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溪有些无语的看了她一眼,面具下明亮的双眸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羽溪没有多做停留,让凤琉瑄到龙溪漠房间里换上一身女装。熟悉的款式,修身的大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龙溪漠的房间里竟然多出几套女子衣衫来。凤琉瑄但笑不语,穿得也十分开心,活像捡了金元宝似的。
羽溪有些无奈,发出信号联络了神羽阁,便被凤琉瑄拉着想要去往凤府。羽溪有些疑惑,但也知道他的智商很高,于是凤琉瑄就毫不避讳的将水静潇说的话边走便与他大概说了一番,但是隐去了水静潇那同心酒一说。羽溪听完眉宇紧皱,却是难得的同意了她的提议,两人又趁着夜色在危险重生的地段上往凤府而去。
悄无声息的翻入凤府院墙,此时正是夜半,羽溪熟门熟路的带着她直接进入凤家二老的房间,只是才一进门就面色凝重道,“凤老爷和凤夫人不在。”
“三更半夜的不在屋里,难道……”凤琉瑄自然也发现屋里没有气息,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羽溪沉默半响,在黑暗里走了几步,最后在床边四处摸索着。这样的场景凤琉瑄很熟悉,于是她也掀起枕头,甚至连床板都掀了起来,可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机关。羽溪在一边一头黑线的看着她,半响无语。
“哗啦”一声细微的响动,房间一卷画帘后的墙壁忽然打开,走出一个身影来。他手里握着一盏油灯,错愕的看着房间里立着的两位不速之客。
“爹,你怎么从那里走出来?娘呢?”惊愕之后,凤琉瑄上前去接过凤老爷手里的油灯,又惊奇的望向那还未合拢的墙壁。
“他是谁?”凤老爷严肃的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羽溪,那戴着一张青铜面具的黑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他是我……朋友。”见羽溪没有说话的意思,凤琉瑄便自发的回答了凤老爷的问题。
凤老爷却仍旧是一脸严肃,冷哼道,“哼,朋友?你成日在宫里,哪里会结识上这种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的朋友?”
凤琉瑄正准备再说,那羽溪却是轻笑了一声,拱手道,“在下神羽阁羽溪,见过凤老爷。”
凤老爷这才正视向羽溪,上下打量着他,“你……你真是那神羽阁阁主羽溪?”
他的声音带些紧张的颤抖,连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凤琉瑄急忙握住凤老爷的手,急急辩解道,“爹你听我说,羽溪他不是坏人……呃,应该是不是对我们有害的坏人……”\在凤琉瑄越描越黑的解释中,羽溪面色黑了又黑,真真是哭笑不得。倒是凤老爷上前一步跪倒在羽溪的面前,“羽阁主,求你救救内子啊……”
凤琉瑄和羽溪对视一眼,羽溪极快的出手扶起凤老爷,“凤老爷不必如此,有什么事情若是在下能帮上忙的,在下定会义不容辞。”
凤老爷这才拉着羽溪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便开始长长的细说了起来,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凤琉瑄完全成了电灯泡。她十分无语的扶了扶额,到底谁是凤老爷的女儿啊?一个陌生人都比她这个女儿受到重视吗?但是再哀怨,她还是只有为他们染上烛火,斟上茶水,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时不时的还得受到羽溪闲适是的戏谑调笑。
事情大致便是凤夫人本身患重疾,就是前不久的时候水静潇亲自拜访为她医治,说是奉了皇上和瑄妃的旨意。可是没想到就那吩咐下人的片刻的功夫,当凤老爷再次进屋的时候,却已经不见了凤夫人和水静潇的影子,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凤老爷把字条拿出来给羽溪,羽溪展开一看,凤琉瑄也急忙凑上了脑袋。字条上面所写的便是要凤老爷以凤家最为有价值的消息来换取凤夫人的性命,而世人皆知凤老爷和凤夫人夫妻情深,果不其然的,凤老爷人都像是在在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最有价值的消息?凤琉瑄心里正在想着事情,冷不防左脸被人一拧,转头就发现面前近在咫尺的羽溪。只见他薄唇微启,“瑄儿,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虽然羽溪时常都爱说几句调戏于她的话语,但是现在是在她爹面前好不好?不过她由于刚才靠的太近,竟然不自不觉间就形成了靠在他怀里的姿势。她猛然觉得脸红心跳,顿时跳离羽溪三步,紧咬着红唇怒嗔着他,这个死色狼,竟然敢当着他老爹的面调戏她,实在太不像话了!
凤老爷面色一青一黑一白,最后还是满面怒色的一拍桌子,“瑄儿,你好歹也是皇妃,你看看你现在成何体统?!”原来她和水静潇之间的传闻就让他们凤家抹了黑,现在她更是带回了羽溪这样的江湖人士。他就算再能容忍,还是气得面色灰白。
凤琉瑄有些郁闷的撇了撇嘴,斜眼瞪了羽溪一眼,示意他去解释。羽溪微微勾唇,却是但笑不语。凤琉瑄气急,正准备自己去解说一番的时候,羽溪开口了,“不知上面所说凤家最为价值的消息,是指……”
凤老爷正端着茶杯茶杯,闻言手上一僵,茶水洒了一些出去。他的紧张让凤琉瑄更是紧张,不自觉的就握紧了手掌,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重要。
我在吃醋
凤老爷缓缓的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凤琉瑄,朝她招了招手,“瑄儿,你过来。爱殢殩獍”
凤琉瑄抬起略带苍白的脸,缓缓的走过去,羽溪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凤琉瑄朝他微微摇了摇头,略带忧伤的说,“娘被人抓去,我心里自是难受。”
羽溪看了她几眼,这才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在,凤夫人不会有事。”
一句温馨的话语使得凤琉瑄本略带冰凉的心渐渐回温,她望着眼前羽溪薄薄的红唇,不自觉就想起了那次在漠战王府内那个惊鸿一吻,她舔了舔干渴的唇瓣,有些不自然的别开头去。偏偏她刚才脸红的小女孩姿态不但被羽溪尽收眼底,更是落在了凤老爷的眼里缢。
凤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让凤琉瑄坐下,严肃的道,“说起来,我们凤家的确是有一个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或许那劫走内人的正是为了那个秘密。那个秘密是我们凤家一脉相传的,瑄儿你在宫内失忆过,或许是忘了这个在你十岁生辰时就告诉过你的秘密。只是这个既然是我们凤家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不能为外人知晓。”他略带为难的看向一边的羽溪。
“他又不算是外人。”凤琉瑄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甚至没经过一分的思考,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更是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羽溪的眼神透过面具炙热的向她瞟了过来,那搁在茶杯上的修长手指之上墨玉指环黑白分明,更衬得他肌肤白皙如玉。凤琉瑄看着那枚扳指面上又是一热,羽溪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拱手道,“既然是凤家的秘密,在下的确不便得知,凤老爷请容在下现行回避。炳”
他说完就要走,凤老爷却是赞赏的出了声,“羽阁主不必回避了,老夫甚是欣赏羽阁主的为人。正如江湖上传言,羽阁主为人豪爽正直,虽然是江湖上一流的杀手组织,却从来不做杀害好人的买卖。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老夫相信羽阁主的为人,这秘密多上羽阁主知晓,总比老夫那不争气的女儿知道要强得多。”
凤老爷慷慨激昂的一席话说把羽溪吹捧上了天,把凤琉瑄深深的踩在了地底之下。凤琉瑄愤愤的瞪了一眼羽溪,唇角却是忍不住的勾起,明显是十分喜悦的。羽溪看着那笑也心情大好起来,心里那常年冰冷的一处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眼前这娇小的女子一一填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当夜,就在羽溪和凤琉瑄陪着凤老爷说了一晚上的话的同时,刑部大牢遭到袭击,龙凌容被人劫狱成功。
第二天一大早,凤琉瑄和羽溪已经回了那个据说是最安全的漠战王府,和被风堂主带人劫狱回来的龙凌容见了面。龙凌容虽然带上了一身的刑伤,但好在还生龙活虎,还可以一口一个色女的嚷嚷着,只是雨却是重伤晕迷,去掉了半条命。
漠战王府的确是最为安全的,禁军全城搜捕,就是不敢进入漠战王府来撒野。不止是因为漠战王权倾朝野又手握重兵,还在边关浴血杀敌。更加是因为漠战王府有着先皇御赐的隆德宝剑,那隆德宝剑是先帝的最爱的宝剑,赐予龙溪漠的时候便是相当于赐予他和龙蓝焰不相上下的权利。
好在漠战王府龙溪漠住的院子还算宽敞,又向来禁止下人随意进入,所以除了那个貌似被威胁的管家时常送饭菜过来,倒还成了让龙凌容和雨养伤的好地方。
凤琉瑄看着床上躺着那那位被白布裹得犹如僵尸的龙凌容,他面色苍白得再也不复那曾经一丝半毫的嚣张模样。她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有一点点的用湿润的帕子擦拭着他的手指,动作是无法想象的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水晶。