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在左边,琥珀在右侧,刚刚就是琥珀一把拂开了华宁锦顶替了她的位置扶住了蒋氏,而蒋氏则是一脸惨白。
“咳,七、七姑娘,您身娇体弱的,别再带摔了您。”
琥珀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看到华宁锦一手抚住手臂脸色发白,她的脸也由白转青,刚刚,她力气太过了。
眼看着眼前三人一脸的戒备,一副她要害蒋氏的模样,华宁锦微怔了怔,随即,就笑了笑。
“没事。”
华宁锦淡淡的,转头看向长公主,那张白如满月的脸庞上已经笼成了满满的怒意,现在,正努力的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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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已修) ☆
长公主静静的站在那里,眼露寒芒的紧盯着琥珀,直到对方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奴婢错了!”琥珀吓得泪涕齐流,声音发抖。
“母亲。”蒋氏顶着长公主的怒意勉强的开口,“琥珀就是有些着紧我,您……”
“这种不知进退没轻没重的奴才,要来有什么用?能伺侯主子?”
长公主一声断喝,打断了蒋氏的话,吓得蒋氏往后一缩,有些委屈的看了张嬷嬷一眼。
“来人!”长公主指着琥珀,脸上表情如冰。“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拖出去。”
屋外的几个婆子立即进来,直接把瘫成一团的琥珀拖了出去,琥珀连求饶的话都不会说了,直接软软的被带了出去。
“你们母亲有了孕,最忌劳累打扰,你们几个的孝心,想来你们母亲也知道,从现在起,一直到你们母亲生产,都不用你们过来请安问礼了。你们都走吧!”
发落了琥珀,长公主的眼睛对准了几个庶女,吓得几个姑娘连连应是,急忙告退走了,而长公主的脸,又转向了几个姨娘。
“你们几个,从今天起到夫人生产,都老实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抄抄经给你们夫人祈祈福,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到这碧纱坞来惹你们夫人烦心!都是些个没眼色的小家子东西!孕妇金贵不知道?都是些个碍眼的货色还在那里闲逛惹人烦心!”
几个姨娘连连应了,长公主一把拉住想要跟着几个姑娘出去的华宁锦,眼睛终于落到了蒋氏的身上。
“听大夫说,你的脉象不稳,还是静养为好,从今天起你就在这里养胎,放心吧,我定要看着不让人来烦你。你安心且养着吧!走,我也回禧荣居去了。”
长公主的声音大语速急,蒋氏还没弄明白对方的意思,长公主却已经拉着华宁锦直接转身就走了。
一转眼,热闹的暖阁里,只空落落的剩下了蒋氏与张嬷嬷,几个丫鬟抖抖索索的看着琥珀被拖远,心有余悸的互看了一眼,连忙各自下去找事做,不敢再在蒋氏面前呆着。
“嬷、嬷嬷?”蒋氏迷惘的转过头,看着张嬷嬷苍白如纸的脸。
“长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有些没搞懂。长公主不是过来看她的么?自嫁过来到现在,长公主第一次来到这碧纱坞,怎么就不坐坐就走了?刚刚不过是琥珀对七姑娘无礼,不是也罚了?那长公主为什么还要这样坐也不坐的就走了?
“夫人,您先回去歇着吧,大夫说您脉象不稳,且要当心呢。”张嬷嬷没回答蒋氏的疑问,先把蒋氏扶回了房间。
是她错了,她只是告诉琥珀要小心,毕竟,夫人初有孕,谁知道其他的人都是个什么心思?谁知道是不是就有哪个人见不得夫人的好要害了夫人呢?
当年在蒋府,这种事看得多了,她不得不防着,长公主也真是糊涂,夫人肚子里的,可是她的嫡亲的小孙子呢,怎么就会是这样的态度?
带着一丝不解与不甘,张嬷嬷最后决定还是按着自己的考量来。这孩子不只是夫人的未来,也是她的未来,大意不得。
☆、路上(已修) ☆
一行几十辆马车,顺着平川府郊外的官道往福光寺行进,其中有一辆不同于其他的车子,乌蓬翠帷,车厢的四角坠着透明的琉璃珠子,一看就是女眷所用。车子的一角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那是东阳华家的标记。
“小姐,喝杯茶吧。”魏嬷嬷伸出手把清秋刚彻好的茶端过来,华宁锦就着魏嬷嬷的手轻呡一口。“还有多久了?”
“再有两个时辰吧,刚刚问过兴管事。”清秋回道。
前几日暴雨频发,华宁锦之前常走的几条路都因雨水而湿滑难行,于是她们才改道绕行,官道路是好走,可是路途却要多绕上几个弯儿。而且,因要多住些日子,东西也拿得多些,车队的速度而是因此而被拖慢了不少。
“这茶不错。”华宁锦恹恹的,她本不是过于娇气的人,无奈穿越过来这么多年,她的的确确是被娇养着,自然慢慢也就入乡随俗了。自用了朝食就困在马车里,她精神越来越差的。
“这可是大郎君特别送过来的,茶是明前狮峰的老井,水是虎跑,大郎君知姑娘爱清茶,上次特特收了好几坛虎跑水,说姑娘喜欢就过去取。”
清秋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倚好了松花弹墨大靠枕,又从一侧的藤箱里拿出了一个宝蓝色绣着藤叶缠枝的夹被,给华宁锦盖好了,让她闭上眼睛睡一会儿,这一时半会儿的可是到不了地方。
沉沉的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由弱至强最后十分剧烈的震动自车厢的车板传递过来,华宁锦猛得张开了眼睛。
一时间,华宁锦恍惚的以为自己还在前世,那个遭遇到车祸的时刻,当她开的V8 Vantage被重重撞击的那一刻,也是有这种剧烈的震动感。
“姑娘。”原本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清冬听到声音连夜回头,看到华宁锦一脸惨白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住。“怎么了?可是梦魇?”
“姑娘,没事的别怕,只是遇到了军队。”清秋也过来了,拿出帕子擦去华宁锦额间的冷汗。
“怎么回事?”
看到了两个丫鬟,华宁锦舒了一口气,那种被撞击后又被辗压的窒息的疼痛感,那种无法描述的恐惧,她真不想再经历一次。
“姑娘醒了?”车帘被掀开,魏嬷嬷踩着踩凳坐上来,把鞋底包了,魏嬷嬷端着泛着热气的酪浆。“喝些酪浆吧,还要等等才能走。”
“怎么了?”华宁锦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酪桨,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她听到外面的震动陡然停下来,一时间,外面静得渗人。
“是遇到了北地的军队。”
魏嬷嬷把碗放到了一边,清秋与清冬伺侯着华宁锦坐起来舒展一下身体,华宁锦刚刚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车子角落那边放置着用架子固定的紫铜小鼎,正散发着蒸蒸热气,不然她恐怕就真要受寒了。
“北地的军队?”华宁锦重复了一遍魏嬷嬷的话,觉得有些不对。“这里离尚京这么近,怎么会允北地的军队离都城这么近?不太可能吧?”
☆、北地之军(已修) ☆
“是宣同府宣王的亲卫队。”魏嬷嬷把清秋浸过热火的帕子拿过来,拭着华宁锦的额角。“听说,是宣王府的三公子,过来替宣王接旨迎娶郡主,胡人又开了战,宣王同几个将军正在抵挡,一时脱不得身。”
“哦,那就规避一下吧。”华宁锦舒服的摆摆手,被热热的帕子擦过脸,她精神了许多,把一边软软的浅碧色长形的抱枕搂在怀里,她懒得动了。
车子缓慢的移动起来,向官道边挪移,停下后,一边的清冬明显有些急切,可是怯怯看了眼魏嬷嬷,不敢动手。
“都说北地的军队强悍,不知比起我们燕国的兵将如何呢,清冬,你去看看!”看出清冬那急切的模样,华宁锦微感到好笑。不过也难怪,清冬性子本就跳脱,不似清秋的沉稳也不似清涵的沉闷寡言。
清冬听了眼睛一亮,也不管一边魏嬷嬷一脸的不赞同,连忙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去。
清冬掀开帘子的角度,正巧能让半趴在枕上的华宁锦也看得到,她的眼睛,瞬间被外面那一片乌云吸引。
北地的宣同府是北地之郡,由北地之王宣王统领。一般无战事,宣王是不会往燕国派兵的,身为燕国的郡国,宣王就是被燕国封的异姓之王。听说,宣王的亲卫队都是宣同府的悍将,每一个拿出来都挡得过燕国的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燕国共封有三位异姓之王,一位是滇地的平王,一个是北地的宣王,还有一个就是燕国的冀王。三王都是武将出身,为燕国曾立下赫赫战功。只是,随着一代代的王逝去,这几位封王之家对燕国的中心却在日异减少着。
燕国国主喜奢,好逸恶劳,哪里能与兵强马壮的诸位异地之王相比?只是,因为燕国占地辽阔又有几大世家鼎力尽忠,这才一直撑到了今天。
一阵规律的震动声,随着那队身穿着黑色衣甲的骑士们靠近而剧烈起来,几乎有一半的人,是身着重甲,而另一半则是一身玄色软甲,铜制的护心在前胸闪着光,幽幽的肃杀之气随着那队人马直扑而来。那种浸洇在战争中血腥中的杀气,让华宁锦咽喉发紧嘴唇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