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真心中有她的顾及,她前几日已经给凌莫羽传信。但却迟迟没有回音,凌真也拿不准自己的父母到底如何做想。有心回天山一趟,明日却不放她离开。
只是明日倒从来不催促她此事,但夜夜求欢,让初承雨露的凌真应付的颇为吃力。
一日正值明日沐休,清晨,易山便来报说上官燕和司马长风求见。凌真被明日折腾了一夜,有些懒洋洋的,只觉得身旁的人起了身,意识迷迷糊糊的,想要挣扎着起来,却又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会,额头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明日的声音低沉的响起:“睡吧。”
凌真听了只觉得安心下来,便又沉沉睡去。
近到午时,凌真才被天光渐渐唤醒。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身子,起身穿好衣物。推开房门,看见明日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思索着什么。
“怎么了?”凌真走上前问道。
明日摇摇头,迎上去,扶了她过来坐下道:“不再多睡会?”
“饿了。”凌真理了理他被压皱的衣袖,看来,他坐在这里已经有一会了。
“我早已叫易山将食物准备好了。外面还是有些凉,我们去里面吃?”
“不了,你不也坐了一阵子了?”凌真笑着,话里却带着细微的责备。
明日笑了笑,道:“左右不过是些阴谋诡计的,不值得你操心。”
“我只担心你。”凌真看着他的眼睛道。
明日顿了顿,才拉她入怀,将头搭在她的肩头道:“我留你下来,不是为了让你为这些事情烦心的。”
明日的气息呼在凌真的脖子上,引得她有些痒,她用手推了推他的头,没有推动,只好道:“是不是上官燕来讲了欧阳飞鹰有了什么新的动作?”
“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已经让人去查了。”明日摇摇头,声音有些闷。
“到底是什么事情?”凌真觉察出他的不对。
“上官燕来说,邱和看见盈盈了。”明日不再隐瞒她。
“盈盈?盈盈不是死了吗?”凌真一惊,转身面向明日,急切的问道。
“天命已绝,毫无生机。”明日抬起头,两人的鼻尖刚好贴在了一处。他推算了多次,都是这样的结果,盈盈无论如何,都没有复生的可能。
“那么说,是陷阱了?”凌真将身子向后退了退。
“嗯。但是邱和不信,认定了盈盈还活着。无论他人如何劝说,也不相信。”明日无奈道。
“他是看着盈盈死在眼前的,且亲手下的葬。如何会信这样的话?”凌真有些膛目结舌。邱和虽然偶尔有些不着调,但是生死还是能够分清的。
“他是关心则乱。从心里来讲,他是希望盈盈活着的。”明日语气冷冽,“不论是谁,敢用这样的事情来设下陷阱,我必不会轻饶!”
“你娘那边?”凌真想了想问道。
“我已经嘱咐了上官、司马二人,不要告诉我娘这件事情。若是她知道了,必定会和邱和有相同的反应。届时揭破此事,反而更加伤心。”
“邱和那边,要派人看着些,以防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凌真点头赞同明日的说法,这样的手段太过下作,只希望不要是欧阳飞鹰的策划,免得明日对他更加失望!
明日点点头,表示已经嘱咐过了。然后将凌真又向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道:“幽微,我虽然没有和盈盈做过几日兄妹,但邱和的心情,我能理解。我想了很久,要是你不在我眼前了,有人布下这样的陷阱,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会去试一试的!”
凌真听到此言,心中一片柔软。原来他在这里坐了半天,竟然是在想这个。
“我不会有事的。”她再次保证道。
明日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西郊的别庄中,欧阳飞鹰坐在一间屋内,一位长得和边疆老人一模一样的人正在给他诊脉。
“前辈,我现在如何了?”欧阳飞鹰急切的问道。他清晨便被多日不见踪影的半天月挟持到了此处,说是要让他一家团圆。他在此见到了玉竹夫人、盈盈和丁雪莲、边疆老人等人。
据盈盈说,是边疆老人将她救活,但是因为太过消耗内力,被半天月趁虚而入,下毒控制住了两人,困在这里。而玉竹夫人,则是在和上官燕之母丁雪莲在水月庵上香的时候被半天月抓来的。
“城主的毒深入肺腑,经脉中困守的金线不游走不定。若是我鼎盛之时,帮您恢复内力,不在话下,可是此时……”边疆老人一脸沉思。
欧阳飞鹰的眼睛闪了闪,又问道:“难道一点克制的方法也没有了吗?”
边疆老人摇了摇头,捋了捋胡须,做出一副沉稳的模样。
之后几天,欧阳飞鹰和玉竹夫人还有欧阳盈盈被关在一间屋子里面。欧阳飞鹰痛陈明日不孝,若不是他困住他的武功,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受困于此!玉竹夫人在一旁听后,沉默不语,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欧阳盈盈比平日懂事了几分,一直劝解欧阳飞鹰不要生大哥的气。
又过了几日,明日发现宫中不见欧阳飞鹰的踪迹,心里有些着急。接着上官燕和司马长风又告知玉竹夫人和丁雪莲去水月庵进香之后便一直未归。明日更是觉得其中不妙!
“怎么样?”
“那个假的盈盈在别庄出现过,同时出现的,还有半天月。”明日放下手中的密函。
“江湖中能人颇多,半天月手下,精通易容之术的,不知凡几。当初我和凌姑娘在沙漠之甍遇见的千面巧手刘凤,便是一个易容高手。现在的欧阳飞鹰断不会自寻死路的和半天月联手。看来是半天月的诡计。但是,目的呢?”上官燕想了想,排除了欧阳飞鹰同谋的可能。
“为了玉玺。”明日答道。
“玉玺在邱和的身上?”凌真问道,她一直以为,明日已经将玉玺还给了上官燕。
“家父一直交代要将玉玺交给少主。但是知道此事的人就只有我和长风。”上官燕点点头。
“这不是怀璧其罪吗?”凌真责怪道,这么明显的漏洞,她也不做打算?
“所以我们让少主将玉玺藏了起来,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司马长风为上官燕辩解道。
“就算在上官燕身上,邱和也能从上官燕那里拿到玉玺。”明日点点头,又问道:“最近邱和可有什么动静?”
“冰心说他近日总是念着别庄。”
“看来他打算将玉玺交出去。”明日说出自己的结论,又道:“现在欧阳飞鹰失了武功,我娘和上官燕之母多半也还是被半天月抓去了别庄。我不能坐视不理,看来必定要去别庄一趟了。你们看着邱和有异动之时,便联络我。我估计,就在明天。”
“好。”上官燕和司马长风点头。
“幽微,明天你……”夜间,明日怀抱凌真半躺在床上。
凌真一手按住明日的嘴唇,道:“我要跟你一起去。半天月诡计多端,又有金佛不坏之身。再加上欧阳飞鹰和玉竹夫人、丁雪莲皆在他手。你们投鼠忌器,我怕会有意外。”
“我和上官燕、司马长风三人武功都不弱,再加上还有易山助我,对付一个半天月还是不在话下的。”明日安慰的说道。
“多加一个我,不是更有保障吗?”凌真不满,自从盈盈事后,即使明日知道她已经恢复了功力,却还是总是不让她去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在沙漠之甍如此,在这里依然如此。
“好吧。”明日拗不过她,眼光闪了闪,有些无奈的点头。
“真的?”凌真有些疑惑,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她还准备了好些说辞没有出口呢。
“当然是真的。”明日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对她的疑惑不可置否。笑着低下头,含住她的两片粉红,细细的吮吸,不让她再说出任何一句其他的话来。
凌真略微有些挣扎,但这些日子以来,对明日的亲近已然习惯。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多时,室内传出一阵呢喃软语。芙蓉帐外,红烛摇曳,春暖花开,一晌贪欢。
☆、心难安不论强弱 送离别再论故人
第二日午时,凌真才睁开了双眼。四肢酸软的感觉,动一下都觉得难受得很。
凌真看着空空的枕边,心里无奈的很。难怪明日昨夜里要了一次又一次,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反正不是他不让她去,而是她自己没有起得来!
闷闷的捶打了几下枕头,她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起身批了里衣,推开后面的耳房的门。果然一桶热水放在那里,木铺的地板温热,想来是在她醒来之前便一直温着的。
凌真背对着屏风,赤身沉进水中,方觉得身体舒服了些许。看着一身的痕迹,叹了口气。想想他昨夜的孟浪,凌真不由得红了脸颊。
明日这样的做法,让她觉得格外的稚气,又偏偏不能因着这件事情发火。不然,他定会想出更加光明正大的理由让她下不来床。
她不是不明白明日的担忧,他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即使知道以她目前的功力来讲,世间少有人及,却也依然害怕。可是,她也会担心他啊……
凌真有些苦恼的将手伸出水面,滑动水波。她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告诉他,她希望能够与他并肩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