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也被锦好吓了一跳,虽然她极想锦好死,但是却不是这般死法,若时常此时莫锦好死了,她怕是要被皇帝迁怒,当然也想救下锦好,只可惜,就她那大肚子,本故事就成了纯属虚构。
好在皇后娘娘靠得近点,皇后自然不会让锦好寻死成功,立时给身边的人一个眼色,让她伸手去拉。
不过,也不知道是身边的宫人动作太慢,还是莫锦好的寻死决心太过坚决,抓是抓住了一点,但是却还是撞到了柱子,虽说没见到哪里流血,不过锦好却还是惨叫了一声,听得人,心都揪了起来。
朱三爷心痛的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道:“傻孩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跟皇上说,皇上是明君,定然会为我们做主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意思很是明显,他这个父亲的,是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朱三爷这话倒是实在话,心疼也是真心疼,不管倒是撞到没有,是做戏也罢,他也心疼的要命,这小小的孩子,皇贵妃怎么就如此看不过去,非要为难她,有什么事情,冲他来好了,为何非要针对他的女儿?
刚刚那身惨叫,让他不但心痛难忍,更是怒气难忍,所以不管是真是假,今儿个无论如何,他都要给自个儿的女儿,讨个公道回来,他的女儿,他疼着,爱着都来不及呢,居然被人“逼着”要寻死,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就算是锦好现在告诉他,自个儿是做戏的,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朱三在朝野上下最讲道理,可是今儿个,他一点道理都不想讲,这些年盼天盼地,总算是盼到一个知心的人儿,还带来了心肝宝贝的女儿,居然当着他的面,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还要将什么道理?
皇上见锦好总算是救下来,没伤到哪里,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长公主,金翰林交代:这两个人可是将莫锦好看成眼珠子。
皇帝怕再生什么变故,忙对身边的宫女道:“莫五小姐衣衫污了,还不快带莫五小姐换去。”这是同意了锦好刚刚的提议。
锦好见达到自个儿的目的,也就不再闹自杀了,乖乖的跟着皇帝信得过的女官离去,等回来的时候,皇贵妃原本得意的神情,在瞧见女官空空无一物的手时,顿时消失,面孔青一阵,白一阵,变得非常的难看:怎么可能没有?
她的一双美目,立刻冷冷的看向那栽赃嫁祸的被锦好伤了脸的宫女,那宫女也是一惊,心中更是惶恐不安,她明明在宫门前,利用撞到锦好的空隙,将金钗塞到锦好的身上,怎么会没有?
皇后此时,忽然开口,柔柔地说道:“皇上,莫五小姐既然已经换了衣衫回来,这金钗自然不会是莫五小姐偷的,这么说来,臣妾和妹妹身边的人,怕是都有嫌疑。妹妹既然如此在乎她那金钗,说什么都要找出来,依臣妾看,也不要宽衣了,用手摸摸应该也能摸出来。”
皇帝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这金钗肯定要找出来,否则今儿个这闹剧,还真的难以收场,就吩咐皇后和贵妃身边的人,都排队站好,让身边的信任的宫女去搜查。
皇后和贵妃身边的宫女,听得皇帝发话,哪个敢哭喊不依,全都乖乖听话,静候搜查。
锦好也只是看着,一句话不说,虽说她的出身不算太高贵,可是她定亲的对象很高贵,长公主,威远侯的儿子,并且,现在的继父乃是朱三爷,自然不是这些宫女能比的。
女官一个一个的搜了过去,一直没有什么发现,皇贵妃嘴角的冷笑又渐渐地回来,只要在这些宫女的身上搜不出金钗,这罪名还是要落在莫锦好的身上,她就说,莫锦好偷了东西后,又害怕,谁知道扔在宫里的哪个犄角旮旯了。
她的冷酷的目光瞧向锦好,冷冷的笑了笑,而锦好也无惧的对她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
就在这时,已经搜到了最后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栽赃锦好的宫女,只见那女官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几下,就见她脸色一变,从那宫女的衣袖中,搜出一根金钗高举起来。
众人瞧着那阳光下,仿佛展翅而飞的蝴蝶,顿时哗然起来,正是皇帝赐给皇贵妃的金钗。
原来,是给内贼偷了。
“这……这……不可能……”
那宫女瞧着那金钗,一个劲的摇头,似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她明明亲手将这金钗塞进莫锦好的身上,怎么会在她的身上搜出来。
锦好不屑的看向那宫女:有什么不可能的,害人者必被害。皇后娘娘看了一眼震惊的似要眼珠子掉在地上的皇贵妃,轻叹道:“妹妹身边之人,一向规矩,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内贼了,偷了就偷了,居然还张口冤枉莫五小姐。妹妹也真是糊涂了,居然就信了这内贼的话,非要搜查莫五小姐,依本宫的意思,妹妹是一定要给莫五小姐道歉的。”
皇贵妃张口结舌,眼珠子都快瞪出了框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会这样,这金钗怎么会……不应该的啊!
她的目光狠狠地瞪向那宫女,那宫女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皇贵妃的手段,做不成事情的,从来就没有好下场。
皇贵妃眼中闪过杀机,不过嘴里却道:“这个奴才跟臣妾多年,手脚一向干净,绝不可能做出这等背主偷窃的事情。”
皇帝眉头皱了皱:“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人赃并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皇上……”皇贵妃犹不死心。
只是皇帝已经没有心思再处理这样的小事了,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决:“不过是小事一桩,爱妃也莫要太过计较了。”
皇贵妃对皇帝了解颇深,知道这偷窃的事情,算是了结了,只是这般放过锦好,她哪里甘心,于是又道:“皇上说得是,不过是小事。不过朱三爷和莫五小姐大闹臣妾的宫殿,若是就此轻易饶过,日后臣妾在宫里如何立足……”
皇帝瞧着地上的狼藉,眉头一蹙,皇后却率先笑了起来:“妹妹,你刚刚一开口,就搜身,打杀什么的,受了这么大的冤屈,哪个还能忍得住。”
皇后笑吟吟的看向皇帝,笑得就跟四月的春风:“皇上,亦臣妾看,今儿个事情,赏罚分明,才能彰显皇上的圣明,才能不损皇上这些年的清明。”
皇上听后,微微沉思片刻,然后随意说道:“来人,将这个胆敢偷窃贵妃娘娘金钗的狗奴才给拖出去,杖毙。”
那宫女一听,身子一抖,浑身就软了下去,赶紧叩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但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却是恭敬的应了下去,将那宫女如同拖死狗一般,拖了下去,那宫女惊吓过度,整个人都昏死了过去。
众人,只听见外面板子声,却连半声惨叫都没有,心里都明白,这是被塞住了嘴巴,怕惊到了各位主子。
不一会儿,就听到太监回来禀告:“皇上,已经杖毙了。”
皇贵妃的脸色不由得一白,而皇后的唇瓣却掠过一丝冷酷的笑意,却又很快就恢复成柔和的弧度,对着皇贵妃道:“妹妹,本宫身为六宫之主,有些话不得不说,妹妹一向宅心仁厚,却也不能这般纵着身边的奴才,日后还是多加管教,千万不可再出现这等事情。”
皇贵妃被皇后的话气得差点吐血,刚要出言反击,目光却与皇帝若有所思的目光撞在一起,后背陡然一凉,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寒气,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皇贵妃到底在宫中多年,对皇帝了解甚深,知道这时候怎么做,最能打消皇帝的怀疑,很快就恢复常态,咬牙娇笑一声,应道:“姐姐说的是,以后妹妹一定会仔细管教,再不会纵然这些奴才。”
又抬头对皇帝,道:“皇上果然圣明,这等偷窃背主的奴才实在可恶,就是皇上不发落她,臣妾这里也饶不了她。”
说完,又将目光在身边的宫人身上扫了一遍,口气沉沉:“今儿个事情,你们都要记在心里,日后不可学这贱婢,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若是再心思不轨者,本宫定然不饶。”
皇贵妃身边的宫人闻言,皆都吓得不轻,忙跪下,异口同声道:“是,奴婢们谨记娘娘教诲。”
皇帝见状,满意点头,又瞧了锦好一眼,道:“今儿个你受委屈了,朕赐你黄金千两。”随即又瞪了朱三爷一眼:“你倒是越来越胆大了。”朱三爷只是低头,无辜的笑了一下,皇帝倒也没有再训,转身离去。
锦好谢恩后,走到皇贵妃的面前,笑道:“贵妃娘娘,下次用人可定要小心,否则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个背主的贱婢。”
皇贵妃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将莫锦好踹到天边,省的气死了自个儿,不过见皇后笑吟吟的看着,只得忍下怒气:“你说的是,今儿个都是本宫误信了那贱婢的话,委屈了你。”
锦好轻笑了起来,语气却恭敬的异常:“贵妃娘娘这话就折煞小女了,是那贱婢心存不轨,小女又怎么会与这等小人计较。”
她说小人之时,语气尤为重,目光亦是寒流袭过,皇贵妃气的身子抖了又抖,却还是咬牙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