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戏台上,名角青衣唱着撕心之词,华宁锦的心情却因这戏词而更加的抑郁。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滚绣球》唱的是一段悲情女子的痛楚冤曲,而现实中,夏侯文敏这一婚事又何尝不冤?
戏台上的青衣唱个不停,华宁锦忍不住自席上退了下来,二姑娘看她起身,连忙轻问。
“妹妹,去哪里?”
“去更衣。”华宁锦看二姑娘有意跟着,摇了摇头。“姐姐自看着吧,我自己去就是。”
二姑娘显然是有些误会,她意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不再坚持。
“那妹妹早去早回,这边有姐姐在,放心吧。”
华宁锦无法解释,她根本就不能去偷婚书的事实。只好悻悻的下了席,轻车熟路的去了位在厅外转弯处的净房。
远远的,华宁锦就看到了赵芝玉一个人正在站净房外,想也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华宁锦微挑眉,气闷的转身换了地方。
她现在这样的心情,完全不想看到赵蓉玉。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的糟糕。
除了这个净房,另个净房在紫霜厅的后院,华宁锦对这威武侯府早前时早就走得极熟,此时也不需要下人带路,直接去了后院。
洗过了手,华宁锦没直接回紫霜厅,看戏目,这戏最少还要唱上两个时辰,想到还要折磨自己两个时辰,她就不想先回去听那些依依呀呀,尤其,是在她听了那样让她心烦的戏词之后。
看了眼周围,华宁锦直接去了净房后的一个小花园,那里有个小亭子,轻易没人过去,亭子是暖亭,倒是个好去处。
亭子周围被夹棉的帘子挡着,十分温暖,华宁锦走进亭里时,却怎么也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了人,而且,是个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华女郎这是要去哪里?”
萧君昊看到华宁锦转头要走的模样,忍不住开口留人。
“既然是宣王在这里歇息,自是要回避才不失礼数。”
华宁锦回了话,僵硬的弯身福了福,就想转身离开,谁知,手上一紧,却已经被萧君昊的手掌牢牢的拉住了手腕。
萧君昊的手掌极热,皮肤微粗糙,紧紧抓在她的手腕上极有力度。华宁锦忍不住眉头一皱。
“宣王这是何意?”
“我倒是想问问华女郎是何意!”萧君昊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华宁锦。“不知女郎刚刚一直盯着我家三郎君,可是有什么事,还是有话想与我们三郎君说?”
“我什么时候盯着三郎君了?”华宁锦的脸颊泛起了红润,不过却是被气的。
这个男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要是被人听到她还要不要做人了?说她华宁锦盯着个有了老婆并且正打算娶第二房,可能家中还有个三四五六七八房的男人?我呸!
“那交换了婚书,女郎怎么眼睛就一动不动的一直放在舍弟的身上?”看出华宁锦暂时不走,萧君昊放开了手。
被握过的手腕,那里传递过来极度的高温,有些不适的华宁锦用另一只手抚住了那隐约发烫的部位,华宁锦的心脏突然的狂跳起来。
她恍惚的想到了刚刚那个疯狂的想法。
不过,要怎么做呢?
华宁锦思索着,眼睛却在亭内的桌上转了转。
自戏开始后,她就没再注意过萧家那边的动静,看这桌上的茶点,这萧君昊在这里呆了也有段时间的模样,思索间,华宁锦突然抬起头,对着萧君昊微微一笑。
“只不过是有些好奇这北地到底是怎么样的景致,都说北方酷寒,风冷雪大,刚刚看着三郎君与敏姐姐交换婚书,不知怎么,华七就想到了这些,想来是想的痴了。”
华宁锦说着走了几步,错开了萧君昊紧紧盯视的视线,手指摸到了袖间的小袋,那里,一颗极小的被蜡封住的小小药丸被她捏住,小心的轻捏开蜡封,她乘着转身的瞬间,把药丸丢入到了桌上茶杯中。
“今日,华七倒是想问问宣王,这北地,真的是银妆素裹,常年冰封吗?”华宁锦一脸的好奇。
“如此,就请华女郎坐下,本王与你细说就是。”萧君昊看着华宁锦,突然一笑。
常年没表情的男人,脸皮都带着几分僵冷,这样的笑容他显然不常有,笑起来都带着不自然的僵硬。不过华宁锦却不理会,她现在很希望对方说得口干舌躁才好。
“华女郎,请坐。”
萧君昊伸出手臂做出请的姿势。华宁锦心知这行为不妥,可是为了婚书,她咬了咬唇,坐到了刚刚萧君昊那位置的对面。也不知萧君昊是不是在等着什么人,他的对面石凳上亦放着暖垫。
萧君昊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如的拿起个新的杯子,烫过后再沏上茶水,递到了华宁锦的手边。
“这北地,虽然寒冷,却并非是女郎们说的那般,常年一片冰封,如果是那样,粮食怎么种?我们又怎么生活?”
萧君昊看着华宁锦,最终还是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伸手做出请喝茶的姿势,接着,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看着萧君昊喝下了那茶杯的水,华宁锦自心底里松了口气,她放松的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轻喝了一口茶。
清冽的茶香,一入口满唇余香,正是今年新送的贡品大红袍。
“这是南阳府进贡的新茶,味道还不错,华女郎不知是否喜欢。”萧君昊抬抬手上的杯子,却突然脸色微变,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华宁锦,手上的杯子自掌心滑落。
随着“啪”的一声杯身碎裂,萧君昊也翻身一下子倒在了石凳上。
华宁锦松了口气,她就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种可以让身体软麻的药她试验过了无数遍了,一般只在一息到两息间,像哥哥武功高强亦不过只撑了不到两息半就倒了的。
不管别的,华宁锦站起身来,先是左右四顾,看清楚了周围没人,这才转头,走到了明显已经被迷倒的萧君昊的身边。
萧君昊头向侧面半倒半趴在石凳上,还好这亭子本就是为了让人休憩建的,因此这石凳与桌前的距离很够用,就是她要把萧君昊的身体翻过来才行。
华宁锦先是伸手在半趴在石凳上的萧君昊的身上摸到对方的腰间,入手处的肌肉,僵硬中透着结实,与他外表看着似乎有些瘦削不一样,他的体魄居然很强劲!
带着惊讶,华宁锦的手掌不断的摸索着,可是,腰间并没有任何的纸张。华宁锦还记得,婚书是被姐姐放到了红色的信封里,最后被萧君昊收到袖中还是腰间,似乎是贴身放着。
华宁锦毫无章法的摸了半天,除了确定了萧君昊的身体当真是军用体格外,暂时没有别的发现。
到底是在哪里?华宁锦急得不行,可是萧君昊的身体极重,她刚刚想把对方翻过身体也做不到。 真是!华宁锦气喘吁吁的,本想把萧君昊的身体转个方向,谁知她动了半天搬了半天,可是萧君昊的身体却完全不肯移动,还是保持着她搜身时原来的样子。
该死的!
华宁锦怒了!她好不容易才把萧君昊迷倒的!而且,这药效只有区区的半个时辰,她再不动手,就怕萧君昊醒了,婚书还没有翻到呢!
华宁锦走上前,伸出双臂强忍着心里的羞意,把半趴在凳上的萧君昊抱了个满怀,接着用自己身体为支撑点,半抱半拖的把萧君昊的身体翻转了过去。
萧君昊的身体极重,抱在怀里,华宁锦的双手甚至握不到一起,只好紧紧抓着萧君昊的衣襟。13717958
于是,这时候,悲剧就发生了。
萧君昊的衣服不堪被华宁锦如此拉拽,腰带已经束不住这衣服,衣料上滑,直接来了个衣襟大开,华宁锦的手一滑,手掌心直接托抱住了萧君昊的胸膛,两只手和对方的胸膛,来了个最亲密的无隙接触。
手掌摸到了一片火热,那胸膛带着特有的高温,坚实的肌理,平滑的肤触,让华宁锦当时几乎愣在了原地。
她她她……
她摸到了萧君昊的皮肤!
这一次,与上一次治病大不同。
那时,萧君昊是个病人,是个生死皆掌控在她手上的病入膏、肓的病人。她的眼睛,这病人就跟猪一样,没啥分别,只是需要着她的救治。
可是现在,她的双手紧贴着对方的胸,身体紧紧贴着对方的后背。虽然是冬季,她穿得不少,可是,这的确是在她穿越后,第一次与一个男人这般亲密。
当然,上辈子也一起算上也不夸张,因为她上辈子也从来没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咦?
华宁锦几乎感觉到烫手的想要放开对方逃跑时,手掌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咯着她的样子。
华宁锦勉力的用右手紧紧抱住了萧君昊,另一只手顺势把刚刚咯着她的东西拿了出来。
红色的信封,正在她左手的指尖间,对着她露出几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