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木槿,我还好,从西域那里带来的药还够我支撑一段时间的。”云若笑着拍了木槿一下,“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讲?”十足的逼问架势。
“我....你看见什么了?”木槿不敢轻易的说出来,只是想问问云若,若不是最好了,“我看见无影了。”云若的话打破了他的希望。
“哎。”木槿长叹一口气,“正如你所看到的,他回来了,身份是突厥太子,耶律缙云,一切都是我们所没料到的。”木槿顿了顿,“唯一可以料到的就是他回来是因为你,他察觉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但关键是...”
“他怎么察觉到的?”木槿接了云若的下话,“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身份。”
“更多的人,是,尤其是子爵,你知道要是他知道我假死,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我们都难以逃过,他疯起来,会要了天下人的性命。”云若捏了捏眉心,以示她的担忧。
“那就怪你了,骗他做什么?”木槿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似的。
“那依你的意思,我是该真的死给他看看了。”云若没好气的狠狠打了木槿的臂膀一下,这人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动点脑子。
“我是说干嘛要装死,示弱,当时你赢了他不就好了吗?”木槿接过云若狠狠打他的手,“打疼了吧,我给你揉揉。”说完就给云若做起了手掌的安抚。
“说得容易。”云若也不把手抽回来,“他的性格,打赢了也会记恨你一辈子,之前就是因为赢过他,才闹的这个局面。”
“哪次?我倒是想知道的很。”木槿把云若抱在怀里,一副想听故事的样子。
“你,现在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毫无半点帝王相。”云若回头捏捏木槿的鼻子,“我不来就必须要帝王相,我只想有个夫君相,就够格了,帝王相有你呢?”木槿蹭蹭云若的肩,很快,我们就可以抛下这些了,我们一定会相守到老的。
“我要是做了帝王,你岂不是要去做妃子。”云若看着木槿的样子,觉得他要是做个妃子,也一定是祸国殃民的那种祸水。
“我不要做妃子,要做皇后,你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个。”木槿抗议道。
“那我岂不是亏死了,天下有那么多美男呢?”云若一副很可惜的样子,看看木槿的俊彦摇了摇头。
“那我就扰乱你的后宫,把它们都捉起来,杀掉。”木槿装作发狠的样子,让云若忍俊不禁,“好了,你不是要听故事吗?”云若把头靠在木槿的肩上。
“我第一次见到子爵,是七岁那年,他是汝南王之子,是个世子,汝南王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本应是从小宠爱的,可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眼里有一种常人孩子不应有的悲伤,更何况他是汝南王唯一的儿子。”云若停下来,看了眼木槿津津有味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这个人怎么了。
“那是他来后宫,就被安排到我的的昭阳殿居住,住在侧殿,据说是他自己要求不合他的父王同住的,我一直很好奇,他的样子怪怪的,很冷,眉宇里好像带着股杀气,像是要扫平周围的一切一样。”木槿看这云若的眼睛,觉得她真的有好多是他没见过的,七岁就能洞察这些,怕是连他都做不来。
“我几次去找他,先皇叮嘱我了要好好和他玩,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我,我每次去他就把自己关到屋子里,我一直见不到他,他父王也来找过他几次,可是他的反应剧烈,我以为是他们闹了什么矛盾,毕竟那是汝南**又纳了一个侍妾,汝南王府已是一个王妃,两个侧妃和七位侍妾了,可是,我总是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云若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木槿一双玩味的眼睛。
“我的人早年去监察过汝阳王,那是我想让他为我所用,只是没想到,他竞合男子同寝而眠。”木槿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一句。
“原来你知道啊,对,那日我剑子爵一早就被叫了出去,不用去叫他又没人陪我,就想去找瑾瑜,恰好汝阳王就住在瑾瑜的宫殿里面的一个寝殿,我经过时四下无人就听见子爵和汝阳王在宫殿里的声音,那时我什么也不明白,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见子爵回来的时候,走路也不对劲,身上四处的青肿,就去问他,谁想到却被他推了一下,当时我快气死了,就说再也不理他了。”云若想到这就笑了一下,当时的她还真是傻的可以。
“那天我就哭着去找瑾瑜,告诉他我见到的和子爵推我,最重要的是子爵推我,我就是想去告状,接过瑾瑜却告诉我要保密这件事,还有要照顾好子爵,我很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也没有跟我说太多,我就很好奇的去了汝阳王的房间,看到他带着那个侧妃进门,那个侧妃的样子很宽大,不像是一般的女子,紧紧地低着头,我想看也看不到她的长相。”云若说到这就听见木槿的闷笑。
“笑什么?”云若打了他一小下,“不笑,不笑,你接着讲,我是想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傻事。”木槿忍住笑意,继续听云若说。
“我才没有好吧。”云若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咽了下口水,好吧她承认当时是有点傻。
昙花一现人苦短 唯有来生把梦还 第十二章 过往云烟(二)
“汝南王看我过来了,就更把那个侧妃往怀里藏,还说什么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下什么的,我也只能出去了,但是再出门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云若回想起那一幕,还是会有些震惊,“什么?”木槿配合的回答着,其实他猜到了。
“我看见那个侧妃的喉咙上有个突起,当时我是以为那侧妃生病了,本是想说的,结果汝阳王的眼神太过于凶狠,我实在是不忍过目了,就畏畏缩缩的退了下来,当时以为她是生病了,我还傻傻的跑回去敲子爵的房门,告诉他说他的父王侧妃病了,结果被他怒吼出来,我想再进去,他就一把把我拉了进去,抵在门上。”云若说到这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木槿的手颤了一下。
“你怎么了?”云若抬起靠在木槿肩上的头,轻轻的问道。
“他把你怎么了?”木槿有点愤怒,但是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那时云若还小,才七岁,就算子爵再是疯子,也不会吧七岁的孩子怎么样,况且子爵那是也就不过十一二岁罢了。
“他把我抵在门上,就拿手去掐我的脖子,那力道让我几近昏迷。”云若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自己的脖子,“但是就在我已经说不出话快没力气挣扎的时候,他却放开了我。”
“那时候,我已经是,快昏过去了,他就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我觉得他有病,不然怎么会突然掐的脖子,又突然把我放到床上了呢?”云若还沉浸在回忆里,却没有看见木槿的眼睛里释放出的血色。
“他就把我放在那里,我不敢动,也没有力气动,他就安静的躺在我的旁边,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云若抓着木槿的手,感觉到他的心安了下来,“你刚才都在想什么?这么紧张。”
“明知故问,我怕那个疯子咬死你。”木槿咬了一下云若的嘴唇,靠在她的脖颈上,“那是他还不是个疯子,起码对我还没有十足的杀意。”
云若把手揽到木槿的后背上,“他告诉我,他的父王是个断袖这人,且府中的妃子,妾氏,除了他母妃全是男子,当时我诧异极了,完全不明白断袖是什么意思,只是安静地听他讲,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听着他说,他也被染指时他的语气里已是极度的愤怒,更的多是绝望。”云若抱的木槿更紧了。
“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展现出如此的绝望,那感觉让我觉得好像是生无可恋一般,但她却有表现出了极度的不甘心,我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的母妃呢?他说,他的母妃早已yin乱成性,这全是拜他父王所赐,让他母妃失去了所谓的地位身份,沉迷于男色之中,那府中的所谓的妃子,其实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共用品。”云若说到这有些恶心的表情。
“真的很奇怪不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是皇族人,太过于丢脸了。”云若嫌恶的跟木槿说道。
“你不能怪他们,爱情没有规定必须是男女之间的,总会有人是爱男人的。”木槿开导道,其实他也不大能接受,不过他喜欢的是她就够了,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
“你这话,倒是和子爵的相似,只是子爵恨的是他们对她的染指,我也觉得他们是够了,尤其是这样的童年,终究会培养出子爵这种是天下为尽毁之物的人,那日他哭了,他告诉我,那是他第二次哭,第一次还是被他父王染指时,之后他再也没有哭,因为他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他要做天下最强的人,这样就没人敢再欺辱他了。”云若说这话时,眼里含着泪水。
“你就是因为破坏了他的天下最强人,他才会如此恨你的是吗?”木槿从桌子上拿起青花瓷的杯子,倒了杯水,放在鼻子前使劲的闻了闻,又开口尝了尝,确定没事,才递给云若,说了这么久,是该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