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从这位官兵呈上来的手中接过了那个东西,一个药包,而后拿出自己身上那天从君立荀那搜到的药包。一个对比,两个竟是一模一样,如此说来,君立荀说那个掉了的一包,是这个吗?
若是如此,已经有了十包的药包,当时陆万灿也说过自己总共才配制了十包。如此想来,那李玉书喝下茶水中的这包药是从哪来的?
或者说是,陆万灿撒谎,配制了不止十包?可是,陆万灿说的话也极有道理,他毫无任何理由去杀害李玉书。先不说他与相府毫无任何恩怨,而且,他还是程青蓉的姐夫,就是李玉书的姨夫。无论如何,没有多大的冤仇,一个姨父怎会可能去杀害外甥女婿?
可是,这茶水中有着陆万灿配制的那包药,无论如何,这包药无法让他除去嫌疑。
从派出去打听的太监口中得知,刑部处有了新发现,于是程青蓉匆忙地来到了永元殿。当他来到这里时,刑部侍郎也刚好到了这里,正要与君浩扬禀报着。
见程青蓉前来,刑部侍郎对着她一个弓手:“臣见过皇后娘……”
“大人就先说说看情况如何吧。”现在,程青蓉哪顾得上什么规矩,最想听到的是关于这方面的任何事情。
刑部侍郎点了点头,而后转向了坐在御书房中的龙椅之上的君浩扬:“皇上,臣在公主与驸马的房间屋顶上发现了这个。”
一个公公听完后过去从刑部侍郎手中接过东西,然后拿给君浩扬。
君浩扬接过后,端详了下后,出声说道:“这不是陆太医配制而出的那味药吗?”
“是。臣将从陆太医和太子那搜出的药一对比,发现是一模一样的。”说完这句,刑部侍郎再次从衣襟内拿出另外的药物。
公公再次呈现给了君浩扬,而程青蓉也赶忙过去查看。
“的确一模一样。”看着那两包药之后,君浩扬出声说道。
“皇上,当时太子说自己身上有五包,其中一包不翼而飞,这包就定是太子说的那不翼而飞的那包了。”刑部侍郎也只想破案,更不想冤枉好人,若是说陆万灿没有杀害李玉书的动机,那君立荀就更加没有这个可能了。
无论如何,身为太子,不可能就小家子气到仅仅为了口舌之争就杀害了自己的妹夫。如此,更加不合情理。
“是啊,皇上,太子是被冤枉的。”听着刑部侍郎如此一言,程青蓉也赶忙出声应和着。如此情况,真是让纠结了数日的程青蓉,首次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若是如此,那陆太医也就没有嫌疑了?”拿着那几包药,君浩扬出声说道,“陆太医有可能说谎,当时他说只有十包药,现如今已经有了十包,那谁来告诉朕陷害驸马的那包药是谁的?”
“皇上……”听到君浩扬如此一句话,程青蓉很是疑惑,明明刑部侍郎都如此说了,只要一句话,就能够让君立荀得到自由和解除嫌疑。
可为何,他竟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慢慢地,程青蓉有些恨着他,他总归是不疼爱君立荀的。否则,身为父亲,自己的儿子陷入了如此事情中,他竟能如此镇静。更能在已经能够让他解除了这个嫌疑之下,还能如此一句,让儿子再次陷入这个嫌疑中。
其实,君浩扬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无论如何,君立荀总归是他的儿子,担心是在所难免。而他也更加怕别人说他徇私。
卷四 以假乱真深宫陷 178 杀害妹夫的罪名
而且,君浩扬也只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而已。的确,这包就是陆万灿配制出的那味药其中之一。可当初,陆万灿说的是只有十包药,如此说来,岂不是多出了一包?所以也只能说陆万灿撒谎了。
“来人。”对着御书房外,君浩扬出声叫道,等到有将领走进后,这才再次出声说出自己叫人的用意,“去请太子妃过来。”
“是。”
看着这位将领离去的身影,程青蓉是完全不懂这君浩扬到底要做什么?此时此刻,找颜妲昕过来有何用?与他相处了十几年,她依旧懂不了他心中所想。
但站在那的刑部侍郎似乎懂了些这君浩扬的用意,让颜妲昕前来问问看,到底君立荀哪句话是真,而哪句话又是假。
没过多久,颜妲昕就这么地给将领匆匆地带到了御书房,见君浩扬和程青蓉都在,早已懂得或者习惯了一些古代规矩的她,赶忙对着他们两个行礼:“臣媳见过父皇、母后。”
“免礼吧。”出声让半蹲着行礼的颜妲昕起身,等到她站好后,君浩扬这才出声问道,“昕儿,父皇此次找你前来,只想问你一些事。父皇找你来,自然是相信你,希望你别为了救太子而撒谎。”
“是。”很是肯定是出声回道,颜妲昕似乎猜到了什么,如此久的时间,没有任何人去过太子府。此时突然是皇帝找他,而且还有刑部侍郎在场,那不言而喻,定是案情有了发展。
“那好,父皇问你,那日太子说他手中有五包,一包被你吃下,一包被太子自己服下,此事属实吗?”
“臣媳虽不知太子身上到底有多少包,但是这些都是真的。”颜妲昕自己吃下了这种是真,虽然不知道君立荀是不是真的吃下,但是,她相信,那时候的他,是不会骗他的。
“那你告诉父皇,此药吃下后什么反应?”
“不管何时吃下,当天会不出片刻就睡下,而次日则是在某个时辰睡下,没有任何知觉。”
听完颜妲昕如此一说,君浩扬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刑部侍郎:“林侍郎,当时公主是否说驸马喝完之后没多久就睡了。”
“是。”
转头再次看向了颜妲昕,君浩扬再次说出了自己问题:“这些公主都在那日似乎有说过,你能说出除这些意外的症状,能够证明你的确吃过。”
沉思了片刻,颜妲昕突然想到了什么:“此药放在水中很快就融化,而且无色无味。当时臣媳是被太子灌下的,但也没感觉到任何除水之外的味道。”
当时,本就是会因被灌而不适,而且,这味药在当时却只是让她一直以为被吃下去的是水。但是,颜妲昕当时清楚,君立荀如此突然地给她灌下东西,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杯水。
看了眼一旁的公公,公公会意,过去到一旁拿来了水,然后将其中的一包倒入杯中。果然,正如颜妲昕所说,只摇晃了几下,那药就瞬间融入水中。而公公也拿起杯子在鼻尖嗅了嗅,的确是出去水之外没有半点其他味道。
刑部侍郎也过去拿来一闻,而后出声说道:“的确,当时臣闻驸马喝下那杯水时,也是如此感觉。”
这味药,只有是懂药之人才能闻出个异样,而对于他们这些对于药材完全不懂之人,怎会可能闻得出?
“好了,昕儿,你先下去吧。”对着颜妲昕,君浩扬出声说了句。
抬眸看了看他们几个,颜妲昕想问什么,但也只能听着他的旨意离开。毕竟,现在是重要时刻,她也不能过分的好奇,怕会给君立荀带来什么麻烦。
看着颜妲昕离去的身影,君浩扬有了自己的想法。方才,她说虽然不知道君立荀身上有几包,但其他说的都是真的。
她能够把君立荀是将药灌入这样的事情都说出来,足够证明她说的属实。而当时,君立荀既然能够说出自己吃了一包,而也给颜妲昕吃了一包。当时的情况,他会说出这些真话,那其他也就不可能是假的。
倘若君立荀说的属实,那他也就少去了这个嫌疑。
“太子被陷害,解除囚禁太子府中的命令。”
听到这一声命令,程青蓉高兴地赶忙下跪对着君浩扬磕头着:“谢皇上开恩。”仿佛是代替君立荀来谢皇上给出的这个命令。
“免了,此事也是太子受了牵连,若他真如此做了,朕虽作为他的父皇,也做不了主。”随意一声,君浩扬似乎也在暗示着某些事情,仿佛在说,若此事真的是君立荀所为,他定会秉公处理。
“臣妾明白。”对着君浩扬,程青蓉很是知礼的回答道。
没再去看程青蓉,君浩扬转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刑部侍郎:“林侍郎,此事多亏你的明察,还了太子一个公道。”
“此乃是臣的本职,臣不放过任何一个凶手,却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这就是刑部侍郎的行事作风。
“若朝中能够多谢林侍郎如此的官员,那国家也就更加太平了。”随口称赞了一声刑部侍郎,却也似乎想要将这话说给还在一旁的程青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