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这是怎么回事?”刘聪皱了皱眉头,那堂中跪着的猎户一脸煞白冷汗,确实不像是大晋的探子。
“稍安勿躁嘛!”楼心月嘿嘿一笑,这才对那猎户道:“你之前不是要猎兔子吗?却被一对人马抢了先,我那是看你离得近,想必他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们也不问你别的,你就一字一句将那些人的话全都重复一遍就行了。”说罢猎户只见一道金光划过,他惊喜交加的发现手中竟多了一颗沉甸甸的金元宝。
“全部复述一遍,这就是你的报酬!”楼心月冷冷说道。
啊,原来竟只为这件事情?那猎户心下暗嘘了一口气,随后心中又是疑窦而起,炸着胆子问道:“二位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么关心关外那些兵士的动向?”
砰的一声,脑袋上被什么东西猛然一撞,生疼一片,猎户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竟然又是一个金元宝,不过这颗元宝是直直打在了头上,他捂着头骇然的看向楼心月,女人目露凶光道:“快说!”
“是是是,小人这就说,这就说!”那猎户手忙脚乱的将满地滚的元宝抓进了怀内,这才舔了舔干涩的嘴,一五一十的将今早林子里听到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
“华军师?”那男子听到这三个字时眸中光芒一闪,似还想知道更多具体有关那华军师的事情,他追问了猎户好几个问题,猎户却都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垂头叩首;“小人已是将今日听到的话全都复述了一遍,那将军说要给华军师送兔子汤,那些兵士们好像不满意华军师,那将军......”他洋洋洒洒还夹上了自己的猜测又说了一遍,这才见到上首那锦衣男子蹙着眉头,眸中露出似喜似忧的神色,以手支颐望着窗外,已似不知思绪已飘到了何处。
“说完了?”刘聪这才回过神来,似十分意犹未尽。虽然只得到一些只言片语,他也能确定,那些兵士口中的华军师必然便是华婉,而这猎户今早所遇之人,便是讨逆大将军李旭。
那猎户已是翻来覆去将今早听到的所有言语重复了N遍,不过看到眼前男子渴望的目光,且他注意到男子似乎格外关心那些兵士口中神秘的华军师,因此不觉又添油加醋,又将那华军师给安上了不少自己灵机一动硬生生给挤出来的事迹。
比如:“哦,对了,我还听那些兵士们说,这天冷,华军师御寒的冬衣没有带齐,因此一天到晚都缩在营帐里,那大将军还说要想办法打一头大虫,给那华军师做虎皮袄子。”
猎户话音刚落,那男子已是紧张的站起身,追问:“她御寒的冬衣没带齐?”
“额.....”猎户被男子的反应给吓了一跳,暗忖自己是不是编过头了,不过又多说了这许多,也算对得起怀内那两锭金子了吧。因此在那男子巨大压迫的目光下,仍是梗着脖子点点头:“那些兵士是这般说的!”
“冬衣都没有带齐,你就是这般照顾自己的吗?果然没有我在身边还是不行!”刘聪自言自语的道,心中已是因这猎户透出的消息而焦急万分。好半天,他这才注意到这跪着的猎户正瞪着一双大大的牛眼上下打量他,忙楼心月挥了挥手“将这人暂时收押起来!”
楼心月娇笑着应了一声押着人出了门,很快她便又是一阵香风携着阵阵凌冽的冷气回了屋子。
“怎么样?我带来的这消息可还不错?”楼心月娇笑着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内。
“不错,值得奖励!”刘聪坐回了自己的椅中,又是一副潇洒从容的模样:“你想要什么?”
“讨厌,人家免费帮你一次不行吗?”楼心月抛了个媚眼,却引来刘聪一个不置可否的耸肩:“还是你们偃月楼主这次决心弃暗投明?转而支持我刘聪?”
“二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呢?”楼心月嘴角一瘪,已是露出了一个讨好的媚笑。
作者有话要说:小婉儿犹抱琵琶半遮面呀~~~!没冬衣穿,怎么办???
☆、第六十四章 晋江原创首发
“还叫我二公子?”刘聪嘴角吟着一抹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两指夹着白瓷杯的盖子轻轻拨动,他冰冷的目光似夹着屋外的雪气,只在楼心月脸上打了个转,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忙收了脸上的媚容起身朝刘聪恭敬的做了个万福:“贤王殿下!”随后这才撇了撇嘴,一脸委屈道:“这样称呼可行了?”
刘聪淡淡一笑:“楼心月,你要知道,你们偃月楼可是在我最难得时候背叛了我,你们楼主就是太识时务,因此总让人觉得有些滑不留手,这天上的风还不一定往那边吹,你们楼主就这般急着投诚我,万一再压错宝,我哥哥那边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楼心月神色也黯然下来:“当初楼主放弃支持贤王殿下转投刘卞时我就劝过他,可是他没听,如今匈奴五部中贤王殿下已是握有绝大多数族人的支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汉王百年之后,纵然大公子登位,可他回并州后所作所为实在不得人心,因此......”
“因此你们就认定我必然会篡位夺权?还能一呼百应?楼心月,你们楼主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刘聪轻呻道。
“现在谁还看小看我们右贤王殿下,绝对是有眼无珠,我定要狠狠啐他!”楼心月娇嗔道,还作势恨恨的朝地上吐了两头唾沫,刘聪这才摇头笑道:“行了行了,不念着你们偃月楼以前帮了我那么多,还要念着你楼心月将我从护城河救起的恩情呢,你们楼主既然还想着我刘聪,我自然不能将他的好意拒之门外。只是眼下我与刘卞之间已是白热化的竞争,而五部之中已有三部是我绝对的拥簇,其余的雨部的雨奴和电部电奴都是父汗的绝对心腹,多多少少心内还是偏向父汗的亲生儿子刘卞,你们楼主若是真心想要投向我刘聪,就拿点儿诚意出来!”
楼心月忙正色道:“还请贤王殿下吩咐!为表诚意,我们偃月楼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父汗已经老了,前段时间回并州看他,好似旧伤复发,说话都透着喘。”刘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楼心月只觉心中一紧,又见男人抬起眸子定定的看向她,黑暗的眸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听说你们楼主大人近段时日常常出入内廷,父汗倒似很喜欢同她谈天说地。”
“是!”她声音干涩的回道,心中却着实震惊万分的回望过去,刘聪一直手指轻轻在桌子上点着,随后才慢悠悠的道:“父汗虽然神勇无敌,可也是极其自负之人,难得你们楼主还入得了他的眼,所以......”一只描金木盒被他推在了女人眼前,楼心月眼皮霍的一跳,颤抖着指着那木盒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刘聪挑了挑眉棱:“诚意!”
“你是要?”女人的手都在抖:“汉王可是我匈奴第一勇士,万一事发,我们楼主哪里是他的对手?贤王要的这诚意未免也太......”
“所以才是诚意对不对?”在刘聪亮的吓人的目光逼视下,楼心月只好胆颤心惊的收了匣子:“这事儿得我回去跟楼主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你们楼主很快就会答应的!”刘聪满是自信道,随后又反问楼心月:“知道为什么大晋的兵马在瞿塘关外一等就是这么多天也不进攻吗?”
楼心月不明所以:“我也十分奇怪,刚才听那猎户所言,似乎是那个神秘的华军师的主意。华军师便是华婉吧,不知她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她在等!”
“等?”楼心月一脸茫然的看向刘聪,只见后者眼中有着一丝赞叹:“所以不愧是我的婉儿,总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可惜婉儿虽然聪明,却没想到这是为夫故意卖的给你的破绽哟,刘聪在心内一声叹息。
楼心月只觉一头黑线,忙追问道:“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刘聪没有回答她,只是伸手接下了自己一直披在身上的白狐大氅扔给楼心月,女人一脸愕然:“干嘛?”
“你刚才也听到了,华婉带的冬衣不够,我又不太方便出城!”
“所以?”
“还要劳烦楼姑娘帮我跑一趟!”
“贤王殿下还真是打的好算盘,将我当信鸽用?”楼心月抱着白狐大氅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还没回答我,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呢?”
“等你送完了披风,我再告诉你,嗯?”刘聪朝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楼心月顿时心中如同猫爪一般,这般吊人胃口,看来不将这大氅安然送到正在山脉中受冻的华军师手里,他是绝对不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这还真是刘聪一贯的作风,总是恰恰拿捏到她的痒处。
楼心月气哼哼的抱着大氅冲出了房门,走了很远银铃般的声音还飘进屋内:“贤王可别食言,回来后一定要告诉我呀!”
刘聪不觉莞尔,向外面守候的属下吩咐了一声谁也不得擅入之后,这才走到墙角轻轻掀开了一幅画,只听得咯吱一声轻响,不知他动了什么机关,那幅画背后的墙整个裂开,露出一间暗室。
走进暗室,墙边两排明晃晃的烛火将房间正中的一个布阵沙盘照的通明一片,看那山川地形,正是此刻他身处的白帝城和城外瞿塘口的全景,而此时瞿塘关外的山脉之中,已是密密麻麻遍布了无数红色的小旗,只是中间隔着一条长江天堑,那些小旗都只能困守山中,若是要攻打关口,必然只能用从峡口涉江而过,只是此时峡口附近已经架起了拦河锁,来往船只皆有守江兵士检查,若有异动,瞿塘峡两侧的守军第一时间便能将所有来犯敌寇夹于峡口歼灭,再加上白帝城一方的守军,三面夹击,后面再用拦河锁一封,剩下的那就是只能欣赏一场血腥的屠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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