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不明所以,问道:“怎么,这道人很厉害么?”
张牧笑道:“他不厉害,厉害的是他师父师伯,他的师伯便是道教领袖赵天雷,哈哈,这下可有热闹瞧了。”
青萍福地的天雷真人?上官璇惊讶地与铁逍遥互望一眼,那张静嵩在华山呆了好几天,这件事可是提都没有提过。
张牧目光闪动,似是迫不急待的要看好戏。
上官璇没有心思多管官场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将这些放在了一旁,道:“那孩子这些天情况如何?华山派的事忙完了,我刚好趁着有时间好好帮他再调理一下。”
张牧笑容一敛,神情凝重起来:“京里有急事,他无法在外久呆,已经赶回去了。”
上官璇有些错愕,有什么事会比他的身体更加重要?这孩子一再推迟救治,只怕要错过治病的良机,落下病根了。
京里的急事为什么又需得一个半大孩子立刻赶去?可上官璇转瞬想起那孩子大异常人的言行,讳莫如深的身世,又有些释然:张牧比自己更加关心他,若非万不得已,不会这个时候安排他回京,而这里面的玄机也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天黑下来,上官璇简单用了些饭菜,便借口去给西岳大帝上香避去了大殿里。
张牧奇怪地问铁逍遥:“怎么,这么多天了你俩还没有和好?”
对于上官璇,张牧先前也尽力帮忙劝说过,铁逍遥明白两人的问题出在了哪里,不是三寸不烂之舌便可令上官璇回心转意,而是真的需要一剂猛药。可这个连神医也开不出来的两全良方又去哪里能找来?
他不想多说,含糊地道:“总会好起来,你帮不上忙,就别操这心了。”
张牧苦笑。
铁逍遥望着张牧,突然心生好奇:“张大人,你没有家眷么,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张牧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来,道:“呵呵,当年我家里到是给我订了门亲,后来我诈死脱身,那姑娘并不知情,便许了别人。”
铁逍遥道:“我看你那样子,对人家也不是很上心。那后来呢,女人还不有的是,再找一个对你来说也容易的很。”
张牧微微一叹:“我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没必要拖累叫人跟着受苦,再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当年我看白荼和云霜那般,着实是胆寒心颤,对这个情字,避之尚且唯恐不及。”说到这里,他面露揶揄之色,“便像铁大侠,枉自风流倜傥,如今不也是深陷泥沼,可知情关难过了吧?”
铁逍遥“啧啧”两声,叹道:“可惜了,不要因噎废食嘛,其实滋味还不错。你要改主意还得趁早,免得再过两年有心无力。”
停了一停,他突然半站起身,凑近了张牧,低声问道:“这么说那小子不是你儿子,也是,我看你拿他也不像儿子,到像老子,你上面的怀恩、陈准都是太监,你们这么宝贝他,莫非是……”
张牧望着铁逍遥的眼睛骤然一缩,抬手将他打断:“不要乱猜!”
铁逍遥注视着张牧,嘴角慢慢翘起,张牧终于忍不住讨饶道:“好了,你快别瞎猜了,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便会知道,我不会害你和秦姑娘的,只有你们的好处。有这工夫,你不如去想想怎么哄得秦姑娘高兴。”
铁逍遥轻轻“哼”了一声,这才作罢,直起身来道:“我这就去,对了,晚上安排我们住一起。”
张牧闻言吃惊不小,张了张嘴,道:“你,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按秦姑娘的脾气,用强多半适得其反。”
铁逍遥“嗤”地一声不屑道:“你这才是瞎猜,我们已经在华山成亲了,我不跟媳妇住一起难道叫她独守空房?”说着他便冲目瞪口呆的张牧摆了摆手,迈步出房,往大殿而去。
虽是在张牧面前硬充了好汉,铁逍遥也实在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他推开大殿虚掩的门,便见上官璇正背影冲着他,跪在西岳大帝脚前的蒲团上。
大殿里静悄悄的,上官璇正低头紧盯着身前,双手合十,上下晃了几下,然后往左右分开,紧跟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到地上,发出“叮咚”一声脆响。
铁逍遥开口问道:“媳妇,你做什么呢?”
上官璇带着微微的哭腔回答:“我想问问真君,到底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心里好受些。”
第三卷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与哀愁(二)春*宵
第二百五十九章 爱与哀愁(二)春*宵
铁逍遥叹了口气,走到上官璇背后,道:“你怎么问他的?真君又怎么回答?”
其实不用上官璇回答,铁逍遥已经瞧见在上官璇身前的地上躺着一枚铜钱,背面冲上,方才便是这东西掉落发出的声响。
果然上官璇颤声解释:“我方才和真君说,若是有办法可想,我们还可以欢欢喜喜的厮守一生,便叫‘永乐通宝’四个字朝上,若是要始终背着这包袱,不得安生,便叫无字的这面朝上。”
铁逍遥默然,结果便在眼前明摆着,铁逍遥向来不信这些,他知道上官璇平时也并不如何相信鬼神之说,自己杀了风允芗这事竟会将她逼成这样,着实令铁逍遥心痛。
他缓了一缓,温言劝慰:“别急,你又没有跟真君说要抛几次,真君定是想着你要三局两胜,先同你开了个玩笑。”
上官璇其实隐隐知道并非如此,但她此时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伸手便将地上那枚永乐通宝拾了起来,合在掌心向上抛去。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在地上滚了一滚,定住不动,果然这一回是有字的一面冲上。
上官璇脸上微微好看了些,将铜钱拿起来抛了第三次。
她心慌意乱之下这一次那枚永乐通宝抛得距自己很近,便在她眼前掉落,突然之间她便觉着微有凉风贴着面颊吹过。
铜钱落地,依旧是有字的一面冲上,上官璇却无心再看,她猛然回过头去,瞪视着铁逍遥。
这大殿里哪来的风?自然是铁逍遥捣的鬼。上官璇望着他,恼怒、伤心、失望,总总情绪一齐涌上,只觉眼前越来越模糊,颤声道:“你怎么这样?你就只会糊弄我。”
铁逍遥一时大意被上官璇抓个正着,正自懊悔,突见她两眼骤红,大滴的眼泪汹涌而出,那模样真是可怜之极,忙双臂一伸,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劝道:“乖媳妇,别哭,真的有办法,真的,不骗你。你相信我,这结果不管怎么来的,既然两次有字的一面冲上,这就是天意,不然为什么要不早不晚叫我进殿来。真君的意思便是说这办法要靠我来想。听话,你别管了,这件事交给我。‘永乐通宝’,这四个字就是极好的彩头。”
上官璇听他说得有理,依偎在他怀里,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这真是快把铁逍遥活活逼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索性呆在那朝阳峰地道里不出来呢,咦?突然之间铁逍遥到真有了个馊主意,他帮上官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这样吧,阿璇,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咱们也不能为了风允芗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着想,我和你开开心心过十年的好日子,然后便到华山去,进到那朝阳峰山洞里将出口填上,这一回咱们就不出来了,给你姐姐抵命,这总成了吧。”
上官璇眨眨眼睛,带着哭腔道:“你骗人!到了第十年,你又会找到理由再等第十一年、十二年。”
铁逍遥听到这番控诉,简直连肝都颤了,若不是这情形实在是要命,他肯定要大赞一番:“阿璇真是太了解我了。”
可眼下,他只能低下头去,亲了亲上官璇,柔声哄着:“不骗你,媳妇,真的。我这条烂命,活到现在值什么,能和媳妇一起,十天都是神仙不换,不用说十年了。”
这一回上官璇真的放声大哭,边哭边紧紧抱住他脖颈,铁逍遥觉着她哭得娇躯微颤,全身都在用力,似是要把所有的委屈不安都化作泪水哭出来,不由稍觉放心,能哭出来就好,这些天他真怕上官璇为这事憋出病来。
铁逍遥一手轻抚她脊背,另一只胳膊用力,将上官璇打横抱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上官璇迷迷糊糊地缩在铁逍遥怀中,像个孩子一样将脸藏起来哽咽,迷迷糊糊觉着铁逍遥走了不短的路,进了一间屋子。
这房间燃着长长的红色蜡烛,桌子上面放着酒壶酒杯,还有一张很大的床,被褥簇新柔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铁逍遥将上官璇放在床上,四下望了望,笑道:“张牧这老家伙还真是体贴周到。”
他见上官璇神色迷惘,显是还未回过神来,先去打湿了毛巾回来帮她擦了擦脸,低声道:“媳妇,好些了没,在山上那回实是太仓促了,今晚咱们好好的补一回吧。”
他将毛巾扔到一旁,摸着上官璇温软的脸颊,颇有些不舍:“赶了一天的路,我先去洗洗,乖乖躺着等我。”
上官璇还未平复下来,鼻音很重的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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