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一旁伺候的丫头忍不住嘴角都弯起来:眼前的这幕太好笑了,明明锦好才是人小,年龄小的那个,锦玉却像个孩子似的撒娇。
“五妹妹,你都说了你可以帮我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变了说辞。你说说,如何帮法?”
锦好瞧清楚锦玉的本质之后,心里倒觉得,锦玉根本就不适合叶家那样的高门大户,若是这般纯白的锦玉入了那等高门大户,只怕不到一年,就被吞的连骨头渣都找不到了,还是安安生生的为好。
只是想到让锦冉平白得了叶家的亲事去,这心里怎么着也不舒服,为了恶心恶心那对没脸没皮的母女,锦好决意好好的提点提点锦玉:“你回去问问三婶子,衣服的事情怎么说?”
锦玉一派天真的说道:“这事还用问我母亲吗?大伯母说了,只穿一天就还回来,我寻思着,若是今儿个晚上,锦冉不还过来,我明儿个就禀告祖母,让她主持公道,我就不信了,锦冉都明抢了,她还能怎么偏帮?”
锦好对锦玉的天真又是一阵无语,果真是和她前世一般愚蠢,总以为占了礼数,就能为自己讨回公道,重活一世才知道,有时候人的心偏了,那公道怎么着都讨不回来,不过是人嘴两块皮的事情,话怎么说,还不是当权者的一句话,否则,祖母当初也不会装聋作哑,眼睁睁的看着锦冉抢了她的亲事,眼睁睁的看着王氏将她推入火坑。
可惜这些话,锦好不能和锦玉说,生生地将到了唇边的话咽了下去,笑盈盈的说道:“你若是真想和锦冉争上一争,就莫要生气,沉着性子,听三婶子的安排,什么都不说,也不要老计较着你那套衣裳了。”
锦玉气不过:“为什么啊!那可是我母亲亲手给我做的,凭什么给她霸占了!”
锦好万般无奈的开口:“我刚刚说的话,敢情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我问你,今儿个你穿着大红衣裳进门,祖母可曾问过一句,别忘了,这套大红的衣裳还是祖母亲自给锦冉挑选的。祖母既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还不明摆着的吗?”
锦好说的这般明白,谁知道锦玉还是摇着锦好的手臂道:“难道祖母真的还就打算维护到底了,这可是明抢啊!祖母不是一向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吗?怎么自个儿就做不……”想到背后不可妄议长辈,终于还是停了嘴巴。
锦好叹了叹气:“人心都是偏的,若是得了眼,入了心,做的再是不对,也能找着借口开脱。”
锦玉闻言,也闷闷的不再说话:要说这锦冉做的那些个事情,轮在她身上,恐怕早就被莫老夫人打断腿,可是人家莫老夫人就稀罕那嚣张跋扈刁蛮的主,现在还宠得跟什么似的。
锦好见锦玉闷闷不乐,又出言安慰她道:“就算是祖母有心偏袒,但人在做,天在看,自然会有人收拾她的。”这人自然就是你的好母亲。
锦冉闻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五妹妹,你说的对,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随即又想起来,问道:“先别说这个了,你刚刚说帮我,到底怎么帮我?”
锦好示意她附耳过来,细细说来一番。
锦玉听了,抚手大笑:“五妹妹,你好聪明。”
锦好瞪了她一眼:“小声点,你是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锦玉吐了吐舌头,点头:“明白,明白,隔墙有耳!”
锦好,锦玉两姐妹这边说得到了尾声,而张氏那边也忙的差不多了。
“事情都办好了?”张氏瞧了身边机灵的丫头棋儿一眼。
“夫人,您放心好啦,婢子已经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棋儿翘起了嘴角。
张氏的眼底也闪过笑横:“小心点,手脚一定要干净。”
棋儿恭敬地应了下来:“夫人放心,这事婢子会亲自督办的。”
张氏听说是棋儿亲自督办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既是你督办,那就好。”棋儿向来稳重,办事从未失过分寸,最是妥帖不过。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而,此时,王氏和锦冉这对母女同样也没闲着,锦冉是个见不得人好的,处处争强好胜,时时想压锦玉和锦好一头,可惜今儿个却被叶家三夫人下了面子,这心里憋着气呢。
因为当着叶三夫人的面,她不能发作下来,不但不能发作,还得强颜欢笑,只忍得心肝肚肺都冒了烟,总算是没穿了帮。
可一回到屋里,眼泪就落下来,开始嚎哭起来,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身边的丫头们自然好言好语的哄着。
锦冉一向在莫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被莫老夫人当作眼珠子一般养着,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的,气得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不少,还将叶家三夫人赏的玉簪扔在地上,吐了唾液,用脚狠狠地踩了几脚。
身边的丫头们见锦冉脾气上来,都瑟瑟的抖了起来,她们这位小姐,人前惯会做戏,人后却是母老虎一枚,心里不畅快,就会拿身边的丫头作伐,时常打的浑身是伤,还不让用药,现在见锦冉又发作起来,谁也不敢上前劝慰一句。
锦冉身边的大丫头瑶琴虽然也不想上前,可是想到若是那玉簪有什么不对,只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她这个大丫头,于是咬着唇,硬着头皮上来阻止锦冉:“小姐,这可是叶家三夫人赏的,若是坏了,只怕……”
话还没说完,锦冉就劈头盖脸赏了瑶琴一个打耳光子:“你个贱人,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你也觉得我只配得这么个一个玉簪,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心里,也以为我和那两个贱蹄子一样,上不了台面?”
瑶琴被打了,也不敢躲开,只得哭着为自己辩解:“小姐,奴婢跟着小姐这么多年,什么性子小姐还清楚啊!奴婢是真的担心小姐,老夫人,大夫人问起来,会责备小姐的。”
锦冉此刻正在气头上,哪里容得下听瑶琴解释,整个跳起来,恨恨地踢了瑶琴一脚,又狠狠地踩了那玉簪几脚:“一根玉簪罢了,什么稀罕物,她们叶家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们呢?叶家二公子若是个好的,怎么不在京城里结亲,巴巴儿的跑到这里来,还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越说到最后,越不像话了。
瑶琴生怕那玉簪有什么不妥,也顾不得脸上发疼,身上疼,赶紧上前,挡住乱蹦乱跳的锦冉:“小姐,小姐,您可千万不能踩了,可千万不能踩了……”
锦冉踩得正起劲的时候,被这么阻挡了,心里万般不快,恼羞成怒的又给了瑶琴一个大耳光子,骂咧咧的道:“你个贱人,居然敢挡我,你是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在我面前吆三喝四的,我的面前,哪有你个贱人说话的位置。”
瑶琴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手捂住脸颊,一双捂着胸口,看着地上的玉簪:“小姐,小姐,那可是叶家三夫人送给您的玉簪,若是日后小姐进了叶家的门,叶三夫人问起来,小姐可怎么答?”
婆母给得第一份礼物,向来都是颇受重视的,若是这玉簪今儿个有了什么损坏,日后叶三夫人问起来,也着实不好交代。
锦冉听了这话,立刻弯腰将那玉簪子捡起来,可是拿到手上一看,心里就发凉了,悔之晚矣,那玉簪子上已经多了一道大裂缝,很是明显,还有不少小裂缝,一看就知道是故意摔坏的。
恼羞成怒,悔之不及的锦冉,自然又将气撒在瑶琴的头上:“你个黑心肝的贱人,怎么不早说,存心等我坏了这簪子,你才开口,你是不是一心想要看我的笑话,你个贱人,忘恩负义的东西,背主求荣的蠢物,看我今儿个不打死你。”
说完,就抽出一旁时常用得上的鸡毛掸子,使劲的往瑶琴身上抽,只疼的瑶琴哭爹叫娘,不停的求饶,房里的丫头心里虽然不忍,可是却没人敢上前劝慰一下。
她们中间也就是瑶琴比较有脸面,往日里说话,锦冉还能听上一句,现在瑶琴都落得这般下场,可见咱家小姐今儿个心情有多糟。
锦冉打累了,又让身边的丫头接手,那些小丫头往日里都得过瑶琴的照顾,心里不忍,手下都留了力道,就是这般,也打的瑶琴一身的狼狈,满身是伤。
“行了,今儿个就饶了你,日后当差多用点心。”锦冉瞧着瑶琴蜷缩在地上,如一条狗一般,轻轻的招手,柔和的说道:“你给我滚过来。”
瑶琴心头一跳,连忙连滚带爬的到了锦冉的面前。
金色的阳光将她长长的睫毛染上一层细碎的光亮,明明是极其艳丽温和,却让瑶琴如坠冰窖,她感觉到锦冉的手从她的衣襟处伸了进去,如一条冰冷恶毒的水蛇,在她的锁骨处下滑着,爬到含苞欲放的柔嫩山峰,猛的一个用力,修长的指甲猛地掐住她胸前的嫩肤,生生的拧了起来,尖锐的指甲,如同锋利的刀刃,陷进肉里,狠狠地,硬生生的勾出一块肉来。
瑶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渗得人汗毛都竖了起来,有胆小的丫头,双腿已经隐隐地颤抖起来。
锦冉取出手来,细细的将镶嵌在指甲盖里面的小块嫩肉跳出来,弹了出去,这才消了点气,即便是如此,还不让瑶琴去上药,拉着她骂了个把时辰,直到口干舌躁,才饶过了瑶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