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时,华宁锦紧紧盯着那林嬷嬷,直把林嬷嬷奚落的手脚似乎都没地方摆了,她匆匆的行了礼,马上跑出房间去了。
“哼。”
华宁锦冷嗤了一声,转过头看向还在发愣的夏侯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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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姐姐,你看这萧家的三郎君怎么样?”华宁锦虽然不想说承认,但对方那副皮囊的确是还不错。
“谁知道。”夏侯文敏刚刚看到了萧君益,似乎是个长得极出色的人,可惜,她看过之后,就仿似一道微风吹拂过水面,漾出几丝水纹后,就恢复了平静,不留下一丝的痕迹。
“那……”华宁锦的眼睛观察着夏侯文敏冷静无双眼,突然语出惊人。“那姐姐还是属意我家的那个笨哥哥了?”
“元七!”夏侯文敏大嗔,脸上登着更红了。“你明明知道的,怎么还这样取笑我?我想怎么样,早就不由我身,一切都不过是看着他人脸色罢了。”
“好好好!”华宁锦不再逗她,可是,薛氏有喜,这,恐怕也是她陡然转变的原因。这事情,真不好善了。
“文敏姐姐,你知道不知道,你母亲,她……”华宁锦犹豫片刻,“她有了喜脉了?”
“什么?”夏侯文敏登时大讶。“怎么会?当初,因那次小产,大夫说她不可能再有孕,也因为这样,父亲才会那样重罚三郎君!”
“这事儿,还用我来告诉你吗?你应该猜得到。”华宁锦轻叹了口气。
夏侯文敏怔住,一双眼睛满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有些不解,更多的却是无法接受。她手指微颤,眼中似乎又回到了三郎君被打罚的那天。
天是那样黑,被父亲行了家法的幼弟一个人独自跪在寒冷的夜里,她咬着牙想陪着弟弟,求父亲有丝怜惜,可是弟弟硬是不肯,还说如果她陪着他就一头撞死算了。
结果,她的幼弟,就那样,被生生的毁了一生。一个本应长成伟岸的男子,一个本应文华出众的郎君,结果,就成了个一生都离不得炭火一生都离不得床榻一生都离不得汤药的废人。
父亲悔了,可是悔之晚矣,而她与大哥亦是悔恨没有继续求情下去。
踉跄着退了几步,夏侯文敏坐到了床榻上,脸色一片惨白。
“文敏姐姐!”华宁锦亦是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扶住夏侯文敏的手,这才发现,对方的手掌一片沁凉,冷漉漉的汗在掌心渗出。
“不要想太多了,当初,她也许是真的生不得,也许,她这么多年调养好了。”华宁锦咬着唇,不为薛氏,只为了夏侯文敏少受一些打击,有些话她亦要说上一说。13717842
“元七。”夏侯文敏的声音颤抖,她抬起头来,泪盈于睫。“你我都是一样的。在这样的后宅大院长大的。你说,这事儿,如是在你身上,你可相信?”
华宁锦咬着唇,看着夏侯文敏,深深的吸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夏侯文敏幽幽的眼眸看着半空,那双眼瞳射出了仇恨的目光。“三郎的病,不能白染,三郎的痛,不能白受,三郎的冤,不能这样算了。”
“姐姐,你要怎么做?”华宁锦一惊,她多多少少这么多年已经了解了夏侯文敏一些,夏侯文敏的性子,偶时会有些绝裂,义无反顾。
“不用担心妹妹。”夏侯文敏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华宁锦的掌背。“现在,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一切,都等出嫁之后看。”
看着夏侯文敏转首看向窗外那角绿萼的神情,华宁锦情不自禁的一抖。
这,就是被仇恨淹没的感觉吗?那么无力、那么哀痛、那么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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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公主府的路上,华宁锦的心头掠过了重重的不安。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告诉夏侯文敏真相,可是隐瞒着,又会让她更加愧疚。这种矛盾在她心头起伏不定。她手捏着放置在马车上的豆绿色绣着万福字的靠背。忐忑的情绪无法释怀。
“姑娘!”
回到了公主府,刚梳洗了,正打算去长公主那里的华宁锦就听到了一道有些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姑娘,文竹姐姐求见。”守着华宁锦的门的正是丫鬟紫桐。她小心的掀起了帘子,抬头怯怯的看着华宁锦。
“进来吧。”
这是怎么一种小可怜的模样?华宁锦看了眼缩手缩脚一副有话要说有冤要诉的紫桐,没去理会对方转头脱了绣鞋坐到了炕上。
“清秋,给我把针线筐拿过来!”
正坐在小杌子上分着绣线的清秋有几分惊悚的看着华宁锦。
姑娘,难道您要做针线!!!!
“快些!”华宁锦好笑的瞪着清秋,这些个丫鬟,都被宠得成精了。居然还想管她嘲笑她?
“是。”清秋立即把放在自己膝上的针线筐拿了过来,任华宁锦低头在里面翻看着。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文竹的脸上掩着薄薄的幂篱,走到炕前跪到地上给华宁锦见礼。
“不是已经出了府去养伤?还回来做什么?”华宁锦终于找到了她想找到的顶针,立即拿出来,再把针线筐还给了清秋。
“姑娘,奴婢有大事要告诉大郎君,可是,奴婢怕郎君觉得是奴婢心有嫉妒信口胡说,所以才过来请姑娘做主,您定要转告大郎君,那五郎君,就是个养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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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024 协威不惧 洞悉真心 提点明了 冰释前嫌 ☆
华宁锦在听到了文竹的话后倒是真有些讶异了。六豦穬剧
这里还有五哥的事儿?想到五郎君一直追随在华宁昱身边半弟半仆的长大,一直深得华宁昱的信任,她倒真有些心有顾忌起来。
“你说说,五郎君怎么了?”华宁锦的眼角瞄到了屏风后的门帘微晃,只是因屏风遮挡着,看不清楚,抬起头,她给清秋施了个眼色。
清秋立即放下腰上的针线笸,抬腿就往门口处走。华宁锦先抬手止住了文竹的话,立即,门口处传来了清秋的斥喝声。
“没眼色的小蹄子,在这里闲晃什么?这里也是你能来的?今日当值的是谁!不好好守着门当真以为青妈妈病了就由得你们张狂!”
门外丫鬟隐约的认错声传来,接着清秋的手放下了帘子,声音断断续续却已经听不清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俯看着跪在地上的文竹,华宁锦指了指一边清秋坐过的小杌子。
“坐下吧,地上凉,说说,五郎君怎么了?”
“是。”
文竹被清秋的声音惊了一跳,她有些惊惶的看着华宁锦,眼睛里有些游疑不定起来。她本就是一时冲动头脑一热冲到了这里,刚刚清秋的喝斥才让她头脑清醒起来。
华宁锦再怎么,是主子,她这样做,是否稳妥?可是,想到华宁昱那张俊秀的脸,她握住了拳。无论怎么样,她定是要争上一争!
“七姑娘,您不晓得,这红玲,身上的孩子,并非是大郎君之骨血。”文竹捏着手,抬头看了眼华宁锦,却看到了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更是发虚起来。
“那孩子,也并非是大家以为的三郎君的。”文竹犹豫了一下,猛得抬起头,噗通一声又跪到了地上。“只要七姑娘为奴婢求个情,奴婢不求别的,只求在大郎君身边当个粗使的丫鬟,洗衣浇花,洒扫庭院,无论怎么样,待在大郎君身边,奴婢就死而无憾了!”
文竹说完,低下头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华宁锦看着地上趴俯在地上以额触地的文竹,没做声。伸出手,把刚刚清秋沏的茶拿到手中,粉釉描金的茶杯,瓷质细腻。
华宁锦的沉默,让跪伏在地上的文竹的心脏狂跳不已,伏在地上,她的脑子里闪过千万个念头。
她知道,以为奴之身来说,自己这样做完全是不知死活。可是,她不甘心。
在听到了父母转述的大郎君的话时,她无法相信。大郎君,她朝夕相处的大郎君,温文尔雅的大郎君,一直对她重视信任的大郎君,怎么可能就此把她送走?怎么会让她养好了伤由得父母自行配人?
她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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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口茶,华宁锦理出了思绪,她有些深意的看着地上的文竹,轻声询问。
“那你的意思,是怎么都想在大郎君身边了?一直当个三等丫鬟也成?”
“是!”
“这倒是有趣了。”华宁锦把杯子往炕几上一放,抬头喊了一声。“清秋,问问大郎君回府了没有,如果回了,就让他过来!”
“是。”
清秋匆匆而去,不时,华宁昱一身寒气的走进房里,在看到文竹跪在地上时,他明显的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