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凌真见明日镇定的神情,有些犹豫的问道。不是她想怀疑,而是明日这样的样子,让她觉得他就是在告诉自己他别有所图。
“我答应过你,要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自然不会这样让她死去。”明日对着凌真笑笑,又道:“只是,要救上官燕也并非易事。更何况,若不让司马长风有所觉悟,就算救回上官燕,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可是……”凌真脑海回想昨夜明日侵略性的眼神,话有些不流畅。
“可是什么?”明日看着欲言又止的凌真,问道。她从来说话都不是吞吞吐吐的。
“你的灾星近了,若是强出头,怕是会祸及自己吧!”凌真想了想,还是关切的问出来。昨夜,只是酒劲上来了而已,今天的明日,和往常也无不同!凌真这样安慰自己。
“放心,我自有打算的!”明日听见凌真的话,面上平静的回答,却在心底一笑。她到底是关心自己的,只是自己昨天倒是把她吓着了,看来这事情还要循序渐进才好!
“你急着过来,还没吃东西吧?来,一起去吧。”明日推着轮椅,自然而然来到凌真身旁。
凌真看着他的平静神情,愈发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也点点头,推着明日回后院去了。
傍晚时分,关杰带回了上官燕的遗体,并向明日报告了下午的时候,司马长风葬了上官燕后,上官燕的墓前来了好几拨探查的人,其中就有半天月和欧阳飞鹰的手下。
明日将上官燕交给凌真,安置在后院的西厢客房里面。凌真看着明日在西厢点起了按照北斗而建的外七星灯阵,添足了灯油,希望给上官燕续命。
灯点起来的第5日,关杰来报说司马长风背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求见。明日和凌真此时在东厢商讨如何更加有效的引气入体,以救助上官燕,是以也不想理会他,于是派易山出去打发他离开。
“他这时带来的人,恐怕是至亲,你就这样袖手旁观?”凌真看明日脸色不佳,问道。
“他的至亲多年前已在死在乱世,此时能有什么至亲!现在他不好好想想上官燕的事情,却带什么不相干的人了来求医!”明日有些恼怒司马长风此时的心态。
“人死灯灭,司马长风既然已经认为上官燕已死,自然会越加重视身边的人,不想再次失去。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凌真劝道。
“他这是冥顽不化!他……”明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司马长风推搡着易山,进了院内!
“爷,他……”易山阻拦不住,说道。
明日止住了易山的话,对着司马长风怒目而视,说道:“鬼见愁,你敢这样硬闯!”
“事非得已,还请见谅!”司马长风背着生伯道。
凌真向他看去,那老人家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嘴唇乌黑,是缺氧之象,指上数到暗红血痕,全是挠抓的痕迹,但是身上又不见伤痕。恐怕是疼过太过,窒息所致。
“见谅!哼!”明日不满司马长风的态度,冷哼道。
“人说医者父母心,生伯中了神仙散,若再不及时救,那就……”司马长风焦急道。
“你该知道,我有三不救!”明日转开眼神,根本不去看他。
“不能破例?”
“当初救你,就是和看在上官燕的份上破例!”明日看了眼旁边欲言又止的凌真,说道。
“我知道我害的上官燕遇害,如果可以,我愿意一命换一命,为上官燕偿命,只求你救救生伯!”司马长风想起身边亲近的人纷纷离开,满面悲凉道。
“此话当真!”明日突然回头,认真问道司马长风,“果真是一命换一命?”
“绝无虚言!”司马长风听到有所转机,立刻答道。
“好!记住你的话!”明日点头,说道:“神仙散的解药,需要千年冰蚕作为君药,辅以十年龙井、百年花酿为臣。这龙井和花酿虽然难找,我也不是没有,但是这千年冰蚕,只有春风得意宫才有。”
“好,我这就去。”司马长风放下生伯,转身就要走。
“慢着!”明日又道,“我话先言明,冰蚕为极寒之物,生伯年岁以高,恐怕找来,也不能承受!”
“这……”司马长风有些犹豫。
“但是除了冰蚕之物,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解得了神仙散的毒性。”明日接过他的话说道。
“姑且放手一试吧!”司马长风别无他法。
明日看了看下定决心的司马长风,又说道:“春风得意宫虽非龙潭虎穴,但想进去也非易事。这里有三个锦囊,在去的路上,你拆开来看吧!”
明日挥挥手,示意易山拿出三个锦囊来交给他。司马长风也来不及细想,点点头转身离去。
凌真思索了一阵,直到看着明日让易山安顿好生伯,才开口问他:“你早知道他要来?”
“并不确定。”明日看着凌真在一旁冥思苦想,也不点破,等着她来问他。
“不确定,怎么会有那三个锦囊的?”凌真怀疑道。
“司马长风关天峡后突然再次约战上官燕,必然是有被胁迫的因由在。”明日停下话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然后呢?”听得明日突然停下,凌真不由得靠近问道。
“胁迫他的,会是为什么?因由不外是上官燕的性命,或者是玉玺。”明日看着靠近的凌真,心情愉悦的解释道。这几日,凌真虽然表面上还是和平日一样和他共同进出,但是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与他靠近的可能,像现在这样近,这还是很少见到的!
“上官燕已死,那么来人是为了玉玺?”凌真皱眉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直到他今日前来。方感肯定。”明日点点头,其实不用推演术数,只要综合这些情报,再把准备做充分一点,他一样可以提前预备好那三个锦囊!
“那一命换一命的说法?”凌真又问道。
“你我都知道,外七星不过是延续上官燕的气息,要是真正要让她活过来,还得有人为他过气,点亮她的内七星才是!”
“可是这样,就像是过寿数给她一样,怕是……”凌真眉间皱的更深。
“这样,不正好可以增加这两人的牵绊,化解两家的矛盾吗?”明日轻轻拍了拍凌真近在咫尺的手,以示安慰。
☆、求一救以命换命 得冰蚕被困阵中
凌真感到手背一阵温暖,又想起那夜明日微醺的气息。像是桂花的味道混合着酒香,扑鼻而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耳根微微有些热,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看到明日自然的神态,又觉得有些做作。
也许是从小就在一起的缘故,明日和自己从来都不太讲究男女大防。以前只是欣慰他长大成人,独当一面。可是近来,却常常觉得他用一种自己看不懂的眼光看自己。那种目光,常常让自己暗地里面红耳赤。仿佛是一个男女之间,隔着一条宽广的冰川都能被融化的热烈。
她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她也始终不敢言明这样的疑惑,仿佛只要她问出口,他和她的世界,就将不再和以前一样了!
凌真稳定了一下心情,又问道:“非要司马长风不可吗?”
“半天月曾经拜入古木天门下,和上官燕算是同出一门。而且龙魂刀法和配合凤血剑的雪花剑法相辅相成,对于上官燕来讲,是最好的灯油了!”明日见凌真并没有反对这样的接触,心情大好。
“半天月就是那盗走龙魂刀的叛徒?”凌真奇道。
“恩,他隐藏身份多年,要不是龙魂刀再现江湖,我和师父的探子们都查不到他!”
“我昨夜观星,你现下灾星越见靠近,使用七星阵太过耗费心神。而如今你又要救生伯,万一出了意外……”凌真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样的体会,纯粹是多年相学的直觉,不能言传。
“无妨。我的灾星,本就和上官燕牵扯颇多,如今司马长风、弄月公子都已经或明或暗的出现,就算我不管此事,一样会有其他的祸事。”明日打断凌真的话,握紧了她的手,坚定道,“何况,我一定会逃过此劫的!”
“因为,我有你!”明日含在口里,没有说出这最后一句来。
“恩。我绝不会看着你出事的!”凌真看着明日自信的神情,心底涌起一阵柔软。临危不惧,稳定沉着,这样的明日,让她觉得分外耀眼。
再说到司马长风,离开小院后,直奔春风弄月宫而去。根据明日的锦囊相授,他破了春风得意宫门前的火河阵。在无忧宫主问罪他对弄月的一刀之仇,弄月借机讨要玉玺的时候,故意拿出真的玉玺来要交给他。只因明日锦囊中提点道,弄月公子心机颇重,必定不会相信。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玉玺何等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能轻易交出?分明是那假印框我!”弄月不屑道。
司马长风暗笑,果然如赛华佗所言,于是照着明日所言道:“玉玺已经交出,是你拒绝不收,送还给我。想来这一刀之仇,想来已经了解!”
弄月听得司马长风此言,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着司马长风放入怀中的玉玺,过了片刻才大笑道:“好个赛华佗!好个鬼见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