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绝恋 [出版书] (蓝空之瞳/罗文星)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蓝空之瞳/罗文星
- 入库:04.10
失去诺敏,他觉得生命完全没有了意义。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尽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爱的姑娘时刻在渴盼着自己救她于水深火热,而自己只能带给她绝望。这样苟且偷生地活着既是人格的耻辱也是心灵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痛快。抱着赴死的信念,哪里最危险他就冲向哪里,哪里离死神最近他就扑向哪里,他成为了不惧死神的勇士。
在攻打日本九州时,蒙古军队在九州东岸的博多登陆,日本人处于绝对的劣势。
在登陆的那天晚上,蒙古军队鼓乐齐鸣,其战阵和攻击方法使得日本人毫无招架之功。日本军队遭受了人员和装备的重大损失,日本溃败看来是在所难免了,那天晚上,使日本人暂时守住的是无边的黑暗。
然而,到了四更时分,台风袭击了九州沿岸。蒙古军队由蒙古人和汉人组成,高丽派出的水兵和船只予以协助,士兵有大半不谙水性。因此,四万名北方战士中三分之一被狂风消灭了,而十万名南方战士在试图逃脱时更有一大半葬身大海。被困在九州岛的战士或被屠杀,或被俘虏,或在企图借助留在岸边的小船逃跑时被淹死,那日苏也下落不明。
卫拉特部落接到朝廷关于那日苏失踪的公文,整个部落都震惊了,首领夫妇的悲痛自是不言而喻,赛罕的悲痛也不亚于首领和夫人。她跑到平时和那日苏放牧的山上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骑着那日苏的白马银箭离开了卫拉特。她不相信那日苏死了,她要去找他回来,就算他真的死了,她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从此以后,赛罕不知所踪,人们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
那日苏失踪的消息是通过将军府的仆人传到托娅耳中而后告诉诺敏的。诺敏听到这一消息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崩溃了。
我朝思暮想的爱人,我时时刻刻盼他来救我的这个人失踪了?那我逃离苦海还有什么希望?那我这样苦苦守候还有什么意义?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滋味?诺敏这样哭着想着,直哭得昏天黑地。
她哭到眼泪完全干了,已经精疲力竭,虚脱地对托娅说:“托娅,我饿了,请你帮我弄点吃的来好吗?”
“好的,公主,我这就去。”托娅看她愿意吃东西了十分开心,连忙到厨房张罗去了。
诺敏把这一年来写给那日苏的信和诗稿连同她的希望一把火给烧了,梳理了她很久没有认真梳理的头发,化了妆,换上了与那日苏相识时穿的那套奶黄色蒙古袍,敲碎一只茶杯,用茶杯碎片划向左手腕。一阵剧痛,诺敏皱了一下眉头,右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血汩汩地流出来,从床上慢慢地往床下浸开来。诺敏安详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里说:“一切都结束了,终于解脱了!那日苏,我来了!”
刘赭故意把那日苏失踪的消息由仆人传给诺敏听,他心里还存有一丝幻想,希望诺敏从此断了那日苏的念头,回心转意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家里,他来到诺敏房间想看看她的反应,在门外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觉得有些反常,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结果他看到诺敏脸色苍白如纸,昏睡在床上,左手垂在床沿,鲜血已流了一地。
刘赭搂起诺敏,高声呼喊:“快来人!”
卫兵立即跑了进来,一个卫兵撕了一条床单把诺敏的手腕紧紧扎住,另一人飞跑着去请大夫去了。
“幸亏没有割断动脉,不然……”大夫叹口气,没有说下去。他给诺敏伤口消毒后重新包扎,用银针封住穴道,并在人中、太阳穴等穴位施针,诺敏醒了过来。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人,说:“我在哪?我死了吗?”
“公主,你没死。”托娅回答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才落地。
“我没死?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掉算了?我恨你们!”诺敏歇斯底里起来。
刘赭本来就一肚子火忍住没发,被诺敏一闹,更是火上浇油,他咆哮起来:“不知廉耻的东西,你要死我偏不让你死,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顿了一下,还觉骂得不解恨,继续道:“本想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却执迷不悟,给你脸不要脸。你想死?你放心,有一天我会成全你的,到时候不要后悔!”说完摔门而去。
第二十章 情天孽海
刘赭漫无目的地走着,听到郭峖叫他:“刘将军您来啦,请进!”他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怡然小筑”门口。
自那晚与绿萝有了肌肤之亲后他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他和绿萝都明白冲动是魔鬼,那晚他们干柴烈火搞不好会让他们葬身火海。他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两人竟然会做出有悖礼义廉耻之事,他们的行为一旦被人发现是要被浸猪笼的。
虽然他心里喜欢她,但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所以这些日子虽然他非常想来“怡然小筑”,但理智告诉他不能来冒险。今天被诺敏这么一折腾,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这里。
他随着郭峖走进大厅,绿萝看见刘赭来了,不觉楞了一下,脸色立即变得绯红。
“贵客到了还不快来招呼!”郭峖看见妻子呆在那里便催促她道。
“哦。”绿萝走出柜台提着茶壶把刘赭迎进了靠里的厢房。
刘赭坐在桌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绿萝先说话:“最近怎么都不见您来?”
“最近比较忙。”刘赭低垂着眉眼声音极轻地回答。
“那现在忙完了吗?”绿萝一边倒茶,一边注视着刘赭又问。
刘赭避开绿萝的视线,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嗯,差不多。”
绿萝安顿好刘赭就出去了,刘赭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胸口有些郁闷,像有一个东西卡在那里咳又咳不出吞又吞不下。他想听到她的声音,他觉得有好多话要对绿萝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避开她,为什么要让自己经受这么多天思念之苦,现在他只盼着绿萝快点进来。
像是听到刘赭的心声似的,绿萝端着酒菜进来了。她坐在他右手边,替他倒了一杯酒,望着他没有吭声。刘赭端起酒杯呡了一口,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你最近好吗?”
绿萝低了头说:“你以为呢?”眼里竟然噙着泪花。
刘赭瞄了一眼大厅的郭峖,他正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厢房里的客人们在干些什么。刘赭就偷偷地握住绿萝的手,很轻地说:“我好想你,没有一刻不想你,但我不敢来,怕连累你。”
“连累什么?让我每天寝食难安日渐憔悴才真是连累我了。”绿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从现在起我们不要再逃避了,浸猪笼就浸猪笼吧,有何所惧!”刘赭用力握了握绿萝的手表示他的决心。
“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浸猪笼也心甘!”绿萝也态度坚决地表白。
“明天巳时我在太祖庙等你。”刘赭征询地注视着绿萝的眼睛。
“好。”绿萝点头出去了。
第二天巳时,刘赭备好马车停在太祖庙僻静处等着,他刻意穿了一件旧旧的夹袄,头上戴一顶厚毛皮帽,故意让帽檐耷拉下来遮住大半个脸,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车把式。
绿萝准时来了,她也特意穿了一套褐色小花的棉衣裤,头上包着一条深绿色头帕,只留两只眼睛在外,一眼看去就像是谁家佣人出外买菜。
俩人上了车,刘赭赶着马车一路疾驶,几个时辰后到达郊外一处院子。这里是刘赭父母的家,门前是奔腾的艾伊河,屋后是巍峨挺拔的龙吟峰,隔河相望的是青翠葱茏的凤鸣岭。
原来,刘赭父母住不惯将军府,儿子一天到晚不着家,加上每天看着儿媳就来气,日子过的窝火憋气,所以干脆在郊外买了一处宅院,搬过来单独生活,眼不见心不烦,日子过得比较自在。
刘赭带绿萝见过父母,父母知道儿子结婚这两年来所受的罪,虽然也为二人的私情担忧,但只要儿子快乐,做父母的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刘赭和绿萝俩人在花园里赏花,园子里盛开着粉、红、白三色梅花,还有黄色的腊梅和结香,艳丽的花朵和浓绿的枝叶上堆满了洁白的雪花,更有别样诗情画意。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绿萝赞叹道。
刘赭微笑着听绿萝发表感慨,环顾满园景色,也随口吟道:
小院栽梅一两行,
画空疏影满衣裳。
冰华化雪月添白,
一日东风一日香。
“好诗!好诗!”绿萝拍掌称赞。
刘赭笑道:“夸什么呀,这是别人写的。”
绿萝也笑道:“我只是夸诗好呀,又没说是你写的好。”
“你真坏。”刘赭追着用雪扔她,绿萝开心地跑着躲着。绿萝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倒下,刘赭急忙抱住。绿萝在他怀里咯咯笑着,脸上一片红晕,口中的热气与冷空气凝成一层轻柔的雾气,绿萝的脸变得朦胧迷离。
刘赭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禁不住把嘴贴到了她的唇上,绿萝陶醉地闭上了眼睛,俩人久久地吻着,寒冷的冰雪中燃烧起熊熊爱火。
吃过午饭,刘赭和绿萝手牵手走在艾伊河边。看看龙吟峰,又望一眼凤鸣岭,绿萝说:“你不觉得他们像一对深情相望的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