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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 (陌上云栖)



  落嫣捕捉到这声叹息,回头笑道:“母妃,我又不是回去就不来了!等我回公主府收拾好了,再回来陪你。这小家伙如今是一天不听你哼安睡曲就闹腾,就跟外婆亲,我这娘亲都哄不乖了!”

  娄贵妃被哄得心里舒坦:“娘不是不让你回去,公主府的收拾打扫自有下人,何必你亲自去?磕着碰着怎么办?”

  “母妃,你不知道,这场胜利对戎玄意义非凡,他的父母和姐妹都死在北羌人手里,他又误入行这些年,如今总算是告慰了亲人的在天之灵,也算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我希望他一回来看到的是一个亮着烛火的温暖的家,看到我和孩子在等他。”

  这夜睡得很香,梦里一身甲胄的戎玄回来了。

  天还未大亮,落嫣便醒了,想着昨夜的梦愈发着急要回府。娄贵妃起来相送,推开宫门却赫然发现外头增多岗哨,足足比往常多了一倍的侍卫,为首二人竟还是御前侍卫。

  母女二人面面相觑,这些人莫不是昨夜突然增设的?不待娄贵妃发话,两名御前侍卫已齐齐单膝下跪见礼:“近日有贼人随军潜入京城,皇上命我们保护贵妃娘娘和公主,在肃清贼人之前,公主不能离宫。”

  娄贵妃心底一紧:“贼人?什么贼人?”

  “卑职不知,还请娘娘恕罪。此事乃奉皇上口谕,卑职只遵旨行事。”

  一丝不祥预感浮上心头,手心隐隐一片汗湿,落嫣望着这些皇城中的顶尖高手,勉励镇定道:“如要保护我,大可跟本公主一起回公主府,为何不准我出宫?”

  “这……”为首一人眼神有些闪躲,颔首不语。

  出宫……宫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落嫣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道:“今天我一定要回去,让不让我走,我都要走!”说着不管不顾下了台阶,那两侍卫不敢碰她又不得不拦,刚伸出胳膊架住,便见她脚下一个不稳,矮身滑倒了。

  内室光线晦暗,不时传来低吟。娄贵妃板着脸坐在主位上,已然发得没了火,两个闯了祸的御前侍卫正老老实实低着头跪在门外。

  这两人倒霉蛋自知罪过,也不敢求贵妃饶命,只一心祈祷公主平安无事,宫门外守着的侍卫被这事转移了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前殿门外,却不料此刻寝宫后窗一个笨拙的身影晃晃悠悠爬上了窗台。她虽宫女打扮,却披着披风,以掩饰宽大裙裾下仍隆起的腹部。

  宫门外,已有一辆马车在等候。

  “公主,去哪里?”

  “北城门!火速!”

  朝阳楼迎晖门,余晖下几个大字金光闪烁。远处如平地卷起一股黄龙,马蹄声急,一队人马正踏尘而来。越来越近,一马当先之人一身黑色铠甲,他面色肃然,浑身散发着战场带回的沉沉杀气,有种无以言说的悲壮凝重。

  马至城门,他缓缓下马,皇帝望着他身后那数百余骑,黄尘渐落中,一张张历尽生死的年轻面庞逐渐清晰。沉重的靴声响起,他们背负着埋骨他乡的忠魂回家的希望,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末将参见皇上!”庞啸川赫然单膝跪地,将手中那把暗黑沉重的铁剑高举过头,“末将无能,只带回来戎校尉的佩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让各位久等,我回来了~时间好快,居然三个月了,无耻地猛亲妹纸们~╭(╯3╰)╮☆、莫失莫忘

  皇帝颤抖着手接过那柄他让女儿赠予戎玄的铁剑,背后突传“咕咚”闷响,随即便听得女子尖叫:“公主!来人哪,公主昏倒了!”

  庞啸川和皇帝二人同时抬首望去,只见几步开外的城门口,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面色惨白地瘫软在侍女身上。

  “公主!”尽管身形变了样,庞啸川还是一眼便认出落嫣,瞥见她隆起腹部的瞬间,心狠狠刺痛了一下,但脚却已在心之前行动。待庞啸川反应过来时,他竟已经飞奔至前,将落嫣从那侍女怀中抢过抱在自己臂弯。

  “公主……”庞啸川方才焦心万分,如今人在怀中才反应过来诸多不妥,忍不住暗骂自己,莫不是在塞外这几月野了性子,竟在皇帝面前撒起野来,可眼下是放手也不是,不放更不是。

  庞啸川尴尬抬头,却见皇帝并无责怪之意,焦灼目光似乎暗含鼓励与赞许,命令他道:“还不快抱公主上车!”

  半月后,辎重部队陆续回京。

  每日,庞啸川从宫中早朝归府前,都必到落嫣寝宫探望一番,因不得见面,每每听人回禀她状况,也只能忧心忡忡走了。

  宫人们都在传说,庞将军有情,皇上有意,公主改嫁庞将军这是迟早的事。

  这日,落嫣恍恍惚惚卧在床上,隐约听得娄贵妃替她回绝了东海王等人的看望,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费力地在脑中搜寻一番,她急忙探出身喊道:“带他进来!”

  来人隔着轻纱帷幔下跪行礼,落嫣呆望着戎玄的这个铁哥们儿,眼泪霎时落下,离他们几人在大屏山的那些事不过数月,如今却恍若隔世。

  几月前,胡利将娜兰带回安顿好,便北上同戎玄汇合了。知道自己身世乃梁国开国大将遗孤的胡利,又怎容许自己玷污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从前的山寨好弟兄,又在战场上成了并肩抗敌的袍泽。只是他活着回来了,而戎玄却……

  听得落嫣的抽泣,胡利心里似有钢刀翻搅,悔只悔那天该和戎玄一起去,怎料到垂死挣扎的北羌居然鱼死网破最后一击。

  “跟我说说……他最后是怎样的……”落嫣哽咽着问道。

  胡利握紧双拳,他是扮作东海王侍卫悄悄混入宫中的,东海王对戎玄格外喜爱,也连带着对他多了几分看顾。他只知道东海王一连数日入宫看望都遭拒,宫里宫外却盛传皇帝有意让庞啸川娶公主,若不是自己今天亮出声音,一定还是见不到落嫣。

  “他最后一面……我没见到。他走那天,倒像是有什么预感,把时时不离身的木盒放在了营里,说是宝贝,怕弄坏。”胡利喉咙发涩,几乎说不下去。

  “还有这些信,他积攒了好些日子,我帮他都收回来了。连同这些一起给你。”胡利将一个木盒从帘下轻轻推入。

  胡利不方便也不敢假人之手将这些东西送进宫来。皇帝既然有意让公主断了情分重新嫁人,必定不愿意她再睹物伤情。戎玄的遗物和书信,胡利一定要亲手交给落嫣。

  落嫣手抖得厉害,指甲划拉数次,盒盖匍一打开,里面的东西便迫不及待蹦出来。入目满满的草编小老虎,整整一盒子。青青春草,五色夏花,辗转季节,征战千里,材质和式样都不尽相同,记录了一路的艰难跋涉,也编进了编织的人对落嫣的思念。没有战事的夜晚,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几根缀着小野花的草茎在他指尖飞舞,将想说的话默默编织进去。

  指尖颤抖着一一抚过,小老虎仿佛有了生命般,对落嫣说话,对落嫣笑。只是,编织它们的人已死寂腐朽。落嫣再忍不住,将盒子紧紧抱于胸前,放声大哭。

  “公主,我知道你对玄的情分,我送戎玄的遗物来,不是故意叫你伤心难堪,只是你们夫妻一场,好歹也可留个念想。不过话又说回,如今……人已不再,如若公主……”胡利埋下头,“公主有更好的打算,切莫过多顾忌从前,好好生活,为了戎玄,也为了你们的骨肉。”

  脸被泪水浸得刺痛,落嫣揪紧被褥按在心口:“他……到底……怎么没的……葬在哪里?我要带孩子去看他……”

  胡利蹙紧眉头,半晌才咬牙道:“北羌负隅顽抗,集结大批兵马围困,玄没有突围出来……也没有……找着尸骨,死的人太多,天气又骤然热起……到后来都面目全非……”

  帘内空气一时停滞,不仅没了抽泣,连带呼吸也顿住。

  胡利凝视着那道不动的月白影子,一阵心慌,刚站起身,那月白身影却已掀开帷幔踉跄奔至跟前。含泪的眸子闪烁这异样光华,她紧紧抓住胡利的手:“没有找到怎么就断定他死了?!谁说的?”

  胡利蹙眉一惊,落嫣却抓他抓得愈发紧,痴痴念叨:“父皇说他被挑落马下踩死了,已经葬在了北疆……可照你说的,根本没有人看见他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就说他死了?”

  胡利心底猛颤,皇帝说的不完全对,戎玄死时候的场景并没有人看见。

  落嫣嘴角浮起一抹期许的笑意:“我不信!除非让我亲眼看见他。他不会就这么走的,他说他舍不得死,因为娘子和儿子还在家等着他,他一定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活着回来。他说过的,离别前夜他说过的,我一个字都没忘……”

  娄贵妃闻声赶入,见女儿仅着单衣赤足站在地上喊叫,还死死拉着东海王侍卫的手,面色骤变:“落嫣,出了何事……”

  “我要去找他!”落嫣怔怔转过头,无比清晰而坚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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