素错在头上,她也只能吃亏。深深看了容岩一眼,带着人下楼了。
容岩将人从怀里移出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能伤到哪里,他出来得那么及时。如果再晚一步,白君素就不敢肯定了。
容岩见她只摇头不说话,以为是怕了。曲指轻弹她的脑袋,那样子十足的似笑非笑:“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倒不是害怕,白君素只是觉得自己卤莽,没办法,听到符明丽被打实在太气了。又不敢公然带着人找过去,让李琼以为是符明丽报复,将帐算到她头上就麻烦了。便不得这么,无聊的故意找茬。
正当容岩问到这一句:“怎么打起来的?”
白君素想也不想,就顺口说出来了:“我闲着没事找茬。”
容岩定定看她,半晌,闲闲地勾起嘴角:“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跟我有一样的爱好?”
白君素叹,这个男人真会说话。
“谢谢,我二十六了。”
容岩修指触上她的眉眼,白君素下意识闭紧。再没了近一步触感,就听她说:“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瞪再大,年纪也没我大。走,带你去医院查查。”
“我又没受伤。”环视四周:“这是你开的饭店?”S城最华丽丽的用餐场所,当真是身价斐然。
容岩点占头,又扬了扬眉:“是不是觉得我很有钱,要对我刮目相看了?”
白君素懒洋洋的:“请我吃个饭吧,有钱人。”
容岩已经吩咐人准备包间和上餐。转身正儿八经看她:“以后再跟人打架叫上我,我可是把好手。”
承认幼稚
容岩还真下血本,竟拿饭店里的招牌菜款待她。眨眼间,一桌子的菜都上齐了,白君素这种还算见过世面的看在眼里也觉得浪费。以往带着朋友来吃,从不敢这么大手笔的点,都是够吃就行。毕竟不像街面小店,一盘鱼香肉丝不过几十块。这里不行,一道全素的菜也价值不斐,吃进去的是食物,流出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白蓁平日名声不怎么好是真,可是跟全城最败家的败家子比起来,多少有些良知。
指着这一桌菜,讶异:“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容岩双臂闲适的膛在桌子上,倒不甚在意:“有什么,你不是很能吃。”示意她:“快吃。再不吃凉了。”
白君素举起筷子,又问:“确定是你请吧?”
容岩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怔了一下,转而璨然微笑:“你看我像说话不算话的人么?还是在你看来,我连一顿饭也请不起?”
白君素咽下这一口:“我可没这么说。”
容岩闲适地叩动两下桌面,偏首笑开:“没想到白家大小姐这么会过日子,将来谁讨去当老婆了,真是大赚。”
白君素眼波沉寂,没心没肺:“这天下只怕没哪个男人敢娶我。”她臭名昭著,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容岩一手撑上腮,懒洋洋的,偏偏眉眼深邃,又是那种闲闲的少爷腔,说起话来也是半真半假:“我娶你,你看怎么样?”
白君素猛然抬头,彼时晌午日光最盛的时刻,他又坐在临窗的位置上,金灿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爬上他松散的发梢,像是璀璨的碎星,连眼睛里也闪烁着星光一样。白君素突然好笑:“容少果然名不虚传,连开玩笑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你请这一顿饭,还得以身相许做回报么。”轻描淡写的岔开,沉下头继续吃东西。
容岩定定地看她一眼,操手靠到椅背上,蹙眉,:“道上什么时候流行这个规矩?感情好啊,改日你请我。”
响起敲门声,容岩停止谈笑唤进,下属抱着文件进来。真看出是个大忙人了,不是什么纨绔的公子哥。招呼她一句:“别客气,你慢慢吃。”文件放到腿上,像翻看杂志那样,悠闲自得地看起来。
白君素吃饭的时候很认真,这天下事,大抵就做这一件时是她最肯花心思的。用她一句话讲,人生苦短,又磨难重重,若在吃不好,可真是亏大了。
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又听到容岩问:“平时也喜欢这样没头没脑的找茬?有意思?”
白君素忍不住那眉角眼梢的笑意:“是啊,很有意思。”
容岩合上文件夹,手臂撑在上面。西装革履,气宇又是翩然,脸上没有笑,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就像一个长家看不争气的孩子。
“有意思?你知道我要是晚来一步,你会怎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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