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佑垂着脑袋,眼底闪过一道冷意:若这蠢女人不是叶若铭的未过门的妻子,他还懒得费这般心思,不过面上却好似半点神色不显,只是一个劲的给皇帝磕头,没几下,那额头就冒出血珠子,在艳若桃李的脸上,勾勒出鲜艳夺目的春色来。
皇帝看着眼前苦苦磕头的谢明佑,气息又是一阵急促,差点透不过气,只是瞧着那酷似心头之人的面孔,一阵长叹,猛地转身,脚下趔趄,一旁伺候的宫人急忙上前扶住他,他心头冒火,一把甩了宫人的搀扶,摇晃了几下,稳住身子,走到宫殿门口,瞧着依旧**,被按在地上的朱丹凤,无力的挥了挥手:“送她去庙里……”
沉着一张脸离去,八皇子宫殿的宫人鸦雀无声的跪送皇帝离去,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皇帝的旨意来了:八皇子私德不修,其到戒过堂跪省十五日。
而同一时间,还有圣谕到了朱家:朱氏之女丹凤,不修妇德,责其于朱家家庙修身养性,与叶府大公子亲事作罢。
旨意同时送到本该昏迷不醒的八皇子面前,看着抄送来的旨意,听着探子的密报,满脸愕然:这样还扳不倒他。
他将计就计,不惜以身作饵,居然也只让他得了个跪省。
不过倒是让表弟摆脱了朱家那位蛇蝎女子,倒也不算亏的彻底,女生外向,他居然用了手段,哄了朱丹凤这个蠢女人失了心。
到底比不得她的聪慧,一早看透了他的本质,脑海中闪过少女清秀的脸庞,嘴角渐渐滑过一丝笑意,他倒是苛求了,世间又能有几位女子有她的才智。
谢明覃慢慢地从床榻上下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摇曳的枝头,微眯着眼睛,沉思了起来——下一步,他该怎么走,才能痛打落水狗?
谢明覃回身,将抄着旨意的纸条儿扔进了扔到焚纸盆里焚化了,脑中一时闪过几道妙计——也该是那位皇贵妃受些冷落的时候了,怎么样,都要将这战果扩大几分。
谢明佑垂着脑袋,眼底闪过一道冷意:若这蠢女人不是叶若铭的未过门的妻子,他还懒得费这般心思,不过面上却好似半点神色不显,只是一个劲的给皇帝磕头,没几下,那额头就冒出血珠子,在艳若桃李的脸上,勾勒出鲜艳夺目的春色来。
皇帝看着眼前苦苦磕头的谢明佑,气息又是一阵急促,差点透不过气,只是瞧着那酷似心头之人的面孔,一阵长叹,猛地转身,脚下趔趄,一旁伺候的宫人急忙上前扶住他,他心头冒火,一把甩了宫人的搀扶,摇晃了几下,稳住身子,走到宫殿门口,瞧着依旧**,被按在地上的朱丹凤,无力的挥了挥手:“送她去庙里……”
……
锦好茫然的看着远方,心中揪痛,脑中也是一片茫然,一直想着刚刚看到的情景:清华公子以那等尊贵的身份,居然舍身相救金表哥,而金表哥那一刻有没有感动,毕竟被一个女子这样对待,是人,这心里……
她甩了甩头,不想去知道那个她有些害怕的答案。
“五小姐,今夜中秋,何不借着月色,将心中郁闷之情散去。”叶若铭瞧着她微锁的眉头,似是漫不经心道:“想必,金公子一时半刻也顾不上五小姐,若是如此之早归去,怕是夫人会担忧。”
是啊,若是自己一人早早回去,怕是又要惹得母亲担忧,还不是如街道上多逗留片刻,也省的回去让母亲,和大舅诸人担心。
再次回到街道上的时候,锦好已经换了一套翠绿的襦裙,脚上也穿着掌柜女儿所送的绣花鞋,虽然略大了点,却也算合脚,并不耽搁行程,那小姐很是热情,不但送了她绣花鞋,还帮着她打理了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双丫髻,虽然没有珠花映衬,却也热情的送了两根红色的发带,也越发透出青春气息。
“会不会再有什么不妥?”锦好对刚刚的事件还是心有不安,舔了舔唇,问着正侧目打量她的叶若铭。
“不会。”回答倒是干净利落,叶若铭倒是肯定异常。
不知怎么的,锦好就信了叶若铭的话,二人说话的当儿,叶若铭已经领着她往另一条街道行去,或许因为刚刚发生了意外,街道上的人群散了不少,却也有不少人和叶若铭一般,留了下来,待到了另一条未曾受灾的街道,又是另一番景象,人虽然不少,却也没有人山人海的现象。
锦好也不怕挤得没影子了,反而慢慢儿的欣赏起路边的花灯,或许因为身边有艺高人胆大的叶若铭。
因为先前给打算带回去的两盏灯笼早就在人多是时候,尸骨无存了,叶若铭就提议再买两个,锦好兴趣不高,却也可有可无,二人便这么一路挑选下去,一条街快要走到头了,锦好也未曾有一个入眼的。
那摊贩也是个人精,瞧着眼前这两位,一看就是气度不凡,非富即贵的,自然敞开了溜须拍马,想要钻个钵满盆满。
见锦好挑选了半天,也没见一个满意的,再瞧瞧冷着一张脸,但是却是俊俏无比的公子哥儿,便咧开嘴巴,满面笑容:“小姐,您想要什么样的花灯,我这后面,还藏了几盏珍品,若是小姐喜欢,我自然拿出来卖与小姐好了。”
“为何要藏了起来?”锦好不解,这花灯做出来,不就是为了展示,怎么到了这里却要要藏起来。
叶若铭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那商贩,随即蹙眉,片刻之间便想了出来,图图细声细语道:“听说会做灯的师傅们,都要在河桥上比灯,他藏起好的花灯,或许为的就是接下来的比灯吧!”
那商贩瞧着眼前这对打眼的贵人,这般高贵却是生平仅见,这才要拿了那比灯的灯笼出来,却没有想到被叶若铭一口道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几盏灯笼,确实是为了比灯。”
“比灯?”锦好不解,
“河桥比灯,若是得胜者便可以包下京城家坊的灯笼生意。”
真看不出来这商贩还是个有手艺的人,能藏了私货参加比灯,这手艺自然不差,难怪这家的灯笼看起来就比别人家精致。
对于手艺人,锦好打心里多一份尊敬,既然人家那几盏灯笼是要参加河桥上的比灯,她怎么能抢了来,于是微微一笑:“既然是参加比灯,我也不能强求,等一下,我去看那比灯,自然还是会见到的。”
既然锦好打算看比灯,叶若铭自然不会扫信,二人在商贩的指点下,就往那河桥去了。
☆、正文 第144章
叶若铭走在锦好的身边,见她眼波流转,东张西望,似在等候什么,眼中的冷芒闪了闪了,心里却翻转着一股酸涩的味道,他知道,她在找金翰林。
因为时间的推移,锦好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淡,到最后已经暗无神色,虽然一切都随着他心意而改变,却让他的心如同沸水里滚过了一般,不知道是烫伤了还是煮熟了,连疼痛都变得麻木起来。
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微微颤抖着的卷翘睫毛,看着她因为过分失望而紧紧抿得有些发白的唇瓣,看着她小巧粉白的鼻梁,白玉般的肌肤在月色下泛起淡淡的苦涩,看起来如同被折断了枝干的花朵,却坚强的绽放。
鼻尖时时刻刻萦绕着那股细细的幽香,如同一只长箭射进了他的鼻腔,准确无误的钻进他的肺部,接着将这股幽香传进他的脑子,让他麻木的心脏,再次活动了起来,他就觉得这是他这辈子闻过的最好闻的味道,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味,他却是连分辨都很困难。
许久之后,或许是少女身上传出来的忧伤,失望,让他的心情也低落了起来,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困难的响起:“五小姐,若是累了,咱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锦好脚步微停了一下,瞧着路边某个角落有个卖大碗茶的茶棚,点了点头:“也好,我这腿也有些酸了,就找个茶棚喝杯茶水吧。”说完,也不等叶若铭答应,就举步到了那个卖大碗茶的茶棚中。
叶若铭怎么也没有想到锦好会在路边摊上吃茶,抬眼看去,先是错愕的皱了皱眉头,随即就醒悟过来,那茶棚的位置显眼,若是在那里用茶,能将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得清清楚楚,她还是不死心。
那大碗茶的茶棚里坐了不少人,都是寻常的百姓,有男有女,不少妇人因为没有因为连坐都不坐,就站在那里,匆匆的喝了一碗茶,丢下一个铜板,或抱着孩子,或空手离去,朝着那比灯的河桥而去,往日里生活的重担已经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难得有这般热闹,谁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生活已经恢复原本的本质。
锦好和叶若铭进了茶棚,眼睛雪亮的卖茶摊主先是一怔,随即就上前将二人引到一边的小小角落,算是勉强将锦好和那些寻常的百姓隔了开来。
锦好叫了两碗茶,又叫了几碟子什锦干果,不过瞧了叶若铭那身上的锦服之后,又改了主意,让那摊主送了锡茶过来,自个儿泡上。
那摊主也是个精明的,忙将锡茶叶盒子端了过来,见锦好慢慢地颠着,倾了些碧绿的茶叶出来,那摊主看的分明,少女手下非常的有分寸,不多不少,各到了一钱左右。
待锦好倒了茶叶出来之后,摊主忙将手上抱着藤条的暖壶递了过去,雪白纤细的手指接了过去,那白色的清水在秋夜中冒着氤氲的白气,一入茶碗,就荡起淡淡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